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故事纯属虚构,如有雷同,既不是故意,也非偶然,更不是巧合,而是在所难免的,切勿对号入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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洪彩云和陈斌原本打算元旦结婚,因为洪彩云在母亲病故,父亲洪传才再婚后,与父亲和继母的新家没往来,姑妈洪传玉念着彩云是自己弟弟的独生女,可怜她没了亲妈,承诺由她来张罗婚礼的一切。
谁知天有不测风云,自打陈敏出事后,洪传玉也没了这份精力和心情,偏偏又赶上洪传才要被公派去日本访问交流三个月,婚礼的事自然无疾而终了。
婚礼取消之事的来龙去脉,陈斌早在十月份就告知了乡下的父母家人,很快,他家里就来信叫二人去庙里拜拜,一来避避晦气,二来祈求菩萨保佑两人婚事大吉大利。洪彩云没把求菩萨保佑的事当真,认为那是封建迷信,加上有空便去姑妈家帮忙,一直拖着没去。
十一月初,洪传才出国临行之前,特意找了女儿洪彩云和准女婿陈斌,嘱咐两人,如果可以,等他来年二月回国,他做父亲的亲自来帮二人筹办婚礼;如果二人还是决定元旦结婚,建议不妨喜事新办,旅行结婚,高高兴兴出去度个蜜月,幸福的二人世界也一样会终身难忘,旅行费用由他出,便硬塞给了女儿洪彩云一张5000元的存折。
父亲出国后,陈敏的伤势和心情也见好转,洪彩云星期天也就闲了下来。陈斌硬拉着洪彩云来了紫霞禅寺拜菩萨,一则完成父母心愿,二则两人也有一阵子没有一同出去游玩,正好借此机会弥补。二人从大殿出来正碰见兴致勃勃进庙来的郑毅燮,问他们是不是来拜观音的?二人说就在大雄宝殿参拜了,那尊大佛应该是释迦摩尼吧。郑毅燮笑说二人好事将近,应该拜拜观音才对,能保佑得到好姻缘。洪彩云不以为然,说佛祖掌管着一切,拜过就行了。陈斌却觉得多拜一尊神也没什么不好,跟着郑毅燮找观音菩萨去了。
洪彩云出了庙门来找秦媛,两人站在路边聊天,过了好一会儿,也不见两位男士从庙里出来。又起风了,天上的云涌动着,越集越厚,天色也逐渐暗了下来,等郑毅燮和陈斌从庙里跑出来,已大有黑云压城之势。
洪彩云和陈斌还要去市中心吃饭看电影,趁着雨还没下,急急忙忙跑去赶乘公交车了。
郑毅燮问秦媛:“咱俩是先去庙里避避雨再走?还是直接冲回去?这么大的风,也许,雨一时下不来,回去一路下坡,要不了十分钟就能冲回小街上了。”
秦媛看看厚厚的云层说:“别等了!这场雨要是下了,看样子一时半刻停不下来,趁着这会儿还没下,赶紧骑车冲吧!”
两人一前一后从位于半山腰的紫霞禅寺门口骑车下来,一路顺风,根本不需用脚蹬,半捏着车闸,车轮都转得飞快,大有风驰电掣之感,风迎面呼啸着掠过,带着雨意,将两人的头发都吹得张牙舞爪,眼看着前面就到了小街,黄豆大的雨点却已肆无忌惮地劈头盖脸扑打下来。
“去那棵树下避避雨!”郑毅燮大声喊着,骑车拐向路边一棵枝叶繁茂的大树底下,他将车子靠在树干一边,秦媛也骑车到了,他把两辆车子靠在一起,雨已经瓢泼般地倾泻下来,噼噼啪啪打得柏油马路上腾起阵阵白色的雾气。
“哎!你找到观音菩萨了吗?”秦媛用手绢擦着脸上的雨滴,“向菩萨许了多少心愿啊,祷告那么半天才出来?你早点出来,我们早到家了。”她心不在焉随意说说的样子。
“嗨!这庙里的菩萨和罗汉太多了,你事先不指点一下,我真差一点没找到,”郑毅燮将秦媛拉到眼前,秦媛吓了一跳,不知他要干啥,他笑了笑,从她的头发上取下一片被风吹上去的枯叶,扔到一边,继续他自己的话题,“不过,还算运气好,碰到了一个和尚师父,向他问了观音菩萨,顺便就聊了聊,是个挂单的,跟他长了不少见识呢。”
郑毅燮见秦媛没搭话,低头摆弄手绢,进一步问道:“你知道什么叫挂单的吗?”
“你是考我还是显摆?挂单就是云游的和尚到寺院投宿,挂号吃饭。”秦媛抬头冲他笑道:“看破红尘的人出家当和尚,需要剃度、赐法号、摩顶受戒。记录有关内容的文本就叫做“度牒”,也就是和尚的“单”。和尚出门身上没钱的时候,路上有庙宇,就可以去挂单;没庙宇就要去乐善好施的人家化缘,也就是要饭;每个寺院招待外来僧人都是有名额限制的,运气好,庙里有空座位,就能挂上单,没有空座位还挂不上单呢。所以,现在说单位,就是从此而来的。”
“你怎么连出家人的事都知道?我可是今天才知道。不过,还有个新鲜事你不一定知道,”郑毅燮自信地说道,“那个和尚说他到这里来挂单就和我们去外单位进修学习出差一样,要拿工作证、介绍信,住宿吃饭还要按照不同的级别安排,每个和尚也是有级别的!”
“这有什么稀奇?水浒和西游记里不都有写吗?鲁智深当初从五台山到大相国寺,人家本来不想要他,结果老鲁手持智真大师的亲笔条子压人,人家没奈何,只得收了,给他安排去菜园子当头头,老鲁不满意,是五台山真长老让他来做职事的,须弄个都寺、监寺当当,那个知寺僧糊弄他,菜头是个末等职事,要经过三年考核,年年优秀,才能从末等升到监寺这个上等职事。老鲁实诚,想着有盼头,就同意去做菜头了。中国从古至今就是一个等级社会,出家也没出世,别说和尚有级别,就连小学生,不也有小组长、班干部吗?”
郑毅燮听她说得头头是道,惊奇地冲着她直笑:“我也看过水浒,只顾着看故事,没在意还写了这些,你看得可真细,你还有什么不知道的吗?”
“有,当然有。正所谓知人知面不知心……”树上的雨水积攒多了,这时开始顺着树叶和枝杈的边缘,大颗大颗地向下坠落,一颗硕大的水滴不偏不倚恰巧砸在了秦媛的头顶,让她哆嗦了一下,她甩了甩头,把手绢搭在头上,“观音菩萨知道的事我就不知啊!”她这样说着,似乎觉出凉意,双臂抱在了一起。
“我这就向女菩萨再汇报会报。”郑毅燮脱了外套,顶在头上,把秦媛拉进他搭起的遮雨棚。
“你都虔诚地跟观音菩萨祷告过了,好姻缘自会来的,自己的私房话可得收藏好,千万别显摆,当心被雨水冲走了!”
“我不是为自己求的,应该不算私房话,我为张伟江和陈敏求的。”
“你可真舍己为人,求神拜佛都为别人,为啥不为自己求啊?”
“我也想求,还没来得及,天就变了,怕你们等得着急,我和陈斌就跑出来了。”
“张伟江怎么交上你这么实诚的朋友!观音菩萨大慈大悲,一定要显显灵了。”秦媛双手合十,对着天空拜了拜。
郑毅燮觉出秦媛说到张伟江时的语气有些怪,叫他捉摸不透,前两天她还帮张伟江做蓝玫瑰,今天的态度却不太友好,他不解地注视着她:“那是,我上大学第一天就认识张伟江,我俩是最好的朋友,他是好人,一定有好报!”
“在郑毅燮眼里好像谁都是好人,有不是好人的吗?”
“这我要想想……对了,我上本科的时候,同寝室有个同学,挺有意思,我给你讲讲。”郑毅燮语气轻松地说起往事来,“我头一次见到那么爱干净的男生,他的床不许别人坐,晚上睡觉前必须把脱下来的衣服叠得整整齐齐放好,否则,就睡不着觉。他也是江城人,到了周末就回家了。有一次,班上一个女同学的哥哥从家里来看她,正好是星期天,天晚了没车回去,当时张伟江是团支书,就给安排到我们寝室里,在那个同学的空床上睡了一晚,第二天一早就走了,我们大家怕那同学不高兴,给收拾得干干净净,结果还是被他发现了,和张伟江大吵了一架,大家都觉得他挺不好的。”
秦媛一点也没觉得他说的故事有趣,一脸正色反问道:“谁呀?谁不好?明明是张伟江不对,既然知道人家爱干净,要用人家的床,为什么不事先问问人家,人家同意了再用呀。”
“事先问他,他肯定不同意,那就用不成了!”他还想尽力解释解释。
“人家不同意,那就不能用!”她愈发不容置疑。
“瞧你说的,不用?就没地方去啊,那个时候就是想去住招待所,还要介绍信呢!再说,睡一下,床也睡不坏,为什么不能用?后来伟江跟我说那同学自私,就要治治他。”郑毅燮呵呵笑着,不以为然。
“你简直就是非不分,凭什么治人家?”秦媛生气地走到一边,仿佛就要和他拉开距离,以表明自己不同的立场,“不管那个男生怎么自私、怎么有洁癖,怎么小心眼,人家的床就是人家的,张伟江没经过人家同意,就自作主张用了,这件事就是张伟江不对。他要真是好人,就该把自己的床让出来,拿别人的床来做人情,分明就是打击别人,抬高自己。”
郑毅燮跟在秦媛身后,帮她遮着雨,却依旧坚持辩白:“班上的同学没人喜欢那个男生,大家都说他不好,没人说伟江不对呢。”
“你就跟张伟江穿一条裤子去吧,一点都不知道尊重人,你也不是什么好人,一边去。”秦媛一把推开郑毅燮,骑上自行车冲进雨里,向大学方向飞快地骑去。
郑毅燮措手不及,连忙套上外套,骑车追上去,过十字路口却正赶上红灯,一直追到秦媛家的路口也没追上,看着她进了门洞,自己才悻悻然回了宿舍,懊悔的心思已经像野草一样蔓延开来,就事论事,秦媛也没错,他不明白自己为什么和秦媛吵这一架,只因为一件很久都没想起的小事。
雨下了一夜,时大时小,噼噼啪啪的声音吵得人睡不好,直到早上才停。这场秋雨过后,气温明显下降了,已经有人穿起了厚毛衣。中午,郑毅燮在食堂里没见到秦媛,心里又变得空落落的,到了第三天中午,郑毅燮依然没见到秦媛,一直心神不宁的他待不住了,跑到秦媛的宿舍一问,同学说秦媛这几天没来宿舍,可能在忙论文,或联系工作或联系出国,毕业班的学生,偶尔几天不在,老师都不管,要是有急事直接往她家里打电话问问。
电话铃声通过听筒一声声传到郑毅燮的耳朵里,他盼望接通后能听到秦媛的声音,他要想办法道歉,正在心里默默祷告“快接快接”,电话真通了,那头传来的声音不是秦媛,是林先生,郑毅燮莫名其妙地慌了神,心虚得一句话没说,就把电话挂了。
赞同秦媛的观点,张伟江一众男生太不懂尊重人
这层窗户纸什么时候才捅破呢,急人啊!郑同学净整那没用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