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大毛结婚已经4年多了。刚开始的时候,我不是很想要孩子。养孩子很费心思,费工夫,还很贵,有了孩子就失去了自由。一想到怀孕后我的肚子会大得像个大气球,还有生孩子时候的痛苦,太可怕了。
随着年龄的增长,再不要孩子就有可能永远要不了孩子了。再说了,大毛大我9岁,等我老了的时候,我想有个小毛在我身边,知道我和大毛后继有人。
自从2006年9月从中国探亲回来,我们就开始我们的造人行动。眼看着身边的朋友同事都怀孕了,生孩子了,我这儿还是没动静。一个月一个月就这么过去了,我得采取进一步的行动了。
我找到了费城宾州大学医院妇科专科的一个女医生,她据说连续几年被评为费城‘Best Doctor of The Year’。于是开始了一系列的抽血化验,超声波检查,X光等等。我对下腹部的疼痛很敏感,稍有不适,就会昏厥。在做X光检查输卵管时,医生要将染色液打到子宫内的输卵管口,然后用X光看输卵管是否畅通。我躺在X光床上,就在医生打染色液时,我感到下腹部的隐隐的疼痛,我说了一句“I am going to pass out”,我真得昏过去了。医生们马上把我唤醒,那时我已经是满身虚汗,脸色苍白,头晕目眩。我在休息室躺了半个多小时。检查结果是:我左侧的输卵管可能不是很通畅,右侧的很正常。我的荷尔蒙水平也都正常。医生又给大毛开了个化验单,检验精子的性能。大毛的一切很正常。于是我开始用克娄米芬,是一种激素性药物,据说可以促进卵子生长,在卵子成熟的时候,注射一种激素促进排卵,然后再到医院进行人工植入精子。怀孕率10%。我满怀信心的试了第一个月,医生用超声波检查卵子质量,子宫内壁厚度,一切都很好,医生说如果你14天后没有来月经,你就怀孕了。这14天很难熬,第15天,我来事了。多失望啊!第二个月,是我‘有堵塞可能的输卵管’的一边卵巢排卵,于是我和医生决定不做人工精子内植,但我还是用克娄米芬。第二个月过去了,我还是没有怀孕,而且我的月经量很少。我怀疑是由于药物使我的子宫内膜变得很薄。我把我的疑虑告诉了医生,她说下个月降低克娄米芬的剂量。第三个月又过去了,我还是没有怀孕,月经量更少了。有一些妇科生理常识的人都知道,如果子宫内膜太薄,受精卵无法着床生长。我决定停止用克娄米芬。医生也同意我的意见,她要我先停药一个月,然后采取第二或第三种方式:激素注射加精子内植,体外受精后植入受精卵。
我的一个上学时的同学提起她的一个熟人是个很好的中医,原来是武汉中医学院的教授,专看不孕。这个中医在纽约法拉盛,有很多成功病例。我对中医是半信半疑,有人说中医是骗人,有人说中医神奇。我已经有7年没去过纽约了,大毛可能有更多年没去过纽约。我们开车2个多小时,到法拉盛,就为看这个老中医。老中医很和气,给我把把脉,问了问病史,教我怎么记录体温,还扎了针。我之前从来没扎过这么多针!活像个刺猬。老中医给我开了些补卵、排卵、滋补保胎的中药,我还买了个电药壶。熬中药的味道很大,我总是把药罐子放在外边熬,熬好了拿进来。公公、婆婆、大毛也都半信半疑,每天看着我喝下那味道极大的汤药。一个月过去了,我没怀孕。再去看老中医,她说中医再神也没那么神,不可能一次就成功,要调理几个月,最好是在排卵期扎扎针,她还给我了扎针的穴位图,说我可以找费城的中医扎针。又一个月过去了,我还是没怀孕。又去看老中医,又带回了一大包中药。这一回我没马上吃中药,因为时间已经有些晚了,我的排卵期可能已经过了,我的体温好像也不是很正常,我想药可以下个月再吃。我的医疗保险不cover中医,每个月的药钱和每次去纽约的费用也不是个小数呢!
中医疗法要花很多时间,于是我又决定采取西医的第二或第三种方式,并换个医生。我约了一个我的妇科医生推荐的一个老医生。我的同事也看过这个医生,说他很好,很有经验。这个老医生很忙,我可以约到的最早的预约已经到3月3号了。
上个周末给妈妈打电话的时候,我妈特地告诉我:“我今天去白云观给你求过了,保佑你怀孕。等正月十五时,再去求一回。上次你们卖房子,我去了三回。”“菩萨菩萨保佑我”,我在心里默默祈祷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