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菜又羞又气——这沙鹰,这么无耻的话他居然毫不要脸地就说出来了。
谈笑也气得不轻:“沙鹰,你要点脸好吧?出去!”
沙鹰全不在意——就算这两个人都存了心思想赶他走,也未必真能赶得动。谈笑和秦菜都打不过他。
秦菜也知道,所以她急忙换回自己的身体:“我去师叔家了,你们慢慢吵吧。”
一提起白芨,两个人还是很自觉,不敢阻拦。
秦菜换完衣服出门打车,时间还早,谈笑只是给她备了一件大衣:“晚点我过来接你。”
秦菜嗯了一声,匆匆走了。
谈笑看着还赖在房里不走的沙鹰:“你还在等什么?”
沙鹰在看“谈笑一号”:“啧啧,谈笑,你老实说,”谈笑还以为沙鹰要问什么正经话,不料沙鹰下一句就把他气吐血了,“你以前是不是也钻里面伺候通爷呢?”
无视谈笑脸色,沙鹰还在摸摸捏捏“谈笑一号”:“如果是的话,不如你钻进去让我试试?我觉得我的技术肯定比通爷好……”
谈笑一大脚踹过去:“沙鹰!你给我滚出去,以后这里不欢迎你!”
沙鹰不走:“我还没吃晚饭呢!!”
……反正那天晚上,谈笑想毒死他的心都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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谈笑做了两菜一汤——那有什么办法,这不要脸的,赶也赶不走,打又打不过。沙鹰吃完,这才心满意足:“白先生让我过来的。”
谈笑收碗筷的时候他突然开口:“我想他总至于半夜让我过来吃饭吧?”谈笑背脊一僵,沙鹰已经起身洗漱了,“他的性格,你就算没见过至少也听过。蓝愁跟他说生病了,却在家里陪你。万一要是传到他耳朵里……”
谈笑神色也严肃起来:“可是他对蓝愁,总不可能还会掺点真心吧?会吃这种醋?”
沙鹰微扬浓眉:“真心呢,肯定是有也不多。不过你最好不要去掳他的虎须,”他靠近谈笑,语声诡异,“他取你性命,难度也就是捏死一只蚂蚁。”
谈笑皱眉不语,沙鹰起身去洗澡:“今晚我不走了,帮我准备房间。”
谈笑冷哼:“没有!”
沙鹰哼着小曲:“那正好,我和蓝愁一起睡。”
“……”
秦菜打车到了白芨那儿,见她过来,白芨什么也没说,只是开门让她进去。秦菜看厨房里还是自己上次收拾的模样,不免多了一句嘴:“没吃晚饭?”
白芨转身回房:“下午对抗赛。换月苋的身体,出去吃。”
当时已经快十二点了。秦菜无语——这么晚出去吃饭?
小区外面有条小吃街,这时候正是烧烤、麻辣烫、烤鱼等小店猖狂的时候。秦菜走在白芨后面,月苋的身体穿了白色的上衣,玫红色的半身裙。本来是很低调的衣着,但那种回头率,秦菜这辈子都没感受过。
白芨带秦菜在一家烤肉店里坐下来,老板拿着菜单上来招呼,一双眼睛有意无意打量秦菜。后来连老板娘都看不过去,拎着他的耳朵将他赶回了烧架前。
而更让秦菜气愤的是,白芨点了一桌子菜,烤鱼什么的散发着诱人的香气。最后他对秦菜说:“月苋不吃这些,给你来杯花生奶吧。”
尼玛!!
看着那条鲜香的烤鱼,就算不是自己的身体,这会儿肚子里也咕咕直叫了。
她喝着花生奶,越喝越饿,本来已经努力不看铁盘里的烤鱼了,呜呜,还是忍不住咽口水。
古今酷刑,最毒的就是看得着吃不着了。==
白芨要了啤酒,一直吃了四十几分钟,终于扯了纸巾擦嘴:“好了,走吧。”
秦菜泪流——好想把骨头打包啊尼玛!!
走出烤鱼店,外面有卖水煮虾的,秦菜赶紧提议:“水煮虾比较清淡,我觉得月苋肯定喜欢吃。”
白芨瞄了她一眼:“你不是生病了吗,吃虾不好。”
秦菜怒了:“我高兴!”白芨耸肩:“随你,不过你带钱了吗?”
尼玛,换了身体忘了带钱!!
两个人在街上逛了一个半小时,逛到小吃街收市,秦菜闻着食物的香味,这身体是真饿了。白芨就给买封装的花生奶,越喝闻着那烧烤的味道越流口水。
秦菜算是看出来了——白芨是有意饿她!
哼,不吃就不吃,有什么了不起!秦菜饿着肚子跟他回到家里,刚换完衣服,电话就响了。秦菜接起来,是谈笑。两个小时到了,他过来接秦菜回去。
秦菜自然就要走了:“师叔,我先回去了。”
她把月苋清洗干净,准备去床上换身体,白芨洗漱之后也在月苋房间里换衣服。街头隐约的灯光里,他解开上衣的扣子,身上结实的肌肉若隐若现。秦菜有些不自在,正在念咒,冷不防白芨覆身而上。
如果是在以前,秦菜八成要狠狠反抗他一通——饿了自己半夜,凭什么还要自己伺候。但现在她不反抗——白芨肯定有什么地方不高兴,这时候反抗他要吃苦头。
白芨寸寸剥开她的衣裳,下巴上剃须水带着薄荷味道。
秦菜不时用双唇烫烫他还带着葫茬的下巴,还算是配合。正在这个时候,她的手机又响了,秦菜伸手去床头柜上摸索,白芨掀开她的裙子,一根手指伸过去,动作特别用力。
秦菜不敢去接——这样的情况下接电话,对方就算是傻瓜也肯定知道发生着什么事吧?
她不接,白芨可不客气。他从床头柜上把手机摸过来,秦菜去抢,没抢过来。白芨按了免提,将手机顺手丢在秦菜枕边。随手他用力扯开这身体的小裤裤,一个挺身入到她体内。
秦菜低哼一边,手机传来谈笑的声音:“蓝愁?”
秦菜有一瞬间的不知所措,白芨动作的力度越来越大。秦菜心中怒火高涨,索性放声叫-床,要多销魂有多销魂。然后她断断续续地喘息道:“我和……白先生,还有点游戏没玩完……等我一下。”
谈笑微怔,应了一下,挂了电话。
白芨动作不停,发泄似地越来越用力。秦菜依然叫,叫得他最后都听不下去,捂着她的嘴一阵猛入。
待他满足了,秦菜起身去清洗。回来后她声音出奇的平静:“师叔,我走了。”
白芨靠在床前抽烟,表情冷淡。秦菜凑过去,趴在他胸口:“你又不送我,又不许别人接我,大晚上总不能让我走回去吧?”
白芨吐了个烟圈,许久才看她:“你算什么东西?配让我送你?”
如果是以前,秦菜肯定会被打击得魂飞魄散,但现在她还好好的,甚至连表情都没变——跟他计较有什么用呢?反正自己是占不了便宜。
她只是笑得云淡风轻:“我当然不算什么东西,可就算我什么东西都不是,也得回去嘛。”
白芨不再说话,秦菜还是怕他找谈笑的麻烦,不由轻轻吻了吻他的脸。淡淡的烟味在鼻端缭绕,她的笑容隐在烟雾里,看不到半点委屈:“不过一个司机而已,白先生在生气什么呢?”
白芨又吐了一个烟圈:“滚!”
秦菜换回身体,自己用口诀提升体内的阳气,将阴气压下去。
她出来,把垃圾什么的都收到一起,随手看见茶几上放着一摞文件。上面标着《判官内招指标》。秦菜有意瞄了几眼,似乎上次人间和秩序有过交手,一名判官丧生。上头想从内提判官上去。但是名额只有一个。
她走出来,谈笑在楼下已经等了很久了,这时候见到秦菜,他有点尴尬。秦菜只有厚起脸皮:“谈笑,我想吃烤鱼。”
谈笑点头,其实就算白芨真的做什么,他又能怎么样呢?
人在江湖,谁也帮不了谁。他只有先想烤鱼:“这时候大多地方都已经关门了……”
秦菜冲他撒娇:“我就想吃烤鱼……”
谈笑思考了一会儿:“嗯,家里还有两尾鲜鱼,回去我烤给你吃。”
秦菜揽住他的脖子夸他:“谈笑你太伟大了!!”
谈笑摸摸她的头,两个人都不再去想刚才的事。
回到别墅,沙鹰也被吵醒了,看见秦菜回来,他兴致倒是不错:“谈笑,你为什么只烤了两条鱼?你自己不吃吗?”
谈笑拿这个没脸没皮的是真没办法:“我是没打算做给你吃!”
沙鹰摇头:“傻了不是,你肯定抢不过我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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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后果然是沙鹰吃了一条,谈笑和秦菜分吃一条。他丝毫不以为耻:“不够辣,还有下次多放点孜然。”
秦菜却正好有事要问他:“沙鹰,判官是什么?”
沙鹰微怔:“打听上面的事可不好啊。”
秦菜冷哼:“不说算了。”
沙鹰又笑了:“也是技术部的一个分支,比守望者高一层,负责人间执法、执行特殊任务。”
秦菜凑过去:“有什么好处?”
沙鹰啃了一口鱼:“有培训呗,你打听这些干什么?技术部比管理这边苦多了。而且你身手也不行。”
秦菜倒是有自己的想法:“我怕我留在这里,早晚被秩序逮到。能动当然就动一下比较好。”
沙鹰想了一下:“我可以帮你急训几天,不过……白先生的意思,是比较属意黎明渊。”
秦菜顿了一顿:“黎部?”
沙鹰点头:“他资历高,而且不管是身手还是玄术都还行。”
秦菜心下就有点犹豫——跟上司争一个升迁位置,不是找死嘛?
沙鹰当然知道她的想法,秦菜咬着唇想了一阵:“你先帮我集训几天吧。秩序的人在这边布网,我最近也不大想出去。”
沙鹰点头:“明天来培训中心找我。”他凑近秦菜,“保证让你获益良多。”
秦菜正要点头,他又接着说:“当然如果你帮我撸一下的话,明天你会获益更多!!”
秦菜悖然大怒:“你脑子是不是进了黄瓜,一天到晚都是这种念头!”
沙鹰朗声大笑,转而回了隔壁房间。秦菜和谈笑睡一起,夜里作梦,总梦见秩序的稽查。再进一步却什么也看不到了。
她半夜醒来,心里乱成了一团乱麻——秩序是不是真的发现了她?现在的秩序,除了她师父白河、燕重欢和吕裂石,还有谁能影响她的阴眼?
她想了一阵,又闭目睡去。这次竟然梦到了吴皙的老公范诚!
在一个类似办公室的地方,范诚一身报喜鸟西服,容光焕发:“长官,我的老婆真的不会再回来了吧?”
对面有人冷漠地回答他:“我们办事你放心,最近那个女孩有没有再找过你?”
范诚只差没有摇尾巴:“还没有,但是我老婆和她关系不错,她肯定会来问我情况的。早知道你们出这么多钱找她,我就把她的住址问清楚了。你们说的一百万是真的?”
秦菜恍然大悟——难道是范诚向秩序举报了吴皙逆天改命的事,他们收走了吴皙?现在又在吴皙的尸首和范诚这里设网守株待兔?
秦菜还没想明白,那头范诚的话又让她心中一沉:“对了,我老婆有个闺密,叫韦佳,那个女孩就是她介绍给我老婆的,她一定能找到她!!”
秦菜心中倏然一沉,瞬间惊醒。
第九十三章:5月04日B章
惊醒之后,秦菜立刻就起床了。她不过才睡了两个小时,谈笑都替她累:“还早啊。”
秦菜去隔壁敲沙鹰的门,沙鹰半天才起来,这时候赤着上身,头发还乱蓬蓬的:“小姐,才六点多,你想干什么?”他扒了扒头发,突然想明白了,“跟谈笑睡不着?我这里倒是欢迎之至。”
秦菜没功夫跟他扯:“送我去个地方。”
她报了地址,沙鹰还不解:“小姐,当司机这种事,你应该叫你的助理啊。他明天还可以晚点去通阳馆,我明天还答应帮你急训呢.”
秦菜不和他讲理:“赶紧的。”
等待沙鹰穿衣服的时候,她脑子清明了一些。
如果阴眼没看错,明天范诚会带秩序的人去找韦佳。如果是以前,秦菜坚信秩序的人不会乱来。但是经历过吴皙的事之后,她不再信任了。
即使师父、吕裂石他们是真的在守望天道,秩序的人,也绝不是人人都如他们一样的。天亮之前,要想办法……不让他开口。
思索良久,秦菜去往负一楼,不多时换了另一副漂亮女孩的身体,捧着一个铁盒上来。沙鹰还打着哈欠,见到这副身体十分好奇,当时就伸手捏了捏:“这么晚了,找谁干嘛呢?”
秦菜抱着盒子,想了很久:“小事而已。”
车行至市中心,秦菜远远就让沙鹰停在路边。沙鹰自然是想跟过去看看。秦菜抱着铁盒走在前面。沙鹰不明所以:“说话!!”
秦菜看了看手里的铁盒:“希望不是灭口。”
快到楼下时,秦菜转头看沙鹰:“不要跟来了,我很快下来。”
沙鹰还是有点担心:“我和你一起上去吧?你要对付谁?”
秦菜摇头:“就算有秩序的人,也不可能认出我,放心吧。”
那天晚上是十一月初,天气已经偏冷了。她穿着假两件套的织锦连衣裙,上身v字领,紫色碎花,□是包裙,衬得双腿特别修长。
她往前走,没有一丝犹豫或不安。沙鹰觉得这个女孩,比起初到人间,对他产生依赖的那个小孩,已有很大不同。时至今日,她终于也学会自己面对了吧?
秦菜一步一步上楼,这里她来过,帮吴皙对付那个黄鳝冤孽的时候。走到楼层,她轻轻敲门。里面好一阵才应答:“谁呀……这么晚了……”
秦菜把声音放柔:“诚哥,是我。”
开门的果然是范诚,见到门外换了身体的秦菜,他自然是完全不认识。但是这具身体的美貌还是很快吸引了他。
他的一双眼睛从秦菜的v字领一直看到修长的双腿:“你是……”
秦菜见过白露她们搭讪别的男人:“诚哥真是贵人多忘事,不请我进去喝一杯吗?”
范诚正要答话,房里又一个声音传出来:“谁呀?”
屋子里还有一个女人!
秦菜怕秩序的人监视,这时候只是将范诚一撞,闪身进屋,然后关上房门。范诚觉得莫名其妙——他始终还是觉得一个美人,没有什么杀伤力:“你干什么?”
秦菜在看屋里,一个女人正在穿睡衣——那件睡衣居然都是吴皙的!
秦菜心里直冒火,难道新闻里范诚有外遇是真的?!
那女人也看见了秦菜,顿时一脸警惕:“你是谁?”
秦菜走过去,这时候她对魂魄已经了如指掌,一伸手过去,就震晕了女人的天魂。女人当场晕倒在地。
范诚这才脸色突变,转身就想跑出去呼救。
秦菜上前几步,也一手敲晕了他的天魂。
屋子里找不到任何有用的东西,不知道吴皙的死因。秦菜找了被单,先把范诚裹起来,然后用屋子里过长的网线死死捆住。最后她施了个安魂咒,范诚缓缓醒来。
意识一恢复,他马上发现自己的困境,再一看面前的秦菜,他终于变了脸色:“救……”
一声呼救还没出口,秦菜随手抓起地上的拖鞋,照着他的嘴就掴了一记。
不管吴皙的死跟他有没有关系,就冲吴皙尸骨未寒,他已然另结新欢,抽他这记就不算冤。
这一下子果然让范诚老实下来,他浑身发抖:“你是什么人?想要什么?”
秦菜在他身前蹲了下来:“吴皙是怎么死的?”
范诚斗然睁大眼睛:“你是谁……我老婆怎么死的,关你什么事?”
秦菜毫不手软,立刻又抽了他一记:“说!”
那拖鞋质地较硬,范诚嘴边已经淌了血。他立刻老实了许多:“她……她是鬼!她从小脑袋上就长黄鳝嘴,前几天失踪了,后来突然回来了,整个人就变得不对劲。我找法师来看,法师说她早就死了!!这才帮我收了她!她要不是变成了鬼,死了又怎么会回来呢?”
“哪一位法师收得她?现在怎么处理了?”
“哈哈,反正是一位道行很高的法师,这会儿只怕那婆娘早就化成血水了!”
秦菜左右开弓,又给了他两记拖鞋:“她只是想和你在一起!想给你生孩子,想一家人开开心心地生活。有什么错?”
范诚眼里的恐惧却突然爆发起来,他尖声道:“可是我不想跟她在一起!你知不知道她头上有多恶心?!跟这样的女人生活在一起,我他妈的早就心理障碍了!她爸妈还一副老子高攀他们女儿的嘴脸!她本来死了就该安心地死,还回来干什么?!”
秦菜缓缓起身:“也许,是因为她有眼无珠吧。”
范诚瞪大双眼:“你就是那个女人吧?你上了别人的身来找我索命吗?”他望着秦菜,突然放声大笑,“我他妈的就是讨厌你,看着你那一张脸,都会恶心到想吐!”
秦菜把铁盒放在地上:“我来之时,准备了三种解决办法。如果你和吴皙是误会,那么告诉我她的下落。”
“第二种方法,吴皙也好,我也好,我们的事,不要牵扯韦佳。”
范诚目露狐疑——他确实是刚刚想到韦佳的事:“你怎么知道……”
秦菜没有让他说下去:“第三种方法,如果吴皙的死和你有关,我会让你尝试她所受过的痛苦,或许你可以理解她。”
范诚眼中渐渐生成一种恐惧,秦菜缓缓打开铁盒。
范诚开始是觉得头上越来越痒,他开始用头去蹭地板。秦菜站起身——她人为地制造了一个冤孽,这时候这东西已经长在了范诚身上。
因为仇恨的长期压抑,它很快就会吸干范诚的精气。
秦菜缓缓退出门去,最后眼角的余光中,范诚正蹭得一头一脸的血。
你可以不爱她,但是没有资格再度害死她。她本已是个不幸之人,遇到你更是不幸之至.
如今一命抵一命,公平吧?
秦菜下来的时候,沙鹰在离车一百多米的地方等她。见她过来才递给她一罐啤酒:“怎么了?没精打采的。”
秦菜用力喝了一口,很久才说话:“也没什么,只是觉得……有时候,睡在身边的人好可怕。”
沙鹰这个联想丰富的家伙:“难道谈笑变心了?你去处理小三了?”
……
秦菜懒得理他,他却又伸手去摸秦菜这具身体的胸:“以前通爷变来变去,大家背地里都叫他变态。你这么变来变去,看得倒是满顺眼的。嘿,让我摸摸这里是真的还是垫的……”
秦菜用力打掉他的手:“开车啊!!”
回来的时候,时间还早。
秦菜要谈笑给这具身体“充电”,沙鹰觉得更有意思了:“这是……补充阳气?”
谈笑本来想吃点豆腐,和秦菜联络一下感情——上次他和秦菜刚刚才开了个头,就被沙鹰这家伙不识相地搅散了。这会儿沙鹰却一直坐在床边,看秦菜呆在他怀里,一脸兴味:“太有意思了。难道以前你和通爷老动不动就搂搂抱抱,害得整个三线都以为你们搅基。”
谈笑面色扭曲:“沙、鹰!!”
好在沙鹰也明白适可而止的道理:“好了好了,过来我抱抱。”
秦菜不过去——这家伙就是个色/魔。
沙鹰却偎过来,两个人将秦菜夹心饼干一样夹在中间。秦菜觉得舒适了些,他的贼手就伸过来乱摸。秦菜将他的手拍掉,往谈笑怀里拱拱。
沙鹰倒是没再跟进,半晌秦菜一转头,顿时气岔了气——床上还躺着秦菜的身体。这会儿沙鹰正在她身体上摸摸捏捏,还一脸感叹:“都是女人,差别怎么就这么大……”
“你敢再碰一下它试试!!”
赶不走沙鹰,但觉还是得睡。
趁着沙鹰安份下来,秦菜眯着眼睛打了个盹。沙鹰睡觉还算是规矩,没乱来。
三个人一直睡到十点半,谈笑做了早餐。沙鹰肯定是不会客气的,第一个坐下来开动:“晚上我还过来啊。”
谈笑是真不欢迎他:“休想,没人会给你开门的!”
沙鹰满不在乎:“那给我一把钥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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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个人去参加集训,沙鹰还不忘叮嘱谈笑:“乖,这几天没事少出门,外面坏人多。”
谈笑气得七窍生烟:“滚!!”
倒是秦菜察觉了什么:“秩序的人,是不是开始留意这边了?”
沙鹰沉吟:“不知道,但是这次惊动了秩序的高层,当然还是小心一点好。我要是不住过来,秩序真派人到这里抓人,就凭你和谈笑?别丢人了。”
秦菜开始有点担心了:“要不要让谈笑转移?”
沙鹰摇头:“暂时不用,秩序那边要动手目标也不会是他。他们毕竟是打着惩恶扬善旗号做事的机构,不会乱来的。倒是你要小心,不要再穿着自己的身体招摇过市了。”
秦菜是真不放心:“我得给桑骨泥人打个电话,它毕竟是妖,又有葛天师真传,连块极阴之地都镇得住,护个宅应该没问题吧。”
沙鹰也不拦她。
而秦菜打电话的时候,谈笑在看电视。一则新闻吸引了他的注意——凌晨时分,一名男子暴毙家中。警方尸检时,发现他头上全是密密麻麻的小孔,不见脑髓,死状可怖。
第九十四章:5月06日A章
到达培训中心的时候,正好十一点。
沙鹰带秦菜换了训练服:“先热个身。”
秦菜还嘀咕:“我应该换回自己的身体的,这具身体力气小。”
沙鹰摇头:“先用她试试吧。”
这具身体力道是不怎么大,沙鹰吩咐先来个热身,跑了一万米。秦菜用了三十四分钟,如果是自己的身体,估计能更快些。
到跑完之后,沙鹰将毛巾递给她,语声是让秦菜肉麻的宠溺:“是想真的学点东西,还是只要我陪你玩玩?”
秦菜莫名其妙:“当然是学点真东西了,我好不容易来了。”
沙鹰双手揽着她的肩头,低头轻轻吻上她的额头,秦菜不明所以,又听他柔声道:“收到。”
“2号试练场,基本格斗数。”他的声音又轻松又愉悦,秦菜还没说话,就看见一个人死死盯着自己看。
沙鹰还特别细心地帮秦菜涂了橄榄油:“乖,去吧。”
进到试练台上,秦菜就把沙鹰的祖宗十八代都给骂遍了——我擦,教官是颜月容!!
尼玛,这货是沙鹰的n号暗恋者,死忠粉,沙鹰这货哪里是示好,纯粹是要借刀杀人啊啊啊!
颜月容虽然是培训中心的讲师,但是能做守望者讲师的,手底下肯定是有两把刷子了。开始秦菜和沙鹰进来的时候她就有留意。这时候秦菜入了她的场子,那还能讨得了好?
她当即脱了外衣,换训练服:“沙教官亲自带的人过来,我自然会好好招待了。”
秦菜泪流,沙鹰还拍着她的肩膀,一脸诚恳:“拜托拜托。”
颜月容很快摆好了动作:“第一场近身格斗术。格斗最重要的是动静有力,步法非常重要,比如弓步、马步……”她不断变化步法,秦菜看得专心,就没留意到她的下一句话。
“还有拳法……比如直拳!”她突然出拳,精准无比地揍在秦菜鼻子上!
我草!!
虽然这具身体只有百分之八十的痛感,但是那已经很痛了好不好?秦菜鼻涕、眼泪和鼻血齐流,对面颜月容表情严肃:“还有摆拳!!”
她一拳打在秦菜右脸颊:“还有勾拳……”
……
几拳下去,秦菜就趴地上了,好不容易爬起来,颜月容并没有打算就此结束“训练”:“还有肘击,比如横肘击……”
“啊!!”
“后肘击。”
“嗷!!”
“还有鞭腿、侧踹、正顶膝……”
……
三个小时之后,沙鹰过来给秦菜“充了下电”,并当着颜月容的面柔情万种地给秦菜揉了揉肩。
但那只是表面上,私底下他可规矩得很——秦菜被打得跟个猪头一样,他再重口也生不起别的心思。
下午六点钟,所有人都去吃饭了,秦菜趴在训练场中间。沙鹰已经换好衣服,在外面站了半天,甚至打了个电话给谈笑报了晚餐的理想菜谱。这一番耗时其实甚长——虽然谈笑只回了一个“滚”。
“喂……该回去了,地上躺着凉快吗?”他捡了个小石子丢过去,秦菜怒骂了一声:“沙鹰你根本就是故意整我!混蛋!!”
秦菜是被沙鹰抱上车的,她呸了沙鹰一口,嘴里全是血沫子。
沙鹰拿湿巾擦了:“冤死了我,是你说要学点真东西的。”
秦菜靠在车座上喘气:“我不要这具身体了,痛死了。”
沙鹰慢条斯理地开着车:“集训的这几天必须用。”
秦菜根本不想甩他:“你去死吧!!”
回到别墅,谈笑都被唬了一跳:“……干什么了这是?”
秦菜扑到他怀里,哭都哭不出来:“谈笑……呜呜呜谈笑……”
谈笑心疼得不得了,赶紧地抱回房里:“好了好了,先把身体换过来。”
秦菜一换完身体,就觉得不对——她右腕的镰刀,变成了真正的兵器。
沙鹰也发觉了,那感觉太奇怪,像是有怨气,又不像纯正的厉鬼带来的阴森。
他迅速上楼,和秦菜背抵背站在楼道上。谈笑正在摆碗筷,见状还一脸不解:“怎么了?”
秦菜面色凝重:“别过来。”
沙鹰开了天眼,顿时神色肃穆:“怨气……怎么会有这么强烈的怨气?”
秦菜大惊失色:“难道是……它回来了?”沙鹰皱着眉头,“什么东西?”
秦菜右手握着金色的镰刀:“冤孽,我把它放出去灭口……”
“该死!”沙鹰骂了一声。冤孽这东西本就没什么记忆,它只懂得用最恶毒的方式复仇。然而更可怕的是,不是每一段冤孽都知道自己应该向谁复仇的。
所以它们很难消散。
而秦菜人为制造的这段冤孽,除了秦菜要它杀死的人之外,它唯一记得的——就是秦菜。而最恨的,也是拘了它的魂魄,令它永生永世重复痛苦的秦菜。
所以在吸干那个家伙的精气之后,它下一个要找的人,自然就是秦菜。
秦菜也开了天眼,能够看到它一个大概的影子。它漂浮在空中,泛出深绿色的光,美得像一串萤火。
然而如果用阴眼的话,可以看到它体内涌动的怨气和冤魂。
秦菜不断用镰刀赶开它,然后回到房间里,拿出一个锁魂坛,轻轻念咒,将它收了进去。但她也没敢告诉沙鹰这是她自己做的,只说是从吴皙身上得来的。
沙鹰也没多问,只是告诉她这东西太损阴德,尽量别用。
晚餐十分丰盛,谈笑虽然不欢迎沙鹰,但也赶不走他。只好仍备了三人份。
三个人同桌吃饭,秦菜和谈笑这些日子本就十分亲密,谈笑会给她剥虾壳、挑蟹黄。而沙鹰在看挂钟:“赶紧吃,有人肯定也在看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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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菜这才想起还得去照顾月苋。
匆匆吃完晚餐,谈笑本来要送,沙鹰将碗筷一推:“你还是洗碗比较实在。”
秦菜也不愿让谈笑送:“我打车,晚点过来接我就好。”
谈笑依然把厚棉衣给她准备好:“路上小心。”
晚上七点半,车还很好打。
秦菜给司机报了地址,这里离白芨的住处如果不堵车的话,也就三十多分钟车程。
秦菜眯着眼睛打盹,今天挨了一天打,她很困了。没过一会儿,司机突然说话了:“今天车况真好,一路上都没见几辆车。”
秦菜接了一句:“车况好还不是好事吗……”
突然她睁开眼睛,出租车上的座套一周七换,现在的日期是星期天。外面正是建设路,应该是本时最堵的时候。
为什么会不见几辆车?
“师傅,你先停一下。”
司机不明所以,却还是在路边停下来。秦菜打开车门,赫然发现车外与车内所见全然不同——车外是一座高架桥,车正停在桥边,看这方向,倒像是去三画职业中学的路。
司机探头一看,更是目瞪口呆:“这、这是什么回事?我们撞邪了?”
后面有两辆车,原本呈品字形将秦菜这辆出租车堵在中间。这时候出租车停在路边,他们也没有继续向前。
秦菜暗暗懊悔,不应该这时候停车,她迅速缩回车里,二话不说给白芨打电话。
对方或许也在请示,一直没有动静。但秦菜一打电话他们就发觉了,后面一辆suv一头撞了上来。秦菜抛下出租车司机——这时候抛下他,才是救他。
她往人行道上跑,车行道和人行道之间隔着铁护栏,后面的人也下了车,翻过栏杆,追了过来。
秦菜这具身体跑得还是很快——但对方的装备比她牛叉。只听见一声枪响,她腰间一麻,过了几十秒才开始察觉到巨痛。
对方明显是警示,没有击她要害。
血越流越多,秦菜跑不动了,对方也发现了,没再开枪。他们缓步走近,这次来的稽查比前几天所见的明显正规一些。他们向秦菜出示一张秩序签发的拘捕令:“人间 d级会员蓝愁,你被指控涉嫌谋杀秩序两名稽查、一名协管、一名普通人类,替人逆天改命等多项罪名。并另有秩序案底有待清查。跟我们回去吧。”
他蹲下-身来,把秦菜用一条蛇形绳捆起来。
秦菜知道这条绳子——上次那个稽查也用这条绳子捆过她,差点把她勒成粽子。
这条绳子可以用手解开,用刀子划断,但是不可以使用任何与玄术有关的东西。它就像是物理,而玄术是化学。――
一个稽查将秦菜拎起来,很是粗暴地塞进车里。秦菜腰间一直在流血,心里却在想着别的事——她衣袋里有个锁魂坛,里面放着那只回来找她报仇的冤孽。
秦菜慢慢把衣袋里的小瓶子抖出来,随后双足猛力一蹬,用力将瓶子踹破。一身极细微的声响,前面两个稽查还是发现了。
其中一个返身敲了敲秦菜的头:“别耍花……”
话未落,他突然发现了什么东西不对,顿时尖声提醒同伴:“小心!!”
他同伴还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就见他头上开始淌血,他从一开始的抓挠,慢慢变成磨蹭,最后猛力撞击自己头部。
秦菜也觉得触目惊心——那东西的力量,似乎增强了。
车停了下来,另一个稽查拿了一根短撬棍,一棍子打在秦菜身上:“你对他做了什么?!”
秦菜挡过要害,副驾驶座的稽查头皮开始脱落,几缕头发混着血水沾到她脸上。面对他惊怖欲绝的眼神,秦菜也惊恐。
她也不知道应该怎么办,就好像处于万丈悬崖之间,掉下去肯定会死,她只有不停地往上爬,不停地爬。
另一个稽查狠狠地打了秦菜几棍子,秦菜吐了口血。副驾驶座上的那个稽查已经看不见脸了,他的脑袋被抓成了血肉模糊地一团。他还在看着秦菜,肉沫和着血不停地掉落在她脸上、头发上。
秦菜任另一个稽查打她——那个东西吃完了他的同伴,很快就会吃掉他。但是如果这根绳子真的能够阻隔阴气的话,被绳子捆住反而最安全。
她只是沙哑地跟这个殴打她的稽查说话:“用你的绳子把自己捆上。”
那个稽查也是恐惧到了极点——毕竟同伴的异状实在太惨烈。但他怎么可能相信秦菜说的话,他的眼神也尽透着恐惧和绝望,手中短撬棍猛然一捅,用力捅进秦菜心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