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飞堂主人
王希哲
与杜智富谈中国《天命宪法》下的民主问题
老杜，我正在深入思考一个“民主”的问题，想也听听你的意见：
我确信，民主，就是国家政权的公有化。
既然如此，一个真正民主的社会就不应该是多党来竞争国家政权的社会，哪怕它获
取政权只有4年或八年（或更长些）。它应该是一个无政党的全民授权的政权的统
治，或一个受全民授权的政党的统治。
记得美国开国时的华盛顿，就是这个主张，他主张一党，甚至多党也应合为一党。
如果按现在一般的解说，民主社会就是多党（多集团）竞争国家政权，由竞争胜利
者得国出而统治国家若干年的社会，那么，极端地说，中国几千年都是民主社会。
现代民主社会政权转换依据的是成文宪法，中国几千年民主社会政权转换依据的是
“天命”宪法。
中国的“天命宪法”早就包含了美国宪法母体独立宣言的“造反有理”思想，即人
民有权推翻违逆民意的统治者：“天视自我民视，天听自我民听”；“天矜於民，
民之所欲，天必從之。”。
那么，中国的“天命宪法”怎样来实现呢？选举。怎样选举呢？
现代民主社会，几年一届选一次，用选票来选；
中国几千年民主社会，一般2-3百年选一次，用枪杆子来选。其实中国历史连绵的
农民的起义，就是农民依据“天命宪法”自发举行的民主公投！
中国历史已经总结好了中国的民主选举规律：“有道伐无道”，“得人心者得天下”
，“天下，非一人之天下也，天下人之天下也。唯有德者居之。”
现代民主社会的选举结果，是“得人心者得天下”“唯有德者居之”；
中国几千年民主社会的选举结果，也是“得人心者得天下”“唯有德者居之”；
不过一个选举斯文些，一个选举惨烈些；一个选举出的政权得国届期短些，一般四
五年，八年十年，一个选举出的政权得国届期长些，短的十来几十年，长的二三百
年罢了。性质有什么不同呢？仔细想，五步笑一百步。好像没有什么太大的不同。
现代有些国家的“选举”，也常会闹得很惨烈，“选战”发展至热战，要动荡甚至
厮杀多年，几十年的啊！
所以我越来越觉得，真正的民主社会不应是开放多党自由竞争国家政权的社会。用
胡平引用的什么人的理论，那就真是“把国家政权的所有权不确定制度化”了！但
民主国家政权的所有权应该非常确定地属于全体人民的呀！这才对呀！所以，华
盛顿的想法和忧虑也许真是对的，是很英明的：一个国家的民主不应多党。民主国
家政权，应该是全民委托的全民政权，不应是党派政权。
为什么我不反对徐水良们吵嚷“革命”“推翻共产党”？因为他们若真革命，真
“推翻”了共产党，是好事。他们付出劳动、流了足够鲜血，又有民心支持，于是
得了天下。他们把中国政权从姓“共”改为姓徐，坐天下十几年几十年或更长，天
公地道，这是老天对这批革命者所付出劳动的酬答。徐水良们就会非常珍惜这个政
权，不会允许它轻易动荡，使人民痛苦流离。国家政权的所有权就是确定的。徐家
政权最后违反了《天命宪法》，自有人再革命推翻它。
最害怕就是“开放民主”，即开放多党对国家政权所有权自由竞争后，无数的企图
不劳而获，少劳而获，“待机而动”的王军涛、王有才们，就天天来“XX党正式成
立了！”还有无数蛰伏多时，甚或颇有背景实力比他们更野心更激烈的“王军涛”
“王有才”们更不落他们之后，而又正因为他们长期“不劳”，一冒头就只能靠竞
赛比他人“激烈”来出位，来“获取”，来煽动非理性群众情绪，斗争、复仇、厮
杀（也许叫做“转型正义”）为他们取栗。国家政权所有权将长期陷于“不确定”
状态中了。人民水深火热了！故，还不如要么共产党专政下的改良（由全民的维权
斗争，一步步推动改良到全民授权的全民政权的实现），要么徐水良的革命（“天
命民主”）。
“开放多党对国家政权所有权自由竞争”，是最巨大的财富刺激。在中国，实际是
为不愿付出牺牲，一心投机取巧攫取国家政权的政治投机客、政治扒手们，开辟了
捷径。这条捷径的代价越轻易，国家人民的灾难就越深重。这两者是反比的。
老杜，我正在思考这个大问题，尚未完全定型。上面，将是我要写的《民主就是乌
托邦》一文中的一个重要章节。先将基本意思拿出来，听听你和有识者的意见。
谢谢
希哲
4月20日
最重要的是人民有权监督政府 , 改进政府 , 权力要在人民手上 ,
不要枪杆子里出政权的改朝变代 , 而是由人民当家作主选举出
来的政权 , 由此构造国家机器运作 .
人民没有权力 , 社会也会没有公义 , 只有利益既得者 ,
这是现今中国大陆的问题所在 .
敬答希哲
希哲原文如下， 我对希哲文章的的回应放在【 】之内
我确信，民主，就是国家政权的公有化。
【政权公有化来源于卢梭的全体人民共同拥有主权一说，卢梭此论一出，其最大的后果是使得任何其他的主权拥有形式， 君主的，寡头的，独裁的等等，都显得相形见拙， 都变成缺乏合法性】
既然如此，一个真正民主的社会就不应该是多党来竞争国家政权的社会，哪怕它获
取政权只有4年或八年（或更长些）。它应该是一个无政党的全民授权的政权的统
治，或一个受全民授权的政党的统治。记得美国开国时的华盛顿，就是这个主张，他主张一党，甚至多党也应合为一党。
【问题的核心是全民拥有的主权如何行使？直接民主在两百年前都行不通， 更不用说今天了， 人民的主权如何有效地被代表， 就是核心问题，多党竞争，争取人民的认可，是一个办法，希哲看到了多党制的扯皮一面，寻求突破的态度固然值得嘉许， 但是要朝解决问题的方向走，不能倒过来走， 顺便还把不尽人意，但起码有实际操作经验的多党制跟着洗澡水一起倒了，要想一想，”一个无政党的全民授权的政权的统治，或一个受全民授权的政党的统治“如何产生的问题，一个政权或唯一的政党如何成立和取得人民的信任和授权，是一个合法性法源和实际操作兼有的问题，希哲既然“确信，民主，就是国家政权的公有化”。 人民全体是唯一合法的主权拥有者，就不能用实力原则来解释，一用到打天下坐天下的原理，那就不是全民拥有主权的原则了】
如果按现在一般的解说，民主社会就是多党（多集团）竞争国家政权，由竞争胜利
者得国出而统治国家若干年的社会，那么，极端地说，中国几千年都是民主社会。
现代民主社会政权转换依据的是成文宪法，中国几千年民主社会政权转换依据的是
“天命”宪法。
中国的“天命宪法”早就包含了美国宪法母体独立宣言的“造反有理”思想，即人
民有权推翻违逆民意的统治者：“天视自我民视，天听自我民听”；“天矜於民，
民之所欲，天必從之。”。
【问题就在于现代的民主体制允许每四年或八年， 和平的替换人民不满意的政权，避免了为了要更换人民不满意的政权而产生流血和动荡，而中国的改朝换代是大规模的崩溃和解体， “中国几千年都是民主社会”这句话只能说两者的共同性， 都是政权替换， 说都是民意的最终表达也可以说的过去，但是说 “中国几千年都是民主社会”，就言过其实了， 因为改朝换代后的实际社会操作并不是全民拥有主权的，总的来说现代政治的设计就是要有效地和低成本地可以换人试试看的体制， 不能像古代非得到朝政到了糜烂的程度， 全民陷入大崩溃的境地，这些细节却都是成本大得不可想象的事情， 西人说吃人的是细节（the devil is in the detail) 就是这个意思 ，希哲不可不察】
那么，中国的“天命宪法”怎样来实现呢？选举。怎样选举呢？
现代民主社会，几年一届选一次，用选票来选；
中国几千年民主社会，一般2-3百年选一次，用枪杆子来选。其实中国历史连绵的
农民的起义，就是农民依据“天命宪法”自发举行的民主公投！
中国历史已经总结好了中国的民主选举规律：“有道伐无道”，“得人心者得天下”
，“天下，非一人之天下也，天下人之天下也。唯有德者居之。”
现代民主社会的选举结果，是“得人心者得天下”“唯有德者居之”；
中国几千年民主社会的选举结果，也是“得人心者得天下”“唯有德者居之”；
不过一个选举斯文些，一个选举惨烈些；一个选举出的政权得国届期短些，一般四
五年，八年十年，一个选举出的政权得国届期长些，短的十来几十年，长的二三百
年罢了。性质有什么不同呢？仔细想，五步笑一百步。好像没有什么太大的不同。
现代有些国家的“选举”，也常会闹得很惨烈，“选战”发展至热战，要动荡甚至
厮杀多年，几十年的啊！
【差别是很大的， 是非常非常的大， 前面解释过了]
所以我越来越觉得，真正的民主社会不应是开放多党自由竞争国家政权的社会。用
胡平引用的什么人的理论，那就真是“把国家政权的所有权不确定制度化”了！但
民主国家政权的所有权应该非常确定地属于全体人民的呀！这才对呀！所以，华
盛顿的想法和忧虑也许真是对的，是很英明的：一个国家的民主不应多党。民主国
家政权，应该是全民委托的全民政权，不应是党派政权。
【“民主国家政权的所有权应该非常确定地属于全体人民的呀”, 这个很准确， 没有问题， 问题在人民的主权如何行使， 哪怕是希哲的唯一政党，也要有授权的过程，和人民不满意了要收回主权的程序的建立， 前面说了人民必须有不满意可以收回主权的机制， 而这个机制最好是低成本，不流血， 而且不是要等上几十年或几百年的更换机制】
为什么我不反对徐水良们吵嚷“革命”“推翻共产党”？因为他们若真革命，真
“推翻”了共产党，是好事。他们付出劳动、流了足够鲜血，又有民心支持，于是
得了天下。他们把中国政权从姓“共”改为姓徐，坐天下十几年几十年或更长，天
公地道，这是老天对这批革命者所付出劳动的酬答。徐水良们就会非常珍惜这个政
权，不会允许它轻易动荡，使人民痛苦流离。国家政权的所有权就是确定的。徐家
政权最后违反了《天命宪法》，自有人再革命推翻它。
【问题是不光是革命者“付出劳动、流了足够鲜血”，革命之时显然人民大量的死亡和跟着家破人亡，既然现代出现了主权属于全民的概念， 那就是全民不能再容许各路英雄爱逐鹿就逐鹿的了。】
最害怕就是“开放民主”，即开放多党对国家政权所有权自由竞争后，无数的企图
不劳而获，少劳而获，“待机而动”的王军涛、王有才们，就天天来“XX党正式成
立了！”还有无数蛰伏多时，甚或颇有背景实力比他们更野心更激烈的“王军涛”
“王有才”们更不落他们之后，而又正因为他们长期“不劳”，一冒头就只能靠竞
赛比他人“激烈”来出位，来“获取”，来煽动非理性群众情绪，斗争、复仇、厮
杀（也许叫做“转型正义”）为他们取栗。国家政权所有权将长期陷于“不确定”
状态中了。人民水深火热了！故，还不如要么共产党专政下的改良（由全民的维权
斗争，一步步推动改良到全民授权的全民政权的实现），要么徐水良的革命（“天
命民主”）。
【在民主了的国家，开放民主造成的动荡固然令人担忧， 以美国今天为例，一个医疗改革就暴露了政党政治的虚伪和扯皮，但是这样的动荡和革命的动荡不可以道理计，希哲真正要考虑的是非民主政体过度到民主期间的危机四伏的情景， 如何安然过度是头等大事】
“开放多党对国家政权所有权自由竞争”，是最巨大的财富刺激。在中国，实际是
为不愿付出牺牲，一心投机取巧攫取国家政权的政治投机客、政治扒手们，开辟了
捷径。这条捷径的代价越轻易，国家人民的灾难就越深重。这两者是反比的。
【民主政体固然不能全然避免这些逐利之徒， 但是不要忘了，人民可以一时受骗， 长久谁也骗不了谁， 只要能够和平的收回授权， 和平的更改政权就能解决这样的问题】
【 希哲寻求突破的态度值得嘉许， 大家都应思考这些问题， 只是对一党授权，有制度内在矛盾的问题， 说“中国几千年都是民主社会”，这只会令人更为昏头， 有震撼的效果， 没有实质意义， 希哲仍需努力，大家期望in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