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篇已经说到,郑国世子掘突在驱赶犬戎的行动中发挥了极大的作用,在继位为郑武公之后,周平王为了感谢他就任命为辅国大臣。郑武公是个有见识的诸侯君主,他借助这个机会正式迁都荥阳(今河南新郑),历史上称之为新郑,荥阳的战略位置极其重要,这就更加提高郑国在东周初期的地位。
郑武公掘突长得高大威武,很得周平王的老丈人申侯的赏识,就把自己的小女儿武姜嫁给他,不久武姜就先后生了两个儿子,大儿子是在睡梦中不知不觉生下来的,武姜很不喜欢他,就起名叫寤生(点评:本来让她少了许多痛苦,应该更疼爱才对),小儿子起名为段,生得比哥哥英俊可爱多了,武姜很疼爱这个段,一心想让武公废长立幼,武公不从,只是把段封到一个叫“共”的小城,武姜很不甘心。
郑武公在位时间不长,才15年,继位的郑庄公跟他父亲相比较更是一个有作为的诸侯王,郑国的发展就更快了,所以郑庄公这个被后世称为小霸主的诸侯就要拿来说一说。他最有名的故事是“掘地会母”,为什么要掘地后才来会见母亲呢?因为他曾经发过“不见黄泉绝不见你(他母亲)的毒誓”。
客观说,郑庄公并不是一个无情无义的人,他如此对待母亲,过错不在他,而是在于他的母亲,因为他的母亲太偏爱小儿子,竟然几次设计帮助小儿子来谋夺庄公这个大儿子的位子。
却说郑武公死后,寤生即位,就是郑庄公,寤生给人的印象是极其忠厚的,但这个忠厚并不说明他老实,更不是一个任人摆布的傻瓜,他早就知道自己不得母亲的欢心,也知道母亲一心想让弟弟取代自己,他表面上是一步步退让,暗地里却做好一切防备,在寻找时机致弟弟死地。
武姜的第一步棋就是要求庄公把京城作为段的封地,庄公以武公“京城不得分封他人”的遗嘱为由拒绝,武姜不甘心要求失败,就以死要挟,庄公不得不退步把京城封给段,从此段就被荣称为太叔。即使这样,武姜还不满足,竟然让太叔暗中做好谋反的准备,有了母亲的纵容,太叔更无忌了,公然领兵侵占了两个小城邑,庄公碍着武姜,还是忍让,他这样做,是为了让臣民看清是弟弟对不起哥哥,而不是自己这个哥哥无义。武姜和太叔母子见庄公退让,以为他无能,胆子更大了,庄公见时机成熟,就假装去洛邑上朝,因为武公死后,庄公继承他父亲在周朝的职位,不时来往于洛邑和郑都荥阳之间,武姜听知庄公上洛邑,没有怀疑,以为是机会来了,就使人送书信给太叔,让他发兵夺位。
却说庄公假装离开郑都,暗中派人埋伏,只等太叔离开封地,就潜入他的封地放火,接应城外兵马夺取太叔的封地。太叔离开封地第二天就得知封地被取,知道中计,在交锋兵败之后自杀,临死时候大喊:“是母亲害我矣!”
庄公打败太叔之后,派人把武姜写给太叔的信送给武姜看,并发誓“不见黄泉,此生绝不相见。”武姜看到信,又得知庄公的誓言,又后悔又惭愧,搬到一个小地方居住。
过了一段时间,庄公有些后悔如此对待母亲,但苦于自己的誓言不能相认,当时有一个叫颖叔考的人看破了庄公的心思,就以进贡野味为由求见庄公,庄公问是什么野味,叔考说是一种叫鸮的鸟,这种鸟最坏,长大之后就去啄食母鸟,所以把它打下。庄公是个聪明人,一听就知道了叔考的用心,口里没说什么,却特意赐给他一盘肉,叔考得到肉后先用刀取出最好的一部分准备带回家,庄公觉得奇怪,就问他为何?叔考说是带回家送给母亲吃,庄公一时动情流下眼泪,叔考乘机劝说庄公认母,庄公把自己当初的誓言告诉叔考,叔考就为他出了个主意:在地下挖一条深沟,深沟里就有泉水,然后让武姜在深沟里等候庄公,这样就不会违背当初的誓言,庄公很高兴,依他的主意行事,母子在黄泉路上相认,之后庄公接武姜会郑都居住。
却说段的儿子滑得知父亲兵败后逃往卫国,请求卫桓公出兵讨伐庄公,卫桓公弄清事情的真相后中途罢兵,滑就一直在卫国逃亡至死,此是后话。
【简评】可怜天下父母心,爱子之心人皆有之,但这份爱绝不应该是溺爱。俗话说“慈母多败儿”,没有武姜溺爱,段怎么会变成一个为臣不忠,为弟不仁的谋逆之徒?愿天下的母亲以武姜为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