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约翰·洛恩加德是位美国摄影师。1961年加入了LIFE 杂志,并最终成为LIFE 最具特色的摄影师之一。
洛恩加德11岁的时,他的父亲买回一台相机,他就此被摄影迷住。从在卫生间冲出第一个胶片,到成为高中校报的摄影师。1950年代中期,他毕业于哈佛大学,其后开始为LIFE 杂志拍照,并作为该杂志的图片编辑与众多报道摄影师合作。
20世纪80年代,他开始一个拍摄计划:揭示整个摄影世界。为此他选择了两种方式:拍摄摄影师的肖像,或一张他们最著名作品的负片原作。
一直以来,摄影底片的价值和内在美被严重低估了。即使是最著名的照片,拍卖行也常常不屑一顾,普通大众也不会看到它们。只有档案员、经销商和摄影师自己才能理解真正无价、独特的负片原作。
约翰·洛恩加德的拍摄计划是个奇妙的项目,他为人们提供了一种“窥视”摄影艺术作品产生过程及其诞生之后与之相关的众多信息。
这些作品诞生在数字影像统治浪潮之前的某一时刻,它们清晰地提醒着我们——摄影实践的物理属性,以及在这一物理基础上所具有的美感。
在捕捉真相的方面,在图像制作的世界中,没有比原始的银盐底片更真实(或忠实)地再现生命。
下图为亚历山大·加德纳 (1821-1882)的《亚伯拉罕·林肯》(1863)。上面的图片为约翰·洛恩加德的湿版负片被放在看片箱上,感光乳剂面向上。
亚历山大·加德纳(Alexander Gardner)苏格兰摄影师,于1856年移民到美国。他最出名的是拍摄美国内战及美国总统亚伯拉罕·林肯的照片。
尤素福·卡什(1908-2002年)手持着他的《温斯顿·丘吉尔》(1941),这张负片现保存在加拿大国家档案馆。
负片上,首相的头部上方有三块小划痕。洗照片时,卡什简单地把它们裁掉,这些是负片和作品之间存在的差异之处。这样的裁剪如果再低一点可能会毁了这张标志性的照片。对于划痕,卡什表示:我真的不知道它们怎么产生的。
尤素福·卡什(Yousuf Karsh),亚美尼亚裔加拿大摄影师,以著名人物的肖像照而闻名,被称为20世纪最伟大的肖像摄影师之一。
上面一张是阿尔弗雷德·艾森施泰特(1898-1995)手持他的《胜利之吻》。他在LIFE 的冲印室里说:“我死后,人们会记得我。他们不记得我的名字,但会知道那幅‘二战’结束时水兵亲吻护士的照片的摄影师。”
阿尔弗雷德·艾森施泰特(Alfred Eisenstaedt)是出生于德国的美国摄影师兼摄影记者。著名的《胜利之吻》是他1945年8月14日在时代广场所拍摄。
下面一张原作为安德烈·柯特兹(1894-1985)的《讽刺舞者》(1926)
安德烈·柯特兹(Andre Kertesz),匈牙利裔摄影师,以在摄影构图和专题摄影领域的开创性贡献著称,被认为是对后世影响最为深远的摄影记者之一。
下面一张原作为芭芭拉·摩根(1900-1992)的《玛莎·格拉汉姆》(1940)
芭芭拉·摩根(Barbara Morgan)是19世纪30到40年代拍摄舞蹈照片最著名的女摄影家。
原作为阿诺德·纽曼(1918-2006)的《伊戈尔·斯特拉文斯基》(1946)
裁切后的成片及同系列多张底片的取舍对比。
阿诺德·纽曼(Arnold Newman),美国摄影师,以其艺术家和政治家的“环境肖像”,以及抽象静物图像而闻名。
这张底片的原作为爱德华·韦斯顿的《青椒N0.35》1930
当时,韦斯顿把这只有幸没能成为晚餐的青椒,放在一只锡皮漏斗里拍照。他在日记里写着:我有了一张极好的负片,目前为止最好的!这张照片没有“心理属性,没有换起人类情感”,这一点很重要。
爱德华·韦斯顿(EdwardWeston),美国摄影家,f/64集团的创始人之一,以抽象风格而闻名。
罗伯特·卡帕(1913-1954)以及上面那组照片的故事几乎已经被广为传诵了。罗伯特·卡帕在海滩猛烈的炮火中拍了三个胶卷,选出十一张适合发表的照片。剪下来送审查员批准的三张原始负片,自1944年起就遗失了,这里是剩下的八个负片。
拿着负片的手是罗伯特·卡帕的弟弟康奈尔·卡帕的。
罗伯特·卡帕(RobertCapa),匈牙利裔美国籍摄影记者,20世纪最著名的战地摄影记者之一。
亨利·卡蒂尔-布列松(1908-2004)的原作《圣拉扎尔车站背后》(1932)和约翰·洛恩加德拍摄的布里松的底片。
拍摄这张底片纪念照时,布列松正在巴黎的冲印店里,冲印师将负片放在看片台上。“我从一道篱笆的缝隙里看过去,栅栏板间的空隙不及我的镜头宽,这就是照片左边被裁掉的原因。”
亨利·卡蒂尔-布列松(Henri Cartier-Bresson),法国著名摄影家,被誉为20世纪最伟大的摄影家之一及现代新闻摄影的创立人。
理查德·埃韦顿(1923-2004)手持他的《养蜂人》底片(1981)
这是那次拍摄的121张照片中,他最喜欢的一张。照片上的模特是埃韦顿登广告征求来的:芝加哥银行家兼业余养蜂人菲舍尔。他身材高大,剃着光头,在身上涂着吸引蜂群的蜂王外激素,耐心地站在户外。最后,两个人都被蜜蜂蜇伤了。
理查德·埃韦顿(RichardAvedon),美国时尚和肖像摄影师。“他的时装和肖像照片有助于定义美国过去半个世纪的风格、时尚和文化形象。”(《纽约时报》)
原作为曼·雷(1890-1976)的《负感作用》(1929)。手持底片的人是雷的最后一个助手及曼·雷协会的书记吕西安·特雷亚尔。他在巴黎寓所将负片放在一架小型便携幻灯机屏幕上。
“负感作用(Solarization)”即萨巴蒂效应——如果在暗房里打开灯,给显影中的胶片盒曝光,未曝光的银盐会变黑,但不会与已经完全显影的区域融合,产生局部影像反转。这种情况下,负片上的一条白线(麦基线)勾出银盐不融合区的外围轮廓。这是法国科学家阿曼德·萨巴蒂(Armand Sabattier)于1862年发现的,首次运用且最成功的是曼·雷。印这张照片时,雷只印出了模特的头和胳膊。
曼·雷(Man Ray),美国现代主义艺术家,先锋派摄影、时装和肖像摄影师。他为达达主义和超现实主义运动作出了巨大贡献。
布列松同意接受一次图片报道,为他在纽约现代艺术博物馆作品展做宣传,但无论如何,他就是痛恨被人拍照。
洛恩加德说:布列松同意拍照,但不喜欢展示他的脸。他的借口总是说,因为他街头摄影师,所以不想被人认出来。他一定觉得这是一个不被拍照的好理由。我拍了一张他的手,他说:“哦,不要把注意力集中在我的手上,我有关节炎,他们看起来很难看。”
洛恩加德说:他开始为我拍照,举着徕卡相机在脸前晃来晃去。我也给他拍照。最后我移到侧面,将相机凑近他脸颊。他退缩着,轻声说,“噢,我多么讨厌别人拍我。”然后他控制了自己,有那么一刻,他似乎听任抛头露面的事情发生。
布列松“改造”后的公交卡
放风筝的布列松
安妮·莱博维茨站在曼哈顿克莱斯勒大厦61层伸出的滴水兽上,助手正将新胶片递给他。这层楼有八只滴水兽,舞蹈演员大卫·帕森斯(David Parsons)正在另一只上摆姿势让她拍摄。
洛恩加德说:我喜欢这张照片的地方,是她的助手和她之间正在发生的事情。
其实安妮不喜欢她在滴水兽上拍摄的照片,而是更喜欢那天下午早些时候,她在工作室拍的一张——帕森斯以一种奇怪的姿态趴在地板上。这证明了,你不必非要爬到一个石像鬼上才能拍出好照片。
理查德·埃韦顿曾在商船队拍了两年身份证明照片。他说“这教会我识别面部的情绪起伏变化。”他彻底改变了身份证明照片的拍摄方式,拍照时将对象置于空白背景前,打足光线,专心于他们的表现。埃韦顿说,“肖像即表演。我相信表演,我们无时无刻不是在互相表演。”
洛恩加德说:我以前从未见过他,他带我走进房间,墙上布满剪报。在此之前,埃韦顿在任何杂志上出现的个人唯一照片都是自拍像,这显示了他在图像上的控制欲。
艾森施泰特于“一战”期间应征入伍德国陆军。三年后,一发英军炮弹落在他驻守的炮台上,杀死了除他之外的全部官兵。1935年,作为犹太人,他被迫离开德国,移民美国,并成为LIFE 首刊出版前雇用的四位摄影师之一。后来他为杂志拍摄了超过2500份报道和90多张封面。
布拉塞 Brassaï(1899–1984)是一位出生于匈牙利的法国摄影师,他创造了20世纪20年代巴黎生活的无数标志性图像。1924年,布拉塞在巴黎担任记者。天黑以后,他漫步在蒙帕纳斯附近,记录妓女、街头清洁工和城市夜生活中的其他角色。1993出版了开创性的书籍 Paris de Nuit。
洛恩加德说:他的眼睛非常突出,就像青蛙一样。我把镜头非常靠近他的脸,65毫米。他举起手来假装聚焦他的眼睛。
1984年,亚当斯去世后不久,他结发56年的妻子弗吉尼亚·亚当斯坐在《月升》——负片原作、用它洗出的有云和无云的照片旁边。
亚当斯这张著名的照片摄于1941年,他在自传中写到:“接近赫德兹村时,我看到一个梦幻般的景象。按下快门时,我就知道它不同凡响。”“头几年,冲印这张《月升》负片时,我让上方天空的一些云朵随意显现出来,虽然之前我将天空想象成非常深的色调,而且几乎没有云朵。”
画面中打开的书是英国杂志 Liliput(小人国),它专门将不相干话题的照片排在一起),比如:墨索里尼与一个脱衣舞女的对页(1937)。
杂志右页墨索里尼的照片由匈牙利摄影师吕西安·艾格纳拍摄。1935年,这个意大利法西斯独裁者召集了一次欧洲峰会后,艾格纳在火车站拍到他正要打喷嚏的画面。
照片中手持杂志合订本的是Liliput 的创办人斯特凡·洛兰特(艾格纳的老朋友)。
在超过160年的时间里,每张黑白照片都是用银盐底片制作出来的。摄影师将某个瞬间永久凝固在底片上,再用手工冲洗、放大成照片。每张底片都是独一无二、不可复制的,其独特的颗粒感、细腻的层次变化,远非数码照片可比。
作为美国《生活》杂志的著名摄影师和资深编辑,洛恩加德记录当代生活多年。他关注了众多半个世纪以来享有盛名的摄影师,在艺术家们的工作室、家中或外景中捕捉他们的身影,精彩的肖像照和富有表现力的抓拍展示了艺术家们工作和休息时的状态。
这些肖像是珍贵的纪念,为他们拍摄肖像、翻拍底片,以此向银盐时代和银盐大师们致敬。而这一特别的角度也能让读者得以从内部观察摄影师们的艺术创作过程。摄影集《银盐时代:与伟大摄影师相遇》更为被数码统治之前的摄影实践留下一份朴实的纪念。
转摘自《银盐时代:与伟大摄影师相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