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尘你我, 只是过客

晨鸡初叫,昏鸭争噪,那个不去红尘闹?路遥遥,水迢迢,功名尽在长安道。今日少年明日老。山,依旧好;人,憔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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鬼迷心窍 (八)

(2007-06-06 16:34:45) 下一个
如果时间倒退,回到从多伦多开往纽约的那一列火车上;
如果芒果在波萝的手机安装了监听器,那么她就会知道,波箩并非在和荔枝谈情说爱.

波萝试图和荔枝作一个了结.
怪就怪波箩这人太磨矶,听到荔枝在电话上一哭,什么狠心的话都堵在嗓子里出不来了.
好比在高速公路上碰到大堵车,前后左右都堵了个严实,任你怎么着急上火也无济于事.

男人要求分手的时侯,苦苦挽留是没有用的, “哭”倒是一秉利器.

因为这一哭,女人可以将所有的爱,恨,幽怨,不舍;甚至诅咒一古脑儿身情并茂的倾泻在哭里面.

哭是女人的专利,男人是学不来的,也是不屑拿来利用的.

大多数男人却多多少少领教过女人这独特的武器.

难怪有孟姜女哭倒长城的故事发生了.

当男人厌倦了眼泪,便只有发明出了 “一夜情”的词汇.
那样,天亮的时侯,女人连展示眼泪的机会也没有了.

多年以后,在波箩的婚礼上.
芒果对波箩说: 我知道,那年在加拿大,你一直在藏一枚戒指.在宾州车站的月台上,我告诉自己,再给你5分钟.
我以为你会当着Shan的面,拿出那枚戒指.可是你没有…

所谓的 “幸福”,往往总会在你的身边与你擦肩而过;
恰如昙花一现的流星,你永远都不可能抓得住.

浑沌的青春,浑沌的岁月, 浑沌的城市, 浑沌的世界.

怕孤独的人,在这寂寞的城市里相爱.到底是因为寂寞,还是因为爱情?

倘使你还有爱的能力,那么至少手中还握有青春.

正是平安夜。
波箩漫无目标的游荡在曼哈顿的街头.
到处是拎着购物袋行色匆匆的旅人.
人们的脸上洋溢着合家团聚的兴奋.
热闹是他们的,与波箩无关.

谁都知道,波箩是和荔枝飞到西雅图度假去了.
那么此刻,波萝谁也不能找。

是波萝自己把自己弄得一团糟.

男人对待自己的痛苦,就如同长得不漂亮或者太漂亮的女人对待自己的照片,是万万不可以随便拿来于人分享的.

不漂亮的女人不肯将照片发给网友,是对自己没有信心.
太漂亮的女人不肯将照片发给网友,也许是自恋或是不屑;
而男人不肯将痛苦告与他人,是男人坚信自己是一匹孤单的狼.那么伤口也是要由自己才能疗治的.

远处的帝国大厦,平安夜的塔尖呈现出鬼魅的淡蓝,象极了温哥华那晚雪地里缠绵的车灯。

近处的梅西百货,全无往日人潮汹涌的热闹.就连站在门口的的收银员,也在不住的看着手腕上的表,盼着早些下班。

洛克菲勒巨大的圣诞树上镶嵌的彩灯,提醒人们今夜该呆在家里,围在火炉边。

 正对面的大教堂里,正传来快乐悠扬的圣诞歌,祈祷平安.

冷冷的冰雨还在下.噼噼啪啪的砸在波萝的身上,脸上.他丝毫没有疼痛的感觉.
浑身湿透,他也并不觉得冷.

波箩最后穿过了百老汇,走到42街的汽车总站.
月台上正有一辆客车到站.轰轰隆隆的吐出一大堆五光十色的衣服,眨眼就全都消散不见了.

波箩想如果有没有终点站的汽车营运,那会不会每天也有象波箩一样的乘客去坐呢?

波箩想如果此时有人愿意收留他共度平安夜,而恰好又是个单身女子。
那么哪怕这女人奇丑无比,或是老得掉了牙,他也会感激的立刻爱上她。

终于回到家

远远的瞧见台阶上有一团黑影。

走到近处,却是一个女人蜷缩在门口。

这女人是荔枝。

远处的教堂,敲响了12点的钟声。

正是平安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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