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51的冬天,大学毕业的杰基,来到了《华盛顿先驱时报》工作。
不久,《查塔努加时报》驻华盛顿记者查尔斯在他的公寓里举行了一个晚宴,查尔斯说服杰基参加,并解释说;“我们没有考虑邀请她的未婚夫,他是一个好人,但有点配不上她。”
宴会中,查尔斯向肯尼迪介绍了一位年轻美貌的迷人女子,肯尼迪一下子就被吸引住了。即使像他这样“阅女无数”的风流公子,仍然感受到这个女人身上所散发出的超凡脱俗的迷人气质。
这人就是杰奎琳,她那让人心醉神迷的美貌,聪慧过人的个性给肯尼迪留下了深刻的印象,那一年,她22岁。
那天晚上,肯尼迪已经对这个年轻女子持有异常的好感,以至于第二天就打电话向查尔斯打听杰基的情况。
肯尼迪的笔记中曾经这样写的:“杰基,看起来比我遇到过的其他年轻女人更有头脑,对生活目的有深厚的意识,而不是只炫耀自己的美丽。因此,我躬着身子从龙须菜上倾过身去要求和她约会。”
对肯尼迪的这番描述,杰基反驳道:“那天晚上根本就没有龙须菜!”
总之,这个晚宴非常成功。这次会面以后杰基和肯尼迪开始了不算频繁的约会。
当时,约翰·肯尼迪正在进行竞选,争取当上马萨诸塞州的参议员。
接着,整整六个月,肯尼迪又把她忘了,然后再次相约,再次相忘。杰基对这种时断时续的会面已习以为常。
她对约翰·肯尼迪那种放浪形骸的行为毫不介意,相反,她想自己大概终于找到了心上人,找到了一位让人触摸不到,有时甚至是冷酷无情,但极富魅力,又有崇高威望,女人们都为之倾倒的男人。
与约翰·肯尼迪在一起,她觉察到了一种危险感,一种风险意识,一种前途未卜的征兆。她甚至想到自己会因此而深受其害,然而她已是身不由己了,她要的就是这样的男人。
虽然她的朋友们告诫她,说肯尼迪是个朝秦暮楚、难以相处、自私自利的人,但她听后都付之一笑。她一意孤行,决不认输。他身边不是有一大群女人想把他征服吗?她会把她们各个击倒,让她们成为她的手下败将!
当时,有许多年轻的女人都在肯尼迪的控制之下,肯尼迪一直抱有独身的想法,到处寻花问柳,活得轻松自在。加上大部分精力都花在竞选工作上,表面调情和一夜风流当然不可缺少,但是绝对没有时间和精力与一个女人建立正式关系。
当然,这不能说杰基和肯尼迪的会面是一见钟情。要不就无法解释他们在见了第一次面以后很长时间都毫无来往,而杰基还和别人订了婚。
杰基从来都是一个矜持内向的女人,在别人没有对她表示强烈的爱情欲望之前,她决不充分表现出自己的内心情绪,所以她和肯尼迪的关系进行得并不神速。
只是到了1952年3月,也就是杰基把订婚戒指退还给赫斯特德以后,他们的关系才有了突破性进展。
没过多久,杰基也失去了在报社工作的兴趣。她不断抱怨编辑总是在推着她走,强迫她去采访他们已经拟好的题目。因为,这个时候她和约翰·肯尼迪的恋爱达到了炽热的程度。
与杰基在这段时间有些交往的男人怀特,曾经对杰基的个性和价值观有一个比较详细的分析。他始终强调:杰基是一个强有力的女人!
杰基一直喜欢从心理学的观点来谈论人和人的动机。有一次,她和怀特一起玩了一个游戏。怀特在一张纸条上写下了一连串女人的名字,全部是历史上或者文学作品中的著名人物,都是怀特认为与杰基有共同点的女人,请杰基一一加以评论。这是怀特一度试图引诱这个不怎么爱谈自己的女人敞开心扉的一个方法。
怀特写出的第一个女人是法国的女英雄圣女贞德。杰基很快就把她打发过去了,她赞赏贞德的说服力和勇气,但她不想遭遇和她同样的下场,杰基不喜欢悲剧性的女人,认为所谓“宁为玉碎,不为瓦全”的作法太极端了。
然后是《圣经》里的夏娃和希腊神话里的潘朵拉。杰基也同样不喜欢她们,说这两个女人都没有把事情做周全,处事不当,以至于总留下一些不愉快的尾巴,她喜欢把一切事情都控制得牢牢的!
杰基最喜欢仿效的两个女人是17世纪和18世纪法国沙龙的两个著名女主人缅因特隆夫人和雷卡米尔夫人。这两位夫人都很迷人,很能启发人(特别是男人)的智慧。她们不是缠着男人不放,而是让他们坐在她们的沙龙里彼此切磋……
怀特说,“杰基始终玩味着开沙龙这种想法,想把一切具有极高智慧的人请到家里来。那种令人茅塞顿开的谈话,她认为是极其珍贵的。她有使人们开口说话的那种技巧,高兴看到人们从中获得乐趣,从而变得兴高采烈。”
怀特对杰基如此看待他字条中的女人,感到很震惊。于是他得出结论:“仔细想来,杰基从来就是这样一个女人,没有什么感到奇怪的。她一向喜欢与干大事业的人物交往,想作为重要人物的密友。甚至在那些时候,她对人感兴趣的程度就是跟他们的重要性成正比的。一个人具有善良正派等美德固然很好,对杰基来说,关键是他应当有权力和魅力,不管他性格怎样。在她衡量人的标准里,权力和魅力是超乎一切之上的。”
怀特不久就轻而易举地发现:杰基在自己的权力范围之内是一个刚强有力的人物,并说她“有种末被驯化的、有点叛逆气味的粗野潜藏在她的性格中”。“我想,就是这种东西吓坏了许多人,也把我吓坏了!从此,我不敢和她玩别的了。我不知道为什么,也许我觉得应该提防着她一点,不然,到头来我们谁也控制不了局面。”
“我到现在还记得清清楚楚,第一次和她握手,使我产生了那是一只多么强健的大手的感觉。她的手,跟她那软绵绵的声音,是多么地不相称——这个小东西一点也不脆弱!”
危险关系
爱上肯尼迪
1952年3月,22岁的杰基做出了她生命里程中第一次重大决定,或者说是叛逆性决定——把订婚戒指退还给赫斯蒂德。
杰基除了感到一身轻松以外,现在已经把她那双明亮幽深的黑眼睛瞄准了新的猎物,开始了她一生中真正意义上的第一次狩猎。
那个对象,毫无疑问,就是那个刚刚当上马萨诸塞州参议员的约翰·肯尼迪。他既年轻有为,又前途远大,能力无穷。
可以想像一个优秀的妙龄女子怎会轻易把这样优秀的男人放过。
一定要得到这个男人!对她来说,比他的人品更重要的是他的事业蒸蒸日上。
1953年1月,35岁的约翰·肯尼迪竞选成功,成为参议院员年轻的议员之一。这一年,艾森豪威尔当选美国第33任总统。
肯尼迪参议员邀请杰基作为自己的伴侣出席了新总统的就职典礼和舞会,并一同出席了83届国会的开幕式。
两人的交往从此频繁起来。
杰基的很多行动看上去好像是精心策划的。当她探听到这位年轻的参议员在午餐时只是用纸包上一点简单的食品带到办公室去吃时,她就常常带上两盒热气腾腾的饭菜闯进他的办公室。同时,也经常利用自己所负责的报纸专栏的一些问题和他讨论。诸如:
“为什么一位心满意足的单身汉要结婚?”
“有爱尔兰作家说,爱尔兰人缺乏爱的艺术,你同意这样的说法吗?(肯尼迪就是爱尔兰人后裔)”
杰基供职的《华盛顿先驱时报》总编辑费兰克·沃得罗普有一次建议杰基用她的专栏的名义再去采访一次肯尼迪。因为他知道,肯尼迪曾经把杰基带去参加艾森豪威尔的就职舞会,她当时还就此写过报道。
这位主编当然还不大清楚杰基和参议员的关系已经非常密切,他还在杰基耳边私语了几句,意思是你别以为肯尼迪带你出席什么晚会,他就会和你结婚。你最好不要有这种想法,他是独身主义。
杰基的大眼睛转了转,诡异地笑了笑,什么话也没有说。
在一位记者的帮助下,杰基不仅采访了肯尼迪参议员,还采访了副总统尼克松以及几位国会的服务员,她问那些服务员:“从近处看那些政治家的感觉是什么?”
同时也问这两位政治家:“从近处看那些服务员,感觉是什么?”
肯尼迪的回答略带幽默:“我一直在想,如果我们参议员和服务员对换一下,国家可能会好些。如果曾经有过这样的立法,我将乐于交出权力。”
杰基在采访肯尼迪的时候非常尽责。事实上,这也仅仅针对肯尼迪和与肯尼迪有关的人和事。这个时候,杰基的工作热情已经降温,在报社的工作实际上已经降到了一个非常次要的位置。
她经常抽出时间帮助肯尼迪编辑和撰写参议院有关东南亚问题的报告,而且还帮助肯尼迪在哈佛大学念书的弟弟爱德华写艺术史的学期论文。
她不辞辛劳地为肯尼迪跑腿,在他背痛的时候为他提公文包,陪他出席政治性晚会,陪他到处选购衣服,因为在此以前,肯尼迪并不在意服饰。还陪他到处散心、玩游艇或看电影。
肯尼迪有着一般美国男人特有的爱好,爱看西部片和惊险片。杰基以前非常讨厌这类电影,但是为了肯尼迪,她心甘情愿。
杰基显然已经深深地沉醉于爱河里了,并暗地里发誓一定要得到这个让她倾心不已的男人。而肯尼迪似乎也迷迷糊糊地和杰基的关系超过了以前与任何一个女人的关系了。
事实上,两人之间存在着很多关于情感和气质方面的本质差异,从一开始就已经非常明显了,所有在他们身边的人甚至包括当事人在内,并不是无所察觉。
杰奎琳·布维尔和约翰·肯尼迪来自两种截然不同的家庭和传统,对两人来说,消除这种分歧决非易事。此外,他们的情感和性格气质也完全不同。杰奎琳从小就学会克制自己的情绪和欲望,作为一个年轻的女子,她从来不看重性别。与此相反,肯尼迪则是典型的冒险家和放荡不羁的男人。他以猎获、追逐和征服女人为乐,一见到漂亮女人就要弄到手,而且说丢马上就丢。
在此以前,报界对肯尼迪的私生活已有许多报道,随着岁月的流逝,越来越多的女人出现在他的生活中。很多人认为他的风格一点也不适合过分小心、克制、处事得体而严谨的杰奎琳。
以婚姻的形式把这两种气质结合起来意味着双方都将受到伤害,而在这里面,杰奎琳则将是受伤害最严重的。
对于一个年轻的妻子来说,不断地被丈夫背叛不是一件愉快的事情。所以,很多人在知道了杰奎琳和肯尼迪的关系之后,都纷纷向杰基进言,劝其谨慎从事。
但是,这样的劝阻在杰基那里却起到了一个推波助澜的作用。
首先劝她的是那个叫怀特的好友,那个时候怀特是肯尼迪妹妹的情人。他对杰基说:“自从我和他妹妹相好,我就成为肯尼迪的好朋友。我太了解他了,他是一个爱玩女人的花花公子。肯尼迪会是一个好情人,跟他随便玩玩倒是很惬意,但是,跟他成家就没有那么惬意了!”
而另外一个叫赖姆·比林所的朋友回忆说:“我一直向杰基泼冷水。我先向她说,肯尼迪生理上有问题,他有阿迪森氏病,另外,他肩部也有病。我还谈到他有过的几个女人。并强调指出:如果要跟他好,那就意味着——有可能跟某位已经和他搅在一起的比她年长得多的女人发生纠葛。”
说完这些以后,我还告诉她,“在肯尼迪的事业上,你会起多么重要的作用。你比他所认识的其他所有女人都强,她们大多数人没有自己的头脑,只会取悦于他,最多只能当个好主妇。她们读《时代周刊》《新闻周刊》《美国新闻与世界报道》,以及畅销小说,是因为在华盛顿需要这样做,读了这些就可以在宴会上或鸡尾酒会上和人交谈而不至于出丑。但是我知道,肯尼迪所要求的远不止这些,他想要的女人不只是要有社交才能,还要有智慧和个性,就像你一样。”
杰基友好地接受了朋友们的好意。事实上,在和肯尼迪相处的日子里,她也发现了这个男人的诸多毛病和一些几乎可以说是致命的弱点。
有一次,杰基对他多年不见的表兄约翰·戴维斯描述肯尼迪的虚荣心,说:“你简直无法想象他的虚荣心有多强烈。如果我们去出席宴会、招待会之类而未被注意,或者没有摄影师替他拍照,他事后会生气好几个小时!”
而且,肯尼迪喜欢招蜂引蝶的习惯也是人所共知的,杰基也早有耳闻。杰基曾经对她的一个记者朋友说,从开始,她就意识到肯尼迪可能会对她的一生“有深刻的使人烦恼的影响”。
她也曾预想过,这个人也可能使她心碎,但是她最后还是下定了决心,即使落个心碎的下场也在所不惜。
那么,到底是肯尼迪身上具备的什么品质和条件把杰基吸引住了,甚至明明知道和肯尼迪的结合意味着一系列的忍气吞声和心碎也在所不惜呢?而肯尼迪这个从大学起就以招蜂引蝶闻名的花花公子,又为什么肯结束自己放荡而又自由的单身生涯呢?
看来,只用热烈的爱情来为他们的婚姻定位是不够准确的。
危险关系
拿什么征服你,我的爱人
作者 : 司徒佩琪
肯尼迪的魅力几乎对每一个女人都是不可抗拒的。
首先,他外表英俊、仪表堂堂,而且,他习惯用一种充满挑逗性的眼神看周围的女人,这让他充满了特殊的男性魅力,常常让女人在与他结识之后浮想联翩。当然,他性格中最具吸引力的地方还在于他的机智诙谐、能言善辩和永不疲倦的生命活力。
还有一点,那更是有目共睹的:他出身于波士顿一个名声显赫的大家族,显然是爱尔兰移民后裔,在社会等级森严、民族偏见很深的上流社会里存在着或多或少的发展障碍。
但是,通过肯尼迪家族几代人的苦心经营、奋力拼搏,一步一步超越自己的社会阶层往上跃进,到了肯尼迪的父亲约瑟夫·帕行迪克·肯尼迪这个时候,肯尼迪家族已经是波士顿体面的大家族了。
肯尼迪的父亲是波士顿著名的哥伦比亚信托投资公司的董事长,官至罗斯福总统的顾问,一手操纵了罗斯福的总统竞选活动,曾任美国证券交易委员会主席、美国驻英国大使等职,是美国的爱尔兰人中地位和财产之最。
1957年美国《幸福》杂志列举了20名最有钱的美国人,约瑟夫·肯尼迪在此之列。文章估计他在这个时候的财富大约在2亿到4亿美元之间,这意味着他的财富超过了洛克菲勒。
肯尼迪从这样的家庭出身,又毕业于哈佛大学。并且在刚刚29岁的时候就当选为马萨诸塞州的众议员,现在不到35岁就竞选成功,成为一名年轻的参议员。
按他父亲在为自己的孩子准备的足够他们发展的生活基金算,肯尼迪在这个时候自己就已经是一个百万富翁了,再加上议员薪水每年有两万美元。金钱对肯尼迪似乎从来不是一个问题,而且,他还拥有不可限量的政治前途。
“如果可能,他甚至有朝一日会成为未来的美国总统。”人们都爱这么说。他在1953年成为参议员以后,人们似乎对肯尼迪成为未来的总统这一点更加充满信心了。这样的未来自然让任何一个接近他的年轻女人都想入非非。
杰基也不例外。
她不能错过这样一个男人!
不管他有这样或者那样的缺点,哪怕它们会为她带来多大的不幸,她也在所不惜。作为一个成熟的女人,在目睹了自己母亲和众多前辈的婚姻生活之后,她当然能够权衡和这样一个男人在一起给她带来的荣耀和痛苦孰多孰少。
不管是荣耀还是痛苦,甚至有时候荣耀就是痛苦,而痛苦就是荣耀,两者已经很难分清。但有一点是不容否定的,那就是:和这样一个男人结婚,肯定不会平庸一生!这是至关重要的。
对于杰基来说,她可能就要实现自己多年的梦想了,和一个干大事的人在一起,成为时代旋涡中的一个重要角色。
而这样的生活是需要付出代价的,聪明的杰基当然知道这一点。
她当然能够掂量孰轻孰重,勇往直前向肯尼迪进攻几乎是迫不及待的事情。
这个时候,有人对肯尼迪做了一次关于自身性格的提问,问肯尼迪自认为自己最好的品质和最坏的品质是什么?
肯尼迪认为,他最好的品质是具有好奇心,他最坏的品质是好激动、无耐性、平庸。在他金光闪闪的外表下面,杰基不仅发现而且体验到了某种孤傲的性格,他内心深处好像是“一团死水而又那么隐秘”。
而杰基自己也差不多是同样的。她把肯尼迪和自己都比作一座“冰山”,他们生活的大部分都隐藏在水下。彼此双方都认识到对方的这一特性,这也许是把他们联系在一起的一根纽带。
而像肯尼迪这样一个玩弄女人的人,这个常与模特儿、小明星、女演员为伍,像怕瘟疫一样惧怕婚姻的人,对杰奎琳又是怎么看待呢?
当时,一名肯尼迪家族的传记作者问他,是否现在正和杰奎琳相爱的时候,肯尼迪略作沉吟,然后说:“我从来不是一个狂热的人。”
再有记者问及肯尼迪需要哪种类型的女人做自己的妻子的时候,肯尼迪说他希望他的妻子应该“漂亮、聪明但不要太诡异”。
事实上,人们都知道肯尼迪对女人的嗜好,他喜欢那种会卖弄风骚、性格外向、苗条而又具有丰乳肥臀的性感女人。
杰基显然不是这一类型的女人。她非常清楚自己的身材并不具备让肯尼迪如醉云烟的魅力。杰基是一个高个子、长腿的女人,胸脯和臀部都显平坦,像人们通常看到的模特儿或是芭蕾舞演员。
男人们通常认为这样的女人适合作一个漂亮的衣架子,而不适合上床。
杰基在明白自己短处的同时,更加强烈地意识到要大张旗鼓地宣扬自己和别的女人所不同的东西:那就是她的智慧、教养和出身。
她力图把自己塑造成一个温柔、热情、心情愉快的好伴侣,一个爱好文学艺术和音乐的有教养的女性。有的男人形容杰基“像一座灯塔的迷人的灯光”,当光线照射到她的身上的时候,她光彩夺目,令人目眩!
得知肯尼迪家族对他们自己的爱尔兰出身有一种不安全感,并且经常由此而处于守势时,杰基就会不失时机地谈到自己光荣的出身。不时提到1889年以后一直到进入纽约社交界名人录的布维尔家族,革命时期就在华盛顿手下当军官的美国早期的尤因斯家庭和著名的奥钦克罗斯家庭。
杰基千方百计地掩盖自己的爱尔兰出身,但遗憾的是这种出身是她的主要遗传特征。因为她的母亲和肯尼迪家族一样,是百分之百的爱尔兰后裔。
杰克·肯尼迪能弥补自己爱尔兰出身的唯一办法是娶一位法国天主教新娘为妻子,但杰基显然不是。
所以,她对自己的爱尔兰祖先只字不提,而且还处心积虑地不使她母亲家的爱尔兰亲戚与肯尼迪见面。
此外,杰奎琳为了使肯尼迪认为她不是为了追逐他的金钱才和他在一起的,常带肯尼迪到哈姆密尔斯庄园去玩。在那里,肯尼迪看到,杰基和她的母亲比肯尼迪家族还阔绰。
但事实却不是这样的,作为奥钦克罗斯的继女,杰基根本无权继承奥钦克罗斯的遗产,他有好几个子女来继承他的遗产。杰基当然也不大可能从他的败家子父亲那里继承许多钱。
在杰基和肯尼迪恋爱的日子里,事实上,她能独立支配的钱只有她在《华盛顿先驱时报》的薪水和她父亲每月从纽约寄来的50美元零花钱。
虽然经济来源有限,但在奥钦克罗斯阔绰的背影下,杰奎琳常常看起来很富有。
但是,肯尼迪做梦也没有想到,杰基除了祖父给她留下来的3000美元基金,她几乎一贫如洗。在蜜月后,当大批的账单像雪片一样飞来的时候,肯尼迪才发现杰李琳多年以来一直在处心积虑地佯装富有,而事实上她几乎一无所有!
当然,在这个时候,肯尼迪再做目瞪口呆状已经毫无用处了。
危险关系
征服了乔,就征服了肯尼迪
杰基和肯尼迪的父母第一次见面是在1952年的夏天,虽然在此之前她已经和肯尼迪的几个兄妹认识过了,但这场肯尼迪父亲的“面试”还是让她紧张了好一阵子。
杰克的父亲约瑟夫·肯尼迪,是一个德高望重且具有远见卓识的老人,人们都喜欢叫他乔,他是使肯尼迪一家成为60年代美国“最光彩夺目家族”的“总导演”。
乔一生苦心经营,终于使自己富甲天下。但是,他自己从不大量购置奢侈品,他不像大多数有钱人那样收集艺术品和赛马,更没有购买许多罗斯罗伊斯汽车以炫耀财富,而是把他辛苦挣来的钱都用在儿子们的事业上。
他非常清楚地知道,要想他的子女有朝一日拥有很高的社会地位,他们必须有自己的钱。被大不列颠人压迫的爱尔兰人在移居美国后,又受到美国新教统治阶级的剥削和冷落。乔的一生深深体会了社会地位的低下和屈辱,他决心不让他的后代也遭受同样的遭遇。
为此,在20年代,他就开始为他的子女设立信托基金,在1936年和1949年,他又先后两次为他的7个子女设立了信托基金。
这样做的目的非常明显:他的每一个孩子在2l岁生日之后都可以得到100万美元以上的收入,加上另外两项基金在不同时间到期后本利的分配,他的子女就可以放心大胆地去从事谋生以外的职业了。
很显然,他的孩子们在经济上得到了解放。可是,事实上,这种解放也只是相对的。因为他的父母在他们身上倾注了崇高的政治和社会野心,所以,他们实际上并没有选择自己生活和职业的余地。
尽管他们的财产使他们能干任何想干的事情,但却不能自由发挥他们内在的任何潜能,比如,肯尼迪曾经还梦想自己将来成为一个伟大的剧作家,但他们之中谁也没有越出他们的父母所期望的轨道。
而父亲让他们生下来对衣食饱无忧是有目的的,“父亲的钱是用来实现父亲的野心的”,孩子们清楚地知道这一点。他们只是父亲手中的一个道具,是为他父亲实现伟大理想的一个工具而已。
肯尼迪当然是其中之一,尤其是在他聪慧能干的哥哥死后,他便责无旁贷地担当起了家庭和父亲的重托。
在家里,乔很早便把激烈竞争的人生准则灌输给他的孩子们,让他们永远也不得松懈,永远也不能放任自流。父亲的目的是让他的孩子们成为真正意义上的实干家和具有强烈竞争能力的人。他们必须是一号人物,而做第二号人物都意味着失败!
杰克的母亲罗斯是波士顿市长的女儿,尽管父亲和丈夫都地位显赫,但由于她嫁给了一个爱尔兰人,所以她在婚后也处处感到上流社会对他们的偏见,这更加深了她对丈夫观点的认同感。
在罗斯看来,“我们的孩子将是最好的朋友,与他们呆在一起的时间越长越好。”由于感受到社会的冷落,罗斯就在家庭中建立他们自己的社会,在这里,任何人都不会遇到互相看不起的屈辱。所以,这个家庭成员之间非常友好,有着异常特殊的凝聚力。
“当你最好的朋友就在家庭内部的时候,你又何必再去交朋友呢?不要发展任何可能和你的家庭成员发生冲突的个性和态度,和睦相处比培育明显个性更重要!”这种强烈的家庭宗族观念使后来的肯尼迪姻亲大感不悦,因为他们总有一种被排斥在外的感觉。
而杰基一到海恩尼斯港便强烈地感受到了这个家庭的特殊氛围。
这一天,像往常一样,肯尼迪全家都聚在一起,兴高采烈地过周末。
一个个精力充沛、生机勃勃,显示出一种“人人为一家,一家为人人”的凝聚力,这很让杰基感到吃谅。后来,她把这个家庭比喻成一个“鱼子军营”。
在后来的日子里,她写到:“怎么解释这些人呢?他们就像一瓶饱含碳酸气的汽水,比起来,别的家庭就显得太平淡无味了!他们讨论起问题热情洋溢。他们会很投入的去玩某种游戏或去运动。无论在餐桌上,还是在起居室里,他们都要不断地谈论点什么,他们对生活充满着热情和兴趣。这是多么具有刺激性的一种情景!如此快乐!如此开朗!”
但是,开始结识杰基之初,杰克的几个妹妹非常挑剔。因为,在她们看来,嫁给杰克的女人就是嫁给未来的美国总统。杰克是他们全家人的希望,她们本能地对杰克的任何一个女友都抱有敌意。
这就让杰基在这个家庭中的处境十分艰难,也非常不容易和这一家人在感情上和行为上融为一体。这个时候,杰基才意识到和这个年轻的政治家结婚意味着什么?于是,她不得不使出了浑身解数。
到肯尼迪家去过两次,她就大致明白了这个家庭的基本结构,肯尼迪的父亲是这个家庭唯一的主宰,征服了他,就等于征服了他的儿子。
为了赢得乔的信赖和喜欢,杰基又开始运用她所有的智慧去设计一切诡计和“骗术”。她把已经在肯尼迪那里施展过的关于出身的神话又在乔这里再次上演,自夸是法国贵族的后裔,而且背出自己值得夸耀的家史,那简直是一个上流社会的年轻女子最让人羡慕的成长经历:波尔特小姐小学、法明顿中学、瓦萨大学、索本神学院和华盛顿大学毕业,初入社交场的皇后,法国巴黎《时装》杂志获奖者,哈姆密尔斯庄园主的养女……
当然,也不能完全说杰基是施展了“骗术”才赢得了乔老爷的赏识。事实上,杰基本身就具有良好的教养,她的文静典雅的知性风度以及和一般贵族少女所不同的极大的克制能力和天生的魅力,让乔很容易地感受到这个女孩身上有一种与生俱来的作为一个政治家妻子的特殊资质和能力。
于是,他首肯了这位比他儿子小12岁的年轻女子。
危险关系
收放自如的爱情游戏
而这个时候,杰基显然也开始对肯尼迪使用了一些爱情战术。不是像刚开始那样,掩饰不住自己对肯尼迪的强烈感情,事事都随肯尼迪的愿了。
她开始变着花样和肯尼迪玩那种居高临下的爱情游戏了。
她没有忘记她那个情场高手的父亲的教海:“不要给予男人太多,要有所保留,要使人觉得可望而不可及。”
对于肯尼迪这样一种浮华而不可靠的男人来说,她父亲的教诲简直是金玉良言,真正成了一种行之有效的爱情战略。
杰基开始有意地不守约或拒绝他的邀请,或者不打招呼就离开这座城市。每当这个时候,肯尼迪的虚荣心就会受到伤害,同时,也增加了他的不安全感,刺激着他对这个不驯服的女人的欲望,促使他进一步把她弄到手,真正成为自己的“掌中之物”。
据很多人说,他俩的恋爱高峰应该是从那次杰基没有打招呼的不辞而别开始。
1953年春,两人的关系正处于如火如荼阶段,但转眼间,杰基就飞去了伦敦,连声招呼也没打。这让肯尼迪非常窝火,当然,也加深了他对这位略显野性和独立的女人的思念。
杰基是到英国参加伊丽莎白二世的加冕典礼的。在发回华盛顿的许多报道中,她似乎有意把自己在英国的欢娱显露出来。她告诉肯尼迪,她在伦敦非常愉快,参加了各种舞会和酒会,遇到了很多英俊潇洒的上流社会男人,他们似乎都对杰基情有独钟,而在信中丝毫不说自己正在想念肯尼迪。
当时,对这位如日中天的年轻政治家来说,保持单身形象已经为他继续在政坛的发展带来了极为不利的影响——在美国,一个从政之士是否具有一个稳定和谐的家庭(至少表面上是这样)直接影响着人们对这个人的人品及道德水准的判断。
所以,这个时候,和杰基结婚对已经是参议员的肯尼迪来说,已经不仅仅只是一个爱情问题,或是这个女人是否足够性感、足够迷人的问题,它开始变得和他的政治生命紧紧相联了。
像以前他的父亲和波士顿市的市长女儿结婚一样,他和杰基的婚姻也具有相同的效益与价值。婚姻成了政治的工具,这是人们常爱提起的一句话。只是很多以婚姻做工具的人都没有肯尼迪那么幸运。至少在那些年月里,肯尼迪对杰基还是心存爱意的。
两全其美,真能算得上是天作之合。只有拥有他们这般地位和财富的人才可能如此随心所欲而又如此心满意足。
而杰奎琳呢?似乎也因为这场婚姻捞到不少好处。她获得了继续过上流社会生活的可靠保证,并且在今后的日子里从来没有如此畅快地大把大把地花钱,这是她的布维尔家族的父亲和她的奥钦克罗斯家族的养父从来没有给予过她的巨大欢畅!
怀特在劝说杰基知难而退却毫无结果之后,似乎对两人之间的关系有所领悟。他一针见血地点出了两人关系的一个重要的症结所在:“我不认为杰基对肯尼迪的道德人品很在乎。我们曾经在一起谈起过他,那时杰基对自己所处的境遇是明白的,但她愿意冒这个风险。对她来说,比他的人品更重要的,是他正处在一个干大事的良好状态中。他履行了自己的诺言,让她在这出剧中担任了一个重要角色。公平地说,他们双方都活到了他们这场交易的终场。”
杰基的表哥约翰·戴维斯也这样谈到他们的婚姻,他认为,尽管杰基跨入了一个完全未知的世界,一个和她的气质和利益完全格格不入的世界。但对她来说,“在这里可以得到情感和经济的满足。对于肯尼迪来说,这使他获得了一种新的形象,这种形象势必帮助他在八年以后以全新的生活和治国方式,成就美国历史上灿烂辉煌而又鲁莽短命的肯尼迪时代。”
杰基从欧洲回来的第二天,就跑到《华盛领先驱时报》报社,找到她的老板,并递交了一份辞职书。
老板大为不解,问杰基:“这是怎么回事?你在英国发回的女王加冕典礼的文章简直好极了,怎么会突然想到辞职呢?”
这大概是杰基第一次听到来自主编的当面赞扬,她的情绪顿时亢奋起来,表情也显得异常夸张:“我刚来的时候,你猜我最终会结婚的,而不是真心想做一个职业记者。看来你是猜对了!”
“看来我不能阻止你了。”沃德罗普脸上露出了遗憾的表情,“尽管我会失去一个好记者,但我还是向你表示祝贺!能告诉我那个幸运的小伙子是谁吗?”
杰基脸上露出一副诡秘的神情,好像是正在上演的一出好戏到了揭开悬念的时候了,她像一个十足的演员,等待着沃德罗普脸上出现惊讶的表情:“那个人是——约翰·肯尼迪!而且,这回是真的!”
在沃德罗普的记忆里,杰奎琳的笑容从未如此灿烂迷人!
格格不入的肯尼迪世界
领略未来丈夫的“好处”
对于肯尼迪和杰奎琳的关系,除了李氏家族反对以外,其他家族都已经表示同意了。
但杰基的外祖父李先生不知为什么对肯尼迪很不满意,直到结婚以后他都对肯尼迪持厌恶态度。或许他已经发现这个未来的外孙女婿又和他的女婿一样,是一个到处拈花惹草的角色。
但这就只能说他是老眼昏花了,因为,把肯尼迪和杰基的父亲“黑杰克”相提并论,那显然是有眼不识泰山。
李的女儿,也就是杰基的母亲珍妮特有保留地同意了这门婚事。事实上,对肯尼迪本人,珍妮特是非常喜欢的,她当然知道女儿嫁给这样一个男人,以后肯定会荣华富贵一生,有享受不尽的特权和财富。
布维尔家族则恰恰相反,“黑杰克”一见肯尼迪的面就非常喜欢这个小伙子。他认为这位年轻的参议员前程远大,尽管布维尔家族是共和党人,但是他仍为女儿找到这样的如意郎君感到高兴。
他相信这个男人会把女儿带离奥钦克罗斯——那个让他感到羞愧与懊恼的男人。女儿现在属于丈夫似乎比属于“黑杰克”的情敌要让人舒服得多。
1953年6月25日,肯尼迪和杰奎琳的正式订婚宴会在奥钦克罗斯的哈姻密尔斯庄园举行,订婚通告在各大报纸上登载。
而在这段时间里,杰基也强烈地体会到和一个搞政治的男人结婚意味着什么。
7月,杰基的母亲邀请肯尼迪的母亲到新港吃饭,并商量结婚计划。珍妮特希望把婚礼搞成一个小型的,少数亲友参加的仪式,不要照相、不要新闻报道,也不要群众,只是在华盛顿的报纸登个启事就行了。
话未落音,在一旁吃饭的肯尼迪就已经按捺不住,他很快打断了未来岳母的谈话,很不恭敬的说:“亲爱的夫人,你女儿嫁的不是一个普通人,他嫁的是一个政治人物,一个参议员,也许有一天会成为美国总统。不管你喜欢不喜欢,一定得有摄影记者!这样,你的女儿才会得到最好的表现!”
双方争执不下,最后,杰克只得把父亲乔请来做仲裁人。
据杰基后来回忆:“当我看到这位老人大踏步走下飞机,迈着坚毅的步伐走向我们的那一刹那,我就明白了——我母亲不会有赢的机会了!”
最后,婚礼显然遵从了肯尼迪家族的意愿。杰克· 肯尼迪向他的秘书提供了邀请人名单。名单包括到整个参议院和马萨诸塞州的几乎每一位民主党政治家,婚礼成了一次政治公关的活动。
肯尼迪为最后敲定来宾名单足足伤了一个月脑筋,直到把名单最后确定下来的时候,他已疲惫不堪了,好像完成了一项重大的政治任务。然后,他和好友麦克唐纳相约,租了一艘游艇,在法国公海和地中海一带去航行游玩了。
这让杰奎琳大为吃惊,婚礼即将举行,而她的未婚夫却离开自己和同伴到欧洲去做长时间旅行,简直令人不可思议!
杰奎琳在这个时候又一次领会到自己未来丈夫的“好处”——他永远都不可能隔断和老朋友及家人那种如胶似漆的关系。这是肯尼迪的一个保持终身的习惯:他从不喜欢单独一个人做什么事,几乎任何时候任何地点他都喜欢有人在自己身边,如果不是他的兄弟姐妹,或者他的好友,那一定是某个政治家或者海军时的同伴、大学中学的同学。
后来,杰基回忆说,她结婚后和肯尼迪在一起单独吃饭的时间可以数得出来。她常常对肯尼迪的要求是,“我们能不能在一起呆一个晚上呢?就只有我们俩人?”
但是,那显然是不行的。肯尼迪从学生时代起就养成了广交朋友的习惯和强烈的家庭宗族观念。他似乎从不愿意花时间和妻子交谈与独处,因为那种喧闹沸腾、众星捧月的生活方式让这位政治家如醉烟云,感觉良好。
格格不入的肯尼迪世界
穿透快乐的新婚之旅
作者 : 司徒佩琪
肯尼迪和杰奎琳婚礼最后定在1953年9月12日举行。
在婚礼的前一周,各式各样为庆祝婚礼即将到来而举行的晚会就开始连续不断了,北美9月的秋天花园里永远不飘散的酒香熏得人们迷醉不已……
在波士顿派克大厅举行的晚会邀请了肯尼迪的政治伙伴和竞选支持者达300多人,海恩斯港新郎家的大院,被装饰成一个巨大的游乐园。每天人来人往,各种庆典终日不绝。
在新娘这边,奥钦克罗斯的两个朋友为庆祝肯尼迪和杰基的婚礼举行了鸡尾酒会。在婚礼举行前两天,奥钦克罗斯显然又以杰基父亲的名义在著名的克兰姆贝克俱乐部举办了招待光棍汉的晚宴。
但是,在这次晚宴上发生了一些不愉快。新郎在举杯祝词之后,有些得意忘形地将手中的玻璃杯扔进了壁炉。然后招呼所有的来宾为他未来的新娘杰奎琳干杯后把杯子也扔进壁炉。
事实上,摔玻璃杯只是一种象征性的仪式。但奥钦克罗斯拿出来招待客人的酒杯是他们家族世代传下来的名贵水晶高脚酒杯。肯尼迪的这一召唤,18只水晶杯应声落地,那清亮热烈的响声在奥钦克罗斯耳朵里听起来是那样刺耳。
第一批杯子碎裂在地,奥钦克罗斯还没有从颤抖中恢复过来,又看见那位趾高气扬的新郎高高地站了起来,他再一次举起了酒杯,“可能这不合乎传统的习俗,但我要再次表示对我将要跟她结婚的这位姑娘的爱!请大家为新娘干杯!” ,
“劈啪”,又是一连串砰然落地的刺耳响声,奥钦克罗斯几乎当场晕倒在地。这个时候,他身上的苏格兰人的本能被激起,马上隐入餐具室。不一会儿,返回来的时候,他一脸轻松——这次肯尼迪率众人举起并重重挥下的酒杯,已经换成了商店里出售的廉价货色了。
结婚前一天晚上的喜宴也是在克兰姆贝克俱乐部举行的。那天晚上气氛非常热烈,肯尼迪的同伴纵情干杯,肯尼迪和杰奎琳相互嘲弄。
36岁的新郎说他之所以要娶杰基为妻是为了把她从新闻界弄走。因为她已经成为一名目光敏锐的记者,如果继续下去她就会威胁他的政治前途。
24岁的杰奎琳也狠狠地回敬了新郎,嘲讽这位参议员作为一个求爱者完全不合格,在对她的整个追求过程中没有写过一封情书,只从百幕大发出过一张明信片。杰基把它举起来高声念道:“希望你来这儿。——杰克”
就在杰基和肯尼迪一群人纵情享乐之际,杰基的父亲“黑杰克”为参加女儿的婚礼,一直在暗自做着准备。
他很早就定做了礼服,这样就会有时间让裁缝做必要的修改。杰克·布维尔一向对衣着打扮精益求精,一丝不苟,他准备了一套满意的衣服,配上父亲留下的珍珠领带别针,加上新购置的进口皮鞋和灰色真皮手套,看上去精神抖擞、气度不凡。
可能是刻意想在衣着风度上压倒他的对手奥钦克罗斯,他还专门到东侧普顿晒太阳,把皮肤晒得棕黑发光,以便使自己更加符合一个高贵人士的形象。
但是,杰基父亲的苦心经营并没有得到哪怕是一丁点儿的回报。在婚礼前举行的几乎所有庆典,“黑杰克”都没有接到任何邀请。
他非常沮丧,他觉得肯定是自己哪一个环节上出了差错,他即使不是像肯尼迪或是奥钦克罗斯那样是一个百万富翁,也还算是一个有身分的人呵!而且退一万步说,他再怎样也还是新娘的亲生父亲啊!
直到婚礼前夜,这个满怀希望的父亲终于万念俱灰!他没有收到婚礼的请帖,也没有接到他女儿的电话。他受到了这一生中最沉重的打击和侮辱!
1953年9月12日,一个灿烂的日子。
这天,微风轻拂,阳光明媚。衣着华贵的上流社会的女士们、绅士们欢聚一堂,等待着两个社会上著名的家族喜结连理。
这一天,杰基很早就起床了,在母亲和妹妹的帮助下,她穿上了结婚礼服。
杰基不喜欢这套礼服,认为它“用了一大堆丝绸,点缀了太多的翻卷和花边,显得臃肿过时”,但肯尼迪却坚持要杰基穿它,他书这套礼服的传统和老式让杰基看起来不同于其他任何一个新娘,一看就知道这是一个出身于一个古老伟大的家族的后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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杰基只得从命,肯尼迪的虚荣无所不在,杰基甚至无权决定自己的衣着。而她头上佩带的那块头纱,她外婆结婚和她母亲结婚时都曾经佩带过它,杰基当然知道这块婚纱曾经陪伴了两次不成功的婚姻,但她别无选择。
而这个时候,一心想出席女儿婚礼的“黑杰克”又是怎样一副模样呢?
布维尔家族的人来到“黑杰克”房间,发现他已经像一堆烂泥一样瘫倒在沙发上,一夜的独饮使他衣冠不整、语无伦次……
珍妮特的目的达到了,她终于如愿以偿,杰基的继父休·奥钦克罗斯将代替“黑杰克”带着她美丽的女儿穿过中央通道,接受圣马利亚教堂的700名贵宾和通往教堂的成干上万人的祝福。
杰奎琳很失望,但她又无能为力。
《纽约时报》报道:这一天,有上万群众聚集在通往圣马利亚教堂的路上,想一睹新郎新娘的风采,警察只好用绳子把人群挡住。
婚礼的隆重和热烈程度超过这个城市以往任何一次婚礼。仪式之后,来宾全部来到奥钦克罗斯那座富丽堂皇的哈姆密尔斯庄园参加婚礼。
这天下午,哈姆密尔斯庄园微风轻荡,草香、花香、酒香和女人的体香在微风的吹拂下,或淡或浓地在人群中飘荡、浸润,把所有的来宾抚弄得心情舒坦而自在。
新娘带着有节制的优雅笑容,幸福的神情,缓缓走来,在人群中花朵一样盛开,带来一路馨香和迷醉。
孩子们在草地上嬉戏玩耍,女人像花蝴蝶一样在人群中穿梭,清脆的笑声悦耳轻狂;身体被紧紧包裹在礼服之中的男人步态矜持、语气高昂,政治和金钱的话题在酒杯和酒杯的碰撞之后得到了足够的消化……
新娘回到自己的房间,终于忍不住,躲在角落里偷偷哭泣起来。后来是在旁人的劝说下,才脱下沉重的新娘礼服,换了一身新装出场。
这是一套无须束腰的银灰色长裙,显然比那套繁琐的礼服更符合杰基的气质。把杰基衬托得高贵明丽,而且还显出一种精明干练的气度来。她戴着新郎送的钻石戒指和继父送的钻石胸针,与那套银灰色的衣装相互衬托,更是气质不凡。
当她穿上这套衣服再次出现在哈姆密尔斯庄园里上万名来宾面前的时候,人群中顿时爆发出一阵阵热烈的欢呼声。
在众人抛出的一片五彩纸屑的祝福声中,这对新婚夫妇一起驱车去了机场,坐上他们的私人飞机飞往纽约度蜜月去了。
而当哈姆密尔斯庄园大约13000多名客人全都离开的时候,500多辆小轿车挤在一条路上,成为新港历史上最严重的一次交通堵塞事故。
肯尼迪夫妇在纽约的沃尔多夫饭店度过了他们的新婚之夜。第二天一大早,他们又起程前往墨西哥的阿卡普尔科度蜜月。
到了阿卡普尔科,杰基做的第一件事是给父亲写信道歉,因为她知道父亲非常难过。她用非常真诚的笔调告诉父亲:“爸爸,你没有陪我走向神坛,我很难过!事实上,当时我非常希望陪伴我通过结婚仪式上庆贺人群的这个人,应该是你,我的亲生父亲!”
远在美国一直为这事愁容满面的“黑杰克”接到这封信的时候,不禁潸然泪下。不管出于什么原因,他没有能履行父亲的职责,他一直为此懊恼不已。现在,女儿这封充满谅解口吻和真诚爱意的信,让他如释重负,他也写了一封信给自己的女儿,祝福她永远快乐。
新婚的日子确实是穿透了快乐!
在阿卡普尔科,有海军从军历史的肯尼迪好像重新回到了从前,他每天都到深海去钓鱼,而且运气也特别好。在那里,肯尼迪钓起了一尾九英尺长的东方旗鱼。杰基把它做成了标本,作为他们蜜月的纪念。
在肯尼迪参议员的任期内,这条大鱼一直挂在他的参议员办公室里。后来又把它搬到了白宫,挂在总统办公室对面的房间里。现在则挂在波士顿的约翰·肯尼迪图书馆里,成为1953年9月活动的唯一纪念品。
格不入的肯尼迪世界
格格不入的肯尼迪世界
作者 : 司徒佩琪
事实上,杰克·肯尼迪哪怕在新婚蜜月中也从没有停止过与稍有点姿色的女人调情。这一点,杰克·肯尼迪与他的父亲乔·肯尼迪一脉相承。
可以说,乔·肯尼迪每天都离不开女人,视女人为生存的第一需要。早在20年代末,乔就他的私人别墅中很巧妙的诱奸了一个叫格罗里亚的女孩子。
据说格罗里亚相当性感,乔·肯尼迪竞和她勾搭来往了三年之久,直到乔又勾上了一个比格罗里亚更具风韵的女人之后,才结束了与格罗里亚的关系。
据说,乔·肯尼迪还在纽约为格罗里亚买了一套房子,让她在那儿住下随时供他享用。而乔·肯尼迪的妻子罗斯,她根本不在乎丈夫养了多少情妇,“只要她还保持有个家庭就行。”
罗斯是一个虔诚的天主教徒,只要有了孩子,她对那种事就不再感兴趣了。因此.他身边有另外的女人,对她来说,不大要紧。只要这些女人不干涉到她个人的生活,不干预到她的家庭,她就无所谓了。
乔·肯尼迪十分醉心于女人,但又十分吝啬,从不轻易将自己的钱物送人,哪怕是他十分迷醉的漂亮女人。
他和格罗里亚秘密交往了三年,直到双方关系结束之后,格罗里亚才弄清楚,乔在这三年中送给她的所有东西,包括那套房子和一件皮大衣,都被乔暗中记在了格罗里亚的账上。
乔·肯尼迪自身是相当富有的,年收入高达数亿美元之巨。他完全是一个靠投机起家的暴发商人,在房地产、石油、公用事业、船坞、电影业、赛马场等方面都广为经营,并且无不盈利赚钱。
但就是这个有钱有势的人,却是出了名的吝啬鬼,其吝啬程度令一般人很难置信。
比如,乔是埃维尔格莱茨俱乐部的成员,但是他在俱乐部从不参加任何活动。他也爱去赌场,但谁也没见他下过一回赌注。他每天上教堂做弥撒,可是那只张口等待他施舍的募捐箱从来得不到他的一分钱。
罗斯作为乔的妻子,显然与丈夫如出一辙,是一个标准的管家婆。每天毫无例外地巡视一通住宅,关闭所有的水龙头和电源,在已经开启的酒瓶上做好记号以防工人偷吃。就餐时若有仆人喝可口可乐,她一一记住以每一瓶一毛的价格从工资中扣除。
乔·肯尼迪只有在一件事上舍得花钱,那就是拿钱去搞竞选。显然这是他赚钱赚腻了之后转而谋求社会地位的一种上进求新之举。
正是在这样一种进取思路的指导下,杰克·肯尼迪的父亲乔才会从富有走向显赫——出任罗斯福总统的顾问,美国证券交易委员会主席,波士顿哥伦比亚信托公司董事长,美国驻英国大使。
乔的思想强烈地影响着儿子和全家,肯尼迪一家老少之所以具有强大的凝聚力,和这一思想在家族中拥有的核心地位不无关系。全家人把新一轮的出仕任务落实到杰克·肯尼迪身上,一切的一切都围绕这个中心目标运转起来,对外活动和社会交往自不待说,即使是个人婚姻和家庭组成也必须唯此中心目标是从。
由此可见,杰克·肯尼迪之所以娶杰基,也不过是这个运转程序中间的一个小小环节罢了。
既然如此,这个所谓个人终生大事的婚姻,就不可能对杰克·肯尼迪一惯的情趣爱好等行为有丝毫影响。
聪明的杰基不会不明白这一点。
她首先碰到的就是肯尼迪家族内部凝聚力很强这种情况。
杰克和杰基为了和家族的其他成员团聚,花费的时间,远远超过了杰基能忍受的程度。她还逐渐发现了这个家族不讨人喜欢的一面。
乔居然公然在自己的儿媳面前高谈阔论他征服过的女人。他向杰基饶有兴趣地讲述格罗里亚以及其他漂亮又性感的女人,一讲就是半天或者更长时间。每当这个时候时,杰基坦然倾听并不时发表自己的见解,于是,杰基在保持个性方面所表现出来的力量进一步得到了乔的赞赏。
赖姆·比林顿评价杰基说:“她是唯一能够顶住这个家伙并且从容逃脱的人。”
杰基虽然在公公面前保持着优秀的独立形象,但婆婆罗斯却并不买她的账,并且和她的关系日趋紧张。
有一次.杰基和几个客人翻看画册时,罗斯和家里人在草坪上玩橄榄球。一家人在抢球过程中表现得异常勇猛和贪婪,相互扭在一起,在地上打成一团。杰基拿眼瞟着他们,心里很不舒服。
这时罗斯高声喊杰基和她的客人也去玩球,并说运动锻炼对身体大有好处等等。杰基连眼皮也不抬一下,回了一句:“对这儿的人来说,现在是该锻炼锻炼他们的心而不是身体的时候!”言外之意,罗斯自然明白。
罗斯对总是逆着她意志行事的杰基十分恼火。一次,罗斯发现杰基将一间屋子墙上挂着的一幅雷诺阿的画取下,换上了杰基和杰克蜜月期间在墨西哥钓到的旗鱼标本时,大发雷霆,立刻把负责维护工作的工人找来,当众斥责他为什么把旗鱼这种脏东西弄进屋来?并通知账房结账,把他给辞退了。
格格不入的肯尼迪世界
肯尼迪和他的情人们
作者 : 司徒佩琪
从某种意义上说,婆媳之间的不和对杰基还并不是最头痛的事。因为,说到底杰基作为女人嫁的是杰克而不是罗斯,所以杰克的行为才会对杰基触动最大。
种种迹象表明,杰克和他的父亲乔长期以来一直在暗中进行着一场竞赛似的:看两个人谁征服的女性最多。结婚之前,杰基显然并不知情,因此毫无思想准备,现在常常看到丈夫在不同的集会上跟他相中的女人缠在一起,她在众人面前说不出的尴尬。
她丈夫喜欢追逐女色早已是人尽皆知的事了,她在社交圈子里也就不可避免的成了大家背后议论和嘲讽的对象。
无可奈何的杰基不得不自我解嘲,她对朋友解释说:“我不相信有哪个男人是完全忠于他妻子的,既然是男人,就必然是一种善与恶的混合物。”
忿忿不平也罢,忍气吞声也罢,自我解嘲以寻求心理的暂时平衡也罢,事实依然是事实本身,它并不因此而有丝毫改观。
当杰基在婚后弄清了丈夫过去一贯的好色本性后,还是吃惊得瞪大了双眼。
毫无疑问,杰克·肯尼迪是从他的父亲乔·肯尼迪那里继承了“好色的染色体”。父亲是一个到处猎艳的色鬼,儿子焉能落后?乔的好色在杰克身上是有过之而无不及,比乔体现的更加淋漓尽致。
杰克追女人非常有本事,上手速度相当快捷,这是第一个特点;第二个特点是他决不满足于只玩一个女人,也就是说,他在同一个时期要玩弄好几个,而且还有特别相好的在里面。
早在大学时,杰克就和后来颇有名气的三个女人同时混在了一起,一个是后来嫁给IBM公司总裁汤姆·华特生的奥里夫·费尔德·柯里,一个是汽车大王亨利·福特二世的小姨妹,一个是最后成了作家约翰·黑尔赛妻子的费朗赛斯·安·康农。此外还有许多女人随时和他上床,其中有女学生、女模特儿、女招待、护士、舞女等等。
之所以会有如此众多的女人被杰克·肯尼迪征服,显然是和他自身的形象和本事分不开的。
美国著名演员罗伯特·斯特克曾在上个世纪40年代开始和杰克·肯尼迪有过短期接触,他在自传中介绍:“我认识很多好莱坞的著名演员,但是几乎很难找到在征服女人时显示出的魅力方面可以和杰克·肯尼迪媲美的,即使此人登上政治舞台以后依然魅力不减。他只要看那些女人一眼,那些女人就会倒在他的床上……”
用一位跟他上过床的非常漂亮的空中小姐苏纳·伊姆霍夫的话说:“他真是太迷人了,高个子,瘦身材,一双炯炯有神的眼睛,一头铜棕色的浓发,一脸稚气的微笑,是那样聪明,那样伶俐,那样风流俊俏、能言善辩,同时又那样顽强固执……他身上带着一种野性,使人感到他的强健有力,这对女人更具有吸引力!”
杰克追逐女人时简捷明了,单刀直入,从不吞吞吐吐、拖泥带水,有一种不可抗拒的力量和气势,所有的女子都如同草屑被置入激流之中一样,只能不由自主地被其席卷而去……
杰克在斯坦福大学期间,成群结队的姑娘围着他转。每到周末,不少姑娘宁愿推辞了别的约会,专门等待着他的邀约。
在杰克婚前的艳史中,有一位女人是不能不提的,那就是丹麦的女记者——英加·阿尔法德,1941年她曾受聘在《华盛领先驱时报》负责一个专栏。当杰克·肯尼迪在妹妹凯瑟琳的介绍下第一眼看见英加·阿尔法德时,就立刻被这位金发碧眼的北欧女子迷住了。在杰克眼里,这是一个成熟得像红樱桃一样令人垂涎欲滴的女子。
他的感觉没有错,因为他在这方面可谓经验丰富极了。比他大4岁的英加·阿尔法德,确实比以前任何一个陪他上过床的女人都更老练、世故和精明,给了他少有的一种满足感,同时似乎还对她产生了一种深深的依恋。
英加到底是一个什么样的人呢?这个1913年出生在哥本哈根的女子先后在伦敦、巴黎、布鲁塞尔就读,在一半先天一半后天的作用下,她变成了一个非常有趣的女人。当然,她绝非那种软弱和迁就别人的女人,这在她曾与一位埃及政府的外交官刚一结婚就又提出离婚并果断分手而去的行动中得到了充分的证明。她的美貌使她在法国的选美比赛中多次获奖,她的机智和文采使她被丹麦一家大报看中并派往柏林任常驻记者。
在驻柏林时,英加从外到内焕发的光彩使德国的高层人物很快发现了她,因此,她获得了采访德国最高统帅部的特别通行证,戈林·戈培尔,直至希特勒本人,都陆续成为她的采访对象,并以各种不同的面貌在她的笔下出现。
希特勒似乎看中了她,专门邀请她以客人的身份参观在柏林举行的奥林匹克运动会,并向柏林外交部示意,请她兼任第三帝国在巴黎的秘密特工人员。
面对这个对她来说登峰造极的角色,英加断然拒绝了,并且很明智地迅速离开德国,返回了丹麦。
她和导演保罗·费若斯结婚就是在这个时候,她和他认识是因为她在他导演的一部电影中担任了一个配角。她演电影完全是临时决定的,可以说,她只想试一试自己这方面才智而已。
杰克·肯尼迪认识英加·阿尔法德时她已经进了《华盛领先驱时报》,这是她第二次进入报社,经新闻学院的顾问教授亚瑟·克罗克的努力推荐,《华盛顿先驱时报》的负责人费兰克·沃德罗普聘任了她。沃德罗普很快了解到英加的才干,他在后来的回忆录中写道:“她仅用300字就能将采访人物写得栩栩如生,而许多记者要用整整两版才写得清楚。”
杰克·肯尼迪没有想到,这时候的英加已经成为联邦调查局监视的对象。因为他在驻柏林期间与德国高层人物来往太多,还跟被怀疑为纳粹间谍的瑞典人阿克谢尔·温奈尔·格伦有一段罗曼史。
在罗斯福总统和司法部长费朗西斯·比锋的命令下,联邦调查局局长胡佛加紧了对英加的监视。
她的电话常被窃听,她的信件屡遭检查,她的住宅受到秘密搜查,连她的枕头下面也给安上了窃听器。由于此时肯尼迪跟英加搞到了一起,肯尼迪自然也在联邦调查局的监视之中。
肯尼迪和英加在床上的录音带被送到了罗斯福手中,这虽与间谍活动无关,但罗斯福仍然十分高兴,因为他早就想抓点什么把柄来为难和制约肯尼迪。
肯尼迪得知此事后,大吃一惊。老肯尼迪只好通过关系把杰克调出了海军情报局,到南卡罗纳州查莱斯顿的海军船坞执行任务。
乔是联邦调查局的兼职情报人员,负责监视电影界的危险分子,因此很了解联邦调查局的内部情况,非常清楚胡佛手中的权力有多大,对他儿子的前程有多大的影响。
父子俩不能不对此有所顾虑,尤其是杰克·肯尼迪,可以说是又气又恨。以至10年之后,当杰克在马萨诸塞州参议员竞选中获胜而踌躇满志时,仍对10年前的事耿耿于怀,破口骂道;“胡佛那个杂种,必须叫他把那些档案还给我。”
要不是他的助手朗登·马文百般劝阻,他肯定会登门向胡佛讨债。
那都是些什么档案呢?有关间谍活动的证据一个也没有,全都是肯尼迪和英加的交往录音。而且,以此为开头,将英加以外的凡与肯尼迪联系或邂逅的人都掌握在监视之中了。
比如1945年,肯尼迪路过巴黎时,专门去寻找在越南出生的女明星海第·拉马尔,二人共度了一个销魂的良宵。
比如1944年至1946年间,肯尼迪和电影明星兼模特儿的安吉拉·格林经常幽会,虽然当时安吉拉已和洛杉矶的一个房地产经纪人结了婚,这也丝毫没有影响到肯尼迪和安吉拉的约会。
比如1946年,肯尼迪去好莱坞找一个叫根尼·泰尔妮的女明星,一段时间的频繁约会,使肯尼迪对她如痴如迷,恋恋不舍。
比如肯尼迪对电影评论员南希的勇猛追求,在南希心中留下了难以磨灭的印象,档案中存着南希说的话,说肯尼迪“性欲很强,是一个十足的大男子主义者。他只把女人看成作乐的对象。性对他就像一杯咖啡……他一天不找女人就会害偏头痛,就会失眠。”
档案中还存着肯尼迪跟电影明星苏珊·海华德一起鬼混的情形,还有肯尼迪如何被奥里维亚迷住,以至如何尽力打扮自己以引起奥里维亚注意并千方百计和她纠缠的记载……
联邦调查局关于肯尼迪的“社会”档案包含了第二次世界大战结束后那些年头肯尼迪与女人交往的一系列情况,这些档案一直秘密保存着。
1942年3月2日,在获悉联邦调查局正对自己采取监视举动的杰克·肯尼迪在华盛顿找到英加·阿尔法德。这是一次不同于以往的会面,又气又恼的杰克默默无语地待了将近一个小时后,提出和英加断绝关系。
英加当时并无异议,由于她被列入间谍嫌疑对象,也使杰克蒙受了被监视的耻辱。除了表示歉意之外,明智的英加还有什么好说?
杰克走了,英加以为他从此再也不会来了。可是事隔几天,即1942年3月6日,英加出乎意料地接到杰克的电话,电话记录如下:
杰克:英加,这个礼拜日你不来么?
英加:呵!你是怎么了?难道你忘了上个礼拜日我们的谈话?
杰克:我……记得。
英加:那么你不认为我们的关系已经结束了?
杰克:唉!生命真的是太短促了!
英加:哦,肯尼迪……我们都不会背弃上个礼拜的诺言。难道你会背弃么?
杰克:但是,我们再见一次吧!是我不好,真的,我们可以再见一次吗?
英加:我不知道。但是我并不想那么做,我想你能理解。不是吗?
杰克:是的,我知道……
英加:我还是那么爱你,永远!
后来,杰克在所罗门群岛给英加写信说:“我把和你交往视为我26年中最为幸福的时
只要不离婚,就给你100万
爱他,就让他自由呼吸
作者 : 司徒佩琪
好色是丈夫的本性,不知疲倦地追逐女人是肯尼迪的才干和本事,对这些,杰基完全清楚并颇为头痛。尽管如此,杰基还是要努力担当起妻子的责任,以一种东方女子的贤慧面目出现在丈夫面前。
作为一个不怎么懂得打扮的单身男子,肯尼迪在衣著方面显然一贯欠佳。
而现在他结婚了,杰基岂能让他继续这样?她花了整整一个上午的时间来整理丈夫的衣橱,将他的内衣、外套、帽子、袜子、领带通通分门别类地挂起来。尤其是肯尼迪的鞋子,杰基颇费了一番功夫才将它们配成了对,然后一一放置在适当的位置上。这样他就再不会发生过去的笑话——一只脚穿着棕色鞋子,另一只脚穿黑色鞋出门了。
一天上午,肯尼迪突然对杰基说:“中午你准备请我的40位客人吃什么呀?”杰基莫名其妙,丈夫什么时候对她说过今天中午要来客人呢?男人可爱又可恨的粗心这个时候表现出来,当妻子的不接受也得接受。可是,已经11点过了,整整40个客人下午1点即到。
杰基赶快跑到附近一家希腊餐馆订了几十份砂锅菜。结果宴会没有误点,并且十分成功。什么砂锅、沙拉、苏子甜食,种类繁多。杰克十分满意,杰基也悟出了一个道理:就是要干好丈夫所不能干的事。
杰基很自得地说:“我想我能做得最好的事情就是帮他散散心。杰克成天呼吸的都是政治,如果回家后在饭桌上还是政治,他怎么受得了? 爱他,就要让他自由地呼吸。”
为了让丈夫吃好一天三顿饭,她报名学了烹饪课,并且学会了对名酒的品尝。以至后来肯尼迪很以他妻子的品尝能力为荣。
她踊跃参加政治性集会,光临各种招待会、酒会。她知道在这些场合抛头露面很有利于扩大肯尼迪在政治上的影响,尽管她并不喜欢这些应酬。她尽可能以一个参议员夫人的身份当好肯尼迪在政治场合的陪伴,并尽可能地完成一个参议员的老婆所能干的事情。
至于“议员夫人红十字会”和“议员夫人文化基金会”之类的组织,她也都加入了,尽管她并不真心喜欢这些组织,也耐着性子在里面周旋应酬。
为了使丈夫成为一个雄辩而动人的演说家,她还认真帮助他锻炼演讲。
她告诉杰克,演讲时,速度最好慢一些,留一些适当的空间,让听众有回味的余地才能吊起听众的胃口。同时,语调要高低起伏显出抑扬顿挫来,才能更加有效地表达思想。针对杰克老爱将双手插入裤兜的毛病,杰基还强调了打手势的重要性,手势乃肢体语言,能帮助口语的表达……
1954年10月11日,肯尼迪因背痛难忍,不得不住进了医院。其实,肯尼迪的周期性背痛由来已久,早在10年前,一家医院就曾动员他做脊柱手术。此次住院,显然是病得不轻。
肯尼迪的私人医生反对杰克·肯尼迪开刀,因为肯尼迪有阿迪森氏病,稍有不慎便会因手术引起休克、感染或其他病变。
肯尼迪最后还是选择了动手术,他说:“我宁愿动手术死去,也不愿后半生拄着拐杖生存。”
10月21日,肯尼迪终于从手术台上活着下来了。但仅过了5天,就因伤口严重感染导致病情迅速恶化,连续20余天,他几乎都处于昏迷状态。
应该说,只有在这个时候,他才特别需要杰基。也只有这个时候,杰基作为妻子的身份才是任何人也不可代替的。
杰基一声不吭地守在杰克身边,握住他的手,抚摸他的头。当他清醒过来的时候,杰基朗读他最爱听的诗文给他听。
待肯尼迪情绪稍好之时,杰基就和他玩跳棋、猜谜语。为使肯尼迪忘却病痛,杰基有计划地鼓动朋友们轮流去医院探视,陪他说话,谈论外面的事情。
令人深感意外和不可思议的是,杰基还为肯尼迪请来了他过去的一个情人雷丝·凯利。杰基让凯利在肯尼迪床前与他私语了许久,而她却躲到了屋子外面……
杰基在医院守候肯尼迪期间,还表现出了对显要的政治人物非凡的应酬才干。
新任参议院多数派领袖林登·约翰逊在电话中向肯尼迪表示慰问,杰基写去了措辞非常得体的感谢信。当杰基收到总统艾森豪威尔的慰问信后,在立即回复的信中写道:“你为他做的事,比任何一位医生所能做的对他都好!”
乔治·史马瑟斯兄弟俩去探望肯尼迪,目睹了杰基精心护理肯尼迪的情景,不禁感慨万分,“她每天都看着那令人恶心的洞,换药、换衣服,听着难忍的呻吟,领会着饱受折磨的辗转反侧,这都需要怎样的耐心和忍力呵!”
后来肯尼迪说:“杰基是一个文静而腼腆的女子,但谁也没想到她遇到紧急情况时却处理得那么圆满,不能不令人佩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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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有杰基,就没有《勇敢者形象》
作者 : 司徒佩琪
肯尼迪决定写一本书,书名就叫《勇敢者形象》,他是在病体恢复期间产生这一想法的。当时,他已经出院,住到了“快活林”。
《勇敢者形象》是写美国历史上8位重要人物,如何构思?从什么角度下笔?这都离不开杰基的出谋献策。书中需要的大量的历史文献和人物资料,也都得靠杰基从国会图书馆去索取。
她借来大量的书籍,用最快的速度阅读一遍,再将有用的材料抄录在笔记本上,供肯尼迪选用。
对8个重要人物的论述,他们的进取精神和成就,他们碰到艰难险阻时所表现出的锐气和勇敢等等,也许杰基相信肯尼迪在写作过程中便是对他自己的一次陶冶和锻炼,所以,她是那么积极地为他做好后援工作。
“本书如果没有我妻子杰奎琳自始至终给予的鼓励、支持和帮助,是无论如何也写不出来的。在整个康复期间她所给予我的东西,我是怎么感谢也不够的。”
其实,不仅是写作过程,就连书成之后的最后出版,也和杰基的努力分不开。
杰基先是找到在《华盛顿先驱时报》的同事安吉利·金格拉斯,金格拉斯又给她推荐给哈泼斯兄弟出版公司的老板凯斯·康菲尔施。
杰基直接登门陈述,才打动了康菲尔德阅读原稿的兴趣。他果然读出了其中的深意与趣味,立即敲定出版此书,又安排了伊万·托马斯来担任该书的责任编辑。
《勇敢者形象》出版后,在评论界引起了轰动,各种赞扬的文章纷纷刊出。按一般常规是不可能这么快就带来一片赞赏之声的,显然有许多的人为因素在里面。
当然,只有杰基才知道此事的内幕,是在她的说服之下,肯尼迪的父亲乔才为该书的宣传慷慨地花了十万美元的宣传费。
接着,《勇敢者形象》上了畅销书名单,这也是令不少人大感意外的,然而它又确确实实十分畅销,其销售量位居当年度畅销书的前几位。
杰基和乔· 肯尼迪都懂得出版畅销书的价值和获得写作奖的价值。杰克正准备竞选总统,这本书的获奖对他起了很好的推动作用。
1955年6月中旬,肯尼迪的身体基本恢复了,他和杰基商议,决定举行一个较大的宴会,庆祝他恢复工作。
宴会是在海恩尼斯港肯尼迪家族的大厦中举办,邀请的都是国会议员、州议会官员和他们的夫人总共不下400人。肯尼迪不坐轮椅,也不拄拐杖,走路也不要别人搀扶,尽管他的背部一阵阵发酸疼痛,他也硬撑着,并向到场的每个人报以微笑。
他表现得很有风度,一边抓着杰基的手臂往前推,一边向客人介绍:“很高兴我的夫人能和你们认识……”
杰基尽力配合着,而内心却感到很别扭,甚至还有一种难以忍受的感觉。从天性和情趣方面说,她决不喜欢在场的任何一个人。那些身份很高的官员,不过是些俗不可耐的家伙,举止言谈并不文明,叼在嘴上的雪茄烟,和翘起的二郎腿配在一起极其难看。
他们的夫人们尽管涂脂抹粉珠光宝气,处处要表现一种高贵的气质动,就好像任何时候都在舞台或电视屏幕上一样。
但她们互相交谈的是什么呢?无非是衣裳、裙子、项链、耳环、窗帘、床单之类,大不了就是三五成堆出于嫉妒议论某一位夫人的丈夫,这也就算是政治话题了。
杰基显然和她们不一样,她决不介入她们的家常唠叨。用杜鲁门·卡波特的话说:“她确实比大多数政治家的夫人们都要显得老练和有层次。”
杰基之所以那么成熟,和她在纽约的生长环境以及在最上等学校的良好教养是分不开的。“她所受的教育使她成为与其他政府官员的夫人们完全不同的另一种类型的女人。比起来,她更有鉴别力,品味更高,也更富于想像力。
1955年夏,杰基陪同肯尼迪飞往欧洲进行了一段时间的工作旅游。在罗马参加美国驻意大利大使举行的宴会上,肯尼迪见到了法国前总理皮杜尔。二人十分高兴,都有深切交谈的热切愿望,但又苦于没有合适的翻译。杰基微笑着说:“让我来试试。”
杰基果然很行,二人交谈得十分畅快。
后来,皮杜尔写信给杰基说:“我还从来没有遇到过像你那样聪明而又漂亮的女人!”
杰基第一次踏上希腊船王奥纳西斯的豪华游艇,是陪同丈夫在欧洲的工作即将结束之际。奥纳西斯的豪华游艇早已是闻名遐迩的海上天堂,连丘吉尔那样的大人物也在那儿流连忘返。
奥纳西斯在豪华游艇上举行一个招待会,杰克夫妇碰巧在那儿受到邀请,焉有不参加的道理。
当然,那时候的杰基万万没有想到,她会在13年后嫁给这位奥纳西斯。要说命运之中真有一种什么力量在支配的话,杰基此次登上奥纳西斯的豪华游艇说不定就是一种预兆。
丘吉尔这次也在游艇上,这是特别引起肯尼迪注意的事。他绝不像他的父亲那样对丘吉尔反感,相反他还渴望赢得他的欢心。因此,那天杰克在穿着方面很是讲究了一番。可是,不知什么缘故,丘吉尔最终也没有注意到这位美国参议员。
杰基在回程的路上,对颇有些扫兴的肯尼迪说:“我看全怪你穿这白上衣,说不定他把你误认作服务员了。”
婚后的杰基一直渴望有自己单独的一个家,她很不愿意跟肯尼迪的父母和家人们生活在一起。陪丈夫去欧洲归来,她终于实现了自己的愿望。
那是一座白色的砖砌的乔治时代风格的建筑,矗立在希可里山一座峻峭的山岩上,但有公路从门前经过,呈一个u字形状。院内有游泳池在住宅后面的小山下,屋子旁边的樱桃园十分清幽可人。整个建筑处在6英亩丛林中间,相隔两英里处就是“快活林”。
有了这座房子的杰基高兴程度可想而知,她亲自动手打扫房屋,指挥人装修新居,还特别精心地选了一间屋子作为将来的育儿室。
而刚刚康复的肯尼迪却又乐此不彼地开始了他的婚外恋生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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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儿夭折:杰基心中永远的痛
作者 : 司徒佩琪
1956年1月,杰基第一次怀孕。
杰基为此兴奋不已,早早地就在为分娩和哺育作着各种准备。奥尔曼镕·德·凯,肯尼迪家的老朋友在1956年5月去肯尼迪新居拜访时,看见杰基挺着个大肚子,十分自豪。
但是,杰基嫁给肯尼迪本身就决定了她不可能像一般妇女那样,只围着孩子和家庭思维与行动。从某种意义上说,肯尼迪完全是属于政治的,杰基嫁给肯尼迪,也就在很大程度上嫁给了政治。
正当杰基挺着大肚子的时候,肯尼迪家族也正在加紧实施他们的政治计划。乔·肯尼迪想把他的三个儿子都弄进参议院。对已经是参议员的杰克,下一步应追求更高的职位,比如副总统之类。另外两个儿子罗伯特·肯尼迪和爱德华·肯尼迪,打算在纽约州和亚利桑纳州参加议员竞选,肯尼迪家族对竞选胜利充满了信心。
身怀六甲的杰基不得不陪同肯尼迪去了洛杉矶又去芝加哥,准备参加那里的民主党全国代表大会。杰基明白丈夫的心思都在如何被选为史蒂文森的竞选搭档这个问题上,这也是肯尼迪家族的头等大事。
因为如果杰克真的作为史蒂文森的搭档参加副总统的竞选,那将是肯尼迪家族政治计划的转折点。
每天晚上,杰基都要去参加一些晚宴和酒会。她知道,这都是一些政治性的聚会,因此,无论如何她也不应该放过。
人涌如潮,穿红戴绿,珠玉闪耀,觥筹交错。男士彬彬有礼,女士美目流盼。对于在场的人,杰基一个也不认识,她显得有些拘谨,给人的感觉似乎还有些怯场,尽管她不断提醒自己,努力使自己主动一些、热情一些、大方一些。
杰基的表现引起在场一位记者的注意,他是负责波士顿一家报纸某个专栏的。他在报道中形容她:就好像一个小女孩闯进了成人的会场。她给人的感觉是不怎么自在,但在另一种意义上,她又好像超脱于现场的一切,她似乎不属于正在进行的事情的一部分。
应该说,自从她和肯尼迪结婚以后,她就厌烦起报界来,后来甚至把传播媒介看成她个人的仇敌。杰基见到记者要采访她就赶快躲避,但无论杰基走到哪儿,那个记者都会跟到哪儿。
而杰基似乎更固执,她坚决不让记者和她有搭话的机会,当她在停车场发现那个记者还尾随着她时,竞一手撩起裙子,大步奔跑起来。那样子,根本不像一个已有几个月身孕的妇人。
杰基全身心地投入了竞选活动,直接参与了竞选策略的商讨,凡肯尼迪兄弟及其他谋士一起开会她都要参加。这时她有一种不由自主地被推着往前走的感觉。她不能不关心史蒂文森的总统提名,不能不关心总统提名是否最后成功。因为肯尼迪是作为史蒂文森的搭档而存在的,于是,她盼望史蒂文森在提名投票获胜之后再由他来提肯尼迪的名。
但事情的发展却令杰基和肯尼迪兄弟大感意外,提名投票取胜之后的史蒂文森并没有提肯尼迪之名,而且他竟没有提名谁作副总统候选人的打算。他一反常规地做出了一个所有人都未能料到的决定:让代表们来自由选举和他一起竞选的搭档。
史蒂文森如此独出心裁,显然是为了提高他自己的声誉,但对杰基和肯尼迪兄弟却震动甚大,因为他们一直寄希望于史蒂文森个人的支持和裁决。
肯尼迪阵营一下子慌神了,聚在一起商量如何才能获得更多的选票。
杰克·肯尼迪凌晨两点就给乔治·史马瑟斯打电话,要求史马瑟斯提名他为副总统候选人。紧接着又给康涅狄格州州长阿布·日比可夫打电话,要他一定要把被别人抽去的选票要回来,投进肯尼迪的选票箱中。
杰克的两个兄弟也分头活动起来,还有那些谋士们也马不停蹄的四处活动。
至于杰基,可以说在投票选举的头一天晚上通宵难眠,在拉选票方面她已无能为力,她只有默默祈祷,在担忧之中企盼着。
投票选举的结果,杰克·肯尼迪所得选票比当选所需的尚差30又1/2票,虽然与预计的票数较为接近,但毕竟还是失败了。
杰基一夜的祈祷和盼望完全落空,她伤心地哭了,哭了好几回。
而此时,在法国休假的乔·肯尼迪得到消息后,却并不感到沮丧。相反,他还认为杰克失败比获胜好。理由有二:一是他断定史蒂文森竞选不过艾森豪威尔,若杰克作了史蒂文森的搭档,失败了就会怪杰克;二是他忽然觉得,要干就不如当一把手,争第二把手费力又不讨好!
乔毕竟属于老谋深算一类人,他心里明白自己的儿子是很能干的,但无论如何在政治资历上还浅了些。
杰基和肯尼迪待民主党全国代表大会一结束,就乘飞机离开芝加哥回波士顿。讨厌的记者们又闻讯赶来,杰基心头更为恼火,她拉着丈夫钻进机舱拒绝任何采访。
相比之下,肯尼迪的心绪要好得多,在不长的时间里他已经从提名失败的不快中摆脱出来了。他毕竟是未来政坛的大人物,这一点小挫折对他能算什么?他已经计划好和朋友们一道乘船到意大利沿海去旅游一番了。
他当然也考虑到杰基正怀孕,而杰基却声称不妨事,坚持要他去。毫无疑问,这是杰基安抚丈夫的一种做法。希腊船王亚里士多德·奥纳西斯从蒙特卡罗给杰克写来一封信,邀请杰克上他那豪华游艇玩玩,并特别注明丘吉尔已经在游艇上了。
看来奥纳西斯已从关于杰克才干的报道中预料到他未来的政治前程了,否则他不会及时写来这一封热情洋溢的邀请。
杰克一听说丘吉尔在,立即欣然前往,他觉得这又是一个机会,奥纳西斯在船舷边热烈拥抱了肯尼迪,并向他询问夫人为什么没有一道来?
看来杰基的风度和美貌在船王心中留下很深的印象。这虽是一句不经意的询问,却令肯尼迪怔了一下。因为他根本就没有回答夫人状况的思想准备,尤其是怀孕方面的状况。
这次肯尼迪在奥纳西斯的引荐下直接与丘吉尔对上了话。
丘吉尔直截了当问道:“你对自己将竞选总统的前途如何看?”
杰克说:“我是个天主教徒,说不定会带来不好的影响。”
丘吉尔说:“宗教信仰可以改变啊?”
杰克点头沉思。
丘吉尔立刻又说:“要是我就决不改变信仰,何必给人一种想掩饰它的印象呢?应该夸耀这一点,使人们赞扬你的勇气而对你更加赏识。”
肯尼迪深深感受到了一种大政治家的气度。
他睁大眼睛看着丘吉尔,心中豁然开朗……
肯尼迪表面上是和泰迪、乔治·史马瑟斯一道乘船去意大利沿海旅游,而实际上另外还有几个女人,其中那位P小姐则是肯尼迪最新的情妇。
据《华盛顿星报》一位记者透露,他曾采访过肯尼迪等人租借的那条游艇的轮机长。轮机长承认游艇上还有几个年轻漂亮的女人,还说肯尼迪送给P小姐一本书,书上有肯尼迪的题词:
送给P,为纪念我们在一起的时光,为过去和将来。——约翰·肯尼迪。
这位记者推断,那本书就是《勇敢者形象》。
肯尼迪纵情享乐之时,杰基正处在痛苦的煎熬中,大概是分娩在即。长时间陪着丈夫的奔走、周旋与应酬,使她觉得从未有过的紧张和疲惫。一回到母亲那里,她就再也动弹不得了,便暂时在那儿住了下来。很快,她就感到腹部严重痉挛,在床上缩成了一团。
杰基被迅速送到了新港医院,医生一看就说情况紧急,要立刻做剖腹手术。按理,应征得肯尼迪同意,但肯尼迪此刻正在海上。如果不立即剖腹,胎儿就难以保住。此时胎儿对杰基万分重要,她要母亲珍妮特快些签字。
剖腹产手术倒是做得十分顺利,取出了一名女婴。可是,还没有来得及命名,连一口气也没有喘,那孩子就夭折了。
杰基从迷糊中清醒过来,恍惚中看见丈夫坐在床边。虚弱的她顿时感到由衷的高兴。但是,当她眨眼再看时,却是波比·肯尼迪——杰克的弟弟。杰基失望极了,一双刚有些光泽的眼睛又迷茫起来。
当时,波比在海恩尼斯港,杰基的母亲找不到杰克只得和他联系。波比无论如何也跟正在游艇上的玩乐的杰克联系不上,只好自己赶来了。
而当肯尼迪知道这一悲剧时,孩子已经去世三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