友情九
曉鏞是我這十年來一直合作的同事﹐搭檔﹐好朋友﹐當年在北京紫禁賓館﹐說是有個某某某是中央某某某的兒子﹐要來加入我們﹐參與籌組鳳凰﹐還沒有見到他人﹐就已經聽說了他的傳奇故事。後來在一起工作﹐閒暇時他會講當年他的一些故事﹐確實令人感慨﹐感動。當年我們幾個跟着老闆﹐雖說不是“四五個人﹐七八條槍”﹐但也確實人不多﹐工作量極大﹐經常加班加點地準備資料﹐寫報告﹐
做談判前的準備﹐接待新聞集團來談判的代表﹐工作到深夜或凌晨是常有的事﹐那個時間下班回家﹐找出租車很難﹐我便經常搭他的車回家。到香港後﹐大家都是住集體宿舍﹐幾個人就組成伙食團﹐曉鏞堪稱伙食團老大﹐不僅是年齡老大﹐掏錢買菜也是老大﹐他職務比我們高﹐工資也比我們多﹐雖說伙食團是大家分攤伙食費﹐但是因為他比較“仗義疏財”﹐大家敲他的“竹扛”的時候就比較多﹐四個人的小伙食團﹐維持了將近兩年﹐直到大家分開租房子才散伙。當年在香港時﹐吳曉鏞幫了我不少忙﹐給了我不少支持﹐在我到美國看朋友時﹐還幫我帶過我的兒子﹐接送他上學﹐放學。我調到美國工作後﹐因為他早我半年多到洛杉磯﹐加上在美國留過學﹐對美國有比較多的了解和認識﹐又是他幫助我﹐在較短的時間內就掌握了交通規則﹐練好了開車技術﹐拿到了駕照。他和太太小穎還傳授了不少在美國生活的小竅門。有時我因為下班時間晚了﹐孩子放學後餓了沒飯吃﹐就跑到相近的吳家﹐跟吳太太小穎要吃的﹐回來後跟我說﹐“小穎阿姨的壽司可好吃了”﹗這次我治病﹐他又一次幫了我﹐寄來張支票給我﹐要我盡可能地買多些營養品﹐保持身體強壯﹐戰勝癌病。三月中﹐他出差來香港﹐也就是不到一個禮拜的時間﹐要向總公司彙報﹐要和合作者談工作﹐還要會友﹐非常忙﹐但在工作之余﹐還抽時間來看了我兩次﹐安慰我堅持下去﹐治好病回來再一起工作。
寧寧﹐慶東﹐小潘
哥們兒幾個都是鳳凰初創時期共同加班的戰友﹐到香港後又是經常共進晚餐的餐友﹐沒事聚在一起聊大天的侃友。在我生病的時候﹐寧寧幾次向我傳達老闆的指示﹐代表老闆﹐代表公司在治病﹐住宿﹐交通以及人員上給了我巨大的支持﹐我在治療前﹐因為等醫生的治療方案需要時間﹐寧寧擔心我着急﹐提出要我到深圳他家玩玩﹐和他們家的小芹聊聊﹐也好打發時間。連怎麼去﹐吃什麼﹐到那玩都安排好了﹐但是最終因為他要出差而作罷。 ( 我治療結束後又安排了一次﹐而又由於我身體過於虛弱﹐沒能成行 ) 。在我生病期間﹐寧寧幾次在工作之余來看我﹐看我可以吃東西了﹐有請我吃飯﹐請我喝湯。我們每每在網上聊天﹐不是聊到我要吃藥就是他精疲力盡要休息才罷手。
慶東是我的頂頭上司﹐他在總公司裡直接管理我們美洲臺的工作﹐我在美國的時候﹐因為工作﹐經常都是在他的清晨 7 點﹐我的下午 4 點左右﹐開始給他打電話﹐我們笑言我是他的“叫早服務”。這次我在香港治病﹐為不使我鬱悶﹐知道我喜歡歷史劇﹐他特別找了好多的中國的﹐韓國的歷史電視劇﹐還給我送來了寫東西需要的文具﹐字典以及寫毛筆字的字帖﹐時不時我們也在網上聊上半小時。
潘紅星悶聲寡言﹐但是對人卻是有求必應﹐有次我兒子回香港﹐打電話給潘叔叔﹐解決了當晚的落腳的問題。在我治療期間﹐小潘幾次來電話﹐對因為出差﹐因為新聞盯班不能來看望表示抱歉﹐為了“爭取表現”﹐得知我可以吃東西後﹐緊趕着安排請我吃飯﹐慇切之意﹐反令我很抱歉他。
小段
小段也是十多年的姐們兒了﹐在北京時﹐我們就經常一起為鳳凰成立時的談判工作做後勤安排﹐到了香港後﹐大家都是住集體宿舍﹐有緣﹐我們“同居”了一年﹐大家不分彼此﹐相處非常融洽。後來雖然是各自租房子住﹐“分居”後卻依然你來我往﹐工作之余喝個茶﹐聊聊天﹐節假日聚在一起﹐吃吃喝喝﹐外出逛逛。我調美國工作後﹐她經常隨同老闆來美國視察工作﹐每次都想着給我兒子帶點禮物﹐現在我兒子都 20 了﹐她還是總記着給他帶他喜歡的時髦牌子的包﹐或衣服。我在香港的這半年﹐她送來了許多書﹐在老闆來看望我的時候﹐她幫我在房間裡貼上了由星雲大師寫的調幅“共生吉祥”﹐她孩子小﹐身體也不是那麼強壯﹐ 工作又那麼忙﹐但她還是不時來個電話﹐問問治療情況﹐問問身體狀況﹐讓我很感動。
曉雯
曉雯是香港總公司的人事部的頭﹐我還在香港時﹐因為工作不同性質﹐見面的機會也不是很多﹐但是人事部有個非常漂亮的﹐長的像港姐李嘉欣的女孩子﹐給我的印象卻是很深的。調到美洲臺後﹐因為我的工作也涉及到人事﹐尤其在美國﹐動輒就是勞工訴訟﹐所以和香港總公司的人事部的聯絡非常頻繁﹐作為總公司的主管部門的管理者﹐曉雯在工作中給我們相當多的幫助。由此和曉雯的接觸多了﹐除了同事﹐還成為了好朋友﹐平時經常通電話﹐通電郵﹐發傳真﹐回香港時也回回見面﹐談工作﹐交流情況﹐然後就是吃飯喝茶。這次我生病的消息﹐曉雯是比較早知道的﹐她流著淚幫我準備了許多治療所需要得前期工作﹐還陪著我去醫院見醫生﹐和醫生探討治療過程和計劃﹐陪同我去醫院作各種治療前的檢查。在整個治療和恢復期﹐曉雯在幫助我租住酒店﹐派車送我到醫院﹐聯絡醫療保險 …….. 方面 給了我極大的幫助。
世真的祈禱
世真是新聞部的編譯﹐在中文臺的時候﹐我們經常會在走廊裡見面﹐大家都來去匆匆﹐沒有深談過﹐通常也就是點頭說聲 “ HI ” ﹐在我的印象中﹐她永遠都是急急忙忙﹐風風火火的。她是一個虔誠的基督徒﹐她知道我生病後﹐在電話中為我祈禱﹐祈求主給我力量﹐讓我早點康復。還送來許多基督教製作的影碟﹐都是再生﹐感恩的故事﹐讓我非常感動。
久未聯絡的朋友建文﹐知道我的情況後﹐想和我聯絡﹐卻又沒有我的電話﹐她只好打
到洛杉磯﹐千方百計地從我公司的員工那拿到了我的電話﹐然後又抽出差的空隙時間來看我﹐也許是我因為生病﹐外貌變化比較大﹐也許因為我們有幾年沒有見面了﹐所以在我給她開門時﹐竟然認不出我﹐還滿屋子的找曾世平呢。在美國的侯紅因為很久沒有聽到我的消息﹐打我在美國的所有的電話都是留言﹐她只好到處找我的朋友﹐才知道了我因為生病﹐沒有回美國﹐她找到我的電話後﹐馬上跟我聯絡上﹐聽到我的聲音﹐電話的那一端的她﹐馬上就抽泣起來﹐她當時在廣州處理商務﹐便立刻坐上火車來看我﹐當我們擁抱在一起的時候﹐淚水嘩嘩地﹐她語帶埋怨地說﹐你怎麼可以這樣不告訴我﹐以後﹐有任何事﹐都要告訴我﹐不要讓我失去你。李琳也是有年頭沒有聯絡的老朋友﹐這次聽說我生病後﹐和小蘭一起專門到香港看我﹐以後小蘭還打過幾次電話來慰問。麗麗在接到我的電郵時﹐說什麼也不相信我會得癌﹐因為我平時經常和她討論健康問題﹐而且我都是以身作則﹐向她講述和演示如何活得更健康﹐她幾次隔這大洋安慰我並為了讓我開心﹐試圖和我象以往在香港﹐在美國一樣聊天﹐但都因我講話困難而作罷﹐通過電話﹐我能感覺到她的心又余而力不逮的無奈和焦急。 ( 後來﹐在我回到洛杉磯後﹐麗麗專門開了六七個小時的車﹐從北加州跑來看我 ) 。大姐一平來看我的時候正是我非常困難的時候﹐臉燒黑了﹐頭髮掉了一大半﹐脖子燒得皮膚潰爛﹐咽喉燒的不能說話﹐躺在床上﹐有氣無力地和她筆談﹐從她的眼神裡﹐我知道我的樣子是非常令人恐怖的﹐看到我這個樣子﹐她帶著可惜﹐帶著憐憫﹐安慰我﹐鼓勵我﹐還代表余總﹐給我留下了一些錢。北京的季紅﹐在電話中抽泣得說語不成聲﹐“你是我最好的朋友﹐我不能相信這個事實﹐你可千萬要快點好﹐千萬”﹗許多朋友﹐朋友的朋友﹐知道我的病況後﹐都來電話慰問﹐或者在我可以探視的時候﹐來酒店探望我﹐我非常非常感激。
我知道﹐我必須戰勝癌症﹐這樣才能報答眾多的朋友給我的支持﹐幫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