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所居住的威斯康星州原本就处於美国最寒冷的中西部,由于地形是一大片宽广的平原且没有海洋调节,全年长达五个月以上被冰雪覆盖,一月和二月的平均温度更在摄氏零下10度左右。最近,我第一次知道我们这个地区的寒冷竟曾出现在电影铁达尼号的对话当中,在杰克初识萝丝的那一幕,萝丝企图跳入海中自杀,杰克正巧在附近,他慢慢地接近站在船外的萝丝,对她说:你知道海水有多冷吗?我小时候在威斯康星的Chippewa Falls (在我所住的欧克莱尔北方约十分钟的车程)长大,那里是最冷的地方,我常和我爸去冰上钓鱼!
对于生长在亚热带的我来说,只在小时候听过二十四孝中晋朝王祥臥冰求鲤的故事,从来没想过我有一天会在冰上钓鱼。2013年我所任教的学校举办冰钓大赛,我第一次有机会当个凑热闹的观众来记录整个冰钓的过程;过了一年之后,我和一位当地的美国朋友趁着天气刚转暖冰还末完全融化之际,在邻近的Marshmiller Lake第一次亲身体验冰钓的乐趣。回想去年,我参观冰钓大赛面临的第一个挑战就是胆试大考验:把重达1.5吨的休旅车开到结冰六十公分厚的湖面上!主办单位特別交待不要开到靠近接近河口冰面较薄的部份,为了安全起见,我顺着湖面上的车痕载着全家四口战战兢兢地前进,好不容易到达了冰钓大赛的报名处。
全套的冰钓设备包括一双防水的雨靴、保暖用的木屋或帐篷、冰上钻孔机、可以侦测冰面下动态的声纳和一般的钓鱼器材,整套购买至少要价二千美元,每一位钓客还要另外购买一整年约二十美元的钓鱼许可。冰钓的过程是这样的,首先,钓客在湖面上用一个约一公尺高的钻孔机将冰凿穿一个洞,再用勺子将洞上的碎冰舀出来,接下来的动作和一般钓鱼的程序差不多,将虫钩上鱼钩,投入冰洞中的水面中,这时候声纳开始派上用场。钓客将连接声纳的感应器投入刚挖出来的洞中,显示仪立刻显示冰面的厚度、湖底的位置和目前鱼饵的位置,鱼群的动态也逃不出声纳显示仪的侦测,当有鱼群接近鱼饵的高度时,我们的眼睛就要盯住鱼竿的前端,一旦有大幅的下弯就要立刻拉竿,全程中难度最高的就是最后的拉鱼出洞的步骤,如果技巧不够,上钩的鱼儿很容易在眼前一溜烟就逃走了,要如何将大鱼拉出狭小的冰洞也需要高超的技巧。 在湖面上的寒风中如何保暖也是一门学问。许多钓客準备了帐篷或搭起了小木屋来取暖,可以依不同的大小容纳一个人到数个人不等,在帐篷或屋内可以烤火或使用充电式的烤箱,由于热气会向上升所以不致於将冰面烤一个大洞,钓客也经常会喝点小酒来取暖,或是直接在冰上架起烤肉架取暖兼饱食一举两得。
钓起来的鱼要怎么处理呢?由于我们已经站在湖面上,所以只要拿个勺子舀一些水到桶子里就可以保存活鱼,但通常钓起来的鱼没多久都呈现半死不活的状态,只能在水中勉强呼吸。由于美国人不吃看得到鱼眼睛并且有刺的全鱼,从小也没有接受过用嘴分出鱼刺的训练,所以有些地方会专门提供杀鱼的服务,先用工具将鱼鳞刮干净,再将鱼头切掉并丟掉,最后将鱼肉整片刮下来让顾客带回家,也有美国人会直接在现场来个活鱼Barbeque。