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月,加州的阳光随便倾倒在哪一个角落,都是一片辉煌,我的同事退休了。她是我科的元老,噢,更确切地说她是我院的祖母级的护士了。E为凯撤医疗机构服务了38年后,带着医院给她的大大的红利和护士所有的荣耀,回归清静,享受天伦之乐。令我们这些天天在病房里与疾病斗、与病人斗、与医生斗的同行们羡慕不已,她却泪眼婆娑悄悄地对我说,“习惯了工作,要离开还是很舍不得。”一下激起了我情绪涟涟,要是我现在退休了,我要干什么?豪华梦于我太奢侈,融入一场假发欢送会,倒是让人心旷神怡。
护士的职业,在美国的医院一直是个国际大家庭。当年,我是奔着绿卡一跃而入,才知道水深火热。看看我的同事们就知道什么是真正的“We are the world”.
Say hi to 退休女神
退休女神坐在中间,每人用不同的舞步走向她,并用自己国家的文字向她表达祝贺,然后翻成英文。我对她说,“爱了侬,爱了侬(她的名字叫Eleanor),我爱侬,就像老鼠爱大米。”
游戏和花絮:大家使劲吹泡泡,谁会赢得100刀最佳头套奖^_^
戴白头套的L,一直做着二份工。她说,“其实我很不喜欢白头套。”说着就把假发一把拉下,结果出现的全是根根花白银丝。大家哗的一下笑了,喔,没什么不同啊,还是凉凉白发。我的一股同情性油然而升,她那装企鹅的先生,身体不好,从来不做工。她太辛苦了,年龄不老,过度操劳早已白了头,也从来没时间打扮自己。护士工作的艰辛只有我们自己知道。
当“We are the world”歌声响起时,全场欢声雷动,突然一个声音很不协调地“Except R”R是我们的床位协调员,平时让护士收病人就像赶鸭子上架,从来不讲情面。这party热闹管热闹,还是有人会翻老帐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