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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致小小,永远的怀念】

(2014-03-12 06:49:29) 下一个


===前言===

 

前几天,是小小头七。

听人说,头七时候应该夜里在家里地上均匀地撒些香灰,这样半夜准备动身去另外世界的那些灵魂就会回来。

他们放心不下以前生活过的地方,回来看看。香灰会留下他们的脚印,证明他们曾经回来过。

我离北京这样远,也不好意思麻烦爸妈去做这些,也是怕他们再伤心。

所以,小小,姐姐不知道你是否回来看过爸妈,回来再看一眼你曾经住过23年的家。只是,姐姐心里永远会记住你,谢谢你来我家当了23年的猫。

 

===奋斗的童年===

要说,小小有个奋斗的童年,那不是我夸大其词。

它出生时候,一落地开始,后腿就是残疾的,一直到几个月,同一窝的小猫已经到处行走自如,而小小还是拖着后腿在地上爬,当时,爸妈一直以为小小是养不大的。记得当时爸爸经常抱着小小,跟它说,小小可怜,还不会走是吧?不过不要急,爸爸会养你一辈子的。

这样拖着后腿一直爬行的生活,也不知道什么时候结束了,它可以歪歪扭扭地走了,再后来,它越走越好,只是,不像我家别的猫咪那样爬高窜低的,还是有些些缺。我们已经很满足了,家里人知道,这已经是这个残疾儿童尽了最大努力,努力劲量正常地行走。

 

 ===懂事的大好青年===

 我家猫多,最多时候家里大大小小17只。都说,有人的地方,就有江湖,其实,有猫的地方,也有江湖。

猫们经常打架的,虽然是闹着玩。小小除去腿脚不便,其实身形也是里面最小的。小小从来不挑衅,但是旁的猫也轻易欺负不到它,别人咬它它也会反击,低低地伏着身子,炸着毛,喉咙里发出威胁的低鸣。我觉得,它的外交是成功的,不卑不亢。它还善于跟其他猫搞好关系,平时帮它们舔舔毛什么的。猫一多也分帮分派,但几乎每个猫都跟它关系不错。

小小曾经把飞到我家阳台上的一只小鸟赶到房间里。猫咪是有捕猎的本能,而且,其实猫咪也是对家庭很有责任心的,小小一定也是觉得,它有必要把外面的小鸟赶进家里,帮着养家活口填补家用。反正,那只它赶回来的小鸟我家放在笼子里正经养到鸟儿寿终正寝呢。

小小虽然是男孩子,但是还当过奶妈呢。现在家里的小混世魔王欢欢,是爸妈从街上捡回来的流浪猫,捡回家时候才2,3个星期。我妈拿眼药水瓶子洗干净后吸了牛奶喂它。也许欢欢的妈妈就是跟小小差不多身形,反正来了后欢欢一直追着小小,小小呢,也不呲它,帮他舔舔毛什么的,给这个幼小的孤儿一份母爱。其实,我们小小是男孩子,照顾小猫倒是照顾的挺好的。

 

 ===年华渐去===

小小就这样,拖着不是很灵便的后腿,一直在家里陪了爸妈23年。我常年在外,父母年纪大了,身边还好有了之前的宝路,妞妞,小小,之后的欢欢,所以,他们才不十分寂寞。

 

当时不曾想到,体弱的小小竟然一年一年顽强地活着。但是,时间总是在一天天逝去,小小也在一点点变老。

 

先是跳不到沙发,床上面去了,本来不健壮的腿脚看上去软软地吃不上力。小小很聪明,要想跳上去时候会朝着爸妈叫。

有次我正好回家,看到小小在床旁边轻声叫着要抱它上去,我拿它打岔:小主今天气色不是很好,可是乏力?奴才铺好了被褥,可是要抱小主上去小憩一下?小小扭过头,懒得看我这么贫,我只好讪讪地把它小人家抱上了床。

 

再后来,听爸妈说,小小自己也不会下来了,下床下沙发也要人抱下来了。再后来,听爸妈又说,不要说上下了,连走路也不好了,几乎是像它幼年时期的样子,又在地上爬了。但是,这个孩子就是这么懂事,歪歪斜斜地爬着也要去洗手间嘘嘘,不肯尿在床上,不肯给爸妈添麻烦。

 

再后来,小小实在是动不了了,别说爬了,连自己吃饭都不会了。妈妈一直喂它,喂奶喂水喂蛋白粉。

我听人说,猫咪如果答应了的事情,就一定会办到。今年1月我回国,当时小小已经很弱了,我手搭着它的的小爪上,说:小小,答应我,一定要等到我黄金周回来看你。我这边说完了,紧张地看着它,小小居然轻轻地喵了一声!而且,我4月底5月初回去的时候,小小真的还在,还在等我,它尽力履行着自己的诺言。

只是,我五月临回东京的时候,找房抓药还跟小小说,让它等我9月回来看它。这次,小小就没有出声,我还自己安慰自己,小小身体太虚弱了,叫不出来,但是它还是会等我9月回来的。

结果,现在才知道,它不答应我是因为实在它再也等不动了。

 

  ===小小给家里的最后的礼物===

 小小走了,也突然也不突然,这一段,时至今日我还是不愿意回想家里弟弟告诉我的那些细节。

那一段就跳过去吧。接着说,小小葬在复兴门立交桥近处的街心花园。爸妈不放心,怕园工种花种草地把刚刚下葬的小小再翻出来,所以下葬后第二天起,他们就每天过去看看。不知不觉,已经走了差不多2周了。

今天跟妈妈打电话,妈妈说每天走过去看看小小,而且绕了一个圈子想回家时候还舍不得,经常在那里转个2,3圈。结果,年纪已大很久不怎么走动了的爸妈,现在走走膝盖也不怎么疼了,腿脚也轻快了许多。我忍着泪跟妈妈说,妈妈,这是小小给你们的最后的礼物,让你们经常走动,锻炼一下腿脚。你们一定要坚持走啊,不要辜负了小小。

再说自己,上周我在上海出差,去宾馆旁边的水果摊买梨吃,摊子上有只虎皮小猫,也就3,4个月的样子,我看了喜欢用手机拍了些照片。跟摊主随便聊了几句猫,顺便把小小去世的照片给摊主看了,我说我家23岁的猫没了,现在看到你家的猫,又想起了我家的猫。摊主最后在我称好的梨子里面,又是塞给我一个挺大的梨子,说是送给我。我知道,这是托小小的福了,小小给我的最后的礼物。


 

永远是多远,我不知道,只是,我能知道的是,小小,我不会忘记你的,我会常常想起你的。

感谢你来我家当了23年的猫,如果,如果有来世,你还要来我家当猫,好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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