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西兰东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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断魂狂狼--我和狂狼三部曲之一

(2007-11-04 22:47:31) 下一个

             本文含有动物血腥杀戮之描写,可能会引起部分人的不适,请读者慎重或选择离开。

 
        我们一个小伙伴路过狼窝庄时让狗给咬伤了。当这个消息传到我的耳朵里,我的肺都快要气炸了。这个狼窝庄是炮兵驻地附近的一个大庄子。我们军营这帮孩子外出时如果落了单,就会常常被庄里那帮小屁孩儿们欺负。炮兵驻地在京郊的群山之中,部队分别驻扎在不同的山坳里。每一个山坳至少会有一个村庄。因为山区经常有大小野生动物出没,所以农民家家几乎都养狗。这个狼窝庄的狗特别的多,而且狗们很抱团。只要一条狗叫,全庄的狗就一起跟着叫成一片。更可恨的是,不少狗会从家里跑出来聚在一起生事,袭击伤人的事时有发生。每个庄的狗都有一只最凶猛的狗充当头狗。别小看了这荒山野岭之中的头狗,它们大多都是毒虐狂妄之辈。头狗欺负起本帮的狗来让人看了冒冷汗。他若是冲着哪条狗呲牙低声凶狠地哼哼,哪条狗便会吓的两条后腿弯曲下垂夹着尾巴哆嗦。严重的会小便失禁往下落落尿。有的会呜呜地哀叫着,躺在地上四脚朝天,意思是表示臣服,你爱打哪就打哪,肚皮软肋随便挑。至于对那些母狗更是欺负到家了,想上谁就上谁,只当它们的另一半是透明的。真是算得上罪大恶极。狼窝庄的头狗叫大黄。庄里的狗谈不上什么血统,基本上一水的菜狗。只是大黄不知偷吃了什么,长得身高体阔,竟大出一般的菜狗一个身段。庄子的头狗很少有智慧型的,大都是仗着强健的体魄和残暴的性格而称雄。我第一次看到大黄时,就知道我们之间早晚会有一场不可避免恶斗。大黄的眼睛眼白部分是多得吓人的那种,它看起人来从不直视,而是斜着眼睛看,透着阴毒的晦气。大黄的狠毒在狼窝庄也是臭名昭著的。我亲眼见它欲上一条母狗时,那母狗的小狗宝宝过来搅局,大黄一爪挥去将狗宝宝打出去老远,头破血流顺着鼻子流血。当时我杀了那狗娘养的心都有。这次我的小伙伴被咬,据说就是那大黄干的好事。
     小伙伴的被咬,终于让我吓了决心,一定要拔掉狼窝庄的这根毒刺,废掉大黄。这次拔刺行动我不准备带任何人去,尽量做到不惊动任何人,静悄悄地解决问题。当然不是我一个人拎着个大棒子单刀赴会。那主力战将自然是我的爱犬狂狼。(欲知我和狂狼的故事,敬请关注我和狂狼三部曲之二,童犬情深)炮兵驻地有七八条军犬用于协助看守营地。其中最出彩的就是威猛异常的狂狼。因为狂狼小时候是我救了它的命,又养了它一段时间,尽管后来被编入了正规军,但对我依旧是忠心耿耿。对于我发出的命令,它从来就是唯命是从。说悬了,我让它死,它能马上从悬崖上跳下去,决不会含糊。狂狼的血统也不是很纯,基本上是德国狼狗的血统,但夹杂有东洋大洋狗的血脉。不过,它却继承了上代的优良的部分。纯种的德国狼狗大多身架子不是很大。但狂狼继承了大洋狗的高大体健,德国狼狗的聪智与凶猛。他的毛不像一般的狼狗那么长,便显得似锦缎般的光亮。狂狼蹲立时,前胸挺阔,肌肉凹凸可见。当狂狼兴奋起来的时候,它会浑身的肌肉紧绷,前爪用力抓地,吐着长长的血红色的舌头,两眼凶光烁烁地盯着我。只要我一个眼神,或者一个动作,它都会心领神会。它最大的愉快就是我用兴奋的高喊发布命令。在我的叫喊声中,它会像箭一样射向目标。我有时掰开它的嘴唇来观看它的犬牙,用手在它的牙尖上磨蹭,那感觉和磨蹭着一把锋利的尖刀没有什么区别,一样尖利无比锋利异常。它厚实的两只前爪似两把多刃的利刀铮铮霍霍,多结实的树皮都能一爪扒下一大片来。而且狂狼的最大优点是天性聪慧,善用头脑。抓兔子时,其它的军犬狂追乱跑,忙于奔命。狂狼则跑跑停停,有时还卧在草丛里不动,然后突然跃出一举将猎物擒获。一次围猎一头野猪时,其它军犬对那皮厚肉糙的野猪束手无策,怎么也咬不死那家伙,通常的切喉之术完全不适用于野猪的粗脖子。狂狼在一边冷眼瞅了一会儿,突然发威直奔野猪肛门下方咬去,然后一甩头借着野猪前冲的惯力竟将野猪的肠子拉出,向拉着一个猪风筝一样。野猪跑出十几米远,终于倒地一命呜呼。
       一天 机会来了,老爸赴京公干。我便偷了两包好烟送给了军犬饲养员,说是要带狂狼去上山玩儿一天。狂狼一见到我,原地撒欢跳了两圈,然后跑过来在我面前后腿战立,两只巨型前爪搭在我的肩上,一边用它那热乎乎的大舌头天我的脸颊,弄得我的脸湿乎乎的。但却让我异常兴奋,浑身的血脉似乎也膨胀了起来。我先带着狂狼去被大黄咬了的小伙伴家,让狂狼好好嗅了嗅被大黄咬破的裤子。就这样,一个大义凛然的顽童和一条忠心耿耿的凶猛军犬,带着对戮战的渴望和必胜的斗志出发了。
       午后,太阳直射大地的时候,我们到达了狼窝庄口。这一个绝佳的时机,村中的人很少,我们要的就是人不知鬼不觉,来个快刀斩乱麻。庄口有一条农家菜狗闲溜达,它看到我们,愣了一下,迟疑地望着我们。狂狼的两只大耳朵霍地一下竖了起来,喉咙里发出低沉的浑厚的哼吼声。那菜狗见状,掉头便往庄里跑,两条后腿夹着尾巴,一边汪呜,汪呜地哀号着。狂狼和我都意识到恶战已迫在眉睫。我选了一个对着庄口的土坡当作我们的战壕。静等着事态的发展。随着菜狗的哀号,狼窝庄的狗就像传递接力一样,传递着大敌来临的信号。狗吠声从庄口开始往下延伸,一会儿便叫成一片。那吠叫声如同大海的波涛一浪高过一浪。俄而,叫声停了下来,停得是出奇的突然。整个庄子静了大约有半分钟,然后随着一阵浑厚带着混横,粗放透着恶毒的狂吠象给群犬吹起了冲锋号,立刻庄里响起了群犬狂奔的嘈杂声冲着庄口来了。群犬的奔跑激荡起冲天的黄尘,群犬就这样裹着黄尘,伴着嘈杂的奔跑声来了。
       狂狼此时兴奋得也达到了顶点,长长的舌头不停的吞吐着,顺舌头留下的口水已不是一滴一滴的,而是一串一串的往下落。狂狼不时冲着滚滚而来的黄尘跃起有力的前爪。我拉紧它的脖索,它只能凌空停滞一下。其实我知道它并不会冲出去,只不过是活动活动筋骨,抒发一下情感而已。经过严格训练的军犬没有命令是不会自己行动的。狂狼只是不短地回头看我,那眼神与平时看我的那种爱慕和依恋是截然不同。此时狂狼的眼神是那样的坚毅,象是对我的一种信心的传递,一种自信的表白。它似乎力图告诉我,你现在要做的是选择最好的时机发出一道干脆果断的出击令。剩下的就是交给它来大显身手,谱写一曲骁勇纵贯万军丛中,取大黄之头如探囊取物之辉煌篇章。我一直非常喜欢狂狼的这种临危而不乱的神勇坚毅的性格,更欣赏它的恶战前游离在眼里的若隐若现得丝丝凶光,而这种凶光只有我才能捕捉得到,或者说只有用我的心灵才感应得到。今天我感到那股凶光不同于捕猎猪兔之辈的光芒,却象是无底的幽穴开口绽放出汹汹涌动的寒气,足以令人不寒而栗。
       狼窝庄的大黄出现了,带领着群犬,裹着黄尘在庄口嘎然而止。跟随大黄来的群犬大约有二十几条,个个呲牙咧嘴,甚嚣尘上。大黄一个前爪高抬,后腿登地做了个跳跃的动作,众犬立刻止住了吠声。用它白眼仁多多的毒眼瞪着我们,不时地狂叫几声,摆出了一付骄横傲慢的架势。我们这边狂狼焦躁的浮气已全然散尽,换之而来的是少有的冷静。它用鼻子使劲抽吸着空气中从大黄那边飘过来的腥臊味儿,它肯定是嗅出了大黄就是我小伙伴裤子上的味道,顿时浑身的肌肉紧绷了起来。我从容的将狂狼的脖索摘取了下来,顺势在它的胸肌上拍了拍。我能感应到狂狼的肌肉在兴奋地颤抖,它明白此时它已是无拘无束了。接下来到了它尽情挥洒的时候,显示出它万军丛中取上将之头颅的神勇。那边的大黄已经等得不耐烦了,它已先行拍爪向前奔来了。群犬也蠢蠢欲动,低声的哼吼着。狂狼看了一眼狂奔而来的大黄,又冷静地看着我。我却不冷静了,我拼命地,用尽全身力气地高声喊叫,杀死大黄这个王八蛋!
         狂狼四爪发力,霍地跃射了出去,伴着粗粗的喘息声,和四爪重重地拍击地面的轰鸣,直取大黄而去。瞬间两条悍犬碰撞在了一起。经过严格训练的狂狼在和大黄接触的刹那间,两排锋利的犬牙直奔大黄的咽喉死死的咬住,然后头奋力借大黄的冲力一扭甩,将大黄摔倒在地肚皮朝上,暴露在狂狼的眼前。大黄意识到暴露肚皮的危险性,试图用四爪护住。但是,已经太晚了。狂狼的利爪已经似一把多刃的钢刀朝大黄的肚皮插了下去,然后,奋力向后一蹬划,给大黄来了个开肠破肚。同时狂狼的利牙铡刀般地合拢将大黄喉咙斩断。冥冥之中,我见大黄身体之处蒸腾起一缕热雾,似孤魂摇弋随风而去。前后只有不到三十秒,大黄就魂归黄泉了。群犬见大黄已死,便一哄而散,夹着尾巴逃之夭夭。只剩下一只毛色雪白的靓犬原地不动,痴痴地望着狂狼。狂狼也望了望白犬,迟疑了一下,掉头跑回到我的跟前,等我给它戴上脖索。(欲知狂狼和白犬的故事,敬请关注我和狂狼三部曲之三狂雪之恋)
         回去的路上,我和狂狼跑跑停停,尽兴的玩耍嬉戏。我还原了我的童稚,狂狼恢复了往日的潇洒。刚才的一幕慢慢淡蜕为我们征途中的一个脚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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