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许是名字的原因,或许是高尔基的书看多了,十几岁时有了自己的梦,那个俄罗斯少年蓬头垢面一身烂衫,在第聂伯河边的阳光下抱着半个西瓜啃香肠的情景深深地吸引着我。假如能像他那样没人管束没人责问,沿着一条大河随走随逛,做小工,偷东西,恶作剧,打群架,快乐得像春暖花开时的兔子撒着欢儿地在草原上打滚,饿得像野狗一样恨不得啃几口地下的泥…… 。这个梦无时不刻抓挠着自己,总在想有一天向着太阳落下的地方一直一直地走下去,不管前面有多黑暗,只要旅途上的那份自由。为了这个梦抱怨自己为什么不是石头缝里蹦出来的,为了这个梦感到拖家带口的沉重。
夜深了,人静了,想起少时的这个梦依然是那样诱人那样灵动,摸摸满脸的胡子茬,看着那个任性的自己,一丝微笑从心底升起。一条平坦的大路让自己走得坑坑洼洼满是风雨,虽没有在现实中实践少时的这个梦,却在社会的闯荡中一路任性,一路肆意,有如恶作剧般地丢掉了许多别人为之惋惜的东西,只为捡拾自己想要的东西。说痴心不改也罢,说没活明白也可,宁愿去破落,也不愿违背自己的心,这个世界上能够让我收敛的只有亲情,只有养育我的父母和伴我一路艰辛走来的妻女。
想念家人,想念垂老的母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