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 月14 日,海既枯,石未烂
热。酷热!严重酷热!
我们上午进公园,游览了公园道(Park Avenue),细拱(Delicate Arch),窗拱(Windows),和平衡石(Balanced Rock)。细拱是石拱公园的主要景点,要走3英里的小路才能到达跟前,我们“当然”是要放弃的,只在上瞭望点远远地看了一眼。窗拱不需要走远路,在沿环形车道转过来就是象阵(Parade of Elephants)。从窗拱出来往回走,可以看到伊甸园(Garden of Eden),未作停留。回到平衡石的时候,孩子们觉得爬石头挺有意思的,他们大概想去看看这块危危可岌的石头到底是怎样坐在顶上的,至于正午的太阳光火辣辣地照在身上,他们是不在乎的。而太太这时候晒也晒够了,热也热够了,拱也看够了,干脆坐在车里等我们。
前景平衡石,背景伊甸园。剩下没去的,除了艰苦卓绝的熔炉(Fiery Furnace)和塔拱(Tower Arch),就是魔鬼园了(Devils Garden)。我想既然太太不想走路了,那就傍晚的时候我自己带孩子去魔鬼园吧,四英里的小路,能走多远就走多远。于是我们回到摩贝镇,吃了饭,加了油,然后前往峡谷地公园。吃饭也是各取所需。太太吃了一个多星期的美国饭,好不容易镇上有一家叫四川榕的中餐馆,昨晚吃了一顿,今天还要去吃。儿子们宁愿吃快餐,也不愿意再去四川榕,所以只好各吃各的了。
峡谷地在科罗拉多河和绿河的冲刷下,被隔成三块,互不相连。北边的天岛( Island in the Sky )最近,公路修得最长,东边的针叶(The Needles)次之,西边的迷宫(The Maze)最远,且完全是土路。我们“当然”是去北边,191换313,一小时就到了。
买了门票进去,过了游客中心有一个瞭望点,可以观看谢弗谷(Shafer Canyon)。宽广的峡谷向前伸展到极远,四周石壁直立,不同年代的沉淀清晰可见。岁月又将其剥落,大大小小的碎石、沙土堆在半山腰上。一条羊肠小道盘山而行,越野车开下去,可以一直开到比所在位置低六百米的谷底。我虽然租了越野车,但看看道路的曲折,家人可想而知的反对,想了想就没作无谓的提议。
谢弗谷。
再往南开一点就到了台拱(Mesa Arch)。太太见只有一小段路,就和我们一起下了车,没想到小坡后面还有一个半英里的环形小径。最前方悬崖边,一桥飞架,如天外来物。从拱底可以看到雄鹿谷(Buck Canyon),形形色色的立壁,绕谷而行的白缘(White Rim)。我和儿子兴致勃勃地在拱前面照相,太太不愿意继续晒太阳,躲在树荫下面等我们。
回到车上,已经可以用“热得跳起来”形容太太了。开到公路南端的Grand View Point ,是整个公园的中心,可以鸟瞰整个峡谷地,视野开阔,目不能及其远。可怜的太太,被炎热打倒了的太太,拒绝下车。她这时候心里只有对炎热的仇恨,对峡谷地的深恶痛绝,哪里还有半点点欣赏山水的兴趣?
峡谷地二河三岛交汇之地。
接下来当然是回旅馆,第一件事情就是太太命令我把这里三个晚上的旅馆改为两天,在下一站要去的落基山公园附近找一家旅馆,明天,明天就去!
我能怎么样?当然是坚决执行!理解的要执行,不理解的也要执行。打电话另找了明天的旅馆,带孩子们去饱餐了一顿墨西哥烤肉,准备去走魔鬼园。这时我不知道哪根筋搭错,觉得把太太一个人留在旅馆里太寂寞,而且这时候已经七点多钟,气温只有87度,我说不如你和我们一起去,我把你放在平衡石或者什么地方,你可以多拍点落日的照片,我们走完了魔鬼园再回来接你。
但到平衡石的时候,日头已经很低了,胆小的太太不敢一个人下车,只好和我们一起去魔鬼园。把车停下,没走多远,天色渐暗,前面一道魔鬼墙,墙后隐藏着什么样的妖魔鬼怪呢?小路上大多数人都在往回走。蚊虫也多起来。我发现我的准备工作做得很不充分,手电筒、驱蚊剂等都没带。无奈,只好退了出来。沙漠的魔咒只能留待日后的机缘了。
回顾一下,在石拱和峡谷地的旅游是比较不理想的。首先是兴趣。石拱其实也可以算是一个地质公园,各种形状各异的拱、壁,并非全是千万年来风雨剥琢的原因,更是因为亿万年前沧海变成沙漠,留下的盐层的不稳定漂移、沉降而造成。海枯石烂在这里不是虚情假意的誓言,还是伫天立地的见证。但这些地质的动态变迁是看不见,游客看到的只是静态的拱和壁。拱则拱矣,不过形状不同而已。谷则谷矣,或陡峭或宽远,放眼望去,尽收眼底。就算沿着羊肠小道开到谷底去,不过是从谷底看和从山顶看的区别,何况还要冒着生命危险呢。所以如果满足于一言以蔽之,一石一概之,那么一天甚至半天逛这两个公园其实是足够了。
其次是天热。天热其实不要紧,可以早起,可以赶在傍晚,关键是要把时间掐得准一点,准备工作做得好一点。能够欣赏到苍劲的石拱在日出或日落时的美景,还是很值得的。
从魔鬼园回来,赶在天黑透以前拍的天线拱(Skyline Arch)和沙丘拱(Sand Dune)。