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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台北,只有一天的时间,第二天晚上,就要飞爱丁堡。
所以你就理解了我为什么环游台湾的时候,到哪里都是匆匆过客了。
先求其大略,有机会再细细品味。
又要玩儿的广,又要玩儿的细,那就要很多的时间。
而时间,是我们最缺的东西。
本来的计划,是第二天白天去参观隈研吾设计的“白石画廊”。
结果,朋友盛情邀请,一定要我去他店里看一看,顺便吃个午饭,权当践行。
没办法,隈研吾只能放在下次了。
朋友的哑舍,疫情前在北京有一家,承载了太多美好的回忆与时光。
曾经在那里喝酒,唱歌,品茶,见过很多传说中的人物。
还有好事者,以哑舍为名,写过一本小说。
后来在疫情的时候关了。
昆明也有一家。
台北有五家。
来的时候,喝醉的地方,是一家,那里主打古董和茶。
今天去的这一家,在著名的永康街。
这里有茶,有古董,还有牛肉面。
据朋友说,这个牛肉面的配方,是传承自上一代的家学,母亲的手艺。
朋友的父辈,是蒋经国的嫡系,几十年前,小蒋心情不好时,就先打电话过来,让他们做牛肉面,他过来的时候,正好热气腾腾的上桌。吃完了,心情就好了。
权力和朋友真是好东西。
世间人,有几个能有一碗可以随时去吃的专程为你而做的牛肉面,有几个可以随时一起吃面的朋友。。。
老铁壶之风,也是从台湾刮起来的,日本人似乎对此没那么热衷。
同样的铁壶,在日本算是平价,到了台湾就涨了很多,等到了大陆,就要翻几倍了。
早期学茶时,还在摸索中,也试过一段儿,后来有了自己的心得,就把这些似是而非忽悠人的东西去伪存真了。
色香味俱全。
看起来很好吃的样子。。。
配菜也颇具巧思。
在这里,吃完了面,不妨赏古物,品书画,附庸风雅之后,就可以品茶闻香了。
有一件事很有意思,台湾人对老茶的热爱与推崇,似乎比大陆人更甚。
也许,与老茶的神话,是台湾人造出来的有关。
我对老茶,则不置可否,或者说持保留态度吧。
有机会喝,也可以一起喝,但是,让我存,或者玩儿,我是不碰的。
我存自己的新茶,等他们跟我一起慢慢变老。
这方面的学问,讲起来说简单也简单,说复杂也复杂,就不在这里啰嗦了。
台湾最有名的茶馆,应该是紫藤庐。
紫藤庐的主人,周渝,或许是台湾最著名的茶人。
他和哑舍主人,多年前曾经因为一段关于老茶的公案,互不相让,然后就互相不搭理了。
文化人之间的争执,毕竟是雅斗,多年以后,因为某个机缘,二人又化干戈为玉帛,重归于好。
喝茶的时候,朋友说起和周渝的这段前尘往事,拿出跟周渝的照片,笑着摇头,说这次来不及了,下次来给你引见。
盛情难却,我只好表示高兴与感谢,其实,我对认识这些人,与我对老茶的态度一样,都是不置可否。
过去不懂茶的时候,刚刚开始学茶的时候,对茶一知半解的时候,对诸如此类的前辈或者名人,还是很好奇和想结识的——因为自己心里有疑问,有迷惑,总想多听多看,多见识见识,多听听老前辈们的说法。待到自己心有所悟,自己有了结论,则洗心退藏于密,对于不同的人和说法,则是一笑置之,没有什么好奇心了。
当然,主要是因为,你对他们有不同看法时,否定他们吧,他们未必还有时间机缘去改变和提升自己,附和吧,未免虚与委蛇皮里阳秋,也没啥意思。
所以,到了一定时候,相见争如不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