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怀念同济著名妇产科教授顾美皎

(2024-11-30 11:41:41) 下一个

同济著名的妇产科教授顾美皎以93岁高龄仙世,她在欧洲的女儿家,在家人的陪伴下,走完了自己坎坷的人生。

顾教授可以说是历经沧桑和磨难,时代对她、张应天教授以及他们全家都十分残忍。他们家的悲剧在那个人妖颠倒的时代具有代表性的意义,每每想起都令人难过。根据她女儿的回忆,好多次母亲陪她入睡,她都能听到母亲的哭声。

因为受丈夫入狱的牵连,同事都远离她,直到50多岁同济才让她主刀手术,这对一位外科医生是多么地不公平。

我是在同济医院见习的,但是中国的那套医学教育系统,使医学生很难有机会与资深教授接触。我在文章中提过这方面的建议,不知他们是否有所改进。

我在同济医院印象最深的事情是,因为自己好动在手术室被严格的护士罚站。应该不是在妇产科,很大可能是在外科。护士这样命令我:“你先给我站在这里!”。很显然她不能容忍我这个幼稚的医学生,因为无菌操作不规范可能导致手术污染,当然错全在我。

我比哥大的诺贝尔奖得主Richard Axel还惨,他虽然在霍普金斯的手术台上将外科医生的手缝到了病人身上,但是他总还有操作的机会,同济是干脆不让我上手术台。

当时在美国读医学院的好处是可以避免去越南打仗,可以看Richard Axel讲述的故事:

“My plans were thwarted by an unfortunate war and to assure deferment from the military, I found myself a misplaced medical student at Johns Hopkins University School of Medicine. I entered medical school by default. I was a terrible medical student, pained by constant exposure to the suffering of the ill and thwarted in my desire to do experiments. My clinical incompetence was immediately recognized by the faculty and deans. I could rarely, if ever, hear a heart murmur, never saw the retina, my glasses fell into an abdominal incision and finally, I sewed a surgeon’s finger to a patient upon suturing an incision.”

(“我的计划因一场不幸的战争而被打乱,为了确保获得兵役延期,我成了一名“误入歧途”的约翰·霍普金斯大学医学院的医学生。我是别无选择的情况下进入医学院的,但我却是一名糟糕的医学生。不堪忍受持续接触病人的痛苦,同时又无法实现做实验的愿望。我的临床无能很快被教授和院长们识破:我几乎听不到心脏杂音,从未看清过视网膜,眼镜掉进过腹部切口,最后甚至在缝合伤口时把一名外科医生的手指缝到了患者身上”)。

根据在哥大熟悉Richard Axel的同济校友透露:“他做麻醉的导师曾经是国民党军医学院毕业的。后来是哥大麻醉主任。曾经自豪的告诉我们他给Axel的推荐信是让他不要做医生,还是去做科学去”。

顾教授父母的中文涵养深,女儿落得父母取名般地美丽。从与顾教授的隶系弟子的交流可以看出,她还是一位坚强与正直的中国女性。可见我与身在美国的同班同学和前同济教授的对话。

同济同班同学和顾美皎教授的学生:“照片我都有,谢谢转发。我一直要回国,也是为了感恩顾教授,现在没有这个方面的顾虑了。当年如果不是顾教授的保护,我大概率会做出一点惊天动地的事,社会残酷无情,内耗多,同济医院或者说国内吧,恶人太多了,我们这些乡里人在大城市无亲无故,出了有技术有一颗被教育出来的红心,其他的就没有了,只会去上前线读枪眼”。

我的回复:“顾教授对你就像史良如教授对我,应该很是关照,你多次提及。这些照片和文字是其他同济校友转给我的,应该是出自顾教授女儿的公共媒体。也算是对你的采访,我会融入邹伟平的文章中或独自成文。顾教授给你印象最深的是什么?”。

同济同班同学和顾美皎教授的学生:“慈母般的心肠,精湛的医技,坚强的心理,大爱无疆,远超林巧稚。以后有空写点东西。最后一次见她和张教授2009年5月在她家里。谢谢,今天比较难受,在同济医院妇产科经历过很多残酷的打压,几次都是顾教授保护得以安慰”。

我的回复:“评价相当高啊,这些我会匿名引用,想起了我写的张应天教授。[Worship][Worship][Worship]”

同济美国牛人校友:“这里的两张黑白照片我在当年写的悼念张应天教授的公众号文章里用过。我写张应天教授的原因是因为早年我与LD恋爱期间模糊地知道他,那时他在武汉医师进修学院,非常重视培养青年医师的正规科研能力,想请人给他们讲医学科研统计设计分析的课,我LD的父亲与他是比较熟的,经常见面,得知这个情况后就问我可不可以去上这个课。我想,这个任务不接肯定不行,说不定LD的父亲是想看我这个还没批准“入门“的准女婿是不是真有水平。如果说不行,那可是要丢“大分“。于是,我立即就接下这个任务,给张应天教授办的那个班讲了基本的医学统计知识。事后反应(估计)不错,因为LD终于被我“守株待兔“搞到手了。[调皮][呲牙]”。

我的回复:“那张应天教授还当了你追到女朋友的助攻,因为协和外科主任肯定尊重他的会诊意见[呲牙][偷笑]”。

节选雅美之途写于2017年的题为《同济的传奇教授夫妇》的文章:

“同济传奇夫妇张应天和顾美皎的故事,年轻时以男才女貌形容都不全面,因为做过同济妇产科主任的顾美皎教授也是才女,并且倍受她的研究生和晚辈们的爱戴。我知道的一些故事是:张应天当年在心气和手术技术上都是同济年轻人里面的佼佼者,早年的锋芒毕露不免使他得罪了人,至于是谁我们也是云里雾里,不便多说。当时恰逢一个手术的失败和政治运动重迭在一起,致使发生他女儿说的他“被迫害冤屈入狱”13年的悲剧。出狱后张教授拒回同济,去六医院开辟新天地。

张应天教授近期以88岁高龄去世,武汉市六医院为他举行了隆重的葬礼。张应天女儿的纪念文章写得真情实意,在葬礼上读出,她直入父亲的狱灾,学生们的怀念文章都不愿意涉及。还有更悲伤的经历,他女儿也不愿意写或说:因父亲的牢狱之灾,父母离婚,后来复婚;哥哥或弟弟因肾病而去逝。作为女儿的自己则被过继给顾教授在上海的姐姐,所以她叫丁青而不姓张或顾。以前我曾提议同济海外作家若敏去亲自采访张教授,写出传记文学,现在从张教授的口里亲自说出故事的可能性已经没有了。但是仍然可以采访顾教授、他女儿和外孙女,中国十分缺少真正做实地调查性采访的记者或作家。愿张应天教授安息,他是那个时代的悲剧,但是他又是与命运抗争的典范。张应天教授出狱后选择去六医院工作,他唯一要求从同济得到的就是一张借书证”。

同济著名教授给我的留言:“中国十分缺少真正做实地调查性采访的记者或作家。。。。写的非常棒。。。”。

我的回复:“中国人没有求真的精神,最根本的原因是中国人对自然和社会存在的规律都不感兴趣,中国人一辈子都愿意活在权术中。我曾建议美国校友若敏(80卫,陈敏)去采访张应天教授,她是很恰当的人选,为人正直,文笔也好。当时若敏也得到了张教授的同意,可惜她当年回国时骨折了,随之错过了让张应天教授可以细谈人生遭遇的机会。张教授透露给海外没有利益冲突的校友作家,是一个还原真相的途经,可惜没有实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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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枫大叶 回复 悄悄话 远超林巧稚?这个评价很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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