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故事纯属虚构,如有雷同,既不是故意,也非偶然,更不是巧合,而是在所难免的,切勿对号入座。
版权归月之女神所有,请勿转载)
两人从公共电话处回到汽车站时,公共汽车刚好又开走了。因为着急回江大,秦媛决定不坐车了,还是和郑毅燮一起骑车回去。这次,郑毅燮没听秦媛的话,坚持让她靠路里面骑,自己骑在她外面,告诉她只管往前骑,有他在,不要管其他的事。这回倒是一路顺利,二十分钟时间就回到了江大,郑毅燮发现秦媛的骑车技术一点没问题,只是心理因素在作怪。
秦媛很惊奇地发现自己的自行车变得比以前好骑多了,说摔了一跤,车子反而变得好骑了,郑毅燮只是得意地笑;他没告诉她,自己请修车师傅帮她的车做了调试,还上了润滑油。
两人在学生食堂门口等了一会儿,杨火丁就来了,告诉他们订好了今晚九点到十一点的电镜,不过他也有一段时间没使用那台电镜了,据同学说,那台电镜现在问题不少,因为拍出的照片效果不太好,使用的人不太多,吕大勇老师一直在说需要联系维修,过两天可能就不让用了。
秦媛觉得自己运气不错,在庆幸之余,为感谢两人帮忙,在食堂小餐厅请二人吃了晚饭,叫了两个小炒,又买了两份大锅菜,凑齐了四菜一汤,给俩男生每人要了半斤米饭,属学生水准的国宴,吃饱就好。
吃过晚饭,郑毅燮和秦媛要去生物系的实验室取她的样品;杨火丁和两人约好九点在电镜室门口碰头,便和二人分了手。
郑毅燮头一次看见秦媛的实验室,很是好奇,秦媛叫他待在门口别动,自己到门边的衣帽架上拿了一件白大褂穿上,立刻生出一种严肃的神情;她又挑了一件同学的白大褂递过来,白大褂有些小,他勉强穿在身上,跟着秦媛进了实验室。
秦媛的样品全都保存在一排干燥器里,大大小小的样品盒摞得整整齐齐,郑毅燮心里暗惊,估计她的样品少说有几百个,秦媛解释说她原本就是打算用电镜观察细胞结构,因此制备了很多电镜样品,不成功才用光镜来替代,又做了光镜样品,所以她的样品特别多。
郑毅燮笑她:“你这叫放着大炮用大刀。”
秦媛说:“你这叫不讲理,大炮要是让我用,我疯了非要用大刀?你们材料系的大炮让看不让用,弄个专职炮手尽放空炮,你看见的那几张的照片,那么丢人现眼,还收了我导师不少钱呢,我是万般无奈,只好操刀上阵,好歹还能杀俩鬼子。”
“你跟秦先生说说,早解决了。”
“我爸?”秦媛严肃地摇摇头,“这种小事去烦他?亏你想得出,我自己的实验解决不了,还要老爷子出面,我岂不成了学不下去的坏学生?”
她说着转头问他两小时可以做几个样品,看见她不苟言笑,他不敢懈怠,说先把她做过电镜的样品重新做一遍,对比一下试试。
秦媛熟练地找出一个样品盒,里面装着四个一厘米见方的试样,郑毅燮接过来仔细观察了一番,针对她的试样,分析了几条影响图像质量的原因,说需要帮她的试样做些处理,一方面增加表面的导电能力,另一方面,避免电荷聚集产生表面放电,影响图像清晰度,秦媛听了,觉得他说得很有些道理,自然而然地平添了几分信任,两人随之热烈讨论起运用电镜测试生物样品的问题,时间竟不知不觉地溜走了……。
杨火丁带着秦媛和郑毅燮来到电镜室的时候,离九点还差十分钟,实验室里有一个男生正在操作电镜,虽然二十多岁的年纪,却已有些谢顶,他是材料系沈教授的硕士生,偏巧也姓沈,人称小沈,见几人进门,很自来熟地打了声招呼,说他大概还需要二十分钟才能结束,要多占用十分钟时间。
郑毅燮爽气地同意,因为正好还要对试样做些处理。他找来一个样品架,开始小心地固定样品、做标记和表面处理。秦媛在一旁边看边做些记录。
沈同学属于话痨型的人物,一个人被枯燥冰冷的仪器折磨压抑了两个钟头,结果也不尽如人意,满肚子怨恨无处释放,憋得不行,终于有一群活人进门,给了他一个发泄的机会;而杨火丁也同样是话多的人,两人不免滔滔不绝,嘻嘻哈哈地发起牢骚来。
郑毅燮做完了准备工作,见小沈的实验还没结束,他观察了电镜室的温度、湿度、电镜的相关参数以及图像质量之后,建议最好重新调试电镜基准参数;小沈不以为然,说是费时间,也不一定能弄好,自己只想多弄点照片放到论文里,显得工作量大,凑合拍拍就得了,只求论文能通过,就万事大吉。郑毅燮笑笑,没再说话,便出去了。
“那小子生什么气?我说的可是大实话。”小沈望望郑毅燮出门的背影对杨火丁发问。
杨火丁道:“没有,他大概出去有什么事。”
沈同学又抱怨起来:“现在还在国内上学读研就是傻帽,干最苦的活,吃最差的饭,拿最少的钱,都不如街上卖茶叶蛋的,我当初一念之差就读了研,刚入校时,一个意气风发的帅小伙儿,这二年功夫,活活被摧残成小老头了,单说我这头发,想当初浓密茂盛的满头黑发,现在整成个不毛之地。为什么?老沈给我的压力太大呀……”
秦媛在一旁忍不住呵呵笑。
“这位小师妹你还别笑,真这么回事!”
“真不是这么回事!”秦媛摇头笑道,“掉头发的本质原因至今医学上尚无明确定论。目前西医倾向于认为与人体雄性激素水平过高有关。当人体某些雄性激素浓度达到一定程度就会抑制毛囊细胞的生长,从而引起脱发,此外,与遗传因素也有关系;精神紧张以及用脑过度充其量只是一部分原因吧。”
“火丁,你这小师妹说话一套一套的嘛。”
“真知灼见!这说明小沈你开始发育成人了,你该高兴啊!”杨火丁开涮道。
“我高兴得起来吗?我当初就不该跟老沈,像你们跟着老秦就对了,这叫大树底下好乘凉。老沈一没钱,二还只招男生,瞧我们组里,清一色光头和尚,再看看你们组,还有漂亮的小师妹,男女搭配,干活都不累。哎!小师妹叫什么?”
“你叫什么?”秦媛反问道。
“我是跟老沈的,大家叫我小沈,感觉好像教授家的公子,心里平衡一下。”
“我是跟老秦的小秦!”
“有趣有趣,你还挺幽默!不过,小芹应该跟二黑哥!”小沈逗笑着,“我跟你聊得来,以前没见你来做电镜。”
“是,我今天第一次,得跟师兄学习。”
他以为秦媛是今年的新生,便以过来人的身份神秘地说起当师兄的经验谈,告诫电镜室最好少来,因为电镜产生的电磁辐射作用于人体会产生一系列生物效应,尤其破坏生育能力,导致不育症;严重的还会引发癌症和白血病。
杨火丁在一旁打岔道:“你可别在这儿耸人听闻地乱说,做完了,赶紧收拾,该让位了。”
小沈不再多说废话,边收拾边问秦媛:“你有男朋友吗?”
杨火丁道:“你别惦记人家。小芹能没男朋友吗?没看人家二黑哥刚出去嘛!”
几个人正说着,郑毅燮拿着一件外套回来,小沈打量着郑毅燮突然想起什么,大叫起来:“哎!你不就是那……那个……谁嘛,前几天会上,我听过你的报告,你那电镜做得那叫一绝,不是在江大做的吧,咱这台电镜肯定做不出那效果,要说你们老秦就是有钱,可以让你们在外面做。”他的口气中露出羡慕。
“江大这台电镜不错的,我用过。”郑毅燮道。
“几年前的黄历了吧?现在你试试,不好伺候!”小沈摇摇头,做了个无奈的表情,说了声再见,拿上自己的东西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