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瑟潺湲

风过瑟鸣,漫弹人生;时光河畔,流水潺湲;炉围灶旁,我煮沉浮;原创到底,勤写广读;博客精神,佳文美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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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宗面线归来---台湾小吃梦的幻灭

(2007-01-07 12:24:47) 下一个


         
          
     

 

最早落户中国大陆的台湾小吃估计是永和豆浆店,吃惯了学校食堂掺水的廉价豆浆,再尝尝永和的豆浆,确实是香浓纯正的;在炎炎夏日,在店里静静地喝上一碗甜而不腻的冰豆浆,体内的暑气消解了一大半。有时候也会点上一些小吃,譬如最大众的卤肉饭,土豆饼,红薯饼之类的,没有觉得特别可口,但是外出的时候偶尔吃吃实在是对食堂厌恶后的一种抗争。也许那时候的永和,坐在窗明几净的餐厅里,一勺一勺地品着豆浆,看窗外繁华喧闹的车水马龙,是一种轻松闲适的回忆。

 

                       

 

来美国后过了一两年鸡腿和素菜汤的苦难日子后,决定洗心革面进行厨房革命,终于发现最好的餐厅不在那些死贵死贵且不合中国胃的美国餐馆,也不在那些所谓中国餐馆里,而是在论坛上那些修炼成精的中国煮妇煮夫的帖子里。令人费解的是,处于大都市的达福地区,打着中国菜,四川菜的饭馆不胜枚举,除了一间叫“家园”的餐馆尚能做出一些较地道的川菜,可就这一家估计也是按过去的某位中国四川老师傅的标准设计的菜单和菜谱,几年下来,国内的菜品日新月异,一代更胜一代,这里菜单一成不变,毫无创新;其他的诸多以川菜为幌子的店全逊色于成都陋巷的任意一家苍蝇馆子。是国内的大厨们不屑于到美国做工,还是入美无门,我们这些外行不得而知。留美三年后能做出连父母的啧啧称奇的菜肴,也许还应归功于这些不会做饭的海外中国饭店。

 

                  

 

话说回阿宗面线,经常看台湾美食综艺节目,对这个品牌也不算陌生了,到了周六,冰箱早就空空如也了,从华人超市购物归来,没有大快朵颐的欲望,准备找个小店凑合果腹一番,结果也一如所愿,阿宗面线真是一顿果腹之餐。

 

仔细掂量一下这家阿宗面线,应该属于台北西门町那家的连锁分店。踏入店门,颇让我兴奋了一阵子,果然是年轻人解馋解闷的地方,红色基调的墙面突出了年轻人的朝气活力,灯光明亮,装饰现代简约却不失别致,餐桌间保有充分的空间,五架悬挂式屏幕播放着美国和台湾的电视新闻节目,其中有两架是超大显示屏,真是做足了气氛,背景音乐是新调调,但听得出是那个周杰伦在哼哼,的确很台湾啊。和大多数快餐店一样,点菜是在柜台进行的,整个明明晃晃的菜单面版,饮品就占了一半,于是我们去了份纸菜单坐下来研讨一番,决定点菜的结构成分。

 

乍一看菜单,窃喜一番,不少菜品也就是4美元左右,最廉价的美式中餐的午餐特价也要四块半吧,再一琢磨,不对,一定是份量较小。斟酌下来,招牌名称的阿宗面线是要点的,草根小吃代表蚵仔煎也不该漏掉,再来一份鱼排饭,一杯我俩最爱的香芋沙冰,很完美的组合,是不是?

 

最早送上来的是沙冰,里面没有粉圆波霸,而是一些五颜六色的碎jello块,这些jello就是时下大名鼎鼎的蒟篛,真的吗?可是吃起来很人工的感觉,至于冰沙本身,没有紫芋的颜色罢了,连一丝些微的香芋影子也没有,整个就一杯又甜又腻的冰渣子,摇摇头,与我们这里小有名气的一家台湾冰店差了几个等级,不比不知道啊。或者,饮品不是阿宗所长,再等等看。好了,大名鼎鼎的阿宗面线出场了,定睛一看,有些傻眼,不是嫌碗小,虽然的确很小,是被这浓稠暗黄的色泽给怔住了,有生以来第一次看到容貌如此homely的面条,粘稠的汤里横七竖八地飘浮着一截截断掉后又集结成一团团的细小面条,用筷子翻翻看有什么隐藏的好东西,翻来捣去只发现有三小片肥肠。尝尝看,哇,台湾人天天挂在嘴上的Q劲到哪里去了,全然是将面糊做成了细丝搅和在起一起,没牙的老奶奶倒是挺适合的,绝对很容易消化。小小的肥肠好可怜,我们俩一人一口,还没吃出个味儿就没了。汤面上确实漂有柴鱼渣,亏得还有点柴鱼,多少有些香味,否则就完全是一碗浓得化不开的稀糊糊面粥。吃着吃着,突然想起了四川街头巷尾的肥肠粉,晶莹剔透咬劲十足的粉条,在香浓的面汤里舒舒爽爽地展开,汤头鲜香,又不失川式的麻辣,肥肠虽然不是满碗乱窜,份量也绝对是实在的,肥肠烧到了软软糯糯的境界,但还保留着一点它最初弹牙的质感。汤里少不了清香味美的碧绿豌豆苗,将肥肠的油腻彻底解化,使整碗肠粉的可口度得以更高的提升,热热辣辣香香,吃起来让人停不下来的不亦乐乎,吃到尾声还挑着筷子在汤里寻找漏网的调皮粉条,夹起来最后看一眼它的剔透晶亮,然后毫不留情地消灭掉这个逃兵。家乡的肥肠粉和这美国的台湾粉,天上人间,不堪回首,哭笑不得啊。

 

             

 

             

 

知道蚵仔煎是煎蛋的变种,好奇这台湾大众的代表小吃里究竟有什么玄机?这道小吃上桌后也被我认定为是平生见过的最难看的煎蛋饼:毫无形状的一摊蛋饼敷衍地盖上半边淡红的酱汁,我看到了少许的豆瓣,吃到的是不可名状的怪味,既不酸,又不甜,不辣,不咸,不是味道的味道。用筷子切开蛋饼,下面有垫一层烫过的无味台湾白菜,饼里不均匀地夹杂一层半透明的物质,那是番薯粉,也就是像太白粉一样的芍粉,做成粉浆勾芡形成的,可是怎么也不明白这番薯的意义所在,没有滋味,也不Q, 倒是稀稀粘粘,造成蛋未煎熟的感觉。什么香菇、茼蒿、韭菜,莫非我的舌头骗了我的心,怎么就体味不到呢?吃这两口终于吃到所谓蚵仔,感觉像是切碎后的最低廉的淡菜,没有鲜味,只有奇怪的腥味,和着层怪异的酱汁,真是天衣无缝,异曲同工之妙啊。我逼迫自己吞咽下了三分之一的蛋饼,不得不作罢。最后一份是鱼排饭,终于看上去像是一盘菜了。有卤蛋、卤豆腐,是有滋味的,也有汆烫过的青江菜和一点点咸菜,鱼排就不用提罢,不过catfish nuggets, 裹着淀粉炸过的,catfish还有一点腥味,还好桌上配有辣酱,蘸蘸凑合一下这盘菜算是被我俩瓜分了。如果没有这份饭,真不知道今天到底吃了什么,然而这鱼排饭也是平庸之极,连差强人意也谈不上。

 

     

 

莫名其妙地居然填满了肚子,却十分怅然。莫非来自美食之都的我们过于毒舌,很难取悦?难道阿宗米线南橘北枳变成非正宗米线?以食为天的我们在情感上受到重挫,传说中的台湾名小吃就如此低劣?困惑之余走错了路,只有绕道回家。奈何?海外的中国人就是这个命,准备明天到超市采购吧,我们是幸运的了,距最近一家华人超市仅五分钟车程。不会做菜对于国内的年轻人而言实在不是个短处,而在这里不会做菜,只能说比较凄惨了,有钱也未必买得到合乎口味的中国菜,所以大伙儿就继续在厨房磨刀吧。 

 

注:以上图片均来源于网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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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ingobingo 回复 悄悄话 Hi, just found that you are in dallas area, what a surprise. My husband and I moved to Plano one year before. I am also a big fan of sifangxiaocai in wxc, where I got to know your ID. You are a really good cook and a good photographer. Hope someday we can have chance to meet, maybe in some chinese grocery, or maybe in jiayuan. :) moviefu@yahoo.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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