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惩戒成全了异见艺术

(2014-09-08 08:34:40) 下一个
自古,艺术派别都指艺术界内的门户,唯有“异见艺术”是行业外的政治。那批“异见艺人”,大概从小就不安分。在其政治觉悟和艺术感觉的启蒙者中,苏联“解冻时期”的文学,位置可能比较靠前。有了这个底子,改革开放前后接触到欧美的“波普艺术(Populor Art)等,不禁思路大开,发展到“行为艺术”顺理成章。恰逢中国“思想解放、信仰危机”,虽然式微但是余威犹存的政治禁锢,就成了他们最好的题材。取材和表现方式突出“离经叛道”的原则。如愿在政治和艺术领域,跨界开拓出一片天地。
 
这是一个巧招。既然艺术源于生活,批判现实就是天经地义。从社会上取材有政治风险,如何发泄不满而又避免坐牢呢?“行为艺术”提供了这个可能:你说我反政府、不主流,我是艺术。“异见艺术”隐秘而又宏大的背景,是“文化冷战”。文革前后,政府可以名正言顺地以“防止资本主义意识形态颠覆”等由头,严厉打击。改革开放之后,则措辞多有不宜。所以上次政府抓艾末末用的是经济理由。
 
“异见”有如此,“艺术”呢?艺术允许不知所云,对艺术不宜牵强附会。你说我“只有行为没有艺术”,我这不是行为、是象征,艺术可以采用任何象征形式吧?艺术家的功能不是教育读者和观众。我只管表现,你一试图理解、联想,我就成功了;至于你们想到哪儿去了,我都没责任、管不着。
 
当今之世,承认自己不懂艺术、但是崇拜之的人很多;认为自己不懂政治、却又敢参预的人很少。这就是他们的社会基础、关注群体和成名的原因。日益沉沦的道德操守和水准下降的专业素质,更成全了他们,让他们得以“藏拙”。“解冻”、“波普”的时代,去“古典”未远,搞文学弄艺术得有点功底、讲究个技法;变成行为艺术之后,就都不需要了,敢想、敢为可矣。颇有“没有做不到、只有想不到”的气概,从艾未未等人的经历上看,难以推托与“人有多大胆、地有多大产”的渊源吧。
 
子曰:“质胜文则野,文胜质则史。文质彬彬,然后君子。”时代不同了,“君子”也者等同“迂腐”;“野”才尽兴、才有人追捧。“野”中显现见识、角度和个性。其实,“野”者,是自然、原始,本自天成、不事修饰。即便望之荒诞、怪异,于无意中得之,却似有深意,不但不会令人反感,甚至还能有所启发。如若真做到能这样,或恐出现大手笔。但是艾某一派作的品和人物:做作、生硬、牵强、浅薄、粗糙、拙劣……俱全,一件又一件,都是“皇帝的新衣”。
 
人群是分层又分派的,有嗜痂之癖和逐臭之夫毕竟是极少数。让他们各有所依、自得其乐,社会不就和谐了吗。问题出在他们的表达欲望无界,政府的容忍尺度有限。“新疆姑娘辫子多”,随便抓起哪个来都能杀鸡儆猴。不料,聪明如艾未未者早就算好这笔帐了:你整我,等于给我提供素材、让我积累资本。至于你想“臭”我的理由,如今的中国,会有人在意吗?有点像明正德年间,武宗要去江南,谏者即处廷杖。但是大臣们前仆后继,争相以当众被打一顿为荣------承平时期,不闹点出格事情,青史留名难啊。
 
对苏冷战虽然胜利,文化冷战在华却交战正酣。改革开放到如今,国内政治自由度能有今天的局面,一个重要的原因是国际社会的压力。无数政府、团体和个人,已经形成习惯:中共制造的每个政治事件的压力有多大,海外的抗议力度就多大。表面上中共步步为营,实际是节节后退;三十年了,这类事情最少与时俱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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