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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月1日,美国明尼苏达州密西西比河上一座公路桥梁坍塌,约50辆汽车坠入河中,造成至少7人死亡、60人受伤。事故发生后,美国有关方面立刻进入调查。有消息称,调查这起桥梁坍塌原因的工作将费时费力,可能需要长达18个月的时间。
同样的桥梁事故调查,6月10日辽宁盘锦市境内发生的田庄台辽河大桥坍塌事故,在事发后第8天鉴定结论出炉,辽宁“安全生产万里行”座谈会上通报了这起事故直接原因系一辆严重超载的大货车重压。无独有偶,6月15广东佛山九江大桥垮塌事故发生后,6月19日组成九江大桥坍塌事故专家组,20日召开九江大桥技术评估通报会,正式公布了鉴定结果:九江大桥的设计和质量均没问题。前者8天,后者5天就得出事故调查结论。
对中、美两国桥梁坍塌事故调查作一简单比较,可见美国专家需要18个月才能完成的工作,中国专家只需几天时间就能完成。美国相关部门不仅动用了直升机,还将利用高分辨率摄像器材、激光导引探测设备,并通过计算机成像技术,结合当时天气、汽车通行数量和速度等数据,试图将坍塌桥梁的残骸进行复原拼装,来考证这起桥梁坍塌的真正原因。而中国仅靠专家的肉眼“这种天然的低成本、无污染的绿色工具”,就“完成了鉴定的全过程”。由此可见,中国专家比美国专家“牛”几十倍!
可是,最“牛”的人还不是这些桥梁专家,而是那些在幕后操纵专家的地方官员们。《三十六计》是中国古代军事谋略,更是当今政治权谋之术,官场争斗中,一些官员们对三十六计的运用已经达到炉火纯清的地步。公共事故发生,涉及政府形象和官员的政绩,所以一旦“事发”,官员们最先考虑的是如何运用《三十六计》中的第一计——“瞒天过海”,欺上瞒下,隐瞒不报或者虚报、谎报、少报。动用大批警力设置层层警戒线,与其说是保护现场,还不如说是防止真相泄露,事故大小、伤亡人数基本由官员说了算,社会监督、群众监督得不到正常发挥。贵州凤凰沱江公路大桥垮塌后,许多前往调查的记者被政府官员们距之门外,竟然还有人制造了数名记者被殴打的丑闻。
除“瞒天过海”之外,一些官员应对公共事故惯用“金蝉脱壳”之计,他们利用专家、借专家之口为自己开脱责任。专家们凭着“资格”和“权威”顺从官员的旨意,可以把特大事故说成“重大事故”,也可以把重大事故说成“一般事故”,甚至可以把人为造成的安全事故说成“自然灾害”。大事化小,小事化了。实在推卸不掉责任的情况下,还可以运用“李代桃僵”之计,找几个“替罪羊”出台应付。本该承担责任的官员通常“引咎辞职”,待“风声”一过马上官复原职。
官员如此“牛B”,也是有根源的。在现行管理体制下,官员们可以操纵任何专家,专家完全听命于官员。但凡事故调查,总离不开技术层面的专家与责任层面的官员共同结成的“联盟”,并且这种“联盟”是建立在以官员为核心基础之上的。在这种情况下,事故难以成为教训,类似的事故还有可能再度出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