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月10日早晨8点不到就到机场了,由于要两个月三个人分居两个国家不能见面,不免有点难过,心里暗暗发誓以后不再回去那么长时间了。我女儿比我理智,在旁边说,我不是每年都回去两三个月吗? 想想也是,以前因为自己不能随心所欲的回去那么长时间,所以特羡慕我女儿在中国的暑假,可是没有想到小孩真的也是想父母的,他们更愿意与父母在一起。
经过各个关口终于到候机室的时候,看到好几个人戴着口罩,吓了一跳,虽然听说过,但是看到了还是很吃惊。我想他们应该是国内来出差的吧。和女儿对视了一下,心里不免嘀咕着,至于么?
经过将近14个小时的飞行,飞机终于降落在浦东机场了。 空姐告诉我们要等机场医护人员上来量好体温,发现没有发烧病人后才能放行,于是就在那里等着。正在闭目养神的时候听到后面有人喊到:来了来了,你看全副武装的。睁眼一看,四个从头到脚封闭起来,穿着生化服的医护人员上来了,手里拿着红外体温计一排一排的在量体温呢,量到的人必须闭着眼睛等待着从那个红外体温计里射出的两道红光在额头扫过后才能睁开眼睛。这个情景比起那些戴着口罩的更让我和女儿吃惊不小。于是乎马上拿起相机连拍几张做留念,很多人都在兴奋得拍照,我都有点不好意思了,好像把人家看成什么参观对象了,多少有点不尊重人家,于是马上收起了相机。女儿很兴奋的说要把照片发给她的同学。结果出来很是幸运整个飞机没有一个发烧病人,所以都放行了。
下了飞机来到海关出境处排队。旁边很多的提醒标记,要求大家在7天内发现发烧症状就要向当地卫生部门通报,还补充说这是中国的法律,我看了很不以为然。女儿在旁边一直比较情绪高涨,排队等着的时候还不安静,要拿出小说来看。顺利出关后,开始拿行李,女儿真是个大孩子了,比我还Strong,一个人推一个行李,上面放着帮朋友带的一个大箱子, 那是朋友委托带给她小侄子的尿布。女儿在旁边说,舅舅和外公应该已经在等着了吧? 顺便说一下,我弟弟为了今天来接我们,还特意在昨天向朋友借了一辆Van(国内叫商务车吧?) 到了出口处,只见朋友的父母先看到我们,热情的过来感谢我们,其实这只是顺手的事情。我爸爸一个人过来了,我问,弟弟呢?爸爸说,你弟弟出差了,临时的。我纳闷呢,到了电梯口,我爸爸告诉我,弟弟的公司和他谈了,如果他来接我们,他和我弟媳妇就一个星期不能去上班, 所以要求他们不要来接我们。呵,还真那么严肃恐怖啊,我心里觉得好笑。 接下来,我爸爸说,我们今天也不能回家了,你妈妈昨天到乡下去把那里的房子收拾了一下,已经在那里等我们了,我们要临时住那里,你弟弟不能见你,他们公司一直在盘问他们,不允许他们见我们,怕万一有什么,整个公司遭隔离,影响太大了。天哪,这真是太可怕了,果然如网上说了,国内现在把从美国回去的人看成瘟疫传染者了。
回去的出租车上,我马上打电话给前几天去北京出差的同事,本来我决定两天后一个人去北京和他们会合,我们有一个很重要的商务会议要开。 电话里和同事讲述了情况,他们让我第二天就去北京吧,我们的商务伙伴派车送我们后天去长城玩。于是决定不去乡下了,先住宾馆,明天带着女儿北上北京。心里有点难过有家不能回。到了宾馆马上打电话给我弟弟,要他下班后到乡下把妈妈接回家。我爸爸说,因为他接触了我们,他今天也不能回家了,陪我们住宾馆,问他要不要把行李拿回家,他说我们行李也不能带回家,明天先放乡下,给我买的手机忘在家里了,他也不能回去拿。(顺便说一下,我爸爸是最爱我的,他也是没有办法), 我妈妈也不能来看我们,要不然只能和我们一起住宾馆了。这着实太恐怖了, 我们还没有发烧那! 女儿因为在飞机上一直比较兴奋,24个小时没有睡什么觉,所以比较累,到了宾馆后马上就躺着睡觉了。
到了半夜2点多钟,发现身边女儿的体温有点偏高,过了一个小时,还是不见改善,到了4点多钟的时候我爸爸醒过来了,说要报告上去的,我还是不以为然,想想在美国就自己吃点退烧药,没有那么兴师动众的。 到了早上快6点了,打了个电话给朋友,被告知作为一个良好公民,应该要报告。 于是乎,马上上网查上海市疾控中心电话,打过去, 是一位小姐接的,告诉她我小孩在发烧,我们昨天下午刚下的飞机,从美国回来。她说,没有关系的,你们找宾馆的医护人员查一下。我摇摇头,还以为我听错了。 我爸爸说,是不是他们现在不重视了,本来就是感冒,以前太兴师动众了。我想了一下还是再打过去,说我们出关的时候有明确提示,7天内如果出现发烧现象,要马上向当地卫生部门报告。于是那个小姐给了我区疾控中心的电话。打过去后, 发现接线生态度很好,但是好像我们是这个区第一例,他不是很有经验,于是请示了他的领导后打回来告诉我去区中心医院。我告诉他如果我们坐出租车的话万一查出来我们是H1N1那不是影响了司机了吗,他想想也是,于是请示领导后告诉我要我们戴好口罩后自己走到医院。天啊,走过去,那还不是要一个小时? 我女儿在发烧艾。后来我爸爸去旁边中医院问了一下,他们也接受我们这样的病人,于是马上通知级疾控中心我们到中医医院后,就步行去了。到了医院,为了不影响更多的人到时候被隔离,我马上告诉了前台的小姐,我们从美国回来,在发烧,她好像没有反应过来,给我们体温计量体温,我提醒她我们是不是要戴口罩, 她又给了我们每人一个口罩,量完体温,38。6度。到医生那里,同样,我马上告诉他们从美国回来,在发烧,他说他们要报告,于是把我们送到隔离区,正式开始隔离。(未完续)
6/12 中医医院隔离
隔离区门还关着,外表看起来很破旧,上面写着发热区。听爸爸说这里平时没有人,我猜测是为了应付H1N1的吧? 看来在传染病突发事件的应付上,一党控制还是比民主国家要有效快速的多。到了里面,先被问国籍户籍,小孩上学的学校,哪个州的,我们在美国的地址,我先生的家里电话和手机号码,我们两个在哪里上班, 附近学校有没有发生H1N1,我女儿在美国接触过什么人等等等等。我有点吃惊他们的问题的详细,说你们难道要到美国去打听阿?她没有回答,但是看得出来态度很好。然后她打电话给区疾控中心,还有不知道哪个领导部门。然后说你们三个要分开隔离,小孩一个人一间房。我心里顿时紧张起来,连忙撒谎女儿不会讲中文,我必须呆在她旁边翻译,要不然你们没有办法准确知道她的感觉, 我愿意和她一起隔离一起生病。她想了想没有办法反驳我的意见,就同意了,我爸爸也要求和我们一个房间。得到指示后那个好心的医生就把我们送到一件输液室,说你们就呆在这里不要出去,每个人戴上口罩。
过了大概一个小时,门开了,进来两个穿生化服的,一个记录,一个抽血,女儿看到医生拿着针有点紧张,但是很配合。可以判断出来,他们不是这个医院的,应该是疾控中心来的吧。他们走了以后大概半个小时,又进来三个穿生化服的,可惜没有带相机,真是后悔啊。三个人一个记录,一个从咽喉和鼻子取样,还要再抽血,问他们为什么又要抽血,被告知不同的检验需要。由于都穿着生化服,看不到长的什么样,要是不说话,我还真无从辨别他们的性别。
又过了半个小时,又过来两个穿生化服的,从他们的语气听得出来是疾控中心的头,很详细的问了女儿在美国接触过什么人,有没有去过商场,住的什么样的房子,怎么去的机场,怎么上的飞机,飞机下来前有没有量过体温,怎么出的关,在机场和谁接触过,怎么回家的,出租车的发票,有没有回家,宾馆的房间号,昨天晚上在什么饭店吃饭,今天怎么来的医院,和哪个医生接触过,医生有没有戴口罩等等。问完了,他们想了想,说不对啊,你们今天早饭漏掉了,在哪里吃的早饭。我告诉他们,由于发现我女儿发烧了,怕影响更多的人隔离,我们没有吃早饭直接来这里了。他很吃惊我们这么晚还没有吃早饭,马上命令病房的医生给我们弄吃的来,然后就走了。
过了一会医生给我们送了水进来,告诉我们,现在区卫生局很重视,不许他们中医医院治疗,卫生局要派专家过来。 我们三个人百无聊赖的等着,女儿很耐不住寂寞,毕竟是小孩,拿出笔和纸(幸亏包里有这些)开始画画了。我爸爸开始打电话,发现电话卡没有费用了,马上让医生帮忙打电话给我弟弟,让他给我爸爸的手机充电。然后通知家人,一切都好,要不然突然失去联系了,他们肯定要着急。
过了一个小时吧,来了一个生化服医生,他先用上海话问了我情况怎么样,我用上海话回答了,他很吃惊握会讲上海话,哈他不知道我是土生土长的本地人。 虽然看不到人,但是看得出来他很NICE,说话很有教养。然后他开始和我女儿对话了,这下轮到我吃惊了,他竟然完全用流利的英文在和我女儿说话,他该是留学回来的吧,我想。 问完了,他说这是普通的感冒,搞不清为什么要这么样。 我心里一喜,脱口而出,那我们可以出去了? 他马上说,普通的感冒也包括H1N1。 他走了以后过了10分钟, 医务室的医生进来了,拿了几包药还有一个小推车,说专家开的药,还要吊盐水,我问了是不是有抗生素在盐水里,得到肯定答复后,我说能不能不要吊盐水,这是感冒吗,况且还没有确诊是不是H1N1。 她出去请示后回来说可以不掉盐水,但是如果烧退不下去还是要的,然后嘱咐我要给女儿吃中药。小孩很乖,虽然药很苦,但是还是吃了,其间我趁机向她解释了什么叫良药苦口,这是很形象地比喻阿。医务室搞服务的老太太大概55岁左右的样子,很好心,经常过来问我们有什么需要,还送了两次西瓜,说西瓜可以降温。搞不清楚上海的西瓜怎么有点咸咸的酸酸的。 老太太经常在我们用过的厕所门和把手上用消毒液搽。每个人看到我们都很紧张,随时戴着口罩。过了一回过来说让我们先不要出去用厕所,他们在走廊里开着紫外线杀菌。 我依然抱着女儿亲她的脸,唉,不就是感冒吗,要不然我怎么让我爸爸也跟我们在一起呢? 不过为了安全,我还是打电话给和我们接触过(其实没有直接接触,讲过话而已)的亲戚朋友,让他们小心, 等我们的结果出来再告诉他们。
到了晚上,医院疾防科的也打电话过来,问了我已经重复很多遍的问题。很奇怪他们怎么还没有各个部门间的信息共享。其间区疾防中心的又打了几次电话过来,把漏掉的问题又问了,真是天网恢恢,疏而不流啊。
到了晚上9点,医院打来电话,说已经确诊了,是阳性,要我先不要告诉小孩,让她安心。我说没有关系,小孩已经在学校里以及自己在网上研究过了,知道H1N1没有什么危险的。 她告诉我过一会会有医生过来。 知道不能出去了,反而安心了。耐心的等到半夜12点,来了一大堆的穿生化服的医生,从说的话来判断,应该还有区卫生局的领导在里面,可惜我看不到他们的脸。他们告诉我,我和我爸爸要被送到南汇的锦江之星大酒店隔离,女儿又要送复旦(复旦?那不是我母校吗?疑惑中),又有个医生说小孩到凤林路的儿科医院(原来现在属于复旦附属医院了), 我要求和小孩同去,被告知他们已经请示了很久,没有被批准,但是给小孩配的医生和护士会讲英文。 开始做准备工作去隔离了,(未完续)
于是我们三个人开始做准备工作去隔离,我告诉一个听上去是中年妇女声音的女士说,我的行李在宾馆,我要去日用品。她告诉我行李已经取来了,然后她和周围的生化服人员讨论了一下,说:我认为在空旷的地带她可以出去。于是让我戴好了帽子口罩手套,当我出去的时候,旁边的人都紧张的躲到房间里去了。行李都随我走,给女儿带了她喜欢的书大概6本,还有她的笔记本电脑,拿过去的时候,小孩说,妈妈我还要我的日记本。真是个乖孩子。
最后我们三个出去的时候,我明显看到紫外线在走廊里照着我们经过的地方。
我和我爸爸乘前面的救护车,女儿坐后面的。上了救护车,你猜什么,发现还有两个人,一个是昨天在宾馆帮我们拿行李的20多岁的男青年,(我好像没有把他供出来啊), 还有一个是我们吃晚饭的饭店服务员,一个20岁不到的女孩吧。那个男青年说,他在家里的时候接到电话,让他去宾馆一次,有点事情,等他到了宾馆,马上把他隔离在一个房间,直到现在。我们四个人都带着口罩坐在一排上。我心里对给他们带来的麻烦很是过意不去,在旁边安慰那个女孩,, 她很是害怕。
车子开了大概两个多小时,其间司机还开错了路,终于来到了据说是临海的一个地方,这个地方距离浦东机场比较近,飞机上下来直接被拉到这里隔离很方便。下了车,几个戴着口罩的服务人员在门口站着,穿着生化服的几个人过来帮我们拿行李。我想这整座楼应该都是隔离区吧。我们四个人每人一个房间,房间还算干净, 很庆幸地上不是我讨厌的藏污纳垢的地毯。一个King Size的大床上铺着干干净净的白被子。已经凌晨两点了,有点累,洗好后就躺下了。
6月13号 隔离第一天
早上大概6点不到,接到一个电话,让我自己量体温,然后过了半个小时,有人敲门,开门后一个从头到脚包得严严实实的人站在门口,要我的体温计,听声音是很年轻的女孩,应该是医学院的义工吧,下次问问。然后又有两个人过来,一个负责卫生间的清洁,一个负责房间桌子的消毒,我对消毒我桌子的人说我可以拍一张照片吗,他没有反对,听声音是年轻的男孩子。然后是早饭,有一个咸蛋,一个白煮蛋,两个小面包,酸奶,一个生梨,两个小包子,两小块发糕,一碗粥,久违了的家乡食物。
早上打开电视,东方卫视,很是兴奋,一个节目里,都是我十五年前熟悉的播音员,让我想起那个年代那些往事。 然后打电话给同学,家人,寻找我女儿的下落,终于找到女儿的病区电话了,打电话过去要求和女儿说话,被告知她那里没有电话,我说我要叫家人送一个手机给她,也被告知不允许送手机。
中午时分,接到妈妈的电话,说医院打来电话要问小孩的国籍,重复同样的问题,还要我们送生活必需品去,由于医院在古美,我以前住的地方,所以打了个电话让我以前的住在医院附近的朋友送了一些东西过去。在这里要感谢帮助我和要提供帮助的同学朋友。有朋友真好。
中饭的品种很多,有米饭,酸奶,西红柿炒鸡蛋,笋炒冬菇,空心菜,茭白肉丝炒鱿鱼,鲜菇鸡蛋汤,西瓜和哈密瓜。
晚饭大同小异,以后大致重复的每天的饭菜。
下去区疾控中心的人打来电话说他们局长要他问我们有什么需要帮助,当然在这里我也不好意思浪费太多的社会资源,所以谢了他。
晚上一个先生打来电话,是典型的上海男孩子的充满阳光的柔和的声音 :
“Hello, the mosquito medicine is in the drawer under the table,”
“ I saw that already, 你可以和我讲中文,”
“阿,你讲中文阿,你是529的吗?”
我是539的,由此我知道了529隔离了一个老外,该不是新奥尔良的市长大人吧?
今天一天还是比较新奇,很快就过去了。
6/14隔离第二天
照例量体温,消毒。 中午打电话给女儿呆的医院,被告知小孩自从送进医院后一直体温正常,状态很好,她的房间还有一个女孩也是美国回来的,同样的问题,所以两个人在一起可以聊天。女儿在美国的医生也知道了情况,他很奇怪,说在美国这种情况医生查都不会查的,吃点退烧药就好了, 一点关系都没有。除非高烧厉害了,才作细菌培养看是不是H1N1。我想,如果美国也这么查,那H1N1还不是要几十万人口啊。这期间女儿就是从 6/12早上到中午期间有稍微发烧,吃了泰诺后下午1点就退烧了,后来一直状态很好。
中午无聊,听到门口有人聊天,开门一看,旁边的门都打开了,两个中年妇女在说话,是姐妹俩,他们送小孩去医院看病,回来后半夜被电话叫醒,然后过来一辆救护车,到他们家消毒,把她们带到这里来隔离,原因是他们去医院的时候,在他们前面看病的一个小孩是美国回来的,发烧了。(未完)
6/16 隔离第四天
昨天和今天比较不开心,为了不能和女儿哪怕是讲话沟通。 通过努力,下午终于让朋友把手机送进去了,但是不知什么原因,电话就是打不通,可能小孩不会用吧。百无聊赖,看到朋友们在等我的续集,很不好意思,不开心的事情就忽略了吧。 记得有次我们的牧师讲了一个笑话,说猪就等于吃饭和睡觉,人等于吃饭睡觉工作娱乐,我现在每天吃饭睡觉电话上网,是不是成了会上网和电话的猪了? 哎,为什么要把人变成这样。
6/17 隔离第五天
今天是隔离以来最开心的一天,早上吃好早饭,打了个电话给先生,由于时差,他那里是傍晚,刚下班呢。然后试着再打电话给女儿,天哪,终于打通了,电话里传来宝贝熟悉的声音,有种失而复得的快乐, 我不停的和她讲着,舍不得放下,她的电脑又可以上网了,通过视频聊天了,这真是很大的一个进步啊。 现在想来,虽然碰到了这样那样的问题,但是政府也是努力的把事情做好,很多事情他们以前没有碰到过,比如要带手机给小孩,比如上网,等等。放下电话赶紧和孩子的爷爷奶奶外公外婆通知了小孩的电话号码。真的太感谢朋友们的帮助了。
小孩在MSN上告诉我她要下线了,要去帮助她的roommate。 又有一个美国回来的小孩住进去了,这样她的房间一共住了三个小孩。小孩们可以一起说话,这多少让我放心不小。
6/19 隔离第7天
文学城一个朋友的话让我捧腹,说怎么在北美再呆三个月也没有事,一上飞国内的飞机就H1N1了,是不是被吓出来的还是根本就是被飞机感染的,和人没有关系,太风趣了。
昨天和女儿打电话,得知她同房间的另外一个大孩子(15岁吧)也有电脑和手机了。 真是难为这些小孩了。他们不同于一般的生病住院的小孩,他们现在生龙活虎的,把他们隔离,他们的能量怎么释放阿?
晚上做了一个梦,要带女儿去看电影了,可是怎么也找不着女儿,恐惧,失落,焦虑,在梦中惊醒了。
把头探出门口透风的时候,看到一个6岁左右的男孩在走廊里,过了一会,出来一个高高大大的印度人样子的爸爸,看来他们一家人被隔离了。
今天是隔离的最后一天,由于弟弟要出差,昨天堂弟打来电话说他开车过来接我们,但是区卫生局的人打来电话要过来接,看来他们的服务很到位。
由于政府出了新规定,所以基本上我和我爸爸是最后一批被带到这里隔离的,在我们以后都是居家隔离。
对面房间一起进来的一个饭店服务的女孩和一个宾馆服务的小伙子昨天晚上9点由区卫生局的车子接回去了。我和我爸爸的隔离时间到今天晚上12点为止。即将要出去了,可是,我的宝贝啊,你什么时候能够出去呢,妈妈的心依然和你一起隔离。(未完)
刚才接到医院电话,女儿可以出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