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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安三怪探之人狼变10

(2012-11-14 08:38:35) 下一个

李秀一说完目标的姓名,接着便将一张写有地址的字条拍在桌案上。而龙十八只略略扫了一眼,便笑着摇了摇头。

 

龙十八道:“地址用不着,只要有名字,我这朋友就能找到他。你回去吧,七天之内听信儿!”

 

李秀一有些惊讶,道:“哦?这李秀一可还有些手段。”

 

龙十八和钱二毛交换了一下眼色,轻蔑地笑了起来:“放心吧!管保叫他死得好看。”

 

“那就多谢龙老大了,在下告辞!”

 

李秀一拱了拱手,转身便朝门口走去。龙十八的声音这时又从背后传来。

 

“这位兄弟,你在洛阳发什么财?招惹了官府?”

 

李秀一却不回头,只摆了摆手,道:“我从他们那领的赏钱太多了。”

 

龙十八和钱二毛看看眼前装满沉甸甸铜钱的包袱,顿时会意地哈哈大笑起来。

 

迈出龙首会馆,李秀一大步流星地穿过一条街道,四下张望了一遍,未见有人跟踪,便闪身进了一条小巷。只见李秀一迅速脱去外袍,露出里面另一套花色、样式都有明显不同的衣裳,接着又从怀里摸出一顶胡帽扣在头上,这才不紧不慢地回到了刚才的街上,他佯装成采买的主顾,站在龙首会馆对面的货摊前,一双眼睛警觉地注意着进出会馆之人。

 

过了不到一盏茶的工夫,钱二毛便抄着手从会馆大门里走出来,四下张望了一遍,便沿着大街向西而去。李秀一等的就是钱二毛,见状不禁满意地哼了一声,毫不犹豫地跟了上去。

 

钱二毛一路往西,还不时地警觉地回头张望,却根本就没有发现一直不紧不慢跟在后面的李秀一。钱二毛越走越快,很快便已经走到长街的尽头,就在他要转弯进入一条小巷之际,几个金吾卫士突然从斜刺里冲出来,挡住了钱二毛的去路。

 

“钱二毛,你跑不了了,给老子站住!”为首的乃是韩襄,高叫着领人将钱二毛围在当中。钱二毛见势不妙,转身还想跑,当时便被几个金吾卫士扭住手脚、按倒在地。

 

钱二毛顿时疼得呲牙咧嘴,不远处的李秀一见此情景,惊诧之余急忙收住了脚、闪身躲在一个墙垛之后,以免被韩襄等人发现。

 

“官爷你们弄错了,小的什么也没干啊!”钱二毛高声哀求着。

 

韩襄冷冷哼了一声:“干没干,回了衙门才知道,走吧!”

 

眼看钱二毛被金吾卫士连拖带拽地押走了,此时街上已经聚集了不少看热闹的民众,李秀一自知没有机会动手,却实在按捺不住心中愤怒,恨恨地啐了一口。

 

“他妈的,这帮蠢货!坏了老子的好事!”

 

 

右金吾卫衙门大堂内,庾瓒已经端坐在大堂正中的位子上,身后摆放的屏风显得有些突兀,却成了独孤仲平与韦若昭的藏身之处。

 

“带钱二毛。”

 

随着一声响亮的吆喝,钱二毛被几个金吾卫士推搡着来到堂上。他战战兢兢抬起头,就看见庾瓒正一脸严厉地瞪着自己,旁边两列站堂衙役也个个横眉立目,当时便吓得“扑通”一声跪倒在地,浑身哆嗦着道:“大人,冤枉啊,小的什么也没干啊!”

 

庾瓒哼了一声,冷笑道:“什么也没干,那你跑什么?”

 

“实在是那几位捕头的样子太过吓人,”钱二毛说着还畏缩地朝旁边的韩襄瞟了一眼,“小的一时害怕,就犯了糊涂、跑了起来。”

 

庾瓒又道:“那我且问你,你和林掌柜都是龙首会的,上次问你的时候为何不说?”

 

钱二毛眼珠一转,道:“这个嘛……我怕说出来,影响大人您办案子,以为我净是护着自家兄弟。您知道,我们和天道盟的人一直不对付,我若说了,我和林掌柜都是在缘的兄弟,怕您觉得我们是结了伙,来寻仇的。”

 

这小子嘴皮子还挺厉害!庾瓒心想着,张口便要呵斥他不得撒谎,独孤仲平的声音就在这时自屏风后响起。

 

“顺着他的意思说!”

 

庾瓒一愣,有些不解,但还是立刻照办,瞬间堆出一脸假笑,道:“那这么说你倒是一番苦心啦?”

 

钱二毛一副十分委屈的模样,连连点头,道:“是啊!是啊!要说这事,我们兄弟都觉得和天道盟少不了干系,可在官府面前,无凭无据的,岂敢乱说。大人,林掌柜可死的太惨了,您一定要替我们兄弟做主啊!”

 

他说着甚至挤出几滴眼泪,连连叩头。屏风后韦若昭只听得又气又急,想要张口却被独孤仲平严厉的眼神制止。

 

“夸他几句,把他放了。”独孤仲平凑到屏风近前,低声道。

 

庾瓒、韦若昭虽然隔着一道屏风,却几乎同时惊讶得瞪大了眼睛。庾瓒以为自己听错了,赶紧凑近屏风,压低声音问道:“什么,把他放了?”

 

而屏风后独孤仲平的声音却显然十分笃定:“没错!马上放。”

 

庾瓒想了想,也想不明白,于是大声道:“原来是这样,难得你们龙首会的兄弟有这番公正之心,看来本大人是误会你了。”

 

钱二毛一听心中一喜,觉得自己这一番说辞起了作用,赶紧点头附和道:“是是是,误会!误会!”

 

庾瓒大度地摆了摆手,道:“既然这样,你就回去吧,林掌柜的事,我一定会替你们做主的。”

 

钱二毛赶紧磕头如捣蒜:“多谢大人!多谢大人!”

 

一旁的韩襄自然十分不解,庾瓒瞥了他一眼,又道:“你没听见吗?替我把二毛兄弟送出去。”

 

等韩襄等人簇拥着钱二毛离开大堂,庾瓒当即迫不及待地来到屏风后。庾瓒多少有些没好气,埋怨道:“哎呀老弟,这小子分明就是在扯谎,连我都听出来了,你怎么把他放了?”

 

独孤仲平一脸平静,道:“像这等小混混自然是不肯马上说实话的。”

 

“看他贼眉鼠眼的样子,定然吃不住打,让韩襄他们几个伺候他,保准能让他张口啊!”

 

“打出来的实话听起来还有什么意思?要是再缺了一半句要紧的,多不划算?”独孤仲平说着讳莫如深地一笑,“你放心,现在把他放了,很快他就会回来,把知道的都告诉我们。”

 

韦若昭和独孤仲平走出大堂,韦若昭回头看看,见庾瓒等人没跟上来,就凑近独孤仲平,神秘兮兮地问道:“师父,你是不是还有什么妙计整治钱二毛?”

 

独孤仲平促狭一笑,道:“你辛辛苦苦缝的那身狼皮行头总得派点用场嘛!”

 

“哦,我明白了!”韦若昭兴奋地几乎跳起来,“师父,你让我去吧!”

 

“你?”独孤仲平一副不信任的模样。

 

“你放心,这种捉弄人的事,我最拿手了!”韦若昭像个小孩子似的使劲摇晃着独孤仲平的胳膊,“师父,求求你,就让我去吧!”

 

独孤仲平看着韦若昭着急的样子不禁笑出声来,道:“好了,好了,本来我也没打算自己去。”

   

韦若昭顿时嗔怪地嚷嚷起来,道:“敢情你早都计划好了!”

 

独孤仲平只嘿嘿一笑,道:“好戏可就交给你了!”

 

 

韦若昭、独孤仲平前脚刚刚离开,李秀一便怒气冲冲闯进了右金吾卫官衙。

 

“庾大人,你为什么不和我商量就抓了钱二毛?”李秀一冲着迎过来的庾瓒劈头盖脸地质问。

 

庾瓒有些莫名其妙,道:“你怎么知道我们抓了钱二毛?再说了,你也没说要和你商量啊!”

 

“钱二毛是我花了大钱抓住的线索,他正要去找那杀手呢,本来我跟得好好的,谁想来了一帮金吾卫的饭桶,不由分说就把他抓走了,我拦都来不及,”李秀一生气地直跺脚,“这下好,直通杀手的线索断了!”

 

庾瓒闻听此言也露出懊恼之色,叹道:“啊?是这样!你又不早说,我怎么知道?都是独孤仲平让我抓的。”

 

“又是他!”李秀一更加忿忿,“那钱二毛人呢?审了没有?有什么口供?”

 

庾瓒却叹了口气,摇头道:“审了没两句,他不肯说实话,独孤仲平就让把他放了。”

 

“什么?放了?”

 

“是啊。不过独孤仲平说了,他一定会自己回来,到时候想听什么实话都有,我也搞不懂是怎么回事。”

 

李秀一略一思索,脸上渐渐泛起一丝冷笑,看来这独孤仲平也是存了与自己较量的心了!不过这样也好,有对手的游戏才更刺激。

 

李秀一于是表现的很大度地拍了拍庾瓒肩膀,笑道:“他既然这么说了,你就在这等着吧,钱二毛会回来的。不过,庾大人,你可别忘了,最近得的这笔外财,是谁帮你淘换来的。”

 

庾瓒满面堆笑,道:“忘不了!忘不了!”

 

“那就好,要想继续做咱们的生意,你最好把钱二毛一会儿的口供……”李秀一若有所思地盯着庾瓒的眼睛。

 

庾瓒当即连连点头:“放心吧,这点脑子我还是有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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