占波

心如止水是一种境界,一种修炼,也是一种无奈与苍老。不管年龄多大,经历如何坎坷,有心如水,总是希望风儿吹过,带起片片涟漪,涌起层层水涛,掀起滔天的巨浪,将那沉淀水底的淤积尽情宣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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记忆中的那些老人们——师昌绪

(2015-02-28 00:42:38) 下一个
   一则有关师昌绪的网讯吸引了自己的注意,再查师老的现状,老人已于去年仙去了。有幸曾与老人一起工作,一起出访,并经老人亲笔批改自己的稿子。师昌绪身为顶级的大科学家,却一向十分低调,带人接物总是很客气很有礼貌,对单位配备的专车,师老一向婉拒,连说;自己除了上班去科研所就是回家,没有太多的活动,配备专车有些浪费,还是大家坐好。在我的记忆里,直到我离开单位,师老每次用车依然是通过司机班调度指派车辆。平时的师老总是宽大的旧衣旧裤一身典型的中式打扮,走在街上会被人误为刚进城的老乡。平时随意的师老,在外事活动和出访时却是极度的认真,必定是一身贴烫得十分平整的西服正装,雪白的衬衫,领带总是蓝底白花很素雅的那种。对此师老有他自己的解释;在家在国内穿衣戴帽是自己的个人行为,接待外宾和出访是代表国家,穿不穿的整齐是有关国格的问题。
       记得一次自己翻译了一份儿对外宣传的文件,感觉在修辞运用上还不够好,就把文件给美国驻中国使馆的科技参赞寄了过去,请他帮助润润笔。文件改好后寄了回来,因回函信封上没有写上我的名字,被西欧处的一位女性负责人吕佩蕾拆开看了。吕佩蕾是典型的那种是非篓子,一天到晚盯着别人找毛病,有事没事去领导面前打别人的小报告 。吕佩蕾看到来函上面勾勾画画的红笔道和纸页上我的名字,立时如获至宝,拿着这封信四处让人看,楼上楼下使劲嚷嚷,说什么她搞外事工作十多年了,从没见过对外发的函被人改得满脸花被退回来,嚷嚷一通过后,又气呼呼地跑到领导面前去告状。这个状子一告告到师老那里,师老当时是单位的副主任。师老让秘书把我叫过去,问明前因后果,十分和蔼地对我说吕佩蕾不明情况有她的不对,一起工作还是以团结为重。显然师老不知道吕佩蕾在外面干了什么。师老让我回去把稿子整理好后直接交给他看。人心里憋着气,干出的活儿会超常规的漂亮,整理后的译稿送到师老手里,师老很是赞赏,仅仅改动了一个字,直接批复”印发“,同时在底稿上留下了不错的评语。也是因为这件事让师老对我有所了解,经常直接钦点让我做些重要的事。这件事的结果把吕佩蕾气得够呛,满脸铁青铁青的。当时年轻气盛,对吕佩蕾这种人早就看不惯,本来两个人在两个处工作,井水不犯河水,你自己找上门来,也就休想让我就此甘休了。虽有师老的劝解在先,但平时看吕佩蕾到处欺负老实人,早就有打抱不平的想法。从师老处回来,直接就找到吕佩蕾,吕佩蕾是留法回来的,所学外语是法语,进门后看到桌子上有张当天的报纸,当着吕佩蕾那些下属们,随手拿起一张,指着一篇文章对吕佩蕾说;你不是干了十多年外事吗,不是一向工作严谨吗,我的信函被人改得大花脸退回来,谁知道你发出的涉外函件通不通顺呢。这里有篇文章,咱两各自用自己熟悉的语言翻译,我敢保证我翻出的译稿不会有一个语法错误,要是挑出一个我马上辞职。 你要是真够严谨,证明一下给大家瞧瞧,不用条件同等,译得明白就行。像吕佩蕾这种人心思都用在整人上了,学业肯定不够扎实,心里有这种判断,所以敢叫这个板。我的行为大出吕佩蕾所料,脸一下红紫上来,不知如何回答我的问话。知识分子成堆的地方,很多人即便被欺负了也不和她一般见识,下次躲她远点就是了。像我这种直接叫板,又恰恰戳到她的软肋,一时让吕佩蕾乱了方寸,伸出一个指头指着我,嘴唇哆嗦不停。旁边的同事见状紧忙将我向外推,目的达到了,也就此下个坡走人。吕佩蕾毕竟是吕佩蕾,姜还是老的辣,这件事过后吕佩蕾见到我没事人一样,一口一个小X,叫得很是亲切。
    想到师老,想起这件往事,与成大器者接触有 “与君一席谈胜读十年书 ” 的感觉。怀念师老!



师昌绪(19201115日至20141110日)男,河北徐水人。金属学及材料科学家。1945年毕业于国立西北工学院,获学士学位。1948年获美国密苏里矿冶学院硕士学位,1952年获欧特丹大学博士学位。1994年选聘为中国工程院院士。1995年当选为第三世界科学院院士。中国科学院金属研究所名誉所长、研究员、国家自然科学基金委员会特邀顾问。1980年当选为中国科学院院士(学部委员)2010年荣获国家最高科学技术奖。曾获国家级奖10项、光华工程科技成就奖、国际实用材料创新奖等。


人民大会堂迎客松下与师昌绪老人合影,照片上的唐敖庆,师昌绪,方毅都已作古,网上能搜到的人物仅剩胡兆森一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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