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2 (1)
下南洋闯北美,我的诗与远方(3)
7.跳进商海
特别喜欢电视连续剧《蹉跎岁月》的主题曲--《一支难忘的歌》。那支深情的歌儿唱出了人生长河中难以忘怀的时光。
在多伦多的家附近,有一条小河,我每天牵着狗儿在河边散步,会看见各种植物、动物。看到森林、湿地、野花、野草随着季节变幻出迷人的色彩;看到鹿儿、鸟儿、野兔、野鸭、大雁、浣熊、河狸和洄游的三文鱼活跃在小河内外。这让我常常生出无限感慨来:一条小河就能带来如此丰富的生态环境。
如果说,人生是一条河,那与我们相关的各种人和事不也是丰富的生态环境吗?当然,河段与河段是不同的。当码农的河段与经商的河段是完全不同的生态环境。
我自知不是经商的料,没有那种商人的头脑和经验。但是,一个偶然的机会把我推进了商海。
那是93年左右,由于新加坡股市节节上升,经济一片大好。一时间有钱人突然多了起来。如何为资金寻找获利的机会是新加坡朝野都关心的问题。吴作栋时任新加坡总理,但是太上皇是李光耀。他们两个分头到中国寻找合适的地方建立新加坡工业园区,给新加坡商人创造投资环境。吴作栋认为青岛、烟台一带比较好。但是李光耀认为苏州比较好。两个人的意见不同,媒体也不避讳,分别把李光耀和吴作栋的看法都发布出来。最后当然是李光耀挑选的苏州被选中,新加坡在苏州建立了工业园区。
建工业园区很耗时,从基础设施开始到建房子等需要很长时间(我95年去苏州新加坡工业园区看到的只是一个冷冷清清的雏形)。许多新加坡商人等不及。他们急需抢滩登陆。于是,我认识的几个新加坡商人就找到我,要与我合作组建一个中国投资咨询公司。我就这样跳进了商海里。
有些事情想想容易,真做起来就难了。找我的都是小商人,能投的资也就在十万新元左右。而国内大企业不会在意这点钱,小企业又让新加坡人不放心。因此,我辛辛苦苦做了两年,只做成了两项投资。一项是去宁波投资,一位新加坡投资商去宁波洽谈投资事宜,无意间看上了一位美丽的宁波姑娘。那位新加坡人已人到中年,还是单身王老五(华校生,又长得矮小黑黄)。姑娘20出头,芳华正好。那个时候,中国女孩外嫁成风。郎有情、妹有意,我这个投资咨询公司的女老板成了媒婆。那个新加坡人投资十万血本无归,但是抱得美人归,花十万新元娶个美女也是超值了。这桩婚姻至今仍然美满幸福,也算是我无心插柳柳成荫,顺便做成了一件好事。
另一桩生意更可笑。一位新加坡商人到常熟去找投资机会,看上了一位宾馆的服务员。那位商人40多岁,有老婆孩子,宾馆的女孩才17岁。商人其貌不扬,姑娘水灵灵。他们之间的事情被商人的老婆发现了。商人到常熟去考察,老婆非要带着孩子跟着去。于是就有了一次非常有趣的旅行:商人、我、商人的老婆和孩子一起到了常熟。与皮肤光洁水灵的17岁的姑娘相比,那矮胖的商人老婆那张被偷懒的上帝糊弄出的五官模糊的脸惨不忍睹。我掺和在其中,特别尴尬。没想到那位姑娘倒是落落大方,她说只要能去成新加坡怎么都行。并且把她的一位朋友介绍给我,那位女孩也是20岁左右。她居然带我去见她的父母。父母的意见是让我想办法把女儿办到新加坡,找到工作更好,找不到工作找个新加坡人嫁了也好。
商人在老婆的步步追踪下美梦没有成真。可是,那时中国女孩嫁新加坡人的悲喜剧时时在上演。
有两个故事让我印象深刻。其一是一位特别漂亮的上海女孩嫁给一个卖鱼摊贩的故事。卖鱼摊贩交十几块钱就可以注册一间公司,例如“南洋渔业公司”之类,他自然是公司经理。印上一张名片,赫赫然“南洋渔业公司总经理林某某”(只是举个例子,并不是真有这间公司)拿到中国去是会哄倒一堆妙龄女郎的。待到美女来到新加坡,发现大老板每天一身鱼腥味,探其究竟,原来是个卖鱼的摊贩,才知道被骗了。于是闹上公堂要离婚。此事在新加坡媒体上热闹了好一阵。新加坡小国寡民,政府又管得很严,难得有什么新闻事件。记得一个“豪放女窗前换衣”的新闻就成了媒体的狂欢,跟踪报道了许多天。这件中国女人闹离婚的事自然又成了新加坡人围观的兴奋点。当然指责中国女人贪图享受的占多数。
第二个故事是我在制衣厂认识的一位来自福州的女孩。她原是福州一所中学的教师,长得非常漂亮。170以上的个头使得她在普遍矮小的新加坡人中显得婷婷玉立、鹤立鸡群。皮肤白净,五官精致。她要我帮她介绍一个男朋友。我给她介绍了在新加坡国立大学读博士学位的一位来自南京的青年。那位青年长得很俊朗,与她十分般配。没想到姑娘拒绝了,拒绝的理由十分奇怪,她说:要是我的福州的亲友知道我出了国仍然嫁给一个中国人,他们会嘲笑我的。我听后觉得很悲哀,来自中国的博士生居然身价抵不过一个普通的新加坡人!后来那位姑娘嫁给了一位养鸡的。不久后养鸡场破产,他的丈夫把房子卖了还债,连住处都没有,他们两个只能租住一间小屋度日。
新加坡商人到中国去投资闹出了许多笑话,其中一个笑话是,某商人到中国嫖娼,被警察抓住,警察在他的护照上盖了一个章:“嫖客”。商人吓坏了,跪求警察把章去掉。警察答应了,给他的护照上又盖了一个章:“不是嫖客”!
我做的另一个生意是为新加坡政府投资好几亿(记不住准确数字了)建立的芯圆厂招聘工程师。
生意难做,两年后我跳出商海,到日本小松公司亚洲总部去继续我的码农生涯。
人生的河流经历了浪花滚滚的滩涂又归于平静。
(未完待续)
這還不算,中間找到中國的美女,介紹給新加坡的各個大小老闆。新加坡人非常好色的,為了女人真肯花錢。在這種風月場中混幾年,做人絕對可以八面玲瓏,見人說人話,見鬼說鬼話。
這樣的日子不比枯燥的碼農好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