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最鲜的,这是第二鲜的溜达鸡汤。”
禾木是个被群山环 抱的古村落,那特有的中空大坡度斜顶木板屋,预示着冬季惊人的降雪量,周围的山上遍布着白桦林。深秋的斜阳下,金色的树冠显得非常耀眼。因为白桦树都是同 根而生,以极慢的速度由近水的山脚下沿着山坡向上蔓延,禾木周围的群山上密布着白桦树,说明这些山林至少已存在千年以上了。
自从被中国摄影家协会命名为摄影创作基地以后,今天的禾木,虽然还在努力保持旧貌,已经日趋商业化了,小镇中间最热闹的地方便是“驴友之家”。大多的木板村屋也在尽量不改变外貌的前提下,被隔成了小间出 租给游客。每户人家院落的两头以木栅围起,很容易联想到这园中原来应该是人畜共存的。秋季,村内的哈萨克牧人们大多还在深山放牧,留下的便是以游客服务为 营生的村民,有开摩托和汽车载人的,提供游客骑马的,有开小饭店的,还有就是以小木屋为旅店营业为生的。
话说昨晚喝了52度伊利特曲的我倒下后没几个小时,屋外一声拍日出的吆喝,把我 从鼾声中惊起。黑灯瞎火地背上快四十磅重的摄影包,提上三脚架便随着大家往街上走,街上漆黑一团,可却是人声鼎沸,熙熙攘攘地都是赶早上山拍日出的。打着 萤火虫般车灯的摩托车歪歪斜斜地到处拉客,摄友们都跳上摩托走了,我和秋桦老师打了一辆汽车,平平稳稳地拉到了禾木河边,未料四轮的车虽稳却上不了山,我 和秋桦老师只得徒步上山。
向上爬了没多久便觉的喘不过气来,睡眠不足也加重了我原来并不健康的心脏的负担。正傻眼时,秋桦老师在头顶上喊:“这里有骑马”!太及时了,一鼓作气抢将上去,俩妇女正和马主人五十还是二十 五地砍价呢,我也没了客套的力气了,踩着马蹬就上了马。等到七歪八斜地上到山顶,天已经蒙蒙亮了。挤进山脊上几乎站满了人的队伍里,架好脚架相机,稍一侧 头,不免被那摄影队伍的气势镇住了,绵延近千米的山脊,上下两层少说也有上千的三脚架啊!边上已经在这里待了多日的拍摄者说,今天人算少的,多时得两、三 千的脚架。我这假洋鬼子实在是无法将两三千脚架换算成图像,两三千哪!
说话间,东方的鱼 肚白已经变得嫣红,漫天的红霞渐渐地映出禾木古村落的轮廓。姗姗来迟的晨曦,缓缓地洒向白桦树冠,逆光中透明的金黄伴着褭褭的炊烟,使禾木古村落显得生机 盎然,山脊上相机的咔嚓声响成了一片。北疆的天气变幻莫测,也就是不到十来分钟的功夫,勾勒出禾木村美景的晨曦便被浓云所遮蔽,平光下, 生机盎然的禾木村,也渐渐地平静了下来。
回到住处早餐,木屋早餐虽简单,但很对胃口,热粥和酱菜显得贴心周到。餐毕大家闲散地喝着茶,屋主的六只散养鸡也在不远处漫步觅食。屋主问我们晚上想吃些什么?看着大阎师傅追逐着那几只鸡玩儿,几位吃货的眼睛不由得亮了起来,对视之下大家心有灵犀一点通,我们问屋主:“能吃一只您养的走地鸡么”?屋主爽快地答应了。大家都没多说什么,可眼里难掩那幽蓝火星的不在少数。
本来是准备请屋主开车带我们去美丽峰的,据说那里海拔比禾木村更高,更秀丽。那知这禾木地区“天高皇帝远”,上山的路让地霸给拦了,只让骑马的上山。我们只能找了个桦树林大拍了一通山羊,风中的狗尾巴草,和我们自带的”模特“。说老实话,一路上我这心里总是放不下那只散养鸡,决定回去一定要数数屋主还剩几只鸡。
天色总算渐渐变暗了,“大部队”早早地收了队,院里只剩了五只鸡在觅食。难耐的问题终于浮现出来:“老板,那鸡咋做呀”?屋主说:“你们早上点的呀,大盘鸡”。“啊!”吃货们原地跳了三尺高,这珍品哪能毁于大盘鸡的咖喱鸡块呢“?”老板,能改鸡汤么“?”还来得及“,”太好了,谢谢“。额地妈呀,真是 捏了一把汗。吃货们早早地围在了圆桌边,可是有俩大师却踪影不见,原来她们又上山拍日落去了,看来喜欢摄影的并不全是吃货呢。等啊等,等到鸡汤凉了又去 热,眼看又快凉了,我的垂涎也快干了,有人提议,不知要等到啥时呢,还是先吃吧。吃!可怜这大盆的鸡汤每人才一小碗就见底了。
没人说话,只听得 都是西里呼噜地喝汤声。每人一小碗鸡汤很快就喝完了,还是没人说话,良久,有人站起来看了看见底的盆和鸡壳,缓缓地吩咐屋主,再加些水煮一煮吧。人生中其 实没几次能经历满十分的瞬间,桌上也没人大赞鸡汤好喝,大家只是说:嗯哪,很鲜,可回答的人总显得有些魂不守舍,顾左右而言它。我低头不语,其实自己在搜 肠刮肚,企图寻找到曾经喝过的最好鸡汤来比拼。
未几,两位大师抗着相机踏门而入,二锅的鸡汤也正好端来,大家招呼着喝汤喝汤。只听大师们一声惊呼:”真鲜哪,这可真是这辈子喝到的最鲜鸡汤了”!有人会心地跟了一句:“嗯,不算是最鲜的,不过也算是第二鲜了呢”。
#1, 晨曦中的禾木
#2,生机盎然的禾木古村落
#3,禾木古村全景
#4,驴友之家拉面
#5, 禾木的木屋
#6,“打“马上山
#7,桦树林
#8,下午的禾木炊烟
#9,小山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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