摩琳在抢救之后恢复了神志。医生和护士在她周围忙碌,没人和她交谈。她躺在单一的病房里,门口站着两个全副武装的刑警, 不时探头探脑察看她。 她向其中的一个摆手,他不理她。摩琳问值班的护士“我爸爸妈妈呢?” 他们也不说什么,只是叫她休息, 她的旧伤引起肺血管崩裂,爆发内出血和肺炎。她的点滴理掺有很强的镇经济和抗菌素,摩琳就这样在医院躺了一个多星期,迷迷糊糊醒醒睡睡。
等她身体好些,医生来做检查,确定疗程见效后,在警官手上签了份出院文件。又有三个全副武装的刑警来到病房,带来一些摩琳平日的衣服。 连同原来两个看门的刑警,待她换完衣服就离开医院直奔警察局。病后的摩琳被显消瘦苍白,所有人都用异样的眼光看她,摩琳不明白为什么,但没人回答她的问题。才刚刚几天,公路上已变成一片秋色, 树上的叶子开始凋零,秋风瑟瑟的让人冷得发抖。一个胖胖的女警官脱下自己的毛衣给摩琳披着。
摩琳被带到一间审讯室里,长方形的桌子边上只有她一个人,两个全副武装的刑警笔直的站在门口。墙的一面是块大镜子,她知道那镜子那边的人可以看见她,她却看不见那边的人。包裹在宽大的红色毛衣里,她更显得单薄无助。
门开了,三个中年男人走进来,他们穿着挺直的西装, 摩琳认得出料子很便宜,不像她父亲常穿的那种。他们先打开一部摄像机,对着摩琳。然后报告时间,地点还有摩琳的名字。摩琳已经知道这里是警察局,那天佛晓来她家开枪的是警察。
“摩琳小姐,你身体好些了么?”戴眼镜的正色问
“我爸妈呢?“摩琳开门见山
“摩琳小姐,你们家正在接受警方调查,请你冷静的和我们合作“
“我爸妈呢?”摩琳还是那句话
“你父亲很好,他在接受有关一件贩毒案子的调查,这是件国际大案,我们非常重视“ 戴眼镜的继续说
“我妈呢?“
“你母亲。。。 也在接受调查” 戴眼镜的声音温和了很多,另外两个男人对望了一眼,
摩琳急得落泪“你们一定是搞错了,我爸爸是搞医药推广的,他的公司是上市公司。。。“
“我们也是因为这样才需要仔细调查,不能冤枉好人“
摩琳突然想通了什么“为什么要到我们家突袭,开枪?为什么不直接请我爸爸和律师来谈话?“
戴眼镜的翻开面前的案例“摩琳,让我和你解释一下我们的案情吧。我们在多宗贩毒案件里查到了一条共同的线索,所有案发地点都曾经有蒂罗莎药物进出口存放货物的纪录。我们反复调查,都不能找到确切证据,常常是找到重要的人证,这个人就莫名奇妙的消失, 其他跑路的毒贩又对毒品的主要来路一无所知。我们决定派卧底到底罗莎府上勘察,很久都没有找到任何线索。就在我们决定放弃的时候,国际刑警查出有伊拉克前政府倒台前偷运来台湾的三十个m16型导弹弹头,这种弹头用于船上的小炮,有先进卫星导航系统,可以远距离一炮击沉巡逻艇,甚至打穿军舰的舰舱。。。 英国和爱码岛1996年战争曾用这种炮弹,一炮击沉皇家海军的航空母舰。你知道近来在东南亚的公海上有很多海盗越货杀人,这些弹头很可能是卖给他们的。国际刑警很重视这个案子,几条线索查下来,和蒂罗莎医药用品的海航时间,地点,财务转手和案件的主要特点奇妙的巧合。于是,我们另派了国际刑警卧底,很快找到了一些文件和证人,我们还没有联系证人,她就在一夜之间不见了。文件记录的时间地点和财务进出,不仔细看,不知道是在用股票洗钱, 每个星期几千万几千万的欧元洗净后,被寄往世界各地。我们继续调查,一位卧底留下线索说,确定弹头在地罗莎府上,可是他却不见了。我们马上突击搜查,结果发现花园里有个地下密室,通着主卧室,里面藏着弹头,一个不少,还有5公斤可卡因的先进包装样品,是用来寻找长期合作的买家的。在新种的桃树下,我们挖出那个消失的卧底督察。在小客厅里还发现大量的血迹,虽然已被打扫干净,但通过化学处理,还是可以看见曾经发生过凶杀,突击当天,嫌犯曾和警方武力对弛,打伤三名警员“
摩琳不可思议的听着,她的血在变冷, 她还不能理解这些故事到底对她和家人有什么意义
“你知不知道你父亲的秘书黄颖丽?” 戴眼镜的转入正题
“我要见我爸爸”摩琳害怕
“等你回答完问题才可以见他”
“我不!”摩琳喊,任性的抓起桌上的文件纸仍在地上
男人们静默着不语,其中一个拾起文件,依然放在面前。他们可比摩琳有本钱耗下去
摩琳更加失望,踌躇了几秒钟“我是美国人,我要和我的台湾办事处联系,我需要律师“ 美国法律昌明,一般人都知道的法律程序
“那么你等过几天他们来了,你在见你爸爸吧,“戴眼镜的并不惧怕
“你们凭什么扣留我?”摩琳着急的喊, 这辈子没有人对她这样冷漠无礼。 女儿见父亲天经地义的事都不可以吗?
“如果你爸爸贩毒罪名成立,你住在同一栋房子里就有同谋嫌疑“
“我可以被保释吗?”摩琳哭
“小姐,台湾的法律和美国不一样,我们有权对你扣留48小时,而且你还不满十八岁,监护权在我们这里“
摩琳附在桌上哭啼, 她无计可施,任人宰割。
三个男人没动容,这样的场面看多了“你要不要喝点水?“ 其中一个递上纸巾,
摩琳继续哭啼 “滚开呀!”,又开始乱扔面前的文件,脸埋在胸口不肯抬头。
戴眼镜的和缓地引诱“这个世界上的事,有时候很复杂,你还年轻,我们能理解他对你的打击。但是你要面对现实,任何国家的法律过程都是吭长麻烦的,如果你能尽快和我们合作的话,对你和你父亲都有好处”
“我妈呐?“摩琳忽然听到了疑点,这个一点让她心惊胆战
三个人不得不佩服小女孩的机警,一个瘦高的站起来,敲了敲镜子。显然镜子那面有人,也许有许多人看着。
门开了,一个穿白色西装, 熟悉的身影走进来,风流俊秀,威武挺拔。他的西装没记衣扣,浅蓝色的衬衫衬托着宽宽的肩膀,健硕的胸肌,凹凸有致。胸口隐约佩戴着黑色的枪带和手枪,还有一块警察标牌挂在衬衣口袋外面“重案组督察-项奇”
摩琳的头翁的一声,她愣愣的止住了哭声。那一幕又从她眼前划过,这个男孩穿着黑衣服带着机枪,从卧室里将她一把劫持到警车里,然后枪声,爆炸声,她吐血,住院,然后被带到这间审讯室, 听世界上最恐怖的故事,被剥夺自由不能和家人团聚。。。
项奇坐在摩琳的对面,和其他的人点首致意,显然是安排好的。。
摩琳盯着他,他们无声的对视。
“摩琳小姐,也许项督察可以向你解释的清楚一些。你们谈“三个男人走出去关上门。 项奇的解释她一定会信。
屋里静了下来,几乎可以听见对方的心跳。
“你身体好些了吗?”项奇半天开口,庄重严肃,从容不迫,完全不是那个整天和她嬉戏,风流顽皮的大男孩。
“你是警察?“摩琳傻傻的自言自语, 脑袋里一片空白。 声音小的只有自己听得见。
“国际刑警!”他还是听见了
“你和我们家。。。的案子有关?“摩琳一时反应不过来,她对人性的了解还太浅
“是的”
“我爸爸在哪里?"
“他被隔离审查,这两天马上会被起诉”
“我妈呢?”
项奇沉吟一下,决定直说“她自杀了”
摩琳没立刻哭喊,只是愣着“是你杀了她?”
项奇暗自咬牙 “差不多”
“为什么?”摩琳觉得自己要疯了
“因为她向我开枪,打在胸口上,我还击后,她受了伤,就自杀了” 项奇很客观
“那为什么你没死?”摩琳愤怒的喊
项奇幽幽不语,
摩琳为项奇的冷静颤栗,她平静下来“你是来卧底的?“
“是”
“你查到了什么?”摩琳想听他说一遍
“除了药品生意,你爸爸涉嫌长期用股票洗钱,协助贩毒,近几年接了几庄军火倒卖。和国际上很有势力的黑帮有联系和合作, 帮他们在东南亚扩张势力。。。他涉险致意凯文,还有很多手下在台湾,美国和德国杀了很多人,还杀警察。有的时间紧迫,就埋在花园里, 有的用游艇仍在海里, 还有的。。。“ 项奇艰难的继续“把涉案证人的家人绑架撕票,如不合作就將尸体殘塊寄回家以示警告”
“啊。。。”墨霖捂着耳朵,疯了一样用英文大喊 “你说谎,你为什么这么说? 你不是这样的!你们这些魔鬼你到底要怎么样,我们是正经的人家,你把我们从枪口上差散开来, 诬陷我们,我们是有权利的公民, 不是囚犯。“
摩琳从凳子上跌下来,她退到镜子看不到的墙脚,缩成一团
项奇跟上来,半蹲着拉起她冰冷的小手,把她抱在怀里。任由她哭闹,哄小孩子一样轻轻拍打她的后背。 墨琳使劲捶打他的胸膛,抓他咬他,他都不放手。摩琳闹累了,哭着哭着,反而紧紧地抱着他的脖子,孤独的绝境中只有他的怀抱不陌生, 他身上的氣息依然讓她依靠。摩琳希望唤醒他,让他变成以前的样子,让他轻轻的吻她,像以往那样溫柔地告诉她“没事的,不要怕,有我呢!“ 可是他没有。他神情肃穆, 微微的凝着眉头, 不动声色地等她平静下来。
这一切让墨琳觉得死一样的绝望,他和他们是一伙的,不站在她这边, 他从来都没站在过她这边,他出卖了她的全家!摩琳突然感觉到他胸前的手枪。她像电影里那样拔出了它,对准项奇的胸口。项奇退了一步,依然镇定,屋外几个人却立即冲进来,很专业的拔出手枪对着墨琳。
项奇大声命令同伴,放下枪,放下枪,你们都出去!出去!!!同伴们犹豫着,慢慢把枪放回枪袋,退了出去。 墨琳依着墙慢慢蹭起来用枪指着项奇。项奇也跟着站起来,伸开双臂作投降状。
“啊摩。。” 他好像有无限的怜悯凄然
“你杀了我妈,“墨琳流泪, 拿枪的手抖得不像话,她只说英文
“你可以恨我,但要接受事实“项奇用英文回答她
“你利用我!”摩琳虽天真,但绝不傻
他咬牙坚持 “我真的爱过你!“
“没有我,没有你,妈妈不会死!“她绝望大喊
“没有你,你父母还是毒枭,我还是要抓他们, 他们拘捕一样会被杀” 他很坚定
“住口。。我爸妈不是这样的!”摩琳想扣动扳机,可她哪有胆量杀人。她的脑袋已经无法思考,只有反应,她闭上眼睛, 枪指着地上,扣动扳机,可是没枪响,再试一次还是不响。墨琳的手软了,枪在她嫩软的手中颤抖。项奇试探着靠上来,摩琳把枪抵着他的胸膛,明知道不会响还是扣动了扳机。手枪玩具一样啪啪的响了几声被项奇接了过去, 依然收回枪袋。摩琳回到原来的墙脚,渾身癱軟. 这是个噩梦,摩琳醒不过来的噩梦。项奇又蹲下来,把她强硬的楼在怀里。紧紧地抱着。
“这样。。。你好受一些吗?”他问
原来一切都在他策划之中,包括他的枪,包括墨琳知道真相后会想杀他,只有走出了这个过程摩琳才会接受现实, 他安排得好周祥。墨琳在崩溃, 她不知道该怎么办,她多么渴望这个怀抱,这个她深深钦慕的男孩。可是世界已经颠覆,是这个男孩骗了她,开启了她和她家人所有的噩梦,她的爱情只是圈套,一个比她聪明厉害一万倍男孩的圈套。
墨琳不住的哭,审讯无法进行,半响,戴眼镜的走进来释意项奇“今天就到此为止吧,你送她到准备好的地方“ 项奇点头。墨琳抽啼着模模糊糊又开始发烧, 软在地上缩的像只小虾米。 项奇双手平抱起她,大踏步直走到检察厅后门,四个便衣警察根后面。把摩琳放进一辆准备好的房车,两个便衣上车一左一右看着墨琳。另外两个开另外一辆车护送,全都没有警察标志。 项奇自己去开他黑色的跑车。
车子在市区里穿梭。终于停在一条僻静优雅的小街上。便衣领摩琳走进一栋精巧的四层楼房, 摩琳后退想挣扎逃跑,项奇的手及时握住她的一条胳臂,握的不重但绝对有威吓力, 让摩琳丧失所有反抗的信心。摩琳被带进电梯,另外两个便衣走楼梯。一切都像排练好的。没有人说话, 好像不认识。电梯到了四楼,摩琳被带进一扇精巧的铁丝防盗门。一间宽大的房子展现在她面前,原来整个四楼是打通的。光滑的木质地板,淡紫色的粉墙,敞开的厨房,华丽的玻璃餐桌,一架半旧的钢琴坐落在窗边,一面琉璃纱帘像墙一样隔开一张小床。 房间的一部分用五尺高的日本屏风隔着,大概是洗手间。整个房间没有门,一切都一目了然。 一个四十几岁的阿婆穿着围裙,很客气的站在厨房里熬汤。
“我们先下楼去看着”便衣和项奇说,看来项奇是专管摩琳的
“ 楼下有便当,有事招呼蔷嫂 “ 项奇客气的摆手
摩琳知道这就是看守她的地方,他们派项奇来看守她,多么讽刺的组合。大概他在她身上还有任务吧。墨琳自己走入洗手间,清理哭肿的眼睛。镜子里的她双靥绯红,眼肿唇突,像个大病一场的人。 洗手间里放着一套她的衣服,从内衣到袜子,一应齐全。这说明她的家已被全部查抄,连女孩子的内衣都被人拿来拿去。 墨琳开始脱衣服,她不管项奇会不会看到,一个刚刚经历了生死的人会把
一切都看的无所谓。 这个洗手间没有门,也没有真正的墙, 任何人都可以进来。她发现一个人失去自由,突然被人完全操纵,是这样容易。 她躺在浴盆里,放了满满的一缸热水, 她想洗掉医院的味道,洗掉这个恶梦。她就这么躺着,开始回想发生的事情,她必须知道父亲的消息 。。。
“从头开始想,想她到台湾来的那天,父母多么高兴。 他们对她歉疚,因为他们工作忙,把她交给祖母抚养。那是因为他们在贩毒吗? 爸爸很富有,他的事情向来机密,他有很多秘书保镖,他怕我被绑架,不许我随便出门,这是因为他在犯军火吗?摩琳疯狂的摇头,不,不是的,爸爸没有贩毒,他是最慈祥最能干的企业家, 天主教徒。是他的成功遭人嫉妒。。。我不能听信项奇的胡说,他是魔鬼, 专门骗人的魔鬼。。。
如果项奇是卧底,那么我们的认识就是刻意的安排了,那阿辉也是警察吗? 阿辉前段时间被辞退, 好久没见到他,项奇说花园里埋着死人,在桃树下,那是阿辉吗?凯文大雨天在院子里,我听见有人喊叫,那是在埋阿辉吗?摩琳把脸沁在水里,她没法想像这样的血腥和残酷就在她家的后院里, 而且是一项恭敬严肃,无微不至的凯文叔叔。。。
妈妈为什么要自杀,而项奇这个杀人凶手又为什么没有被抓起来,难道妈妈白死了吗? 他们一定在骗我,妈妈一定好好的,他们在有目的的做一个圈套,可是我有什么利用价值?他们为什么要骗我?。。。
他们要利用我,项奇利用过我什么?摩琳颤抖着推理下去,第一次家教,他问我爸妈是否疼我;然后为我照相,跑遍了我们的房子,院子和地窖;他问我们家的防盗系统,还有电脑火墙;他为我在电脑上下载文件,带电脑游戏给我,安装他私人网站的聊天室和很多软件, 我们24小时可以呼叫启动对方的电脑;他到爸爸的客厅里翻他的酒柜,电器。。。;警察来的时候房里的警报没响,莫非他预先知道怎样解除警报?他带我出去兜风,问我家里有多少保镖是跟我的,有多少是跟爸爸妈妈的; 凯文什么时候跟爸爸,什么时候留在家, 以便安排独自带我出去不被跟班;我们去爸爸的游艇上玩,带我出海,教我开滑水艇,还有潜水,问我爸爸常到什么地方钓鱼, 去没去过公海;他和我交换相册,看我们小时候的照片,问我旁边的叔叔阿姨都是谁,什么时候在哪里照的;她要做我的男朋友,可以自由的出入我家,分赴佣人和管家, 被邀参加所有的家庭聚会;爸爸妈妈出差去哪里,什么时候回来他都知道;他介绍了那些玩音乐的朋友给我写歌剧,他们也是一伙的吗?我们一起出席晚会,认识了很多爸爸的朋友。 爸爸知道他是警察局长的外甥,他的家庭很富有,他讲究吃穿住行,喜欢招摇过市,他飚车打人,争风吃醋,为所欲为。 这些放荡,都是他做出来给爸爸看的吗?为了证明他不是个警察?出事前一天他说了那么多莫名其妙的话,他那样忧郁,是因为他拿到了阿辉的信号吗? 啊辉和项奇平时根本不熟,几乎没见他们交谈过,他们的信号是通过什么渠道联系的? 是。。。是我的歌剧草稿。。。“摩琳开始窒息
往日的种种在墨琳面前划过,所有她一度认为平凡或是甜蜜的事情,原来都满载着居心。摩琳问自己怎么会这么傻,白痴一样用全部的真诚对待项奇,而项奇的一切都是巧妙的谎言,他从来没把她当回事, 他的目的是陷害摩琳的父母, 拆散她的家庭。摩琳不知什么时候滑到缸底,完全被问水淹没,温暖的 水波荡漾着扭曲了视线,让一切看起来都像梦一样诡异而不真实,她又看见项奇的脸,这张天使的脸,长在魔鬼身上,只有魔鬼才会如此精于诱惑和欺骗, 如此恶毒和残暴。
墨琳半天没声音,项奇敲过屏风她不答应就走进来查看, 正好碰见墨琳沁在水里,好像在自杀。
“你干什么?“项奇敏捷的将摩琳从水里捞出来,这就是这个房间为什么没有门的原因。一切都是他特别设计装修的。他早知道有这么一天。
十七岁美丽得桐体被热水泡的粉红,神志迷乱的女孩愣愣的看着项奇。项奇有点惊愕脸红,但他忍着不动声色,将墨琳从浴缸里托起来,拿过浴巾拦胸裹上。墨琳像看外星人一样看着他,根本没有反应。他双手把她抱起来,转身放在床上。蔷嫂拿来几条小毛巾为墨琳擦干手脚,裹好头发, 蔷嫂还拿来墨琳的药。没有人说话,一切都是预先交待好的,只等着她来。墨琳看着药,突然又开始哭啼。 项奇示意蔷嫂走开,拉上琉璃纱,扯了一条被子给她盖上。然后坐在床边,拿起水杯和药,另一只手轻轻的搬起墨琳的肩头,让她坐起来。 墨琳本能的双手护着胸前的浴巾,她忘了刚才还被全裸的抱过。
“吃药”他很温和,但是满含威严,让人不敢抗拒
墨琳低头流泪, 假装没听见
“真的要我逼你吃?”他依然温和
墨琳还是不动
他熟练的用一只手掰开墨琳的嘴,另一只手把药片扔进去,倒了口水,双手拖着墨琳的下巴,仰高喉咙强迫她把药吞下去。 墨琳还没挣扎,药就已经下咽。她惊愕,原来他是这样可怕。
“你到底是什么人?“墨琳拉住他西装袖子
他的手按上了她的,如兄长般恳切 “你先休息一下,要不就起来吃饭”
“你到底是什么人?“墨琳发怒,她开始讨厌他的温柔,声音提高了几倍,摇晃着他
“我是警察, 我真的22岁,使单副毕业,主修经济管理和犯罪心理学,还上过一年国际刑警特训班,刚回来就遇上你。。我爸爸真的是福隆公司的董事长,我舅舅是警察局长。。“
“你要把我怎么样?“墨琳几乎是在求他饶恕,柔弱的性格使她在危机下本能的想讨饶,而不是抗衡。
“这是你的新住所,你有24小时警卫,他们就在楼下。 调查期间你住在这里,要不然就住看守所了“
“是你安排的?“墨琳一看装潢和气派就知道不是普通的安全房
“这是我家的房子,现在借给警察局来收养你“
“为什么?”摩琳颤抖,他是个什么样的人?这房子是什么时候布置的,是和她看完演唱会已后,还是和她卿卿我我上完聊天站之后?他的城府如此之深。
项奇凝视着她不说话,
“你还喜欢我?“墨琳猜想,恨不得给他一巴掌,可她不善打人,更不敢打这个囚禁她,操纵她的魔鬼。 她的泪为什么总是停不下来
“起来换衣服吃饭吧“他依然恳切温和,但绝没有往日的温柔俏皮,他已经不是那个摩琳认识的家庭教师荐豪门浪子了
“你带我去见我爸妈,“摩琳恳求,双手抓住他的袖子,任胸前的浴巾滑落
他马上为她拉上被子,遮住洁白诱人的身体。“好,你先换衣服,吃了晚饭我就带你去”
“你骗我。。。”
“看守所也是有时间规定的,不可以随便想见就见。晚上有一个小时的会客室间,我可以为你通融一下“
摩琳将信将疑看着他不动
“那就算了”他起身
“我去,你别走“ 摩琳拉住他央求, 为什么她还信他,她恨自己没出息。
摩琳裹着浴巾,回到洗手间换好衣服。他在梳妆台前等她,一如查理宠爱摩琳那样。摩琳被按坐在凳子上。项奇开始为她吹头发,熟练麻俐。摩琳盯着镜子里的自己,一个目光炯炯,神色仓皇,泪眼红肿的女孩从镜子那面盯着她。
摩琳记得以前项奇说过, 所有的男人都有囚禁一个美丽女人的欲望,把她像洋娃娃一样收藏,调理。那个时候,摩琳不信这样恐怖荒谬的断言,今天她信了,她甚至希望这就是所有经历的原因,是项奇刻意安排的假象和圈套,只为了绑架她,得到她。那样爸爸就会没事,妈妈也好好的, 他们或许还在到处找她。只有摩琳自己需要承受这个噩梦。 可是楼下的警察,医院里的警察,警察局的警察,这一切由不的她不信。
摩琳的头发很快吹干,项奇拿起梳子精心梳理几下,在抽屉里挑个精巧的琉璃发夹给她别在额前的刘海上,满意的瞄了一眼镜子里的女孩。
“好了,饭在桌上“他还是那样从容淡定
蔷嫂已经摆好两份饭菜,还有两幅完整的西餐餐具和意大利千曾饼,项奇永远那么细心,摩琳吃不惯中餐,这是他安排的,什么都是他安排的。 摩琳拿起叉子,项奇也跟着拿起他的,摩琳像嘴里塞了一口东西。项奇才开始吃他的那份。都什么时候了,这家伙依然绅士风度。 摩琳想发狂的大喊,可是她没有,她的教养和柔顺的性格根本不具备狂呼的本领。项奇不时检查她,用眼神督促她把面前的食物吃完。她害怕,她开始害怕她曾经深爱的男孩。不听话,他会想出一万种方法让她就范。
摩琳机械式的收拾完面前的食物, 吃饭和吃药一样对她只是任务。
“喝汤”站在一边的蔷嫂递上一碗热汤
摩琳接过来一口气灌下去,“很烫啊”蔷嫂大喊
摩琳根本没感觉,她盯着项奇“可以走了吗?”
项奇的眼睛严肃的可怕“去刷牙”他命令
摩琳起身照做。回来的时候,项奇坐在沙发上喝茶,他翘着一条腿,很悠闲很典雅。 摩琳走到他身后“可以走了吗?”她小声恳求。
“喝茶,吃完饭要喝茶,对胃有好处,时间还没到“他没动, 也没回头
摩琳在他旁边的沙发里坐下来,一杯绿茶坐在讲究的茶碗茶盘里。她的泪又掉下来,妈妈最喜欢茶道和花道。。。 摩琳托起杯子,一点点地品尝。她的泪落在杯子里又被喝道嘴里,淡淡的绿茶范着眼泪的咸味。
摩琳放下杯子,项奇在看他手机上的短信,丝毫没有离开的意思。摩琳坐着等。他是这样的冷酷,这样的深沉。“他一直在骗我,为什么我这么傻,为什么他杀了我母亲我却和他一起安静的喝茶…” 项奇的样子开始模糊,摩琳不久就睡了过去。
项奇起身将放过迷药的茶杯递给蔷嫂仔细清理, 把手机收入怀里。他蹲下来看着睡着的摩琳,她梦里还在皱眉头,想她的噩梦。 他又骗了她,难道他们之间要永远用谎言和手段维持下去?摩琳身体太弱,需要休息养病。她没有任何嫌疑,但是她对案情还起着绝定性的作用。那么等她不再有用之后呢,她会不会还可以和他住在这间房子里,一起吃饭,一起喝茶,像一对夫妻。
项奇把摩琳安放在床上,盖好被子。吩咐蔷嫂不要离开。
“放心吧,少爷“蔷嫂轻声说,她是项家几十年的管家,和项奇有如姑侄。他们不需要太多的言语就可以沟通
项奇来到三楼,一个同伴正在看监护电视,银幕上有街口,大门口,后门,楼梯,天台,还有摩琳的房间,隔着琉璃纱,看见摩琳睡得很沉,蔷嫂在收拾东西。 另外两个同伴在打牌,还有一个坐在窗口,看着望远镜监视街上的动静。 “搞定了?” 胖胖的阿微笑问
项奇疲惫的跌坐在椅子上,接过阿华发来的几张补克牌, 没有回答
“你马子真漂亮!换我一定舍不得!” 阿华感叹
项奇的眼睛翻起来,杀人一样瞪了阿华一眼。 阿华一个颤栗,低头继续发牌
“你说他们什么时候会来?” 阿杰问
“哪有那么快,我看至少两个星期,他们要先调查一下才会动手“ 资深的龙哥开言, 他是行动指挥。
“赌什么?现钱还是执勤?“ 项奇有点不耐烦,翻弄着手里的扑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