浪迹天涯

记录一些小时候在国内和出国后遇到的一些有趣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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旅行篇:语言不通引起的趣事

(2012-09-07 07:22:16) 下一个

以前在国内的时候,常听人说什么学好数理化,走遍天下都不怕。我自以为数理化学得不错,但是出了国还是怕怕的,因为听不懂人家在说什么。当然,这也可能说明我数理化学的不够好。不然,用一个方程式问路,请别人再用方程回答,也许就能搞清楚。

在法国呆了几年之后,法语说得顺畅了,英语也没有忘掉。然后隐隐觉得应该把国内的那句话改成学好汉英法,走遍天下都不怕。但是残酷的事实再次粉碎了我的自以为是。

有一次,我们在巴塞罗那找火车站而不得,就去问人。我们说了英语法语都不管用,我的朋友就开始模仿火车的鸣笛声,呜呜地叫,伴以呼哧呼哧之声。奈何欧洲火车基本不鸣笛,也不呼哧。西班牙人以惶惑加惊恐的眼光看着我的朋友,他可能觉得我朋友神经有问题以至担心他自己的性命,开始准备逃命。这时候,太太翻出旅行指南,找到了一个火车头标志。我们赶紧拿给西班牙人看。然后他也如释重负,很热情地给我们指路。

还有一次好玩的事发生在葡萄牙的一个饭店里。我们进去时问女招待会不会说英语。她满脸堆笑,连连点头。我们坐下后,她拿过菜单。葡萄牙菜比较简单,我们很快就点好了。过了一会,她把菜端上,我们就开始吃。太太觉得她的牛排太生,于是就请女招待再拿回去烧一下。但是女招待显然没听懂,于是我们就继续用英文解释,而她则满脸笑容地用葡萄牙语回答。这样一来一去,大家互相听不懂。然后不知道她听到了那个字,恍然大悟,一溜小跑回了厨房。我们纳闷她为什么不把牛排端走。很快她又回来了,端着一个盘子,往太太面前一放。只见里面是两个荷包蛋。

我拼命做下咽动作,防止把刚吃下去的东西给笑得喷出来。太太倒是从容不迫,继续用英语解释。我说算了吧,吃两个蛋也能顶饿。但是太太一定要吃牛排,于是她们继续鸡同鸭讲,用法语来说就是“un dialogue de sourds”,聋子之间的对话。这时候另一个服务员也加入进来。忽然我仿佛听到“cru”这个字,就是法语菜生的意思,我赶紧说对对,牛排“trop cru”,太生。这下总算搞懂了。鸡蛋我们也没动,后来她好像也没有要我们付鸡蛋钱。

这里必须说明,西班牙人和葡萄牙人都热情好客,那位葡萄牙女服务员自始至终都是面带三分笑,点头哈腰的搞得我们都有点不好意思。

语言不通有问题,语言太通别人也会有问题。2010年夏天我们在法国南方度假时,好多人听到我们跟女儿说英语,夫妻互相之间说夹杂着法语的中文,然后又用法语和他们当地人说话,就觉得奇怪。在一个饭店里(这种事情总是发生在饭店里),有一位男招待在我们桌旁逗留良久,然后终于说他实在忍不住好奇心,想知道我们究竟是从哪里来的。我们这时候对这种问题已经有了经验,就直说我们是加拿大人。法国人很能接受这个解释,因为加拿大是双语国家,所以我们能讲英法语也没有什么可以奇怪的。虽然天晓得有多少加拿大人能说英法两种语言。

语言不通的事竟然还在我土生土长的上海发生过。法国出生在加拿大和美国长大的女儿在一个五星酒店里需要band-aid,就用英语给前台打电话。过了一会,来了一位服务员,进门很客气地问我们哪个行李箱需要他帮忙。我一下子没搞懂,然后才反应过来,一定是前台误解了女儿的电话。我不知道前台把女儿的听成什么了。

语言不通有时也会引起不愉快的误会,那我就尽量忘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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