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故事纯属虚构,如有雷同,既不是故意,也非偶然,更不是巧合,而是在所难免的,切勿对号入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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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媛骑车到约定的校门口时,郑毅燮已经在门口等着她了。他身上背着一只照相机,神采飞扬,高兴的神色藏都藏不住,今天仿佛是他的幸运日,从早上她跑到实验室来叫醒了他,就好事不断。
秦媛骑到跟前一下车,郑毅燮就将车子接过去推进了大门边的车棚,和自己的车子锁在了一起。秦媛有些不明白,想着郑毅燮前天刚说了以后要带她骑车上街,问他为何不骑车,郑毅燮说准备去黄莺洲公园,那里新开了游乐场,听宿舍里的同学说很好玩,这一路车多,安全为重,还是坐车去。
黄莺洲公园的游乐场是暑假前刚开的,有不少大型的电动游艺设备,吸引了不少市民和游人前去游玩,一到星期天几乎人满为患,据说与众不同,只是价格不菲。李江川曾经邀秦媛去玩,秦媛担心花钱太多,借口自己胆小,不喜欢玩那些惊险刺激的游戏而没去。
现在郑毅燮提出去黄莺洲公园的游乐场,完全出乎秦媛意料,于是问道:“你喜欢去游乐场玩?”
“不是,我没玩过,你说请客去公园玩的。”
“哦。”
秦媛将车筐里郑毅燮的书包拿出来交给他,一边说物归原主,一边想去掏钱包:“你不早跟我说一声,公园门票不包游乐场的游玩票,那可是玩一项算一项钱的,你要是多玩几项,我就破产了,你这家伙是不是想敲诈我?我得看看我的钱带的够不够。”
“不用看了,你请客我掏钱。算我谢你帮我洗被子。”郑毅燮接过书包,爽快地说道。
“给你洗被子这么赚钱?赶明儿我开个洗衣房得了。”秦媛一时惊讶,停下手来问道,“哎!你这么财大气粗?突然发了一笔横财呀?”
“嗯——”郑毅燮微笑着使劲点了点头,“我找到一个工作。”
秦媛一听,却变了脸色:“哎!我叫你上午回宿舍睡觉,你没睡,出去找工作了?找了什么工作啊?是不是觉得自己身大力不亏,可以去建筑工地当小工,搬砖背沙子,你想什么呢?身体不要了?要钱不要命?你还想不想考博士了?”
看见秦媛不由分说就连珠炮一般责怪自己的样子,郑毅燮不仅没生气,反而笑道:“我可听话了,遵照你的指示吃完早饭就回去睡觉了!睡得可香了,中午十二点多才起来的。你看我像没睡觉的样子吗?”
秦媛上下打量着郑毅燮,疑惑不解:“你什么意思?你不是说找到工作,你做梦找的?”
“准确地说是工作找上我了。你记得早上李老师说和我中午见面吗?他叫我帮他做些他课题项目的实验,他付给我劳务费。所以我说找到工作了,起码可以解决伙食费。”
“真的?还有这样的好事啊。对呀,他的项目挺多,正愁没人干活,你跟他干,既能学到东西又能挣钱,一举两得。”秦媛想了想,“那么,你和李老师之间算是什么关系?私人帮一次忙还是……”
“哦,他说如果彼此合得来,可以长期干,算是课题聘用人员。”
秦媛眼睛一亮,说道:“这个好,你请他给你一张正式的书面东西,说是聘书或文件都行,至少要有材料系盖的公章,要写上项目名称和编号……”
没等秦媛说完,郑毅燮打断了她:“没必要这么麻烦吧,依我看,李老师不是会赖账的人。”郑毅燮不以为意,觉得没有必要不相信人。
秦媛白了他一眼:“你傻不傻?这样做和李老师个人人品没关系,和劳务费也没关系。可是这事比拿钱更重要,不拿钱也要拿这个。”她开始一条一条地解释起来,“第一,你就算是他课题组临时聘用人员,在实验室工作,和江大就有关系,有这个书面文件,你干得名正言顺,万一出个事故,学校也必须负责;第二,你做过的课题项目可以写在自己的个人简历里,对以后上学和工作都有用。”
郑毅燮听了秦媛说出的这番道理不停地点头:“是。还是你想得周到,我真没想过这些,就照你说的办。” 此刻,他由衷地生出佩服和感激。
“孺子可教矣,这些呢,也是从我父母那里批发来的,贩卖给你一点,不能白让你请客花钱,是吧?”秦媛貌似平淡地说着,心里却有些小得意。
郑毅燮一脸疑惑的样子,低下头,看着秦媛,口中念念有词地叨咕:“孺子?不是说小孩子的吗?我比你大啊。”
秦媛忍住笑,每次见到人高马大的郑毅燮最终被自己教训得俯首帖耳的模样,她觉得有趣:“这是夸你,孺子是有出息的小孩子,我又没说你是竖子,你有什么不乐意的?”
郑毅燮连忙摇头:“没有,没不乐意,我是不懂,所以,不耻下问。”
“嗨!你说什么?”秦媛眯起眼睛望着他,“不耻下问?”她特意把下字的声调拖得长长的。
郑毅燮呵呵地笑:“我语文没学好,好像又说错话了。我一直以为不耻下问的意思是说虚心地向别人请教不是一件可耻的事。不是吗?”
“装傻?”她太听得出他话语里此地无银三百两的味道了。
“不是,是真的没学好。我认错。哎!你帮我看看相机。”郑毅燮心虚,怕秦媛不依不饶,他拿出相机问起秦媛是否会照相。
“你跟谁借的相机?”秦媛想到郑毅燮帮了自己,不想继续深究,接过相机看着,“呵,你这是要调光圈、焦距的,和我家以前用的相机类似;现在流行用傻瓜相机,什么都不用调,只要看见里面有人,按一下就好,比这种方便。”
“这相机是我自己的,属于专业相机,傻瓜相机拍出的相片成像质量绝对不如这种好。”
“哦,你打算玩摄影啊,可费钱了!这相机挺新的,什么时候买的?”
“我在特区的时候买的,只用过一次,效果很好。”
“哦,是在那什么中英街上买的吧,不过,我听说人家都在那儿买金子的,比这边便宜好多呢,你没买点儿?”
“买金子干啥?”
“干啥?给你的巫山云送定情信物!而且现在求婚呀结婚呀都时髦男方给女方送个金戒子的,这叫情比金坚,真金不怕火炼。这都不懂?”
“真不懂,你怎么不早跟我说?”他显得有些懊恼。
“你之前也没来向我咨询过呀!”秦媛感觉受到埋怨,想想怪自己多嘴惹出来的,安慰他,“过了这村已经没这店了,现在后悔也晚了,也许人家和你一样也不懂,或者不屑于这种俗物呢。”
“你懂,人家肯定懂。”
郑毅燮不经意说出的这句话,秦媛听了越发不舒服:“啥意思?我懂人家肯定懂。是说我很傻吗?大不了多花点钱,至于挤兑我吗?”她手里掂量着他的相机,心里正想着,郑毅燮说要给她在校门口照张相。
秦媛摇摇头说:“我就不照了,我在这大门口照的照片太多了,还是我给你照吧,我从小就会用这种相机,摄影技术绝不比你差。”
“那也好,我好久没照相了,给我脸照得大点儿,焦距对清楚,等相片洗出来我要寄走!”郑毅燮说着整了整衣服,一副正气凛然的样子,站得笔直,又指了指身后大门上江城大学的牌子,千叮万嘱说一定要把江城大学四个字照全。
“你放心吧!江城大学一定给你照全了,江城大学这四个字说不定快成绝版了。”秦媛看看天色,一边说一边调好了光圈和速度。
郑毅燮问:“你这话什么意思?”
秦媛叫郑毅燮站好别动,她看着取景框里的影像,调整着镜头和焦距,说道:“现在全国各个大学都在改名字呢,好像非得叫大学才显得是大学,咱江大名字里已经有大学俩字了,不用赶这个时髦,可领导们还想进军世界一流,江城大学不够响亮,备不住哪天谁一高兴,这牌子就改成江城一流大学,万一再被哪个调皮孩子在一字下面加上两笔,可就变成响当当的江城下流大学了……”
几句话说得郑毅燮忍不住开心大笑起来,秦媛借机按了快门,郑毅燮没想到秦媛已经按下快门,有些意外,担心自己笑得太厉害,表情不好看。
秦媛说道:“你的表情特自然!五官俱全,江城大学也给你照得全须全尾,我的技术你只管放心,这照片要是洗出来,绝了!你要是还不放心,待会儿到公园,多给你照几张,今天我把这一卷都帮你照完,你可以好好选出几张好的来。”
秦媛一副尽心竭力的模样,郑毅燮连声道谢。
她心里想着,想把照片寄给谁呀?巫山云吗?心里又不免暗自得意,“呵呵,敢瞧不起人,有你好看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