民进党苏贞昌、蔡英文、许信良政见会,许信良感性告白。 中评社台北4月10日电(记者 邹丽泳)民进党前主席许信良参加2012初选政见会,他在结论感性告白,引起侧目。许信良说,他由衷希望,在这次“总统”初选提出的具体主张,会成为2012年民进党“总统”候选人的竞选政见。更希望他的主张会成为下一任台湾“总统”的施政主轴,不问这位“总统”是谁。
他强调,如果这位“总统”是确知确信这些主张正确,不是更好吗?
以下是许信良结论全文:
我一生的政治主张,都曾经公开主张过,而且简单易懂,不需要做太多阐述。
大胆西进那么难懂吗?
大胆开放那么难懂吗?
确保现状那么难懂吗?
扶弱济贫、社福优先那么难懂吗?
失业津贴、养育津贴那么难懂吗?
大胆西进曾经引起很长很大的争议。现在,大概已经不需要我做太多辩护。现在已经没有人担心--“钱进大陆债留台湾”,反而是担心台商“钱回台湾挤爆台湾”。
旺旺、康师傅和统一的产品,都不是什么高科技的产品,都是中国大陆本身也能生产的产品。只因为他们大胆西进,现在他们都成为海峡两岸极具影响力的重大企业。
如果宏碁的施振荣先生,不那么乖乖奉守“戒急用忍”的政策,宏碁可能早已是全球最大的电子企业。
如果现在大胆开放陆资自由进入台湾股市,台湾股市上万点的荣景应该不是梦。
有必要担心陆资在台湾股市兴风作浪吗?
台湾股市的资金百分之40是国际投资公司的资金,论炒作能力,陆资会是那些国际大炒家的对手吗?台湾的股市任由国际投资公司予取予求,陆资进入台湾股市,只会稳定台湾股市,不会扰乱台湾股市。
何况,如果因为陆资的加入,让台湾股市规模扩大一倍,对台湾的经济,对台湾的税收,都是莫大的助益。
去年一年到弹丸之地的香港旅行的中国大陆旅客接近2000万人,超过台湾的10倍。国民党政府最近也要开放陆客自由行,却限制人数,每天不得超过500人,这不是很好笑吗?
如果台湾的陆客像香港一样多,台湾的内需经济更为活络。夜市、民宿、计程车、土特产品以及所有观光事业生意兴隆,应该可以预期。
台湾的大学一年招收10万学生,所有想上大学的高中生,几乎都有机会上大学;大陆一年的高中毕业生超过千万,却只有600万人可以进大学。如果台湾的私立大学从大陆进不了大学的400万高中生中招收10万学生,应该不是难事。
如果台湾现有的大学规模因为招收10万陆生而扩充一倍,台湾的博士和硕士大概可以不愁失业。
大学校区周边的商圈经济一定可以加倍繁荣。逢甲大学对台湾中部地区经济繁荣的贡献就是大学商圈对地区经济贡献的最好例子。
我一生为台湾民主运动所做的努力,为民进党所做的奋斗不是遥远得早被遗忘的历史。
在台湾民主运动的狂飙年代,我站在第一线,冲锋陷阵。中坜事件、桥头事件、机场事件、岛内的美丽岛运动、海外的返乡运动:我没有一次不是毫无保留的完全投入。
我担任两届民进党主席,让民进党赢得超过三分之ㄧ的“国会”席次,接近三分之二的县市首长,让民进党成为有可能执政的反对党。
如果我说,我对台湾民主运动的发展,对民进党的发展,有一份功劳,不只是一份苦劳,大概也不算过份。
我的一生也是认真严肃的政治工作者。从年轻到现在,从来不停思考台湾问题和台湾前途。
从年轻到现在,我写过三本书,连同公开发表过的文章和谈话,大概不少于五十万文字。
我写的三本书:台湾社会力分析、风雨之声以及新兴民族,在当时都被认为是台湾十年内最具影响力的书。
可是,这样的我一生却受尽误解,受尽侮辱。对于这些,我一向淡然处之,从不辩解。我用生命实践我的政治信念和政治理想,想用一生证明自己,并不在意一时的毁誉得失。
但是今天,我想对自己的一生说几句话。不是因为我年已70,现在不说,可能永远没有机会再说,而是因为我担心大家由于不信任我这个人,因而不会认真看待我的主张,以及我一生的从政努力。
我是政治上的变色龙吗?
邱吉尔一生,曾经六次进出不同的政党。英国人把他当做国家的救星,民族的救星,没有人认为他是变色龙。
我每次进出不同的政党,都是人生痛苦的抉择,都不是带给我荣华富贵,而是带给我坎坷寂寞的人生历程。
我在国民党威势最盛的年代,选择对抗国民党。
我在民进党即将执政的时候,选择离开民进党。
我在民进党最困难的时候,选择回到民进党。
作为以政治为一生志业的政治工作者,我永远不变地选择对抗不义的权势,永远不变地选择拥抱不幸的人民。
我拿连战的钱吗?我拿中国的钱吗?
我在这里做大胆的挑战:只要有人能证明历任民进党主席之中,有人比我更穷,他就可以要求我退出这次民进党“总统”初选。
我担任过台湾省议员,担任过桃园县长,只要有人能证明:当过台湾省议员和县市长的人中,有人比我更穷,他就可以要求我永远退出政坛。
我今天也诚恳的邀请有兴趣的媒体,在明天上午11点,到我在关渡的住处,了解我过去十年的生活背景。
有人说,如果我没有拿连战的钱,为什么在2000年的时候,我不告林义雄先生。我不敢告林义雄,不就证明我默认他的指控吗?
民进党的同志和朋友,我热爱的台湾同胞:我能告义雄兄吗?
在台湾民主运动最光辉也最艰危的年代,义雄是我并肩作战的同志和朋友。他的家庭为台湾民主运动所做的牺牲,是台湾人心中永远的痛。他对个人信念和理想的坚持,是政治人物的完美典范。
如果我告他,我会一生看不起自己,我会觉得我一生的奋斗毫无意义。
如果我告他,一定会让台湾民主运动的光荣历史,蒙羞蒙尘,黯然失色。
现在和未来的人们一定会说:美丽岛世代的民主斗士,也和一般政客没有两样,为了个人的权位可以互相伤害。
我怎么能做这样的事呢?
我一生没有告过任何人。我因为主张大胆西进,在1998年民进党党主席交接的当天,在中央党部门口受到暴力攻击,我后来还因此脑部开刀。这位先生被收押,我当天就请人转告警察,我不会对这位先生提出告诉。
我到现在都不知道这位先生是谁?长得什么样?
耶稣基督被钉在十字架的时候,多么痛苦,但是,他向上帝祈祷乞求赦免加害他的人,因为他们不知道自己做什么。
每想到历史这一幕,我都会深深感动。
这种至高无上的大爱境界,我当然达不到,但是,我一生都向往。
不被暸解的人,未必都是坏人。
当首相之前的邱吉尔,是被很多人厌烦的狂妄自大的人。
法国第五共和的伟大创建者和护卫者戴高乐,在他潇洒下台的前一天,几乎所有欧洲人都相信他是不会下台的独裁者。
改变十三亿中国人命运的邓小平,在文化大革命中,也被认为是走资派和中国共产主义运动的叛徒。
民进党的同志和朋友,我热爱的台湾同胞:
你们可以选择继续不相信我这个人,但是,请大家相信:我一生的政治主张和政治努力,没有任何不可告人的私人动机。
我由衷地希望:我在这次“总统”初选提出的具体主张,会成为2012年民进党“总统”候选人的竞选政见。我更希望我的主张会成为下一任台湾“总统”的施政主轴,不问这位“总统”是谁。
当然,如果这位“总统”是确知确信这些主张正确的我,不是更好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