Kibo Hut(4709m) - Uhuru Peak (5895m) – Kibo Hut(4709m):10小时,14km
上集说到我们晕晕乎乎地抵达了4700多米的Kibo Hut。简单收拾一下行李,立刻抓紧时间休息。顺便提一下,由于Kibo远离水源,因此只能保证最基本的饮用水和做饭用水,在这里要想洗脸刷牙,甚至上完厕所洗个手都不可能了。
大白天睡觉也不是件易事,后悔没把眼罩带来,一个英国佬居然一会儿就打起了呼噜。好不容易眯上几十分钟,吃晚饭的时候又到了。Kibo的大石头屋子给人冷冰冰的感觉,让本来温度就不高的房间又增加了一丝寒意。大家都穿着外套,带着帽子坐到饭厅里。Lorie的高山反应更严重了,脸色煞白,浑身无力,Fred则咳声不断。晚饭居然是pasta,但大家实在是没什么胃口,我知道登顶很消耗体力,硬着头皮给自己多盛了一点塞了下去。Catherine有点担心随着海拔的继续升高,她的身体是否还能进行自我调节,因为她一路上都没吃药。这时我提议我还有两片多余的Diomax可以给她,但她不肯,说没看过医生做过测试前不能随便吃药。没办法了,只能自己扛着了。在跟领队进行沟通后,Lorie倾向于根据明天凌晨的身体状况来决定要不要登顶。
晚饭后喝茶的时候,领队给我们做最后一次briefing。前几天的briefing,基本上是领队一本正经地说,我们嘻嘻哈哈地听。今天大家都听得很专注,生怕漏掉点什么。根据计划,我们会在凌晨十二时出发, 从Kibo到5681米的Gillman’s Point一般需要五六个小时。Gillman’s Point到乞里马扎罗顶峰Uhuru大概还要一个半到两个小时。登顶后从山顶回到Kibo大概需要三个小时,简短休息后接着下山,最后一晚住在Horombo Hut。也就是说summit day我们总共要走14-15小时的路,够恐怖的。
下面的一幕出乎我们的预料。领队叫几个副向导取来了他的秘密武器 - Gamow bag,一种充气增压仓。这种尼龙材料制成的救援装置在它封闭的环境里可以模拟低海拔的压力,高反严重的人躺进去后症状会得到一定缓解。别吓唬我啊,不至于吧。领队说他还准备了一个氧气罐,但只够用15分钟的。这些都是我们的back up,不到万不得已不会拿出来用。然后他拍着我们的肩膀,询问是不是每个人都OK,当然最后少不了那句口头禅“hakuna matata”,“Don’t worry, we will make it”。这时候我忽然想起一句话“What doesn’t kill you makes you stronger” 。
回到房间把登顶的装备准备出来,钻进睡袋,今晚是我进山以来第一次穿long johns和袜子睡觉。想到我们半夜就要出发,在这种既紧张又兴奋的情况下要快速入睡还真难。躺在床上听到自己的心怦怦地在跳,但愿这只是正常的高原反应,不是紧张过度。这一夜我辗转反侧,始终处于半梦半醒的状态。不知不觉中几个小时过去了,闹钟还没响,我已经听到了向导的脚步声,知道该起床了,被窝里看了一眼表,11点。
今天没人送洗脸水了,因为根本就没水。一点都不饿,但想到要走这么多路,硬着头皮喝了两碗cereal,回到房间里准备出发。登顶的gear是在家反复研究过的,上身四层layer,下身两层。我上下各穿了一件thermal保暖内衣作为base layer,上身的second layer是一件中等厚度的synthentic athelic shirt,第三层是fleece抓绒衣,最外面穿了一件Gortex面料的parka冲锋衣。这次没有特意添置户外的裤子,用一条薄的防水滑雪裤代替了,脚上穿了一薄一厚两层袜子。我的day pack里装了一个水袋,同时还带了一个水壶,怕万一哪个里面的水结了冰还能喝另外一个(事实证明最后两个全冻上了)。思前想后还是把大照相机带上了(后来因为太冷太累始终没拿出来用,罪过呀,害我背了一路)。我把鞋带重新系了一遍,勒勒紧,再把gaitor套好,等我完成这一系列的动作,只觉得心跳加速,有点上气不接下气,一屁股又坐回到床上。没时间了,领队在外面喊我们,拉开房门,顶着寒风冲了出去。
每年1月至3月的登山季节比其它时候要冷,在登顶时遇到风雪天的机会比较大。我们今天算幸运的,风不是很大,也没下雪,凌晨的温度大概有零下15度吧,还能忍受。我起床后上厕所时已注意到天气情况,出发前把特意准备好的Balaclava打劫帽又收了起来,没必要了,主要是觉得没那么冷,又怕呼吸不畅。我戴了一顶普通的hiking cap外加一个fleece脖套,也叫neck gaitor(好处是可以随便拉上拉下)。手套我戴了双层,里层是fleece的mitten(不建议带分指的,会比较冷),外层是防水的滑雪手套。
大家站成一排清点人数,Lorie虽然身体极度不适但仍想冲一冲,她的坚强和毅力让我感动,大家表示尽量照顾她的节奏,不让她掉队。放眼望去,四周到处是星星点点的头灯,其他队伍也已整装待发。不管你使用的是哪条登山路线,基本上在summit day大家都站在了同一条起跑线上。
出发也有先后顺序,没想到我们排在第一个。午夜12点,我们踏上了最关键、最艰苦的一段路程:虽然只有7公里,但要爬升1185米,而且绝大多数的旅程都在海拔5000米以上。我们的目标是在拂晓登上非洲之巅,成败就在今天的黎明时分,虽然现在还不知那是一个让人狂喜还是绝望的时刻。
登顶的路跟之前完全不能相提並论。前几天就算再艰苦,跟摆在我们面前的路相比也只能算leisure stroll了。跟着领队我们踏上征途,只见天上繁星点点,地上是几十,上百顶头灯形成的一条火龙。
开始时不算太辛苦,走了一会儿我甚至觉得有点热,把滑雪手套摘了,只戴里面那层。然而,我很快就感觉到了不适,出现了前几天未曾有过的恶心,我后悔出发前不该吃那两碗cereal,现在它和晚饭的pasta一起在我胃里翻江倒海,并且已经到了嗓子眼。有点头晕,身上也开始冒冷汗,我赶紧喝了两口凉水,想把恶心的感觉压下去。可没走出几步实在忍不住了,一口吐了出来,还好我偏了一下头,要不然走在我前面的Michele可要倒霉了。没想到吐完了反倒舒服了,走起来比刚才轻松不少,看来在高海拔不能吃的太饱。
我们沿着碎石坡一直往上,行进路线就是不断地走“之”字形,一开始大约2个小时的路上主要是火山灰,脚踩下去就会往下滑,因此我们走得非常小心,尽量把身子侧向里面,将hiking pole稳稳地撑在外侧,这样每走出一步都比较放心。刚出发时我们五个人是成一条直线紧挨着的,我走在中间,甚至能听到后面Lorie ipod耳机里的音乐。但大约四十分钟后Lorie和Fred的速度明显跟不上我们,渐渐拉开了距离。等我们在一个转弯处停下来喝水调整时,已经彻底看不到他俩的踪影。陪伴我们的向导说用不着担心,因为有领队和两个副向导跟他俩在一起,如果有什么状况领队会见机行事,实在爬不动会陪他俩下撤到Kibo的营地。我们剩下的三人这才放了心,并说好大家要stay together,靠集体的力量爬上去,一个也不能少。事实证明这个策略是行之有效的,因为就算你自己走不动了,但看到别人还在走就必须得跟上。
我这时突发奇想,谁背着我们的Gamow bag和氧气瓶呢?出发时大家都似醒非醒,谁也没有注意到这个问题。反正我们身边的向导没背,也许rescue gear跟着领队吧,得留给最需要的人,比如Lorie。另一种可能是谁也没背,东西留在营地了,当时给我们show一下是为了让我们放宽心。哎,顾不上那么多了,接着走路吧,别掉了队是真的。
有的登山客会特意挑在full moon那天登顶,想象一下在晴朗的夜空下,借着皎洁的月光攀登乞力马扎罗,应该别有一番情趣,当然我们没有这样的运气。山路是斜的,加上沙石比较松软,所以很容易就走累了。我们在出发后差不多两小时,抵达了Wiliam’s point,一块朝东的大石头,才真正迎来了第一个big break。在这之前每次只能靠喝水的间隙短暂停下来几十秒,而这种所谓的停留往往只是简单的喘口气而已。还有一个原因是山路又窄又陡,根本没有合适的地方让你站稳了休息,我们只能原地不动站在那用hiking pole撑住胸部,哈着腰、大口喘气,然后再继续前进。
我们每人找了一块石头,这是出发后第一次坐下来休息,真累啊。有人后来告诉我在这儿看到了Moshi镇的灯火,搞错了吧,我只注意到下面一群头灯慢慢地移动蜿蜒而上,其他的队伍追上来了,我甚至能听到他们急促的呼吸声。由于天冷,我们不能在一个地方停留很久,而且我也不喜欢被别人超过的感觉,于是我们起身赶路,当然再站起来时又费了不少力。
大约走到接近5000米的高度,我们看到了零星的雪块。没过多久,山上的雪变多了,我们于是开始循着雪往上爬,因为是午夜,所以山上的雪都冻得非常硬。Michele和 Catherine还真不错,一直坚持走在前面没掉队。我们在Hans Meyer Cave,一个小小的洞穴前,终于迎来了第二个较长的停顿。有人开始拿出巧克力补充能量,由于有前车之鉴,我勉强喝了点水,没敢吃任何东西。高山反应的另一个特点是人一坐下来就想睡觉,没人理你几秒钟就能睡着了。向导很清楚这点,所以不停跟我说话,最后连拉带拽才让我的屁股离开了大石头。
乞力马扎罗是不会允许我们如此轻易地就触摸到它的头顶的,山上的积雪越来越多,而大块的石头也越来越多。我们在石头间不间断地往上爬,我几乎已经到了每爬一步都会大口喘气的地步。这时我也不敢看表,因为我知道虽然感觉走了很久,但其实离前一次喝水的停顿不过5分钟而已,这是考验每个人意志的时刻。
又是一个很漫长的攀登,我感觉体力似乎到了极限,但忽然听到向导哼起了山歌,难道有什么值得高兴的事?忍不住问了一句,果然这里离Gilman's Point不远了。又走上一些大石(这段也是全程最吃力的),我们终于爬上了乞力马扎罗的第二制高点。看了下表,差不多凌晨5点,we are in good shape。地方不大,也就能容纳十几个人,我们顾不得这里风势很大,一屁股坐在了地上。
Gillman’s point的海拔比昨晚住的Kibo hut又高出了960米,光听数字没什么概念,如果我告诉你这段距离相当于三个纽约帝国大厦那么高,你会不会很佩服我们呢?其实对于我们来说也一样是incredible,简直就是一场梦。
歇了一会儿,感觉好些了,向导说我们还要赶去最高点Uhuru看日出,大约要花2个小时,所以你们必须快点。其实用不着他催我们也会继续上路,刚才那段虽然辛苦,但还不至于要了小命,体力稍微得到一些恢复,我们又动身了。
我来之前做过功课,知道爬上5681米的Gillman’s point意味着最艰难的部分已经过去了,至少是体力上最艰难的部分,前面等待我们的主要是一场心理上的考验。我们继续向非洲之巅Uhuru走去,这一段基本都在雪上走,夜里的雪冻得还比较硬,很平整,刚开始一段是个小下坡,走起来居然有点爽。谁知半小时后当我们经过了Stella Point,地势又开始节节上升,虽不像之前那样陡峭,但由于走在火山口的边缘地带,加之我们又体力透支,还是让人有点提心吊胆。因为稍有不慎,人就会滑落到火山口里去。
大约又走了一个来小时,天边开始露出一线亮色,这就是所谓的黎明前的黑暗吗?
眼睁睁地看着天边的这条缝一点点地变亮。
之后便是熟悉的桔红和橙黄,我们知道,黎明来临,顶峰在望了。
日出的景象相当壮美,但我们没时间驻足仔细欣赏,向导说我们大概还有半小时才能到达山顶。虽然已经过了最危险的路段,但接下来缓慢的上坡却好像没有尽头,让人精神崩溃,我又在说向导是liar了。最后的冲顶比我想象得要艰苦,主要是心理上,当然体力到了这里基本消耗殆尽是肯定的。反正也错过在山顶看日出了,我对能否按原计划按时登顶已失去了兴趣,见到大石就想往上坐,而且休息的越来越频繁。要不是向导的苦口婆心和生拉硬拽,几次我都差点坐在石头上睡过去。这时的我就像一个小孩,需要哄着骗着,甚至推着拉着才肯前行。
这时候我发现我背的水袋已经吸不出水来了,因为hose里面存的水被冻住了。赶紧打开背包找水壶,结果是一样的,里面的水也冻了冰。登顶乞里马扎罗的难点也许就在这里,你必须面对一个缺氧、缺水、困乏、寒冷的环境,然后努力地往上爬。天空虽愈來愈亮,但气温并没有上升。忽然迎面走来两人,看步履和表情不像被迫下撤的,赶紧凑上去问离Uhuru还有多远(因为这时我已不相信向导的话了),答15分钟。可以说这最后的十几分钟,我是靠着一种信念支撑着走完的。
这个地方还没到山顶,但也不远了。
乞里马扎罗的雪。
早上 7点钟,我们终于到达了目的地Uhuru(自由峰),乞里马扎罗的最高点。我们站在了非洲的屋脊上,那块写着非洲最高峰的木牌近在咫尺。这里的海拔是5895米,比珠峰大本营高出610米,我的人生也达到了一个新的高度。我在一瞬间意识到,It’s not the mountain we conquer, but ourselves.
我们三人兴奋地相拥却没有“而泣”,因为一转眼我已经找不着她俩了,只见她俩四仰八叉地躺在地上累得起不来了。赶紧立照存证,我招呼她俩。由于我们是头几拨登顶的队伍,现在山顶人不是很多,呆会儿大队人马上来恐怕照相都得排队了。
Catherine,the strongest person in our team。跟我们不同,她一路上都没有借助任何药物,完全是靠自身的力量走上来的,我真的很佩服她。
非洲之顛像一块稍微倾斜的大平台。放眼望去,除了那块每个登山客都要拍到此一游照的木牌外,旁边的冰川更值得欣赏。在这里我们能看到Bismarck Towers边沿的岩石主峰以及突出的Rebman冰川。
乞里马扎罗其实不是一座独立的山,而是由三个连在一起的火山组成,Kibu是其中最高的。我们现在所处的Uhuru peak,是非洲最高峰,海拔5895米。近年来乞力马扎罗山的积雪融化、冰川消失现象非常严重,在过去的80年内冰川已经萎缩了80%以上。有环境专家预测,在全球暖化的影响下,乞力马扎罗的snow cap可能将在10-20年内彻底融化消失,届时乞力马扎罗山独有的“赤道雪峰”奇观将不复存在。
火山口边缘地带积累了大量的火山灰,使积雪无法增厚。远处背阴的冰川墙最高处达到约30米,赤道炽烈的阳光在冰川上划出了一道道的纹路。
向导催促我们该下山了,据他说太阳升起来后这里的雪就会开始融化,回去晚的话路上有可能滑倒在雪里,那将会比较危险。此外一般每天早上9点多钟以后,这里的云层逐渐加厚、风势逐渐加大、气候会变得恶劣,因而没有人敢在这里长时间逗留。这也是为什么我们不得不放弃充足的睡眠,选择凌晨就开始向顶峰冲击的原因。我倒是乐意在这种黑灯瞎火的环境下登山,好处是你既看不到前路茫茫,也不知道脚下是万丈深渊,如果真让我白天出发登顶,我不知道自己是否有勇气坚持下来。
上山容易下山难,从顶峰返回的道路也很辛苦,可能跟我们的力气早就用完也有关。如果说刚才攀上顶峰是心里有一个信念在支撑的话,那现在当mission completed往回返的时候,心理则发生了极大变化,这时候我唯一的愿望就是赶快回到营地好好睡一觉。
沿路陆续遇到尚在往Uhuru peak去的登山客,都是一副迈不开步,几乎走不动的样子,我想自己昨晚的样子也一样狼狈,比人家现在可能也好不了多少。
从Uhuru peak回到Gilman's Point的路上有一半是雪,而且已经有开始松动的迹象,所以我们非常小心地走着,这时我必须戴上墨镜走路因为雪地的反光刺的我睁不开眼。虽然路边的雪景和远处的云雾浑然一体,可我却无心拍照也不敢停留。下山真的很痛苦,因为你在非常疲倦的同时仍然需要提心吊胆地迈出每一步,所以何时能停下来休息成为我和向导对话的主要内容。但他叮嘱我们仍然要抓紧时间下山,因为在山上休息时间长了容易睡觉,对身体不好。
返回 Gilman's Point 时意外遇到Lorie和Fred,我们都以为他俩早撤回营地了,没想到居然在领队和向导的帮助下登到了这里,真是不简单呢。照片里Lorie的脸色惨白,显得很虚弱。
我们就是从他们身后的坡上下来的。
这条路半夜走过没觉得怎样,天亮后再经过才发现又窄又滑,滚到下面去可不是闹着玩的。
Lori自问自答地说“Why we give up our comfort to do this?” 是啊,我也在心里问自己“Why we are doing this?”。这时候Michele插了一句,“You think this is changing your perspective? ”。
“absolutely”,我答,“I realized that my problem is not a problem at all, just daily stuff.”。 Catherine不失时机地说“We all need this.”,这时Lori突然振臂一呼,“Yes, I’m still alive right now.”。
从 Gilman's Point可以望到对面的马文基峰,经常一阵云雾吹过,整座山都被笼罩起来。
我们从Gilman's Point开始沿着火山石攀岩而下,一路走一路犯困,象吃了安眠药,走着都想睡,眼睛怎么都睁不开。不知这样走了多久,我们进入了火山灰区域,这是一段长长的斜坡,大约有50度角,脚下是松软的火山灰,非常软。脚踩下去时象插秧般陷进泥土里,必须侧着身走,走一步再滑下半步,脚踝几乎都埋在了沙土里。这样走真的很累,脚腕子会很酸,而且坡度很陡我们也不敢太快。
虽然下山的速度比起上山要快多了,但还是相当brutal。到现在为止几乎一夜没睡,但仍要时刻focus每一步把脚放哪,因为在这种地方把脚崴了可不是闹着玩的。接下来向导发明了一个新的走法,我们俩各用一只手互相搭着对方的肩膀(像一对好兄弟那样),腾出来的手每人握一只登山杖(trekking poles can make a real difference here),身体重心稍稍后仰,然后撒开了步子往下冲。开始我还不太敢,走起来小心翼翼的,后来我俩配合越来越默契,迈起腿来步调一致,跑起来简直就像一个人一样,连超数人,感觉真好。我们冲了大约40分钟,高度估计下降了有800米,山脚下的Kibo营地已经遥遥在望了。
不过最后这一段路因为没有火山灰可以滑行了,走起来也相当乏味,又回到Pole pole的节奏,路上还遇到一些在做适应性练习的登山客,当然我们也不能表现的太cocky哟。
时间指向了上午10点,在经历了整整10个小时的“折磨”后,我们疲惫不堪地回到了Kibo Hut。不要高兴的过早,今天到这儿只是half over,因为在这个4700米高寒缺氧的地方呆长了不好,短暂的休息后我们还要继续赶路下到Horombo。很奇怪,虽然起床后只喝了两碗cereal还吐了,但到现在我也没什么饥饿感。一路上或许体力消耗过大,连厕所都没上,大概身体里的水份都被吸收或蒸发掉了。回到房间,留守的向导送上一杯桔子水,这时才发现自己真的很渴,一饮而尽。半夜出发登顶的人陆陆续续地回来了,所有的人都跟八辈子没睡过觉似的,进屋就躺下了,it’s time to get some well-deserved sleep in the thicker air。
这集的图片质量不高,主要是登顶实在是个苦活儿,我都自顾不暇了,也就更顾不上照相了,还请读者见谅。登山的故事还没讲完,要继续跟读哟。
文字功底真好,清新隽永,另人难忘。
谢谢!!
请多写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