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儿,听说你在江南长大?”宇文清走进亭子里坐了下来。
秦无月也跟着在他对面坐下回道:“是的,无月在江南生活了十年。”
“人人都说江南风光秀丽,四季温暖如春是真的吗?”宇文清的语气似乎有些向往,脸上带着习惯的浅笑。
“四季如春是夸大了些,只是冬天没晋城这么冷,时候也短一些罢了,无月以前所住的风城倒是挺热闹繁华的,城外也是有山有水绿树繁花,似少女般婉约灵动的美,不比晋城这般大气刚毅。”提起江南风城,秦无月的心情也挺好。
宇文清怔怔看着秦无月,她说起风城时脸上展现出的笑容是那么真切那么鲜活,有一种他无法触及的美丽,他知道自己长得也美,许多宫女常看着他出神,但他并不喜欢镜子里的自己,那样苍白,那么没有生气。
他生在宫中,长在宫中,出宫也极少,母后总管着他,那皇宫是他的牢笼,从来没人问过他真正喜欢什么。
“什么时候能去江南看看就好了,月儿你可以做向导。”宇文清笑道。
“呵呵,好啊。江南好吃的也挺多、挺细致的,不同晋城这里的,特别是风城东街那一溜小食街......”秦无月正说得眉飞色舞,突然看到好长时间没和她照过面的宇文靖走进了小院,她马上停口站了起来。
“见过皇兄。”宇文靖先向宇文清行了家礼。
宇文清的笑容更显灿烂:“听管家说小靖很忙,为兄就没打扰,所以过来和弟妹闲聊一会儿,小靖不会介意吧?”
“怎么会,只是这丫头不知天高地厚,如果说错了什么,皇兄不要在意才好。”宇文靖的视线从无月脸上扫过,表情平静,秦无月则在心底腹诽,她哪儿不知天高地厚了。
“为兄刚刚和弟妹聊到江南的风土人情,很是向往,很想去走走看看。”宇文清定定地看着宇文靖不急不缓地道。
宇文靖却道:“这如何使得,莫说父皇母后不会同意,皇兄的身体如今也没有大好,并不适宜走这么远的路。”
“你也是这样说。”宇文清微微叹息了一声。
“路途确实是有些远,皇兄先养好了身体再打算也不迟。”秦无月接着道,语气有些安慰他的意思。
宇文清抬头看了看天空才收回眼神意味深长地冲宇文靖问道:“小靖,你说我这病能好么?”
“当然能好,臣弟帮皇兄去民间再寻些大夫吧,宫里那些太医又说不出什么所以然来,总这样拖着也不是办法。”宇文靖建议道。
秦无月听出他的语气微微有些惶恐,想到御花园里的对话,只得垂下眼眸。
“多谢小靖,我出来也久了,该回去了。”宇文清站起身来刚说完,突然剧烈咳嗽起来,身后的太监连忙递过一方雪白的丝帕,再收回来时上面却有斑斑血迹。
宇文靖大惊,过来仔细看了一眼才急道:“皇兄怎么还在呕血,这,这到底是什么病症?”
秦无月也关心地看了过来,宇文清却轻描淡写地摆了摆手说了句,没事,你们不必担心,我走了,不用送。然后推开了本来过来搀扶他的那名太监的手,径直离开了。
宇文靖跟着走了两步又停了下来,神情极是复杂,秦无月仔细看了他两眼,也看不出什么意思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