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岁月留痕(17)

(2005-06-14 22:10:02) 下一个

期终考试结束了,大家吆五喝六地聚在一起去吃饭。华敬轩金平肖梅和苏婕都在场。

苏婕逗肖梅说:“你们该演绎两地相思了。”因为肖梅的金工实习在暑假前期,而金平的在暑假后期。

苏婕的火车第三天凌晨离开北京。说起回家的事,七说八说,华敬轩和金平竟然说结伴去火车站送苏婕。苏婕说不要不要,凌晨的火车,送完了我,没有公共汽车了,你们可怎么回学校?

他们坚持着,反正考完试,也确实没有什么事了,苏婕就说那恭敬不如从命。

第二天夜里,华敬轩和金平把苏婕送到火车站,在那里一直陪着她,三个人说说笑笑,时间过得非常快。快到时间的时候,金平象突然想起了什么似的,对苏婕说:“甄正说要你家的地址。”

“为什么?”苏婕觉得奇怪。五一节回来后,因为常去找华敬轩和金平,偶尔会在楼道里遇到甄正,大家不过是点头而过而已。

“不知道,他就说要。”

苏婕把地址写下来交给金平。

她知道这个暑假,北京人甄正要去几千里外的金平家住一段时间。想必两个人关系很好吧。 不看僧面看佛面。

暑假里,她先后收到了甄正和金平的信,信都很短,寥寥数语。甄正向她汇报自己到了金平家,一切都好。金平向她汇报甄正到他家了,一切都好。她有点摸不着头脑,不知道这两个人葫芦里卖些什么药。

也许甄正是一时冲动,要了她的地址,想想不写信又不好,就写了封短信充数。而金平,可能是出于礼貌,既然知道了自己的地址,就随着甄正写封信报个平安罢了。这么想着,她就把这件事忘在了脑后。吃喝玩乐了一个暑假,到回学校的时候,人整个胖了一圈。

苏婕和老乡结伴返校。座位对面是两个中年人,嘻嘻哈哈地打着牌。过了很久,大家熟了,知道其中一个人会看手相,他的同伴证实他看得非常准。苏婕对这种事情向来没有兴趣,不过实在无聊了,于是跟着老乡把手伸过去让那人看。

那人只是简单看了一眼老乡的手掌,就说:你一生平安,只有一次婚姻,事业也会很顺利。

等到他看苏婕的手掌,却翻来覆去前前后后看了好几趟,沉吟了一会儿,终于说道:你会结好几次婚,有好几个孩子。

苏婕一向认为自己运气不错,听他这么说,很吃惊,又有点窘,嘻嘻一笑掩饰过去,心里想,瞎说吧,婚姻不好说,但计划生育这么久了,我怎么可能有好多个孩子?

这么想着,就释然了。

暑假里,学校冷清了很多。每天忙忙碌碌穿着油腻肥大的工作服,做着各种体力活,很累,但是没有了平常功课的压力,却也是另外一种轻松。

回到学校没多久,一天下午,甄正突然来找苏婕,并且不请自入,径直走进来坐在苏婕的对面,说:“星期六去我家玩,好不好?”

苏婕非常吃惊,摇头拒绝:“没事去你们家干什么?不去不去。”

甄正说:“我家没有别人,就咱俩,你怕什么?”

我怕你啊。苏婕还是不去。

甄正竟然一幅坐定青山不动摇的架式,软磨硬泡起来。他东拉西扯一番,再从头问过。

几个回合之后,苏婕真是怕了,于是她举手投降:“好吧我去。”难道你会吃了我不成?

苏婕跟他约定了时间,大家都在楼下等,不用甄正再来叫她。

星期六,苏婕临走的时候,想了想,把那把大的水果刀放进了背包,又想了想,再放进去一把小剪刀。这么做的时候,她觉得有点可笑,这些刀啊剪啊可能根本不顶用,不过必要时吓唬一下人总还是可以的吧。有备无患。

他们一起骑车。到校门口的时候,苏婕发现轮胎里面气不足了,就下车打气。

甄正骑在自己的自行车上,看着苏婕在那里忙完前轮忙后轮,并不过来帮忙。苏婕弯腰打着气,心里想着:哼,真是太自私了,连个帮忙的表示都没有。将来谁嫁你谁倒霉。

他们坐了车,又坐了地铁,然后又坐了车,来到城南一个小区。苏婕对这里完全不熟悉。

苏婕进了甄正的家门,又吃了一惊。这哪里是个家的样子?纸箱子堆得到处都是,比人都高,家里零乱而冷清,一点也不温馨。

甄正让苏婕坐一下,自己去拿一些东西。他给苏婕看自己家人的照片。

苏婕惊奇地发现,甄正的妈妈年轻的时候是个大美人,跟电影明星似的,巧笑嫣然,风情无限。可是,人到中年以后,竟然象换了一个人,不仅不美了,连像貌都变了,粗陋臃肿,跟以前没有任何相似之处。

这是她第一次看到年龄竟然对一个人有这么大的改变。岁月无情,红颜易老。

甄正用玩世不恭的语气告诉她,他妈妈是从基层做起,一点点升上去,最后官职比他爸爸还要高。而他爸爸,则跟某某当局人物是同学,年轻时平步青云,后来却一日不如一日。

苏婕才记起圆圆说过,甄正父母都是高干,但感情不好。

她环顾着这间宽敞的房间,这是多少人梦寐以求的房子呀,可是,她却同情起甄正来。别人周末回家,都有一个温暖的家庭,而甄正回来,却冷冷清清,父母都不知道哪里去了。

说话间,甄正已经拿好他要拿的东西,好象是些方便面什么的,一努嘴,说:“走吧。”

原来还要去另外一个地方。苏婕疑惑地跟着甄正,走了一段路,到了另外一栋楼,另外一个单元房。

如果原来那个家因为还有家具冰箱,还是个家的样子,这里简直是家徒四壁,只有一张简陋的单人床和一张桌子,厨房里几乎空无一物。

苏婕把路上转车时买的草莓洗了,找了个盆子装了,放在桌上,两个人也没什么事情做,就有点尴尬地坐下聊天。

才说了没几句话,甄正就离开座位,走过来坐在苏婕旁边,拉住她的手。

苏婕竟然一点也不紧张,仿佛非常自然。她知道这是不可避免的。

甄正拉她起来,坐他腿上,她顺从地做了,面无表情。

甄正吻她,她既不反抗,也不迎合,由他吻着。于是他抱她走向旁边的那张床。

她仍然不紧张。

她躺在床上,看着甄正笨拙地爬到自己身上,把手伸进上衣,摸了摸一会儿,干脆把上衣掀了起来,气喘嘘嘘地说:“好漂亮。”他把自己的上衣也脱了,贪婪地抚摸苏婕,忙了一会儿,手开始向下游走,探了几探,开始解苏婕的皮带。

“你要干什么?”她冷淡地问。

“跟你作爱。”甄正大言不惭地喘着气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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