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考时,报考一中的学生都在四中考场。我所在的那个教室里,一大半是K大附中的,其中有一个小 男孩,个子小小,脑门很大,圆脸蛋,厚嘴唇,梳着油光光的大分头,手里老拿着个纸扇子摇头摆尾的,像个公子哥儿,两只眼睛溜来溜去的很是目中无人的样子。我心中祝愿了他一下,希望他考不上。不料报到后,第一天去教室打扫卫生,就见这个家伙从我班门里走出来,手里也许还拎着块抹布。这就是ZZ, 我碰到的第一个高中同学,江湖人称“Z Sir”。Z Sir衣着简朴,说话拖腔拖调的一股K大普通话味儿,常一脸坏笑,口水欲滴的样子,行为举止像个总长不大的男孩儿,玩心特重,但才华横溢。他对围棋和桥牌非常着迷,上课时除了和同桌以及后面的两个女生说话外,还常常钻研棋谱。Z Sir后来上了K大,在学校里是数得着的围棋高手。他对齐秦和齐豫的爱好,使我碰到两首好歌。一首是齐秦的“恋的冥想”,Z Sir在高中班级联欢会上低吟了一遍。时至今日,为了写这篇文章,才在百度上按歌词搜到歌名。“在雨中 遇见你 苍白脸孔和长发 我心里 问自己 为何狂奔在雨里。。。。。。”他当时大概喜欢着一个女生,所以唱得很好听。还有一首,是齐豫的“船歌”。我们上大学时,有一次暑假聚会,在他借住的一个老师的宿舍里。一进门,就听到这支又沉厚,又空灵,高亢婉转,余音绕梁的歌儿,立时迷上。原来这是他姐姐弄来的最新磁带。这首歌成为我最喜欢的中文歌之一。Z Sir现在应该还在北京。前几年听说他在编电脑游戏的程序,自己也顺便玩得昏天暗地,长发及肩,屋内乱得无处下脚,老妈要来了,才把自己和屋子收拾得齐整一点。很好奇下次再见时,他是否看上去已经长大?但愿他实现了“恋的冥想”。
我们五班准备来个高中毕业N周年庆,我被大伙儿分配负责搜集同学名录和回忆文章。因为Z Sir音信全无,我开始在网上搜索他。看来他在中国国产网络游戏行业是个资深人士。但线索不多。有几篇文章介绍到他时,用的形容词有“沉默寡言”,和“温文尔雅”。呵呵,跟我这里的介绍有点反差。不过面对不熟悉或不喜欢的人时,我相信他会沉默寡言。而Z Sir穿得清清爽爽的对记者寡言微笑时,“温文尔雅”的形象倒也呼之欲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