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贾小姐(化名),北一女毕业后直接报考军情局,受了两年半正规情报训练,自情干班三十一期毕业,随即进入大陆长期潜伏,是军情局基干入陆政策后,派遣的第一位女情报员,也是潜伏最久的女情报员。
贾小姐出身情报世家,父亲在滇缅待过,上校退役。贾小姐从小耳濡目染,听了许多父执辈的真实谍报故事,北一女毕业那年,在父亲授意下,军情局拿了份报考申请书给她。于是贾小姐选择了一条人迹罕至的谍报小径,还走了好多年。
与一般情报员不同的是,贾小姐潜伏大陆期间,用的是真名,而非化名。有段时间,军情局要求潜伏大陆情报员都得用真名,出此险棋,一是身分愈真实,要说的谎就愈少,也就愈不易被识破。
真实婚姻夫妻档同时潜伏大陆
此外,贾小姐也是军情局唯一一对同时潜伏大陆的夫妻档。贾小姐的前夫,任职军情局电研室,两人以夫妻身分,同时派遣大陆,而且在同一据点,直至两人离婚,前夫不幸失事为止。所以,贾小姐不但用真名做情报,婚姻也是真的。
不仅如此,军情局还破例让贾小姐自行找掩护身分。贾小姐情干班毕业后,只有短暂的在军情局四楼(四处),当过处长秘书,之后就没进过军情局上班,也没用过军情局虚设的外围公司做掩护,而是自己在社会找工作做为身分掩护入陆。
除了情报员身分不能说,按月领军情局薪水不能说,贾小姐的一切,全是真的。她是军情局少数“种植”出来的情报员,从种子入地开始,而非移植的盆栽。她不必像一般情报员,入陆后,得把编造的学经历背得滚瓜烂熟,逢人得说“故事”,贾小姐只要说“真话”,就能轻易过关。
真人真事福州建据点化险为夷
这位特立独行的绿衣人,第一趟大陆行,是以工商企业的公关身分,带著台湾媒体参访海南省,并安排专访省长。一位初出道的小女孩,第一趟任务竟能见到海南省长,成绩惊艳。贾小姐被视为天生情报员的料。
于是,军情局派贾小姐多次进出海南,或当交通,或做情搜。做了半年,绩效出色,军情局遂派她到东南沿岸要地,福州,建立情报据点。两岸军事对峙,福建预警情报最为关键,也是敌后情报人员的“最前线”。
贾小姐到福州后,为了掩护与情报网布建需要,让军情局把任职电展室的先生李X海,也派到福州。李生先便由编译中共密码的内勤,一跃为第一线的情战工作。只是,这对干劲十足,满腔报国热情的年轻夫妇,还不晓得等著他们的命运。
到了福州,两人购屋置产,李先生并开间古董店做为掩护据点。值得一提的是,两人是用自己的钱扎营设寨,没用到军情局一毛钱,摆出落地生根姿态,身分“种植”的极彻底。贾小姐则以福州为据点,东奔西跑,最常去的地方是平潭。
送内衣拉拢大哥女人摸透平潭
平潭,是中共解放军模拟攻台登陆战的演习基地,年年举行演训活动,也是中共派员渗透台湾的偷渡之处。贾小姐前后去过平潭十余趟,走遍岛上每个角落。
每次到平潭,贾小姐都准备大批高档内衣与胸罩,送给岛上黑道大哥的女人。贾小姐就是靠平潭黑道大哥的情妇们,打进这个鸟不生蛋的地方,情资搜集到连当地蛇头偷渡台湾的开船时间与上岸地点,都能事先掌握。由于情资太准了,而且偷渡客情资不是贾小姐主要任务,万一遭平潭黑道怀疑,反而影响情搜,不划算而且也有安全顾虑,军情局最后下令,禁止贾小姐传递偷渡客情报。
评估任务风险准情报完成度高
贾小姐的平潭情报精湛的程度,连我空军从空照图研判中共在平潭新设炮阵地,也会指示贾小姐前往侦搜拍照印证。
贾小姐在大陆潜伏前后五年,以福州为中心,情搜之外,还身兼交通(传递情报),来去多处。据资深情治人士回忆,贾小姐再难的任务都有办法达成,潜伏这么久,只拒绝过两次任务,一次是千岛湖事件发生,军情局要她前往当地打探,贾小姐认为没亲没故,过于危险;一次是指派她带卫星电话进大陆,尽管任务成功有很高的奖金,还是遭她拒绝。
贾小姐每次坐飞机时,特别是从台湾飞到福州,都会告诉自己,如果被逮,是命,只能认了。然而,一九九六年,福州站还是失事了。
一九九五年底,贾小姐与先生因个性不合之故离婚,这件事,对贾小姐打击很大,她选择回台湾,并以少校军阶办理退役,不再做情报员。由于福州的情报工作绩效佳,尽管前夫做满三年,已可请调回台,但军情局并没有批准。于是贾小姐在台开始新生活,前夫则留在福州继续执行任务。
离婚结束谍报生涯不幸中有幸
然而,离婚对贾小姐言,是不幸,也是幸,因为中共国安单位已经盯上这对夫妻档情报员。事实原委是,贾小姐某次拉著一群大哥的女人,在平潭一处具军事价值的码头拍照,却被中共海防阻止,这些大哥的女人,觉得在朋友面前很没面子,吵吵嚷嚷,这个海防单位很机敏,事后逐级上报,中共国安单位终于注意到贾小姐。
等到中共摸清贾小姐底细,尽管知道这对夫妻已离婚,中共还是决定按兵不动,赌一赌,认定她还是会到大陆出任务。因为九六年台海危机,军情局动员一切搜集解放军演习情资,特别是福建地区。
结果等了一年,没等到,收网逮人。九六年台海危机后,包括其前夫在内,中共一口气抓了廿多人。贾小姐的前夫,与另一名军情局军官均被判刑。判决书上,中共将贾小姐列为未到案的主谋。
情治圈人士说,贾小姐脱离情报工作后,只身抚养独子,在寿险界重头开始,做的很有成就,带著数十人团队打拚,假日还四处演讲,其前夫亦刑满出狱,现居东南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