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百万雄师叫屈——大共谍刘斐·韩练成的杰作(2)
马志贤
长期渗透窃据高位
民国四十六年,笔者服务陆军指挥参谋大学时,见国防部印发的敌情资料,韩练成竟任共军兰州军事管制委员会副主任委员要职,始恍然大悟,韩练成与刘斐一样,根本是一个大共谍,长期潜伏国军中,终于窃据高位。对怀疑其自称突围回到青岛之各点,乃豁然而解。现在可以大胆假设,韩练成自任补给分区少将司令起,步步高升,其过程及各种措施,均深含玄机。这些过节及玄机,概略可分为八项:一、任补给区司令时,言必有中。二、请人向白崇禧关说,推荐韩练成为军长候选人。三、四十六军调青岛,并向胶东推进。四、招募三百多名山东人,成立情报队。五、派海竞强任留守处长之动机。六、四十六军调博山,参加吐丝口战役之原因。七、韩练成在莱芜城进入共区之经过。八、韩练成回青岛之真情实况。
一、韩练成任补给分区司令时期,出席历次军事会议,言必有中,见解精到,是共产党有计划的安排,且有组织的在幕后提供责料,甚至还作出一些配合措施,目的是在引起白崇禧的注意,进而赏识器重,俾藉机窃据国军重要职位,以便为共党工作。韩练成在共党刻意培植下,果如愿以偿。三十一年,白崇禧将其调升第十六集团军总司令部参谋长,正式加入桂系的团体。
二、四十六军军长出缺时,韩练成託人向白崇禧关说,将他列为军长候选人之一,也是共党事先缜密策划,要充份利用中央与桂系闾的微妙关系。所以,韩练成在託人向白崇禧关说前,他已有很大的把握,只要能被列为军长候选人之一,报到中央,他就能被选中,升任军长。盖历来广西部队,重要职位之人事调动,中央均尊重李宗仁、白崇禧的意见;每遇广西部队重要职位出缺时,均由李宗仁或白崇禧推荐候选人三名,报请中央圈定一人任命。但那些候选人均是广西人,且与李宗仁、白崇禧有深厚的关系,所以,无论中央选中其中任何人,还都是桂系的人。
共党根据前述情况,认为如能使白崇禧将韩练成选为候选人之一,报到中央,当局很可能会想:你们广西部队的重要职位,向来都是由广西人担任,现在你们推荐的候选人中,既然有一位非广西人,不论条件好坏,就圈选他好了。更重要的是,刘斐必然在旁敲边鼓,并运用各种关系,促使韩练成被选中。因刘斐当时己贵为军事委员会军令部次长(部长为徐永昌)。雷啸岑在其所着:「人鉴及新官僚的嘴脸」一书「桂军中的共谍」篇中,即有……「刘维章(笔者按:刘斐字维章)亦以李、白推毂而官拜中枢最高统帅部的参谋次长,职掌作战计划,参与密勿,他的共谍任务,从此乃得到尽量发挥的太好机会了,……他对共军最着的共谍殊勋,即为援引共党份子甘肃人韩练成担任军职,积资升至四十军军长。」
小诸葛白崇禧是足智多谋之人,这次被奸诈的共党暗算了,真是哑巴吃黄连,有苦说不出。雷啸岑在其同篇文章中,尚有「三十六年韩率部在徐州一带剿匪,全军被敌人解决,独韩氏只身生还,时论哗然,以有刘维章在中枢从中掩护解说,韩氏不特不受处分,而白崇禧当时且大骂徐州行营(笔者按:雷先生将绥靖公署误为行营)主任薛岳指挥失当,寃枉牺牲了桂军的实力」。薛岳指挥得固然不高明,但真正的祸源是白崇禧受共军捉弄,推荐韩练成为第四名军长候选人,促成韩升任第四十六军军长。吐丝口战役,李仙洲兵团覆没,其他任何人都可以骂薛岳指挥不当,独白崇禧不能骂薛岳,他应该学傅作义在北平上共产党的当,于所谓局部和平后之自责行为,打自己的耳光。
吐丝口战役后,四十六军的中级干部们说:军长出缺时,他们多预测海竞强会升任军长,因海氏为广西人,信奉回教,且是白崇禧的外甥,曾任该军一百八十八师师长,又是现任的副军长,以资历、人事背景言,似均非他莫属。结果,大出意料,跳出一匹黑马韩练成。
先毁一军四师陪葬
共军透过大共谍刘斐,在国防部导误、操纵下,巧妙的指挥国军的情形,真是古今中外史无前例。已达到如臂使指,运用自如,得心应手的程度。最典型的例子,就是三十五年冬,将四十六军由我国最南方疆域的海南岛调到山东青岛。讲起来,真像天方夜谭,难以令人置信。但由蛛丝马迹的资料中,加以分析,又确实如此。是年冬,国防部用一个大船团,乘长风破万里浪轰轰隆隆的,冒着颱风(该军通信兵营长潘有声曾说:他们装在甲板上的马,经过台湾海峡时,遇到颱风,有的被吹得掉到大海里),经台湾海峡,将四十六军运到青岛,登陆后,迅即向胶东推进,曾到达黄县、掖县地区。三十六年一月下旬,国防部又突然命令王耀武将这个军调至博山,参加吐丝口战役。
四十六军上述诸行动,表面上看是受国防部指导剿共,实际则是因应共军的状况需要。共军透过刘斐,间接的在操纵指挥,这个军才北调、东进、西运、南下的忙得团团转,最后毁灭在莱芜城北方的公路上,并另拖了四个师陪葬。
三十五年七月初,王耀武命第二十一集团军总司令夏楚中,指挥由徐州空运济南之七十三军,与原驻防济南东方之九十六军,由济南沿胶济铁路向东推进,五十四军及第八军分别由青岛、潍县向西推进。至同年各,已将胶济铁路打通,并修复通车。以是时情状言,王耀武无必要也无理由再请求增兵。
四十六军一到山东即向胶东推进,以当时言,既非状况需要,也不合情理。胶东有十多个县份,面积广大,用四十六军一个军六个团的兵力(这个军一师只有二个团)去清剿土共,兵力也不足,发生不了作用,同时以王耀武的处境看,也非急要事情,反而是虚掷兵力。因当时,陈毅之主力,尚在苏鲁交界地区,但为什幺又突然增调一个军到山东?是王耀武请求增兵?抑是国防部主动增援?这个军到山东后,又很快的用到胶东方面。以此点看,这个军到山东的任务,似已早定,但作这项决定的是国防部?徐州绥靖公署?或是第二绥靖区?其目的何在?
七十五年春笔者曾看到一本书,其中有一小段,似可供解释这些疑点参考:是时偶至朋尹恺先生处,其桌上置有其同乡杨有剑新着「龚德柏先生评传」一册,携回翻阅,其中有:「国军……迫使共军陈毅、刘伯诚所部,退避黄河以北一带与渤海之滨,本欲退往东北」。
陈毅部共军当时如真被迫退往东北,行动如能保密,则由胶东烟台、龙口等沿海地区,利用夜暗,用多数小船,学第二次世界大战时,英军由法国敦克尔克撤退之方法,从海路退到东北,则不失为可行途径,否则,如经陆路撤退,由山东经河北,无论由平津之间,经冀东或绕道北平西方退往东北,长途跋涉,山河险阻,以当时国共军形势论,似均困难重重,甚至根本不可行。
假如这种看法还有其道理的话,则四十六军调到山东并迅速向胶东推进的原因,就有线索可循了。陈毅所部共军,如果被迫经海路退往东北,必须先越过胶济铁路国军防区,经胶东跋涉到达烟台、龙口沿海地带,再乘船渡过渤海湾。当时,陈毅的军、政、党徒众,恐怕有六、七十万以上,拖家带眷的大撤退,很难绝对保密,如被国军发觉,必然派军追击、拦截併用,共军之撤退行动,将极端困难。
共军为未雨绸耀计,指示刘斐操纵,将由大共谍韩练成任军长之四十六军,由海南岛调到山东,明为收复胶东,肃清土共,甚或光复烟台、龙口等地,阻绝陈毅利用海路与东北共军连系。实则,是预备陈毅所部共军,事急势迫必须经海路退往东北时,四十六军占位置之利,必然顺理成章的会奉命配合其他部队担任部份拦击任务。届时,韩练成就可以阳阻阴纵,让开一条路,使陈毅所部有机会逃往东北。以免国军另调其他部队,至胶东沿海地带认真阻击,那陈毅在山东半岛上,不是被国军瓮中捉鳖了吗?共军用心真是深远。
操纵伪装里应外合
四十六军在青岛登陆后,韩练成即以该军初到山东,官兵与当地人言语不通,且地理不熟,为搜集情报,非运用当地人不可,乃急忙在青岛登报招募三百多名山东人,成立一个情报队,连队长也是由临时招募来的人员之一担任。这件事的实际情形,也是亘古未有的奇闻。现在可以肯定,那三百多名山东人,全部是共军人员伪装而来的。所以,韩练成成立情报队之计划,是共军拟订的,且可能是共军计划透过刘斐操纵,将四十六军由海南岛调到青岛之一贯作业,同时拟订的。当四十六军尚在海运途中,而共军预备伪装参加四十六军情报队的人员己安排停当,他们原是一个建制的小单位,分散而陆续的,以难民身份进入青岛国军防区,待四十六军在青岛登陆,韩练成招募情报队员的办法一登报,他们就如响斯应的,以爱国而反共忠贞得了不得的样子,个别前往应招,经过形式上的考试,四十六军的情报队迅速的成立了,韩练成很重视这个情报队,他亲自掌握。而这个队也轰轰烈烈的,干得有声有色。那批人很像从事战地情报的老手,无关紧要的情报,如雪片般纷纷而来。然细听价值又有限。情报队的队长,精明干练,统御有方,新成立的情报队,被他管理的头头是道,工作效率很高,他常常进出韩练成的办公室,那个队的人员,因韩练成的器重,而稍为嚣张。四十六军的广西人,看着有点不顺眼,但又觉得韩练成成立情报队之主意并不错,没有讲话的机会。
三十六年二月二十二日晨,韩练成不随部队向北撤退,留在莱芜城内,就是带着这三百多名山东人。这批人,明的是四十六军的情报队,实际则是共军的情报队。他们除为共军搜集情报外,还负责保护韩练成的安全,而其当初主要的企图是预备俟国军与共军从事大规模战争之前,两军对阵,利用召开作战会议时,劫持国军各级指挥官,使国军指挥体系丧失,部队整个瘫痪,战力消失。韩练成再指挥这三百多人,与共军里应外合,更配以心理作战喊话,使国军迅速瓦解。二十一日,李仙洲、韩练成、韩濬与三位师长十二位团长及幕僚人员等在莱芜城内开会,韩练成一伙未采取行动,是因开会地点在七十三军防区内,且李仙洲之指挥所始终随七十三军军部行动,共谍无机可乘。
这种假设绝非幻想,是时,共军战力不如国军远甚,国军击溃共军比抗战初、中期,日军击溃国军还容易,如用堂堂阵容对战,共军绝无取胜机会。所以,他们挖空心思,想出很多取巧战法,如伪装、里应外合等等旁门左道诈术占便宜。现举二个小战例以资佐证:
民国三十五年七月初,十二军新编第三十六师一○六团,奉命收复济阳县城。济阳在济南东北方,相距约九十华里,县城紧依黄河,南城门距黄河只有五、六百公尺。共军地方部队闻国军来攻,未接战就逃跑一空,一○六团进驻城内。两周后为构筑防御工事,徵民伕五、六百人协助作工。西城墙外为道路,道路旁即为农田,距城墙只有十多公尺。时值秋季,这些农田种的都是高茎植物,即所谓青纱帐,视界达不到二十公尺。某日下午六时许,准备收工,叫民伕出城回家时,共军利用青纱帐掩护,秘密接近西城门,突然发起攻击。事先没有情报,一○六团毫无准备,如诸葛亮在西城面对司马懿一样。城门大开,守军受到奇袭,守衙城门的三个衞兵,战争一开始就阵亡了。共军一个连冲进城内。守军仓惶应战,派一个排揣着刺刀,在其他单位支援下,把敌人打出去,未待这个排退回,就把城门关闭,决定牺牲那个排,但敌人迅速把那个排消灭后,增加兵力又冲进城,这种拉锯战打了三、四次,守军损失了五个排。最后敌人大部队赶到,一拥而入,西城门就弃守了。
共军偷袭西城门的同时,对县城其他阵地均发起攻击。惟其他阵地,与青纱帐均有相当的距离,视界开阔,故共军偷袭均未得逞。这时,县城四周,都在激烈战斗,一○六团团长杨培之,正在抽调部队,堵击由西门街进来的敌人,但民伕暴动,在团部及县政府附近与守军打起来了。共军里应外合,守军受到前后夹击,迅速形成巷战,进而混战。到夜间十一时多,一○六团已无力支撑,等待济南的援军突围而出,全团只剩下八、九百人,重武器、马骡全部丢光。团长杨培之稍后也被王耀武以作战不力,枪决于济南。当时,参谋总长陈诚还传令三军,嘉奖王耀武军纪严明。战后始悉,共军攻打济阳的兵力,正规部队及地方性部队共达一万八千余人,而那五、六百民伕,半数以上都是共军人员伪装的。
(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