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喜雨

(2010-04-22 11:51:17) 下一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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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几天下雨,写了点儿字。不喜欢下雨的童鞋们表拿砖头拍我!)

半梦半醒中听见淅淅沥沥的落雨声。我不由自主地将被子拥得更紧些,满足地笑着,满足地再次入梦。
外婆说,小时候每到下雨天,我会自己半滚半爬到床边,像小疯子一样拍打窗户上的雨珠,乐得格格笑。她还说,我出生在将近谷雨的那几天。谷雨,雨生百谷。多有意思多好听的气节名。我喜欢下雨天,喜欢听落雨声。

不是“窗外雨潺潺,春意阑珊”的喜欢,不是“梧桐更兼细雨,到黄昏、点点滴滴”的喜欢,不是“落花人独立,微雨燕双飞”的喜欢,不是“留得残荷听雨声”的喜欢,不是“夜雨闻铃断肠声”的喜欢... 对于一些人,雨大约总是和凄迷凋零,落寞忧伤一类的词联系在一起。他们喜欢用茫茫雨夜作为离愁别绪的背景,用绵绵雨丝拉长缠绵不尽的思绪。雨打窗棱的声音,更是凭添伤感。它一下一下叩击脆弱而敏感的心,无论是疏雨滴梧桐,还是骤雨打芭蕉,雨声承载了太多幽怨哀愁。

然而雨带给我的通常是纯粹的由衷的快意与喜乐。快乐地看雨水沿着瓦槽汇成一股股细流,从屋檐涓涓流淌;看雨珠轻盈地在片片花丛中跳跃,飞溅,散落;看雨丝若有若无,像雾一般袅绕着江边初绿的柳枝;看平静的湖面,被雨荡出一圈圈涟漪,优雅地扩散再隐没... 走在雨中,感受雨打在伞面上微微的振颤。这轻颤,沿着伞柄传到指尖,再由指尖传达心脏,挑出一波奇异的欣喜。偶尔被雨淋到,小片冰沁的流动的水晶,顺着额头细细流过发际、脸庞、耳朵、脖子,最后没入衣领中。只感到通体清凉,洁净到灵魂中去。下雨天在家,格外慵懒困觉。平常睡眠浅,下雨天却睡得特别安稳,踏实。最喜欢用文火炖上一锅排骨汤,在满室暖香中听落雨声。快快慢慢,轻轻重重,间间歇歇,点点滴滴,叮叮咚咚,哗哗啦啦,淅淅嗦嗦... 雨声是有节奏的,音乐性的。通透清亮中带着一份闲散,轻灵随性中沉淀一份悠然。眼皮渐渐重了,在雨声中沉沉睡去。睡足了,打开窗户,室内的温暖与室外的清冷交缠在一起。厨房里肉汤浓郁的引人垂涎的味道,棉被上残留的橘子花body lotion微醺的甜香,糅合了被冲刷过的湿润微咸的泥土味,雨水和树叶清凉甘冽的气息... 一面叫你松弛纾缓,柔软地沦陷;一面让你清新爽快,愉悦地甦醒。这种感觉无法用文字形容...

现在雨还没停。周围除了落雨声,没有嘈杂和喧嚣。这个世界,在雨中显得安静,清洁,不慌,不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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碧薇 回复 悄悄话 我也喜欢下雨,觉得下雨的时候整个世界慢下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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