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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京奥运圣火4月份在海外传递时受到干扰,让中国感到极大的耻辱。本月,圣火回到中国境内,进入安全地带,获得夹道欢迎。在星期四,圣火及中国五星红旗更登上了珠穆朗玛峰峰顶,总算给中国消消气。
但奥运圣火在海外发生的事件,并未就此烟消云散。中国在应对圣火受干扰的方式,在海外重燃“中国威胁论”。伦敦《经济学家》杂志最新一期以“愤怒中国”为封面主题就指出,咆哮的中国流露出的民族主义,不仅让外国人感到害怕,中国政府也应该为此感到担忧。美国的中国通沈大伟(David
Shambaugh)在《国际先驱论坛报》撰文时也指出,在奥运举行前夕,或甚至在奥运举行期间,世界各国必须对中国排外的情绪宣泄,要有心理准备。
对中国领袖及民众而言,4月份的愤怒及情绪宣泄是一个受害者自然的反应。在一个记者会上,有记者问起中国海外使馆是否组织及协助海外华人华侨为圣火保驾护航时,外交部发言人姜瑜说:“难道只有破坏分子干扰破坏火炬传递的自由,就没有热爱奥林匹克运动的人们去欢迎火炬的自由吗?”
姜瑜的回答义正词严,但却可能无意地为海外散播的中国威胁论加温。中国国内掀起的抵制法国货及烧法国国旗,又进一步加大中国威胁论的力度。
自中国崛起后,中国威胁论就在西方开始有了市场。这是崛起的国家及强国之间的博弈,也反映西方与中国价值观的差异。中国无法改变西方的价值观,也难以在旦夕之间改变国际现实。但北京如何回应西方的挑战,则是一个选项。可惜,这一个多月来,中国的愤怒宣泄,无法展现大国风范。
西藏发生3.14事件后,北京很快地便将达赖喇嘛打上“达赖集团”的烙印,直到最近准备与达赖对话时,才修订为较中性的“达赖方面”。当CNN主持卡弗蒂(Jack Cafferty)将中国人(后来澄清说是指中国领导)形容为“暴徒与恶棍”后,中国外交部全面声讨,并传召在北京的CNN负责人,提出“严正交涉”,几乎将这事件提升到外交层次。姜瑜在回答记者问题时说:“中国人民不可欺,不可辱。我们再次严正要求CNN严肃对待这一问题,立即收回恶劣言论,向全体中国人民做出真诚的道歉。”
北京政治语言缺乏柔性一面
CNN至今没有作出回应,中国外交部也只能继续等待它严肃对待这问题。北京的政治语言铿锵有力,但缺乏柔性的一面,从而缩小回旋的空间。对西方社会而言,中国官方的语言,煽动中国民间负面的民族主义气焰及情绪宣泄。
圣火传递在巴黎受干扰后,北京动员了“海外华人华侨”,在火炬经过之处,组成一片红海,与其他示威团体对峙。在中国留学生、海外侨民及华人的守护下,圣火在泰国、马来西亚、澳大利亚、日本及韩国总算顺利传递。但中国五星旗下的一片红海图景,则深深地留在西方及日本与韩国民众的脑海之中。
海外华人为中国声讨西方
是否会点燃“华人效忠”问题?
中国的侨务政策,多年来都是鼓励入籍的华人,效忠居留国。这不仅是解决敏感的“华人效忠问题”,也符合中国的外交利益。但在这次圣火传递的护卫队伍中,涉及的不仅是中国留学生及持中国护照的华侨,也包括入籍居留国的华人。从国籍及政治认同的角度而言,当Chinese这个概念延伸到已入籍居留国的华人,是否符合海外华人及中国本身的长远利益?海外华人为中国声讨西方媒体,起诉CNN及到英国广播电台示威抗议,是否会在居留国重新点燃敏感的“华人政治效忠”问题,从而助长中国威胁论及加强西方国家围堵中国的意愿?
“当沉睡的中国醒来时,将震撼全世界。”这是两百多年前,法国的拿破仑说过的名言。今天,外界都在密切观察中国的言行举止,包括其宣泄愤怒的方式。周边的小国更是格外关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