犹记得新疆的高昌故城、交河故城。曾经的繁华,今日的荒芜。“似这般姹紫嫣红开遍,都付与断壁残垣”。幸而还有夕阳下的古城,青色石板路,清脆驼铃声,让人遥想丝绸之路,楼兰新娘,玄奘出关,以及种种西域传奇。
没想到美国也有类似的“古城”。不同的是,美国西部的这些“古城”未曾居住过人烟,而纯粹生于天地间,由千万年的风雨渐渐筑成。而几万年后,这一切又将被雨打风吹去。
进入Badland national park(荒地国家公园)的时候,放眼望去,到处都是城堡状的、风化的岩石山,无边无际。驾车在里面整整开了两个小时,还是没有把所有的岩石山看遍。
在美国西部旅行就是这样,殊异的风景、空旷的自然,常常会令人恍惚,以为自己来到了另外一个星球。这里的山峰,如古堡;如千佛;如奔马;如交响乐团;如硕大的玫瑰盛开于绿草之间。自然是如此挑战着我们的想象力。在这里随便拍一张照片,就可以印成风光明信片。是庄子说过的吗?“天地有大美,而不言”。
站在山边,脚踏着黄土,野风扬起我的裙裾和长发。一种沧海桑田、天荒地老的感觉油然而生。冥冥中,是谁在牵引我一路流浪的足迹?
耐心等待着夕阳,等待着光影变幻,等待着这一场,自然的邀约。我们欣赏着群山;而群山亦沉默地欣赏着我们。天地之间,一切都只是过客。能够相遇相识而互相欣赏,是一种幸运。
千万年的岩石,跟我们一起,温一壶夕阳,下酒。
赛琪(明月出天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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