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故事纯属虚构,如有雷同,既不是故意,也非偶然,更不是巧合,而是在所难免的,切勿对号入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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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主任很有些歉意地给三位大学生布置当天上午的工作是去锅炉房运煤。
三人跟着刘主任去拿三轮车和铁锹,刘主任详细告诉了锅炉房的位置,说运煤的事已经和那边联系好了,就边走边叨咕着:“这小地方,和大城市不同啊。天高皇帝远的,别和领导过不去,叫干啥就干啥,人生一世,草木一秋,该低头的时候要低头,该服软就得服软。”
“刘主任,我们啥地方做得不好?惹您生气了?”袁菲菲乖巧地问道。
“我看你们都挺好,依着我,就是叫你们干活,摘摘菜就行了,可我说了不算,说你们是来劳动锻炼的,要干点苦活累活,才能达到锻炼的目的。”
“是谁说了算?冯处长?”郑毅燮问道。
“嘿嘿,领导,领导。”刘主任开始王顾左右而言他,“三轮车会骑吗?”
“不会骑,我们就是推着也把煤给您推回来。”杨火丁抢着表决心。
“几个娃娃干活悠着点,运回一车就行了。”
“我们不怕干活,就怕不明不白,你给我们说说。”袁菲菲道。
“我就是个大老粗,啥都不懂,年纪大了,尽瞎叨叨。”
刘主任走了,话里话外透着玄机,叫三人琢磨。
“嗨!咱用不着瞎想,叫干活就干活,叫吃饭就吃饭,没啥大不了的。拉一车煤,费不了啥事,你们俩上车,咱们先各处转转,熟悉熟悉环境。”郑毅燮蹬着三轮车,拉着两人东游西逛,把研究所转了个遍,才去锅炉房。
到了卖午饭的点儿,三人拉回满满一车的煤,卸了车,刘主任说:“今天几位就不要去窗口卖饭了,领导批评说大学生卖饭有损研究所尊重人才的形象,不合适。”
需要三人干的是打扫食堂后面的猪圈,既能得到了锻炼,又没人看见,不会引起议论。
看着面露难色的袁菲菲和杨火丁,郑毅燮忍不住笑起来:“别发愁,这活用不着你俩,我一个人就够了,你俩要是干了,估计中午饭就没法吃了。赶紧吃饭去吧。”
“老郑,你真够意思”杨火丁如释重负。
“我这支持不是白说的,得体现在行动上,是吧?”郑毅燮说完,一个人去打扫猪圈了。
郑毅燮刚走,袁菲菲和杨火丁正吃着饭,却听见有人在喊:“袁菲菲,过来!”
袁菲菲抬头一看,正是头天紧跟工会主席的那个手下,喜好涂脂抹粉的女郎,她摆着一副横眉冷对的架势,似乎有一肚子的不满。
“什么事?”袁菲菲捧着饭盆跑过去答话。
“你男朋友呢?”粉面女郎冷冷地问。
杨火丁正担心着,听见这句问话,不用谁招呼,三步并作两步,自己赶紧自觉地跑到女郎跟前:“在这儿,在这儿,什么事?”
“他是你男朋友?”粉面女郎来回地打量二人,用奇怪的语气问袁菲菲。
“对呀!”袁菲菲点头。
“你们一起的,还有一个,叫郑毅燮的,他在哪呢?”粉面女郎的态度忽然一百八十度大转弯,变得很和蔼。
“在猪圈。”袁菲菲答道。
“什么?”粉面女郎大吃一惊的神情。
“打扫卫生。”杨火丁立刻补充一句。
“你们吃香的喝辣的,让他一个人扫猪圈?阶级友爱跑哪儿去了?” 粉面女郎严厉地质问,看来工会主席的手下,思想觉悟就是高,时刻不忘阶级友爱。
“领导批评的对,我们错了。郑毅燮一贯对待同志像春天般温暖,对待工作像夏天一样火热,我们应该努力向郑毅燮同志学习。”杨火丁对一时糊涂而丧失阶级友爱的行为深表自责,态度诚恳地认错。
“谁叫他扫猪圈的?” 粉面女郎没工夫听杨火丁的表态,口气似乎要追究。
“刘主任。”杨火丁推出罪魁祸首。
粉面女郎小声嘀咕地骂了一句什么,气势汹汹地扭头就走,嗒嗒的皮鞋声里都带着愤怒。
袁菲菲推了一把杨火丁,两人嬉笑着继续吃饭。过了一会儿,郑毅燮端着一大盆饭菜过来,跟着的刘主任不停地陪着笑脸,检讨着自己。
郑毅燮笑着说道:“刘主任,真的没什么,您再这样,我可没法吃饭了。您是不打算让我吃这顿饭呀!”
“对对,赶紧吃饭。”刘主任知趣地离开了。
杨火丁伸头看了一眼郑毅燮饭盆里堆得像小山一样的红烧肉,满脸堆笑、口气羡慕地说道:“还是给猪干活实惠,下次我也得给猪干点活。”
“你这哪是惦记给猪干活,纯粹是惦记猪肉的一头笑面饿狼。”郑毅燮打趣着,“哎,别把脖子伸那么长,口水要掉我碗里了,趁我还没吃,咱仨分分吧。”
三人分了红烧肉,边吃饭边聊天,郑毅燮说到自己刚进猪圈开干,不知怎么回事,刘主任就跑来把他拽出来,连声赔不是,趁着他洗手的功夫,又端来了一大盆儿好饭好菜。
杨火丁又分析起来:“这肯定和工会主席有关,刚才她那手下来过,听说你被刘主任派去扫猪圈,义愤填膺地谴责我们丧失阶级友爱,然后气呼呼地走了,肯定是去谴责刘主任不尊重人才。看来工会主席兼所长夫人是咱救星呢,咱们冤枉人家了。”
“我突然有个想法,”袁菲菲说道,“所长虽然没儿子,说不定有女儿,没准儿是看上郑毅燮,要招为东床,要不然,今天工会主席的手下专门问起郑毅燮。”
“你少胡扯!昨天我和工会主席一句话也没说,她那手下还说我庸俗。袁菲菲,你不想要的婆婆可别乱推。”郑毅燮连忙否定这个荒唐的想法。
吃完午饭,刘主任拎了一兜白菜肉包来,叫三人赶紧回去休息休息,下午三点澡堂开门去洗个澡,白菜肉包就当晚饭,第二天也别来食堂了,他说自己早知道食堂就不是三人该待的地方,人事处叫三人第二天去重新分配。
第二天,人事处冯处长也如同换了个人似的,满脸的笑容和头天杨火丁见到郑毅燮碗里的红烧肉时的模样好有一比,冯处长和蔼可亲地说:“食堂的炊事员文化低,政策水平不高,我派你们去食堂主要是想让你们了解一下所里的后勤保障情况,好没有后顾之忧地安心工作,谁知……,唉,真是没想到。”
“那我们现在是去受教育还是去哪劳动?”郑毅燮问道。
“不需要,不需要,直接分到工作部门,具体工作由部门来安排。”
郑毅燮和杨火丁被安排到新材料研发室,袁菲菲被安排到仪器室。三人临离开人事处时,冯处长特意说明三人的报到时间按到所时间算,是15号,按规定当然是拿一个月的工资。
新材料研发室的主任赵忠厚是个五十岁出头的老好人,花白的头发,说起话来慢条斯理,他向郑毅燮和杨火丁介绍着刚进来的研发一组的副组长文素云,一位四十多岁的女工程师、六十年代毕业的老大学生,说她就是郑毅燮和杨火丁在研究所的师傅了,几个人正说着话,门外传来一阵格外熟悉的嗒嗒响的皮鞋声,转眼间,进来了一人,正是那位粉面女郎。
赵主任急忙介绍:“这就是你们研发一组的组长。”
没等赵主任继续往下说,粉面女郎笑盈盈伸出玉手来:“哈喽!古德猫您!小郑,小杨,我是涂晶晶。”颤微微的娇声婉转飞扬得让被称作小郑和小杨的二人,浑身直起鸡皮疙瘩。
当年可是为此穿够了小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