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4 (132)
2015 (137)
叫人痒的不要不要的
昨天和朋友一起出去吃海鲜,一个肉蟹,一条立鱼,一盘海鲜豆腐 ,晚上自己的皮肤就不安分起来。先是从头颈,再是到脸部,然后蔓延到全身皮肤,今天早晨就发展到头皮了。那种看不见的搔痒,让人后悔干嘛把指甲剪了?起码要留二个月,让深深的指甲印留在皮肤里与体内第IV型变态反应抗争。抓起Claritin吃了,几个小时没反应,只能再吞服强的松,眼睛也“水汪汪”地浸润了肥大细胞。
可是吃的时候多么痛快,怎么?怎么就没想想先管管自己的嘴巴呢?!
大多数人对痛的经验刻骨铭心。最近有身边的朋友亲人走了,痛哭流涕;有发现老公遇到了小三,捶胸顿足;有卵巢肿瘤四处扩散,悲痛欲绝;可是谁人理解痒也是抓心挠肺的烦啊。
有病人乳房切除术后回到病房,她对我说,大多数人都问我有没有痛?你们为什么不问问我,现在我痒的程度是多少?这痒难以忍受、折磨人心啊。也有病人全身皮肤溃烂,病人痒得还是要把他抓得鲜血淋漓,医嘱是把他两手绑起来,如此看来,多么残忍!
痒,也是男女间最特殊的感觉。
它不同于疼,不会让你撕心裂肺,但它更胜于疼。为了止痒,人不惜把自己抓挠到疼痛。
怦然第一眼心动,是痒。辗转无眠的惦念,是痒。求之不得的欲望,是痒。日久生腻的无聊,是痒。
于是就想到了这个男女痒的故事。
帕克尔心事重重,因为有人正向他宣战。
这个人叫米娜,若干年前,她还是帕克尔的追随者,可现在不同了,大家都叫她夫人,帕克尔的夫人。
帕克尔是一位非常著名的哲学家,他对还原论的挖掘在学术界可谓先锋之作,任何一个物品、事件、都可以用他的还原论回归到本原,比如脸红,是因为人体交感神经受到刺激,去甲肾上腺素等儿茶酚胺类物质分泌增加,从而使人的心跳加快,毛细血管扩张,即表现为脸红。他可以一步步还原下去,直到最本原的那个点,让人一目了然,觉得世界原来是这么真实。
帕克尔为自己的发现感到新奇,为了把还原论进一步完善,他废寝忘食,全身心扑在一大堆哲学的著作里。这本是件好事,但米娜不高兴了,凭什么别人可以拉着丈夫去夏威夷度假,去巴黎听歌剧,而自己要整天守候在书房门外?她是一位女权主义者,所以,在某个夜里,战争便爆发了。
既然什么都可以还原,你把爱情还原啊,两个人为什么会相爱?帕克尔听到这个问题的第一反应便是思索,思索什么是爱情,自己当初为什么会爱上米娜;现在的状态,如何用还原论来剖析:
这需要一个过程,帕克尔还没来得及给出答案,米娜便走了,不知道去了哪里。帕克尔曾经想过要去寻找,但想到再次面对的时候,如果不能回答关于爱的还原问题,俩人之间的战争还是不能调和,所以,帕克尔开始更加拼命地进行自己的研究。
这场战争整整持续了三年,连帕克尔自己也不清楚,自己到底翻阅了多少关于社会学、医学的著作,甚至还在某场心理学讨论会上发出惊人之言:“如果你爱的那个人和你在一起后,她慢慢变了,甚至说,她完全不像你当初看到她时的那个样子,那么你还会爱她吗?如果爱,这是不是背叛爱情呢?”
关于爱情的背叛,帕克尔终于从物理的角度找到了答案,那些关于性、关于雄性激素、关于某条隐藏的神经线等理论,每一条论述都让读者兴奋不已,甚至有些报刊专门出了“爱情还原论”这个专题,对帕克尔的作品进行连载。
你一定会问,那米娜呢,她怎么反应?这个问题帕克尔也很想知道,三年时间让他明白一个道理,他需要米娜。所以,他在各大报刊发出了消息,只不过,出于一个男人的自尊,那只是一条征婚广告,尽管所有条件都是为米娜所设。
米娜看到了征婚广告,她也拿起手机拨打了那个电话,她想回到丈夫身边。只不过,为了不让对方知晓,她换了卡,出于一个女人的试探,爱情的试探。
可惜,只有帕克尔自己知道,他心中只爱米娜一个人,因为在不断响起的电话铃声里,他只会轻轻一瞥,不是那个熟悉的号码,他决然不接。
世间万物到底能不能通过还原论来做一个终极解释,很多人读了帕克尔的理论之后,得到了肯定的答案,原来世界这么奇妙,这么简单。可谁又会想到,帕克尔自己会重新推翻自己,因为在某个夜里,他发现有种难以名状的感觉,抓不住,摸不着,若有若无,让他特别不安,因为,它无法还原。
这是一种无法还原的感觉:如果米娜能够鼓起足够的勇气,回到帕克尔身边,她一定要告诉他,那是一个非常难受的字:痒。
看多了那些或疼或痒的事,最后明白了:人身上的伤疤,并不是每一处都是因为“疼”而留下的,更有那许多,是因为“痒”。
疼,是一种教训!
痒,是一种欲望!
2016在痛和痒的难熬中都过去了。2017要痛要痒会有选择吗?
祝大家新年快乐,不痛不痒!
(多谢徐福老师友情校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