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参加工作后,绿皮火车的待遇就上升一格:第一,改邪归正再也不逃票了。第二,公出若长途都有硬卧坐。比起当年逃票、火车头、烟雾腾腾硬座,硬卧的故事也升级换代了。
硬卧其实也很不一样。跑北京的17/18次特快,整洁明亮,可省内硬卧还是一个脏。枕头,毛毯,都是一股浓浓的汗酸味。跑大兴安岭的那趟慢车,硬卧上没有毛毯,棉被又脏又硬,像铁打的!不得已,无论冬夏我都穿一件带帽子的风衣,就这样躺在铺位,减少与特殊味道过于亲密的接触。
坐硬卧一般都喜欢下铺,进出方便但是不能随意躺下,总得照顾上面的人也要坐一坐吧。
我更喜欢中铺,清净没有干扰,带本好书躺着看就忘记了时间很是惬意。上铺太高上下太麻烦,尤其夜里睡觉,不小心脸朝外时,发现对面一对眼睛正虎视眈眈盯着你,吓你一大跳又一大跳!我这人睡觉不安生,翻来倒去扔胳膊甩腿的,在那个窄小的顶层空间要故作斯文还要防贼防盗,不是愉快的体验。
天空飘过一片云,这都不算事。
记得有一次从满洲里开往哈尔滨的火车上,我在中铺,下铺两个年轻人在喝酒,三吹六哨的。其中一个在满洲里对面的俄罗斯开饭店自己做大厨,说生意多么多么好,老毛子爱吃中餐他们的钱很好挣。听着听着就睡着了。半夜吵闹声醒来,发现乘警还有列车员过来了,昨晚吹得起劲的小伙子说自己的钱包不见了,里面有人民币卢布美元还有护照俄罗斯居留证工签等等,反正被一勺烩了。而跟他喝酒的那个酒友没了!他不知道那人姓甚名谁什么身份,哪里上下车统统不知道,就是坐在一起搭讪一起喝酒凑个热闹。一觉醒来,随身的皮包不见了。这时酒也醒了,可什么都凉凉。
还有一次去西藏,我们一行先坐飞机到西宁,再从西宁坐火车到拉萨,这样上高原,会减少不适。我们一行五个人,对面一个下铺是广西自治区党委宣传部的一个处长,他们是一个团,到西藏学习取经。
“学习取经”其实就是公款旅游。他们的一个团大概十几个人,只有他和我们坐在一起。此人北大中文系毕业,特别能侃。一直鼓吹革命样板戏,讲文艺为工农兵服务。我们几个老头老太好歹都是学文的,听到如此“文革高论”,既惊讶又厌烦,又没法摆脱,只好相视苦笑。车过格尔木,不少人开始有高原反应,我们几个老头老太反而没事。但是对面那位再也不能滔滔不绝了。不停地流鼻涕流眼泪,嘴唇都开始发紫。他的同伴都不睬他,害得我们替他换凉毛巾,送热开水,服侍一路!
硬卧有故事,软卧也有奇葩。1989年6月4日那个晚上父母要去北京看望老战友,当时北京的情况已经传到哈尔滨,但是因为提前买的票,老爸固执不肯退。我不放心只好带着儿子陪同。老爸老妈软卧,我买了硬卧票。妈妈说软卧夜里一关门不通风还有味道,她觉得憋闷,睡觉时就跟我换了位置。睡到半夜,我看下铺的父亲起来了,盯着对面上铺,一脸愤怒。原来不知什么时候进来一个小伙子,喝得醉醺醺,脱了裤子光着大屁股鼾声大作。我担心父亲会跟这人吵起来,赶紧把列车员叫来。原来这是列车员的一个朋友,见我们包厢有空位,就把哥们叫进来睡觉。
列车员进来无可奈何地笑了,嘴里嘟囔着:“这小子。。。”忙把他叫起来,安排到别的包厢了。
列车员类似近水楼台塞个私货的事情经常出现,大家见怪不怪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只是这次太奇葩了。我长这么大,还没见过长裤里面一无所有的大小伙子!过去都讲老毛子女人夏天穿布拉吉,里面没有内裤。难道中国小伙子裤子里面也如此风景吗?
布拉吉,大列巴,听着真是亲切。
大连东方红商场是秋林公司,太阳升商场是大连商场。
逗S俺了。你知道这叫什么行为吗?偷看青春。喜欢听你讲历史,讲你的改邪归正史,有种听奶奶讲家史的感觉。天空飘过一片云,这都不算事。写的多潇洒!
长裤里面一无所有的大小伙子————哈哈,鹿葱的语言逗人又活络。你若是拿这句当题目,一定遭到“暴击”————“点击”的“击”吶,嘿嘿~~
问好!
是布爾喬雅穿的 :-)
成都到北京,10次特快列車,48小時、兩天兩夜,據說都已經長軌了,咣當之聲不絕於耳,在京兩、三天之後開會頭腦裡還在咣當咣當,腦子讓火車洗壞了。
打發時間,同事教我廣東話,鴨、衣.喪、神、麼、漏、拔、高、剎,48小時教學,最後也沒學成。後來怕坐火車了,想法逃出差,張店、青島、焦作、吉林都逃掉了,三天三夜去烏魯木齊和奎屯沒有逃掉,不過院長開恩,第一次坐了圖154,三小時頂三天。哈哈
軟臥沒坐過,姑爹老帶表姐坐,?煞小表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