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奥巴马就职说到平衡
在一个黑人学生必须得到空降兵的保护,才能走进公立学校的国度里,(尽管这种现象只是在南方),仅仅是五十年的时间,便有了一位非裔总统, 奥巴马走上了就职宣誓台。白人当着记者的摄像机镜头肆意殴打黑人这种事,已经让时代关进了法律的牢笼。十场官方舞会上,蓝调里没有了忧伤,只有用眼泪踩出的乐点。这一切都可说带有它特殊的平衡性。一种种族与政治复合在一起的平衡。
其实平衡也不是什么了不起的学问。大自然里,人类的社会中,到处都可以看见平衡。制度,法律是一种平衡,和谐也是一种平衡。有白人至上,就会有民权来对抗它。有夸夸其谈就有实事求是。有借债的就有放债人。在娱乐性小说大行其道的同时,也会产生严肃作品。有巴哈的宫廷乐就会有莫扎特的《费加罗婚礼》。有巴蕾就会有伦吧。就连奥巴马在竞选中提出的CHANGE,都可算在平衡的头上。所以,平衡里的学问并不深,只不过是范围大。
假如你仔细观察周围,从零到无穷大,你会发现无所不在的平衡里包含着巨大的趣味。为什么美国人不得不喝着房价冒出的苦香槟?为什么华尔街上的先生们可以大搞投机倒把?为什么3%的坏债就让我们的经济站到了崩溃的临界点?为什么那个开投资公司的诈骗犯还可以卖掉家里的首饰?为什么女教师会引诱少年?为什么去年鬼节我们州里有人烧汽车?这里头恐怕都是因为平衡出了问题吧。
正是因为平衡里的趣味非凡,我曾经写过一个解释平衡的短篇《芝加哥女郎》。不过,以小说的形式去提醒人们不要忘记平衡,这只是文学。在这不如说点事实。
1月20号奥巴马上台这天,可惜我不得不去看病。候诊室的电视里放的正好是他走向白宫的镜头。可是没有人看。一个女士在看书,另一位病人似乎疲乏不堪,还有一对年青人不知在说什么。我居住的这座大学城位于美国心脏地带,原本是非常开放的。十九世纪时,我们州沿着密西西比河的那些地方,曾经发生过营救掩护黑人的事。这些人多半是有钱人。他们把从南方逃往北方的黑人藏在自己家的地窖里,供吃供穿,直到北方来人接应。我不想说有人对美国第一个非裔总统上台不关心,不过,设立在伊州的《创新运动》头目,M-F-HALE说过,他要以中西部作为重建白人至上的发源地,这也是事实。好在HALE本人已经受到了法律制裁。
我相信体内奔跑着各种民族血液的美国人是聪明的。我们不需要一位演说家,我们要的是一位懂得平衡的实干家。这样的实干家既要具有长远眼光,又得懂经济,善于谈判,他不但要和国内党派做交易,他还要有本事将那些整天干仗的外国头头脑脑们拉到一块,他必须看见科学的力量,必须知道基础科学不是立竿见影的,他必须明白人文对平衡的重要性,他更需要静下心来听听大学教授对经济和科学的见解,想想美国的未来是不是应该依赖雄厚的科技力量,使得我们的经济不至于屈居第二。
奥巴马的优越性就在于他有足够的组织能力来达到平衡的目的。关于他的内阁,也是有目共睹的。他的雄心让美国看见了希望。我们翘首以待,要是在下一年的结算中,我们口袋里还能剩下几个养老金,那么,这位本人流着两种血液的非裔总统,在他流芳百世的同时,很可能还会戴上一顶平衡的桂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