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年夏天回北京的时候带着女儿去平安里周围转了一圈,小学,中学,原来的那个家,外加什刹海。女儿在时差的作用下昏昏欲睡,懒得听我对她进行家史教育。而我却百感交集,流连忘返。
在我五年的小学生涯里我一共上过四个学校。第一个是西直门二小。文革期间没人管,我大概上了三个月的学以后就自作主张长期逃学,后来再也没去过。第二个是平安里附近的太平仓小学。这个学校在156中的旁边,但等我随父母下放回来以后它就不存在了,地盘应该归156中学了。第三个是农村的李集小学,下放期间上了不到两年,考试很少及格,没少给北京人丢脸。每次老师说我的时候都会捎上一句:你还是北京来的呢!第四个就是皇城根小学了,我上了也不到两年就毕业了。本来还想上六年级的,但当时有一个新政策,20%的五年级学生可以直接升初中,我不幸被选中,提前离开了这个我最喜欢的小学。
据说皇城根小学(简称黄小)的历史久远,已过百年。我们那时虽然就近入学,不用考试,但黄小重点学校的地位一直居高不下。听说以前那些高干(高干住在西城区的还真不少)的小孩都是这样一条线:北海幼儿园>黄小>北京四中(黄小对面)>北大。当时因为不抓学习,也没有统一考试,所以我不知道黄小的教学水平怎么样,我的感觉倒是学校管理很严,一切都井然有序,老师的水平也不错。学校风气很正,课上从没有起哄,和老师冲突,同学之间冲突等事件。我还真挑不出哪个老师我不喜欢或认为不合格。另外就是学校的硬件绝对棒,当时北京的小学有楼房的不多,尤其是四层高的教学楼和五层高的教工楼。
这是在学校门口照的:
这是从门口照进去,对面的楼房入口是我当初每天都走的路。
现在经常看家长讨论学校bully的事情。其实在当时的北京小学里也有,只是不那么明显罢了,或者说性格软的容易被性格强的小孩牵着鼻子走,心里不愿意也不敢反抗。女孩之间的bully表现在拉帮结伙,党同伐异。我当时的班里就有一个女孩是一派的小头目,她有一个哥哥,所以动不动就对别的女孩说:我让我哥收拾你!那时有个哥哥都要硬气一点。还有就是做值日的时候让别人干她的活,想抄作业的时候理所当然谁的作业她都能抄。再有就是把别人的零钱收过来一起买她喜欢的零食,然后由她分配。老师喜欢的学生她都不喜欢。如果男老师喜欢的是女生,小学女生学习好的毕竟多一些,老师当然喜欢学习好的,她就号召她组里的女生孤立此女生并散布一些子虚乌有的谣言,等等。我那时刚从农场回北京,刚开始是被她看不起的,后来又被她拉进了她的圈子,再后来实在受不了被控制的感觉,就自动离开了,倒是没有发生冲突。我发现只要在班上学习拔尖的女生她都不太敢惹,我想想还是努力挤进学习好的圈子里去吧。
有一年夏天我们学校选了几个人参加西城区的游泳比赛。我们几个被选上的都是一个院里的,平时都是在附近的总参游泳馆里一起玩的。整个夏天我们每天都要走路去什刹海的天然游泳场训练,那里有一个围起来的深水区基本上是标准的50米长度。我虽然算是会游泳但完全没经过训练,姿势和速度都差的很远。还有就是我们必须会跳水,就是枪响以后的入水式。我们开始都不敢跳,只好互相从背后推一把,然后像个蛤蟆一样平着拍到水面上。后来慢慢就敢脚登跳台,把身体展开伸直,直到最后以30度左右的角度入水。可惜我一直没有学会翻跟头转身,比赛的时候吃亏不少。训练的时候才发现别的学校有什刹海体校的小孩参赛,那我们有什么戏呀,纯属打酱油。后来果然不出所料,在总参游泳馆比赛的时候前几名都是体校的,就看他们属于哪个片儿的。有一个女孩就是我们厂桥片儿的,也算我们的荣誉吧。
我弟弟当时也被选上参加儿童比赛,因为他还不到十岁。后来又去阜外的华侨普校集训并住在那里一段时间,为北京市的比赛做准备。比赛是在陶然亭游泳池,我和朋友跟着我爸去助阵。他比完自己的蛙泳以后又因为一个比仰泳的小孩不能参赛而被教练推出去顶替那个名额游仰泳。我弟弟不会仰泳,只好一路游着反蛙泳,倒也坚持下来了。
熟悉什刹海的应该还记得这里吧:
这是附近四中的操场,我们每年的运动会都是借这里的场地,包括我后来进156中学以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