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胶兄和墨老师关于“思”字平仄的讨论,又想起另外一个字“叹”,于是”吃饱了撑着”再来“叹”一把。
和“思”相反,“叹”现在只有仄声的读法了,但从古诗中可以看到“叹”常作平声韵脚。现在一般的说法,也是名词读仄声而动词读平声。如李白著名的《蜀道难》:
青泥何盘盘,百步九折萦岩峦。
扪参历井仰胁息,以手抚膺坐长叹。
问君西游何时还,畏途躔岩不可攀。
但见悲鸟号古木,雄飞雌从绕林间。
又闻子规啼夜月,愁空山。
这几句,就是十四寒十五删通韵。“叹”属于十四寒,平韵。
但是,是否“叹”做动词在古诗中就必须读平声呢?由着李商隐的“一弦一柱思华年”,想到了文天祥的“惶恐滩头说惶恐,零丁洋里叹零丁”。
李商隐这句,如果按照现在的说法把动词“思”读作平声的话,则此句三平尾,犯了格律诗的一大忌讳,所以是动词读仄声的一个经典例子;文天祥这句同理,“叹”和“说”对仗,都是动词,而“叹”一旦读成平声就成了三平尾,所以这是“叹”作动词而读仄声的一个范例。
当然,还有一个问题,就是“三平尾”这个忌讳到底是何时开始的?此禁忌是否为后世误传?不能完全排除这个可能,不过一般来说,这种平仄上的忌讳,误传的可能性比较小,远远小于个别字的读音规则误传的可能性。BTW,那“三仄尾”,倒不是忌讳,曲师曾经举出杜甫一首五律三处三仄尾的例子。
结论:“叹”和“思”一样,也是可平可仄的字,除非“三平尾”并非格律诗禁忌。欢迎大家拍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