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甭说事

年过半百,初涉博坛,岁有时年,学无止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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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感人的故事21 亲情 弟弟

(2008-04-23 13:45:42) 下一个

弟弟

弟弟是姐弟中和我共同生活最長的。我們年齡相近﹐從小每天一起走路上學﹐放學時一起走路回家。文革中﹐儘管我們都沒有達到上山下鄉的年齡﹐但是由於家庭出身不好﹐海外關係太多﹐太複雜﹐也就同時失去上學的機會﹐回到老家﹐干起了農活。由於年齡太小﹐在下鄉的八年中﹐我們還一起在當地的學校補習過一年多的中學課程﹐姐弟倆還都成為當時學校裡的“名人”﹐為了爭取出路﹐離開農村﹐我們又一起參加過縣裡的山歌劇團的考試﹐當時還是樣板戲狂熱的年代﹐因為我們來自北方﹐京劇樣板戲唱的字正腔圓﹐初試就“一鳴驚人”﹐雙雙獲得復試的機會﹐最後的結果﹐我因為練習過猛﹐唱啞了嗓子﹐復試當天就沒有辦法唱﹐而弟弟儘管唱了﹐也受到讚賞﹐但是仍然是因為出身﹐因為是“可以教育好的子女”﹐而未獲政審通過。文革後恢復高考﹐我和弟弟分別考上廣州的體育學院和中山大學﹐大學四年期間﹐我們儘管分別于廣州的南北兩端﹐當時廣州的公共汽車行走如老牛拉破車﹐慢的離譜﹐但是我們仍然經常會面﹐不是他到河南的中大來看我﹐就是我去沙河的體院去看他﹐說是姐姐﹐但能端出姐姐身份對他的機會並不多﹐但是作為家人﹐我是頭一個﹐被他當做家人介紹他當時的戀愛對象﹐現在的老婆的。因為他高(將近185公分)﹐因為他黑(體育學院訓練晒得)﹐因為他看上去略有滄桑(鬍子括的不干淨)﹐於是﹐絕大多數﹐我都會被人誤會為是他的妹妹﹐儘管我每每更正﹐但似乎人家並不認真記得﹐還是對他稱我為“你妹”。

在美國生病﹐被美國醫生診斷為“感冒”或“扁桃腺”發炎的時候﹐弟弟就我的耳朵聽不清﹐鼻子有血絲的狀況就提醒我趕快進行鼻咽癌檢查﹐因為他剛剛看到報紙上介紹鼻咽癌的症狀﹐並馬上將報紙剪了下來。

對香港醫生的確診﹐他很痛苦﹐但是怕影響我的情緒﹐一再對我說﹕既來之則安之﹐要勇敢﹐認真地對待﹐好好地治病﹐他幫我在網上查詢並打印了各種資料﹐包括醫治方法﹐治療效果﹐病友的體會﹐後遺症的處理﹐讓我近可能地有更多的思想準備﹐對付下來的放﹐化療。每次的化療﹐都需要將近一天的時間﹐他每次都是在醫院的化療室陪我整整一天。每當我擔心他太多的請假﹐會影響他的工作時﹐他都輕描淡寫的說“沒事”﹐但是我知道他會用每個週末加班工作來彌補他因為陪我請假而耽誤的工作。他的家庭負擔也重﹐老婆身體不好﹐大兒子快參加會考了﹐而小女兒得學習也要他每天檢查﹐幾個月下來﹐我覺得他更加滄桑了。但是他依舊是陪我上醫院﹐每天上班前一個電話﹐下班後又一個電話﹐時不時下班後再跑到酒店來看我一眼﹐看看牛奶是否夠喝﹐輔助醫療用具是否夠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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