苦的真理比甜的谎言好

Sverdlovsk 是苏联的第三大省和首府的名字，是军工的重地，四百四十万的人口里有三十五万的军工职工。 它也是农业差，食品供应差的地方，像中国的东北地区。Sverdlovsk是为了纪念1919年死的斯维德罗夫而命名的。斯维德罗夫当年和托洛斯基二人是列宁的左右手。他死时才33岁。现在俄国有人说他不是生病死的。一个说法是，他是犹太人，被反犹太的无产阶级工人们打死的。还有一个说法，作为列宁的接班人，他要抢班夺权，想暗杀列宁，反被请除。 1991年，该城市改回原来的名字Yekaterinburg。

1975年，45岁的叶尔钦到Sverdlovsk做第一书记后，为老百姓的房子和肉食，一直争到莫斯科苏共第一书记那里。  

Sverdlovsk 还有苏联制造生物武器的工厂，那里生产气溶胶的anthrax。 1979年4月2日，anthrax漏出来，幸亏那天风向城外吹，但至少死了100个人。当局掩盖，说是因为吃了坏的肉死的。作为省委第一书记的叶尔钦要去工厂看，门卫奉国防部长的命令，不许叶尔钦进入。叶尔钦要把那个工厂搬走，为此到莫斯科，找KGB的头头Andropov谈。KGB的头头拿起电话，命令和他是同级的国防部长把造anthrax的工厂搬离。这个工厂就搬到阿塞拜疆去了。 

叶尔钦读很多书。好多不同政见的禁书，由他妻子去搞来的。 1985年他调到莫斯科去时，行李里有6000多册的书。叶尔钦那时已经出国过10次，四次是度假，六次是公事，他到过法国，西德，瑞典和芬兰。

苏联的省委第一书记，在当地是上帝和沙皇，没有人反对的。但对中央来说，他是个来要东西的，找麻烦的人。这和中国相似。中国的省委书记也发牢骚，到北京办事像求爷爷地难。Sverdlovsk 在1960年申请造地铁，到1970年才批准，1980年才开工，地铁的第一个车站启用是1994年。

1981年叶尔钦在Sverdlovsk的青年宫召开问答会。
事先请大家提了上千个问题，选了一些问题回答，并电视现场播发。 还回答了144个当场即刻提出的问题。会开了五个小时。
有人问，为什么苏联技术次于美国？ 这可是个禁区里的问题，叶尔钦回答：“资本家的竞争大大地刺激了劳动效率。”叶尔钦那时还是体制的进化者，还不是革命者。会结束时，叶尔钦得到长期的鼓掌。

“苦的真理比甜的谎言好！”是他的格言，为他的政治生涯带来了多年的得益。叶尔钦自己做到什么程度呢？很难说。作为省委第一书记，对anthrax的事件，叶尔钦也得为国防秘密说假话，突然死掉的那些人是吃了坏的肉。在一个法律不独立，人身没有保障，没有反对党，没有新闻自由的体制里，可以说，没有不说假话大话和谎话的官员。

叶尔钦比其他的官少说谎话，喜欢实话实说。他到莫斯科做了市委书记后，在政治局里说，老百姓都知道话是革命的，行动是不革命的，对此只是不说而已。 1987年，叶尔钦要在莫斯科东郊办个莫斯科的海德公园，老百姓只允许去那儿集会和说话。这被政治局勒杀。其结果是，到1988年莫斯科到处可以集会和说话。 

（写于2013/9）