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活和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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由鹿小姐的委屈想到的

(2007-06-15 22:17:47) 下一个


 昨天,为了迎接家里为我的毕业典礼而到来的客人,我在外面打扫鱼塘旁边的甲板上的卫生,我是在用水龙头的压力来冲洗的。我边干活,边看着在水中嬉戏的鸭公子一家,很惬意。

我正在认真的工作,抬起头来,突然看到我们的邻居鹿妈妈的一个孩子在外面鱼塘旁边的草地上吃草。鹿妈妈经常带着她的孩子到我们的鱼塘旁边分享鸭公子一家的口粮,我们虽然习以为常,但是对于他们的不请自到,而且连吃带懂,经常搞翻鸭公子家的饭碗,并毫不客气的将鸭公子一家的口粮一扫而光很不开心,今天让我撞见,我就很自然的将水龙头指向了鹿小姐,面对汹涌着喷过来的水,只好逃之夭夭。就在她逃走的一瞬间,我突然为她感到委屈:“我鹿小姐不就是到您家的草地上吃几口草吗?我又没有偷您们家鸭公子的粮食。我招谁惹谁了?”也就让我想起了自己童年的一段往事,当时的我也有着像鹿小姐一样的委屈。

那是一个暑假,我大概上小学三年级吧?我们姐弟随外婆回到了老家,因为正好是麦收季节,我和姐姐就到收割完毕的麦田里去拾剩下来的麦穗。

那时的我们,只知道割过的麦田是可以捡拾麦穗的,就跟着一些同样是捡拾麦穗的老年一起从一块地的地头开始捡拾。拾麦子对于小孩子来说是很有趣的,不仅可以捡到拦摊时被漏下的割掉的麦穗,而且可以碰到那些昂首直立的漏了网的麦子,我们可以用自己的双手将这些貌似悍然的漏网者收获,那才是我和姐姐最喜欢做的,也是我们跟着大人起哄在炎热的三夏季节到灼热的麦田里去的主要动力。至于能够见多少麦穗,我们并不关心。

我从小就是一个死心眼儿又死爱面子的人,而且还特别任性,更要命的,我这个人还从小就特别怕事,这就上演了一出十分荒唐的闹剧。

话说我和姐姐都在认真的工作,边捡边往前走,虽然收获不多,但是走的却很快,不知不觉的就将捡拾的大部队甩在了后面,尤其是我,只顾了拔那些昂首挺胸者,就走的越发快了。我正在开心的拔一颗挺立的麦子,我的胳膊却被一只大手拉住了,我抬头一看,原来是新上任的生产队副队长,是村里的几个不多的外姓人之一,“你是在这里偷麦子,难道你没有看到这块地的麦子还没有被运走吗?在麦子没有运走之前是不允许拾麦子的。放下你的篮子,赶快离开!”“我没有偷,我是在拔麦子。”个性极强的我瞬时感到很丢面子,尤其是对于被冠于一个最大恶极的“偷”字,我委屈的登时大哭起来,而那个新上任的副队长也是不依不饶,硬扯住我想外拉,他越拉,我越不跟他走,还口中念念有词:“我没有偷。我就是在拔这些被漏割的麦子,我招谁惹谁了?你凭什么拉我?你弄痛了我。”我一直在做的就是反抗,在辩白,没有丝毫屈服和认错的意思。其实,我的反抗是在为我自己的无知争面子,虽然仅仅不到十岁,但面子对于我已经是十分重要的了。可惜的是,年幼的我不知道怎样维护自己可怜的面子,只知道任性。最后,还是邻居叫来了在另一处麦田里割麦的小姨,才把我领回了家。回了家的我仍然是感到委屈:“我真的没有偷麦子。呜呜呜呜… …”外婆当然是批评我做事情不张眼睛,批评我不该任性。但是舅舅却为外甥女所受的委屈惹气了,站起来找到那个本来就不顺他眼的“新官”吵了一架,骂他为了他的“三把火”连小孩子都不放过。

事情过去了三十多年了,如今回想起来,还为自己的任性和死要面子脸红。假如当时的我就有现在的智慧,当面向队副承认错误,或者说明我不知道这规矩,事情不就解决了?即保全了面子,又免去了麻烦,也不至于使舅舅与队副结上了解不开的结。

看来,小孩子是真的没有智慧的,智慧只能是经历和经验的结晶。

“对不起,鹿小姐。假如您再来,我不会赶您了。您就与鸭公子一家分享口粮吧,我们负责供应。”

以后的鹿妈妈一家,仍然是经常来光顾,他们已经习惯了吃鸭食的生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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