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鲜笋鲜吃记

(2004-04-22 23:26:04) 下一个
那天连休,逛“死吧”的时候,偶然看到有卖鲜笋的。说实话,笋真便宜,比那些水发好了的笋还便宜。高高兴兴地拎着两只短象牙般的真正鲜活的鲜笋回研究室。同室的朝族(顺便纠正一下,对于朝鲜族的略称不能说“鲜族”,人家会不高兴,要说朝族才没有贬义——俺也是刚知道的,顺便说一句鲜族与本文的鲜笋无关)姑娘小朴眼睛瞪着俺的笋,吃惊地说:“老房今天怎么了?”“啊?俺整个鲜笋还要向侬请示不成?”小朴笑着说:“你别紧张。想吃鲜的心理当然可以理解。可你知道这东西多难伺候吗?弄不好的话,又涩又苦——我可见过吃鲜笋着急的。”俺有些二乎了,看着手里毛茸茸愣坷坷的两根鲜笋,后悔自己没考虑周全就贸然行事。还是小朴善解人意,迅速趴到电脑上忙乎:“别急老服,我记得网上有专门调理鲜笋的手顺。您等着,我给您打一份出来。”话音未落,唰―――地从打印机里钻出一张纸,我接过一看,全是天书!小朴同志笑着将纸抢回去:“忘了说了——这是韩文的。我为人民服务一次,给你翻了吧。” 抱着两个笋和一张天书译文,俺回到阿怕塌,按照小朴同志的“指示“一步步将鲜笋进行到底。 首先,淘了两碗米,要的就是这浓浓的淘米水!将鲜笋放入淘米水(当然是在锅里),不必剥皮,然后开火煮,待水(混汤儿)沸腾如群山了,关小火让它们咕嘟。据小朴天书说鲜笋经这样一煮,生涩和清苦的味道就会融化在米汤里(不太着边地想到“留取丹心照汗青”这句)。逐渐,一股袅袅的清香在厨房中弥漫开来,新米淡淡的甜香和鲜笋缥缈的香甜混合在一起,令俺从肠胃之底至口唇舌尖浮升起一串串……那个。根据天书上的嘱咐,由于笋的大小而不能一概而论,咕嘟多久要看您自己掌握,用筷子一根(另一根别扔,以后还用呢)从笋的P股部位捅入,感觉软硬程度到了您吃炒菜能够接受的份儿上了,就关火(这回是关灭了)捞出笋,过凉水之后,泡!像李宗盛当年泡LYL那样狂泡——为的是将淘米汤的味道从笋皮和笋肉中除去。按照天书上说的泡了2小时,就可以开始“料理”它了。 层层扒皮这个词往往被用作形容某些个社会现象(没指名道姓啊俺可),而真正按照原始意思操作的机会还真不多。被俺一双玉手剥了皮之后的鲜笋真的可称为“玉笋”了,井然有序的节印由一圈圈规则的芝麻状斑点(不花花)组成,象牙白色的笋身如半透明的和阗玉雕琢而成的工艺品,真个如故宫博物院里面的千年宝物。莫明其妙地耳边就响起了老崔的歌“就像你18岁的时候给你一个姑剥了皮的鲜笋!“ 其实,到了这步,基本上鲜笋的材料就算整好了。既然最初就是想尝鲜,断然没有到此为止的道理。接下来,就要考虑如何烹制了。俺做菜方面不算特长,而且从来没侍弄过笋,不过吃过不少。今儿索性就尝试一下上海菜:什么什么烧笋。记得在深圳石库门酒家吃过,印象不错。 阉割宝物总能给人带来快感!口中念叨着“双手劈开生死路,一刀割断是非根”,俺捉刀上前,先纵向将笋开膛破肚,伴随着轻快柔弱的分裂声,鲜笋从圆锥体变成两个半圆柱,横切面则像个佛塔。佛塔还分层,一下子数不清,总之没有水发竹笋内侧那些来路不明的白色附着物。 先把肉片切好,当然按照“般配”定律,鲜笋也被切片。油到七、八分热,放入葱丝,这样油锅的温度会在瞬间内下降,正好接着放肉片,可以避免焦糊。这时候放料酒也行,不过俺习惯在肉片切好之后就掺和上。由于这次是故意盗版上海菜,因此特意选用绍兴黄酒,还放特多(酒好不怕巷子深也不怕多放)。待红色江山变色后放入笋片,此时不妨滴入香油。很多同志习惯在起锅前放香油,不过俺觉得早放不仅可以除去香油的土腥味儿,而且还能使它与肉菜更好更亲密地结合。然后加入酱油和糖,由于准备模仿上海菜,就猛放糖和酱油——俺觉得这是上海菜的特别的色。约摸过三五分钟(比平时炒菜略长),就可以出锅了——别忘了放味精。一盘不敢说正宗但绝对鲜美的什么什么烧笋就完成了。 俺家里没南方户口也没南方人,能凭空做出一道不知是否地道但无论如何也算说得过去的上海菜什么什么烧笋,还在小朴的指点下将鲜笋很麻烦地保鲜了处理了……就不错了,叫声好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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