背叛自我——寻找另一种精神性存在
(2005-05-05 00:53:4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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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过我帖子的网友大多都会以为我是最恨中国人的,然而实际却并非如此。恨也是一种感情,而且是很深的那种,它往往是爱的另一种表现。我不愿浪费这种感情,所以我不恨中国人,一点也不。如果你从我的文字中读到了恨意,那只能这样解释,我们并不在同一精神层次上,所以无法进行正常的信息交流,而必然会产生误差,你便有了误解,依照你的经验去解读,所以你阅读我的文字便是你的创作过程,而你得到的感受便是你的创作成果,已经与我的文字没有关系了。你为什么会产生这样的感觉,那是你自己的事,我只需明白告诉你,我从未恨过中国人。
我只对自己感兴趣。我的世界仅因我而存在。虚妄的身外世界于我有何干系呢?每个人都有选择自己道路的自由,就让热衷世俗的芸芸众生做他们喜欢的事吧,我不会干涉,只要我的自由选择不被干涉。作为一个独立存在的个体,他就可以按照自己的意志而生存,但由于他不幸是社会中的一个成员,所以他就必然要受到社会价值规范的约束,而这种约束不论是大是小,只要存在,便是对人性的戕害,人的自由便不能实现。但问题是,人之所以为人,乃是因为他有人的意识,而人的意识又是社会化所带来的,没有社会便不存在人,而只能称为高等动物。而且人的精神的提高也将受到社会文明整体的进步的影响。但随着社会组织结构的不断严密繁复,人的精神自由也将因此不断被限制,所以这是一个二律背反的命题。个人和社会永远不可能协调,两者也不能单独的存在,所以只剩下妥协。
在这个世界上歌功颂德的人太多了,赞扬光明的声音也太巨大了,我就不想再增砖添瓦了。我只想说社会对个体的沉重的压迫。社会是一个群体性的组织,它本然有着维护群体利益的天性,而群体利益并不等于每一个个体利益的总和,它当然也并非社会全体的利益均沾,也就是说它不是平均的。群体利益和个人利益永远是矛盾的。什么是群体利益?群体利益就是公共利益,也就是每一个社会成员都具有的,如吃饭穿衣娱乐这样的大众需要,所以它是以多数意志为服从的。什么是多数?多数就是能够基本形成普遍认同的群体,也就是大众的思想认知水准。我们知道大众总是愚昧的,他们总是归属于形而下的,他们本身就有着阻碍文明的性质,他们身上更多的是原始的野蛮性。能够创造文明的永远只是少数,这也是社会得以维持的重要原因。如果每一个成员都有直接参与文明创造的能力,社会必将因此陷入混乱,直至毁灭。我们要明白造物主要让愚民占大多数并统治世界的苦心。
你会有疑惑,你说世界是愚民统治着的,可为什么现实世界却是精英领导的呢?这是一个大骗局。只要在世俗中占着上层地位的人,都是下层人的奴役。你不要吃惊,真理就是这样的。我不是用世俗的标准来衡量某个人的,而是以精神的自由度作为准则的。因为我坚持人是精神性的存在,用物质衡量人便是对人的侮辱。用这个标准来观察社会的不同阶层,我们发现,越是上层便受到越强的社会压迫。由于经济地位的优越,首先要为物所累,或许你会认为是享受,但你的精神却在萎缩,物质的繁华将严重危害精神的生长。其次越处上层的阶层得到的文化修养往往便越多,但因为这都是过去的文明,文明一旦形成,随之便开始衰落。对以往文明的执着便是为自我精神带上一副枷锁。所谓的教养,其实都是精神的束缚。所以在各位推崇的许多学者,我却以他们为知识的奴隶。根据社会组织原则,处在下面的阶层天然有要上层承担解决他们困难的义务的要求,如果不能实现,他们便以对社会的不满来表示对上层的不满,并将随着问题的发展不断倾向改变现实秩序的行为。所以上层社会也就必然受到下层社会的压力,处于上层社会的个体也将不能逃脱这种整体性的压力,这便是精神的负担,所以我说在社会中,每一个相对上层都是其下层的奴隶。但除了社会的最上层之外,每一个相对上层又同时是相对下层,而下层受到上层的必然压迫是无需我在这里赘述的,处在下层社会的个体同样在承受着精神的重压。所以不论哪一个社会阶层,都在忍受着相互的压迫之苦。
个体的社会化是非常可悲而无奈的事。人一旦被社会化,他身上就带着社会群体的共性。这个共性第一就是趋众,也就是我的丧失。第二便是社会自身因不断维新的需要而产生的竞争性在人的身上的体现。在社会产生前人是没有竞争意识的,社会造成了人的竞争意识的产生,而竞争意识的形成便使人与人之间有着相互奴役的欲望,这就是人的异化。不管你是做奴才还是主子,你在精神上都是不自由的。人与人之间原本应有的和善也就被残杀和虚伪所替代,全人类都在受着自己的苦刑。所以我们可以说,社会的产生是人类不幸的根源,但没有社会,人类也不能存在。这就是我们的困境。
既然我们知道个体和社会是不两立的,那么人的解放岂不永远只是梦幻?办法还是有的。我不是一个者,我并未劝大家抛弃社会,我已经说了,没有社会也就没有人。所以我是捍卫社会的进步发展的。我也并没有要求大家都跟着我走,我前面就说过,我只为我个人而活着,我不想从你们那得到什么,而且我也希望大多数人都在世俗中好好活着,我希望你们永远不要有人的觉悟,因为这样即使受着苦刑,你们也不会有什么知觉,日子还是能够过得世俗意义上的美好的。所以你们千万别信我的话。只为自己,本来文章也是不用写的。但为了不使他人误会我,以为我有什么不良居心和政治目的,我只好写出来,以表白心志。如果有人因此得到什么启发,那当然是好的,虽然我并没有这个企求。
当我只注意自己的时候,我才开始了自我的复苏。自我复苏只能从背叛自我开始。我从来到这个世间起,便不断地社会化,我的意识便被打上了深刻的群体意识即社会意识的烙印,自由便从精神中消失了。但我知道我的存在的土壤便是社会,所以我不,但我也不会从社会中去找解脱的方法,那只是缘木求鱼。我失去了自由,我不责怪任何人,那于我无益,我只责求自己。我身上具有了一切社会的恶习,我的思想观念已经被社会的价值体系和意识形态所束缚,那么这个我就不再是我了,而是一个陌生的集合体,只是因为我过去一直的执迷,反而认这个假我为真我,而对它有了陌生的熟悉。这只能怪我自己。而我的精神要恢复天性的自由,我便要背叛这个非我之我。我只有不断的背叛自我,才能涤净社会对我的异化,还原本性的我。
到了这个地步,我便要解决实际操作的问题了,也就是说我要使用何种方法来实现对自我的背叛。由于被社会异化的自我一直处在社会的大环境中而显得异常的顽固,因此我的精神的自由便要通过另一种替代社会意识形态和价值规范的东西来转移从而得到实现。这便是寻找另一种精神性存在。精神性存在是有无限多可能的,它是自由的最高表现形式。如果我假定社会所认可的那一套规范为正常的,那么与之相反的便是非正常的。既然我的精神的自由已经被囚禁于正常之中,那么我就得用非正常的来打破正常的监狱,将精神释放出来。因此,如果你觉得我的文章的反常,那是合理的。我的写作便是在开辟另一种精神性存在,它是对现成的自我的背叛,每一个这样的过程,便是一次精神的解放。而当自我已经完全居于另一种精神性存在中时,新的背叛便又开始了。就是这样不断的持续下去,一直到自我完全从存在中解脱出来,精神的自由达到了极致。
当我的精神得到了绝对的自由,人的价值便有了终极上的实现。这个时候我便可以完全不坏一切世法,虽然肉身遵循世间的规范,但精神上却已然超脱。这便是我不断背叛自我,寻找另一种精神性存在的意义所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